《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32、三十一

　　我冲进书院，拉住一个仆役，问他：祝公子回来了？仆役回说不知，我怒视马统，这小子低头后退，仆役道：五柳先生今儿傍晚到了，住在后厢房，马公子要去拜访吗？我心乱如麻，只应一声，止步不前。忽觉左肩被拍，巨伯经过道：文才兄，还呆着干什么？跟我到医舍看英台去。我恍惚问他：什么？英台….巨伯奇道：你不知道，五柳先生救了英台，山伯也在那儿呢。马统跑上前对着巨伯打躬作揖：荀公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推他数步：等会儿和你算账。

　　入室方知一屋都是人，英台拥被熟睡，脸色清白，脸颊明显消瘦，额头淤血青紫已被敷药，山伯坐在床旁痴望于他。我问正在整理草药的王兰英台身子有无大碍，王兰道：祝公子被舅父一家所救，腹中之水及时控出，应无大碍，只是他平日体格不甚健壮，须得养息多日。我有些焦急，问：他一直没醒吗？旁边一个陌生声音响起：这位祝公子早醒了，我给他控水擦脸，明明看他睫毛都动了，就是不理人，待要给他换湿衣服，立刻就跳起来，怎么也不让人帮忙，比我还脸嫩。我这才发现王兰身旁站了一位姑娘，脸色红润，神采飞扬，一双眼睛极其灵活。陶先生叫一声：小菊，又口没遮拦。王兰细声细气地说：祝公子刚服了安神药，大家都回去吧。山伯道：晚上我陪英台。我说：我来陪，山伯，现在他未必想见你。那个小菊捂嘴偷笑，嗓子清脆：瞧你们两个，泥猴一样，我要是祝公子，半夜醒来见到，准又吓昏过去。王蕙上前来道：别抢了，祝公子是我的…众人吸气，只听她说：… 病人，我和银心照顾他，就这么定了。

　　一早，马统匆匆来报：公子，我打听到了，祝公子醒了，吃了一碗粥。他摸摸脑门，又诉苦：王蕙可凶了，说我鬼鬼祟祟，不让进门，还打了我一爆栗。我整衣就往外走，马统追我：公子慢些，话还没说完，梁公子也在……我走近医舍，就听室内山伯声音：英台，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只听我说一句话。半晌，英台道：你说。山伯说道：王卓然欲毁你前程，中伤你祝家声望，我行此下策，非为自己，英台你应知山伯为人。看你愤然离去，决然痛苦之情，我心如刀绞，如果兄弟之情就此断绝，是我之过，英台你不要自苦，就当没认识我这个人。我听得英台哭泣之声，转身慢慢离开，英台，你会好起来的。

　　随意行步，不觉来到花圃，见花木葱茏，全无秋意。我细细查看流云亭边上的引水装置，小股泉水日夜长流，确为奇巧。忽听身后人声：咦，你在这儿。我回身看视，只见那个叫小菊的姑娘捧了一盆金灿灿的菊花站在石径上。我奇道：你认识我。她眯笑双眼道：我爹说过，有两个少年人把他从酒梦醉乡中拉出来，人品才学都不错，我看也不过如此，一个是落汤鸡，一个是泥猴子。她顾自笑出声，我指指鼻子说：是吗？我怎么只看见一只张牙舞爪的花猫。她急忙放下花盆，抹抹脸面，道：君子不语人之恶。我失笑：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她说：我是小女子，好德又好色。怎么又是一个伶牙俐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