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31、三十

　　跑马道上传来喧哗之声，我推开人群，只见银心哭坐于地，衣衫破损，脸上数道血痕，我心头大震，英台他出事了。银心喃喃哭诉：我劝他，他不听…只往前走，才一会儿，就从坡上滚下去了…拉不住，爬下去也找不到，水这么急，小…公子他不会水。耳边传来低语声：祝英台死了。我抑下上涌的酸涩，骂了一声：胡说。拉起银心，对他说：快带我去英台掉下的地方。

　　站在江边，一夜大雨水已上涨，江面上浊浪翻腾，英台他在哪里？我往水里走，后衫被拖住，转身见山伯四九抱成梱绳索到来，山伯道：这样太危险，水急，坠江不会还在原地。我不理：英台在下面，我会把他救上来，英台他怕冷，你知道吗？山伯泣道：英台恨我也好，你恨我也好，重要的是英台必须活着，我熟悉水性，你听我的。我低头思索，再看江面一片模糊，只说：好。山伯嘱银心和四九沿江找寻，自己腰系粗绳，即要下水，我将绳索一头在巨石上打结，约定一刻时辰便收绳。

　　我坐于石上，看眼前江水滔滔，绳索入水处晃动不止，英台你在哪里啊！你真的厌弃这人世了，当初是怎么劝我的，你自己怎么能放弃呢？你说这世界冰冷无情，我何尝不知，原以为可以相互照拂，你怎可留我一人……忽觉绳索上浮，随波慢移，我大惊扯动，粗绳离水而出，尽头无人。我叫声山伯，见对岸一人爬上石滩，山伯朝我挥手，即向前寻去。

　　我找到银心四九，嘱咐他们先回书院，告知四九山伯已去对岸寻找。我整整衣衫，踏进附近村落，不顾村人惊异目光，四下询问英台下落。直到炊烟升起，回头看来路，已走出十余里了，只觉足如灌铅，心无所依，耳边似有声音：别傻了，英台死了。我跌坐于地，泪如泉涌，挣扎跑回英台坠江处，半靠于巨石，无力再动。四下寂静，一弯月儿独悬半空，照映江面细浪涌动，原来风止水退了。我看着这平静水面，英台你在下面吗？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英台别怕，我就在这陪着你。

　　有光影从坡上下来，是马统提灯近前，他喘气抹汗道：四九这小子乱指方向，害得我好找，公子回去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我不理，马统又说：祝公子回来了，精神着呢，公子快走吧。我疑惑看他，他来拉我，唠叨不已：这祝公子真会害人，看害得我家公子没个人样了，公子…你别这样看我，我没骗你，真没骗你……我猛然站起，一阵头晕，几乎跌倒，提脚就走，身后马统大声呼叫：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