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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卅九回 三十军鞭 ...

  •   玄肇十七年四月一日,倚宵城所在的苍南山区出现了一只百割巢穴。四月六日,魔人还来不及组织屠荒,百割巢穴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熟,大量百割涌出巢穴,组成了恐怖的军队,瞬间把苍南山区变成了战争的最前线。
      当日,遥青率领的倚宵军得到情报,立刻做好全军出征的准备,七日便要开往前线与百割作战。

      四月九日,是琉珀的21岁生日,本来众人已为他安排好了庆祝宴会,但如今只能在马背上喝一口杀气腾腾的沙尘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遥青于六日开完军事会议后,就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檀裳去送饭,她也不让她进去,让她把饭放在门前。

      檀裳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去仆婢专用的澡堂沐浴净身后,拿着装有替换下的脏衣服的木盆回房间,准备休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她突然被人拉进阴影里,手上的木盆也滚落到了地上,衣服散了一地。
      捂着她嘴的手粗糙,汗毛很粗。她一下就认出了是谁,也不叫了。
      杜若凑近了她,咧着嘴呵呵笑:“怎么不叫两声好听的?”
      檀裳拨开了他的手:“深更半夜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知道?”
      “我没有心情。”
      “没心情没心情,你都没心情好几个月了。”杜若伸出嘴就要往她脸上亲,“老子明天就打仗去了,这场仗可不比上次杀巢那么讲规则,局势乱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种时候你再扯没心情,太伤感情。”

      她侧脸躲开了他的嘴:“我真的没心情。”
      杜若一伸手,就拔下了她用来绾发髻的簪子。檀裳一改刚才温吞的模样,有些着急道:“还我。”
      杜若冷笑着拉开裤腰带,把簪子往里头一扔:“想要,自己来拿啊。”
      檀裳把手伸进去找。
      杜若闷哼一声,冷笑着握住她的手:“你这骚|货,跟我没心情,一看到那个没种的臭人类送的簪子,就春|心荡|漾了是吧?”
      檀裳也不生气也不反抗,眼神放空,任他拉着她的手动作。

      杜若看得恼火,放开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就要亲嘴。他们以前从来没亲过嘴,檀裳被吓了一跳,手一挥,杜若的嘴顿时不见了——他整颗头变成了一朵硕大无比的向日葵。
      檀裳的天赋是把人变花,效果持续三分钟,但在危急关头也足够自保了。
      杜若气得够呛,死死地抓着檀裳不放。难熬的三分钟后,脸变回来能发声了的杜若想要朝她咆哮。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没有任何骂声,当然也没有挨打。杜若松手放开了她。

      檀裳朝他看,他看着地面。半晌后,檀裳护着手里拿回来的簪子说:“我回去了。”
      杜若对着她的背影说:“喂,跟我结伴侣吧。”
      檀裳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什么?”
      “我说,我要跟你结伴侣。主人说他已经跟魔令约定终生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主人不需要你这个通房了,为了你不至于去籍贯门挂名被些老光棍丑八怪带回去,我大发善心,收下你。”

      檀裳停下了脚步。她朝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替自己拿过主意。既然现在我不是奴仆了,那么我想给自己拿个主意。我要跟着林先生。”
      杜若努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你脑壳里不是脑子是豆腐是吧!你是魔,他是人,你想混出什么杂种来!你跟个屁,他有哪里比得上我!有我美吗!打得过我吗!连蛋都没!”
      “林先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永远也不会比我族强大。但是他很温柔,对我说人类都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有了妻子,一定要忠贞到底。我族有什么男子能对女人知寒问暖,一辈子都只对着她一个人?”
      “麻痹!老子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好了吧,给老子放开了生,生成母猪那样肥老子也不嫌弃你!”

      檀裳摇了摇头。她平静地说:“我宁可要一个混血的孩子,也不要一个生下来就是奴仆的孩子。”
      杜若红了眼睛:“我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老子?不要以为我会求你第二次!老子女人多的是!今天老子从这里走出去,马上街上拉个女人结伴侣,生一个娃甩一个,结个十个八个的!”
      檀裳朝他福了一福:“檀裳祝参将大人武运昌隆,子孙满堂。”
      杜若一拳砸碎墙壁,盛怒而去。

      第二天琉珀与杜若一碰面,就发现了他胡子拉碴,两眼充满血丝,一副气没地方撒的暴躁样子。马上要出征了,琉珀也没空细问,提醒道:“不要出状况。”
      杜若声音沙哑,眼神凶恶:“我手痒得恨不得马上去杀几万个百割来做红烧肉,怎么舍得出状况。”
      军队已整好,遥青现身点兵。她换了身新铠甲,头盔连着后领,包得很严实。点兵后,倚宵军全军出征。

      这次林日王还是作为后勤人员跟着军队一同出征了,这次倒不是他主动提出的,而是遥青指名的。遥青的意思是,战争中可能会用到探子,隐藏气息技能几近满级的林日王,无疑是一个忠心而合格的探子。林日王不知为何和百割的战斗会用上探子,但遥青需要用他,他怎么可能说不呢。
      前两天都平安无事,到了四月九日,琉珀生日的那天,林日王就后悔了。

      那一天,军队驻扎后,这两天一直没有脱甲的遥青,脱下了头盔。她美丽的曳地长发不见了,变成了一头贴着耳朵的中性短发。
      头发到哪里去了呢?直到她拿出送给琉珀的贺礼,大家才知道,她把头发织成了一副丝绸一般的手套送给了琉珀。
      琉珀戴上一试,大小正合适,也不影响手指活动,非常精致趁手。
      琉珀用双手为媒介操纵宝玉,魔力和火焰时常反噬使手受伤。最近他勤于修行,手经常伤痕累累。虽然隔三差五地喝一次她的血治疗一下,未免治标不治本。遥青的超级奶妈体质使得她浑身上下都是宝,连头发也有魔力和治疗的效用,琉珀戴上这副青丝手套,就再也不怕手受伤了。
      原来这两天她一直戴着头盔是想给琉珀一个惊喜。

      看到两人四目交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这手套绝壁是定情信物,居然还是由女人送给男人的!要不要这样当众秀恩爱!
      绀莲顿时借口头晕离席。林日王过了不久,也借口上厕所跑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遥青回到营帐前,见到林日王蹲在那里似乎在等她。见到她回来,他站了起来,笑脸相迎:“老大,你辛苦了。”
      “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林日王说,“我今日见你送琉珀青丝手套,觉得很好看。不知道老大能不能也给我——”

      遥青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要过几年,我头发已经不够长了,全给你的话光着脑袋很不雅。”
      林日王囧了:“不,我没想要那么多。”他张开拇指与食指,比了个长度,“差不多这点长就够了,只要一缕。”
      “你要做什么?”
      “编个饰品。”
      遥青已经被林日王骗出了条件反射:“你见我头发好看,打算用来编个饰品送给檀裳。”
      林日王笑得有些尴尬:“嗯,是的。可以吗?”
      “接着。”
      遥青手指一挥,一缕青丝便掉到了林日王手中。
      “谢谢老大。”

      等遥青走了,林日王攥着这一簇秀发回到了自己营帐。他把头发丝用细绳绑起来,编织成一个戒指。这手工,还是以前为了追黄娉婷时学的,没想到这辈子没给女人编,倒给自己编了一个。
      是的,这和无数次说买给檀裳却送给她的东西一样,是借着檀裳的借口给自己编的,大小正好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微微陷进肉里,怎么动都不会脱落。凝望着这个散发着若有似无香气的天青色指环,林日王苦笑起来。
      果然屌丝跑到哪里都是屌丝,只能靠意淫来击败高富帅男主。
      遥青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四月九日,也是林日王的生日。

      就在那时,背后突然响起了粗野的狂笑。林日王惊讶回头,瞧见杜若站在门口:“你干什么?”
      “为个傻女人,干死你!”

      听到“打起来了”的声音出来时,变大的杜若已经把营地砸得乱七八糟,把林日王打到吐血了。
      发狂一般一心要把林日王打死的杜若被琉珀亲自擒住,绑了跪在大营前。
      遥青问:“为什么在营中打架滋事,阵前动摇军心?”
      杜若恶狠狠地冲着林日王的方向吐了口浓痰:“老子喝多了,罚吧。”
      遥青也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她看向琉珀询问意见。琉珀合了合眼,没有再询问,直接下令道:“罚军鞭三十。”

      军鞭都是浸了盐水抽的,一鞭下去鲜血淋漓,两鞭下去皮开肉绽,就算是再不怕痛的战士,挨了十鞭子以后都会忍不住哭爹喊娘。就算昏过去也要泼醒以后再抽,让人恨不得死了算了。跪在地上的杜若一声不吭地忍到第十二鞭,再也忍不住了。但是他没有叫痛求饶,而是昂首扯开喉咙唱起一首地方情歌来。他的歌一直唱的很好听,声音浑厚中气十足,美声唱法唱腔圆润赋予技巧,就算是这首酷刑下,显得声嘶力竭的情歌,仍然打动人心。
      被莫名打了一顿,还不知道被打理由的林日王,被歌中近乎摇滚式宣泄的澎湃感情震撼了。他隐隐觉得,他已惹上了不得了的事情。

      如他所料。吃了三十军鞭的杜若被琉珀命人抬下去后,琉珀让遥青回大营,他自己过来,抓了林日王的后领,几乎是扔地把他推进了离他们最近的营帐中。
      林日王连忙大叫:“就算要动手,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我到底惹——”
      他的下巴被琉珀一把扣住,再也发不出声音。琉珀盯着他,冷冷说:“我会告诉你的。”

      琉珀出生的地方朱炎镇,与他华丽贵公子的气质不符,其实是魔主当权,流匪横行的野蛮之地,没什么正经女人敢长住。好女人,需要从外面大陆买来或是求来。琉珀七岁那年,为了修行与将来双修的考虑,琉珀之父到智木大陆,买了一个出身良好但家破人亡不得不卖身为奴,容貌和魔力都十分出众的女孩回来,给他当通房丫头。
      那就是檀裳。

      檀裳来之前,琉珀对她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的母亲,也是父亲从外面大陆带回来的,虽然她因难产而死,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但听说和他一样有着银子一般的长发,金子一般的眼眸,是个如同金石一般华丽的绝世美人。琉珀心里也期待着,这个将来要成为他第一个女人的女孩,是一个闪亮又有趣的人。若是她讨他喜欢,那么她会像姑姑教导的那样,好好待她。
      那一天走到他面前的檀裳,穿着一身大红衣裙,也许是为了打扮得喜气福相一些,她化了个大红色系的妆。衣服和妆容其实并不衬她,配上她低眉顺眼的表情,令她看起来和镇上的姑娘一样,有些土气,完全不是琉珀想象中华丽丽亮闪闪的形象。
      琉珀略有点失望,但毕竟是以后要成为他女人的人,他还是和颜悦色地让她叩拜认主,尽地主之谊带她在他家四处参观。

      琉珀家的府邸造得很精致,房屋所用石材皆彩绘,布局合理错落有致,虽然没有函土大陆在庭院中造山引水的雅致之风,但也非常漂亮。
      檀裳只是本分地看了两眼就低下了头,并不多嘴评论。
      琉珀问:“你不喜欢我家?”
      “奴婢不敢。”
      琉珀笑吟吟地逗她说话:“不敢,也就是说你真不太喜欢我家咯?为什么?”
      “奴婢不敢。”

      “你只会说这句话?”
      “请主人赐教,奴婢以后该如何应答主人。”
      琉珀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像个娃娃一样。”
      檀裳低头不语,一脸惶恐。
      琉珀失去了兴致:“罢了。你以后喜欢怎么回答我就怎么回答我吧。”
      “谢主人。”

      期待落空了,他不喜欢这个又不闪亮,又无趣的小姑娘。琉珀让她退下后,决定去找杜若,却看见年方14,已初具熊态的杜若正趴在墙头盯着檀裳的背影看得目不转睛。
      琉珀问:“看什么呢?”
      杜若眼睛熠熠发光:“哪来的姑娘,像天仙一样。”
      “是我将来的第一个女人。”
      杜若眼中的光华瞬间暗了:“不错啊,和你挺相配。”

      从那以后,他们三人一起慢慢长大。
      杜若粗俗性子暴,檀裳总能以她的木讷温顺,把杜若气得跳脚。久而久之,琉珀发现杜若没事就欺负檀裳,骂些难听的话,却又护着她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像个傻瓜。
      檀裳及笄的那年,杜若用所有的私房钱,给她打了一支珠花,谎称是便宜货,扔在她头上。琉珀私下对杜若说:“我去和爹说不喜欢檀裳,把她赶出去,你趁着爹不知道,抓了她去做伴侣吧。”
      杜若说:“你傻啊!办结伴侣手续的人还不是你爹!”

      杜若的先祖与琉珀的先祖有渊源,杜若的先祖是穷凶极恶的流匪,琉珀的先祖将其斩杀,其子嗣9代被判给琉珀的先祖为家奴。杜若是第七代,侍奉琉珀,他的儿子侍奉琉珀的儿子,他的孙子侍奉琉珀的孙子,都将从出生就为奴仆,直到曾孙那代才恢复自由的身份。
      其实传到杜若这代,琉珀家已经没有人把杜若看做奴仆了,从小把他当成琉珀的心腹来培养。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下,琉珀与杜若出自真心结交,感情甚笃,彼此私下也没有尊卑之分。
      可是杜若心里很明白自己身份的。就像他拼命吹嘘自己美貌如天仙,吹得连自己都相信了,檀裳还是觉得他丑一样,檀裳终究是主人的女人,是他没有资格碰触的人。

      十岁那年,琉珀结识了隔壁火灰城魔令的儿子朱帝,并加入了朱帝的贵公子哥圈子。但是一山容不下二虎,很快风头渐盛的琉珀就成为了朱帝的眼中钉。那一日,琉珀带着作为婢女服侍左右的檀裳出席公子哥们的聚会,被朱帝当众嘲笑说,只有天赋奇差的人才会带着属性相生的丫鬟辅助修炼。从小骄傲的琉珀顿觉受了很大的侮辱,疏远了以前总是黏在一起的檀裳,就算是为了场面好看不得不带着她,也经常找些叫她买糕点的借口,赶她离开。
      谁知有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掐准时间回来。他和杜若把整个火灰城找了一遍,杜若发现有个流氓,拿着他送给檀裳的簪子去当,那簪子已经被扯得珠花都掉了。
      他们找到檀裳的时候,她正被一群被朱帝指使的地痞流氓轮|奸。

      他和杜若,打了一场几乎死掉的架,让那伙人偿了命,让朱帝躺在床上三个月差点再也站不起来。
      檀裳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照顾着伤重躺在床上的他们,说,女子总要经历这些事,没关系。

      并不是没关系,她打从心底恨着琉珀,恨着这个让她从富家小姐卖身为奴,又夺取她珍贵纯洁的魔窟。她开始和很多男人来往,对谁都逆来顺受,从不反抗。
      被责问的时候,她说,女子本就是为了服侍男子而生,他们和主人没有不同。
      已经摔得粉碎的珍爱之人,要怎样拯救才能恢复如初?
      杜若背叛了自己对琉珀的忠诚,边骂着,骚|货,想要男人找我就是了,早就想干你了,边哭着抱了自己残破的心爱之人。

      琉珀一直后悔着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比任何人都期望杜若能和檀裳得到幸福。
      杜若却一直后悔着碰触了琉珀的女人,发自内心希望琉珀能拥抱檀裳,好好对她。
      但也许在檀裳的心中,始终认为他们两个都只不过拼尽一切去消除自己罪恶感,从来都没有真正为她考虑。

      就这样,到了琉珀14岁,之前一直本分地和杜若保持地下情人关系的檀裳,终于做出了最后的报复——她与害她失去清白,并被他与杜若视为最厌恶宿敌的朱帝,上|床了。
      琉珀简直难以置信。这些年来,不管是他还是杜若,都对檀裳极好,可她最后竟让他们看到了如此恐怖甚至有点滑稽的报复。
      女人难道都是这样不可理喻的生物吗?
      面对哑口无言的琉珀,檀裳如往常一样行了礼:“这些年来,主人对檀裳的好,檀裳莫不敢忘。对不起,主人,檀裳太软弱了,明明已经没有值得怨恨的事情,却还是不断为自己而感到悲伤,只想发泄怨恨,做出伤害自己也伤害主人的事。”
      “……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从今往后檀裳会好好珍惜自己。”

      琉珀觉得身心疲惫。父亲作为过来人,对他说:“女子本就软弱不堪,需要依附男子,依附权势,才能生存。”
      “姑姑不是这样,她独身一人仍很快活。”
      “那是因为我足够强,坐拥了一方权势,她这块美玉才能被我保护周全,否则不也是一样。”

      琉珀沉默不语。半晌后他说:“我不会与檀裳双|修。”
      “那就再找一个。”
      “檀裳有一个就已经足够。我愿寻一个强大的女子,她不会屈从于男子,有自己的意志。我会比爹还要强,像爹爱娘一样护她周全,让她不会因噩梦而堕落,永远活在闪耀之处,只属于我一人,只爱我一人。”
      檀裳一直以为琉珀对生活苛刻,眼高于顶。殊不知,是她这个自以为被命运玩弄的弱小女子,影响了他的意志。也是从意志形成的那天开始,琉珀才走出了檀裳的阴影之中,不再觉得自己亏欠檀裳,不觉得檀裳可恶,也不再期望杜若和檀裳硬是抱着过去的阴影搅在一起,衷心期望她的噩梦早日醒来。

      杜若却无法走出来。

      “杜若今年已26岁了。对于15岁就已经成人可结伴侣的魔人来说,他这个年龄就算有了几个小孩都不足为奇。他为什么没有结伴侣?他还在无望地等谁?那三十军鞭到底为什么而受?那情歌到此唱给谁听?”琉珀每问一个问题,林日王的脸就白一分。
      琉珀五指用力,提起他来:“现在你明白了吗?如果你是抱着檀裳是一个挡箭牌的想法来利用她,你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我……”最初,不过是找借口时顺口借了身为唯一的妹子的名字一用。如果林日王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有这样恐怖的羁绊,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与檀裳有任何瓜葛。
      “你是聪明人,好好待檀裳。”
      “……我明白了。”

      杜若第二天趴在板上行的军。琉珀放慢马速,来到他身边:“现在舒坦了吗?若还想不通,再打你三十鞭。”
      “好狠的心,竟要我这倾国美男子的性命。”
      琉珀笑了:“还有说恶心笑话的力气就好了。”
      “哼,我是何等人物,回去以后找个十个八个娇滴滴的柔美人,夜夜笙歌,出口郁闷气。”
      “小心越柔弱的女人,越有毒。”
      杜若苦笑:“算你说对了,因为软弱,所以受了气只敢对稀罕她的人撒,把爱她的人伤得越重心里才越快意越平衡。我要她,她去找朱帝。我爱她,她宁可爱个傻逼。还是你有远见,魔令够强,没那么矫情故意折腾你,喜欢你就肯为你掏心掏肺。”
      “下次你也找个像遥青一般强大的女人吧。”
      “呵,算了,我还是喜欢娇滴滴的。像魔令那样的,在床上不知道是我操她还是她□□。”

      嗯,不止如此,一不小心还会肩胛骨碎裂,窒息什么的。不过短时间之内,他只能怀念小怪兽那美妙的腕力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卅九回 三十军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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