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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七章 周年纪念(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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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
“路小弥,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路习恩把一大堆的报纸杂志扔到女儿面前,不悦地挑了挑眉。
路小弥被母亲的突然出现吓得有些魂不守舍,还没完全睡醒的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在撇下她一人独自远行已经有五年之久的母亲毫无征兆地冒出来,实在让她有些接受不能。
“什么怎么回事?”她低头看向铺展在上面的那张,超大的黑体字让她愣了一愣,“制片与导演近身肉搏,引发过万粉丝围观。是为情,还是为钱?”
路习恩看到她一无所知的表情,立刻火冒三丈,“宁暄在公司和别人打架斗殴,你说你什么都不知情,你这老婆是怎么当的?连报纸都登出来了,你竟然在家睡大觉。”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路习恩瞪了她一眼,指着压在下面的另一份杂志,“这又怎么一回事?”
那是前天的智周刊。封面上是杨佳颖受伤行动不便时,宁暄抱她在怀的画面。
这张照片是路小弥选的,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妈,不过是绯闻罢了。”路小弥掀开被子下地,热情地拥抱母亲,“妈,欢迎回家。”
“别跟我来这套。”路习恩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推开女儿,“之前是你和顾若飞的绯闻满天飞,现在又是宁暄的。这都是怎么了?”
路小弥往后退开一步,揉了揉眼睛,“身为圈中人,谁没点绯闻的。”
“可是在我离开的五年时间里,你们都是出淤泥而不染。”路习恩虽然当了无国界医生满世界忙碌,但她还是会抽空看看国内的新闻,特别是娱乐新闻。五年来,相安无事,她也落得清闲。“可是现在呢?”
“妈,都说是绯闻了,您有必要当真吗?”路小弥有些急。
“那你告诉我,顾若飞是怎么一回事!”路习恩目光含怒,“旧情重燃?还是你要告诉我,他始终是宁馨儿的父亲。”
“妈……”路小弥跌坐在床沿,惊慌失措地望着一脸怒容的母亲,“你怎么知道?”
“小馨儿出生的时候,我怕她和你一样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给她做了全身的检查。我这才发现,她和宁暄的DNA并不相符。而以你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可能给宁暄一个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你怎么还忍心对他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路小弥在味蕾情动的拍摄现场找到宁暄,他的左眼睛下有一大片的青紫,显然是报纸上所说的斗殴事件所造成的。
“顾若飞有急事回美国了,剩下来的几场戏由你接手。”宁暄递给她顾若飞的剧本。
“真的?”路小弥有点不敢相信,昨天任洁打电话过来,分明说顾若飞病倒了,怎么还会有力气和宁暄打架,现在还留下这个烂摊子。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个性。
“你可以电话他。”宁暄没有多说,戴上雷朋太阳镜,头也不回地走掉。
路小弥连告诉他母亲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机会。
《火拼厨房》在路小弥第一次客串执导中杀青,剧组人员终于吐了一口闷气,在庆功宴上纷纷远离路小弥,关切地围在杨佳颖身边嘘寒问暖。
相对于白雪公主,恶毒的后母都是为了观众的唾弃而存在的。
路小弥正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她的存在,衬托杨佳颖的柔弱无助。
她一再地刁难,让杨佳颖更加地深入人心。
她的风流韵史,把于归这个原本是票房保证的定心剂,变成了八卦杂志的座上客。只要是关于于归的事情,都会迅速地传播开来。而她和彭卫怀公然地出双入对,更是让他们的“婚姻关系”昭然若揭。
不得不说,从一而终的魅力女星,比私生活混乱的编剧,更容易搏得青睐的目光。
然而,她们不曾停歇的炒作,却炒红了这部贺岁片。
“这就是新闻稿?”路习恩回来之后就打算长住,在她看来,路小弥和宁暄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裂痕,而他们都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人,如果一再地僵持下去,早晚会两败俱伤。
“怎么样?不好吗?”路小弥忐忑地问道,“这可是我熬了几个通宵才写出来的,比写剧本还纠结,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了。”
路习恩慈爱地笑了,“你说这有用吗?”
“宁暄最想要的就是我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不再遮遮掩掩,见不得光。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公众坦诚,是我送给他最好的七周年礼物。”自从顾若飞回了美国,宁暄也开始在各外景地奔波,回到了以前聚少离多的日子。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许把宁暄弄丢了。好不容易骗到这么一个好女婿。”路习恩是感激宁暄的,如果不是他的全情支持,她怎么会在事业的巅峰毅然放弃,投身她一直热爱却不敢触碰的无国界医生。如果不是宁暄,路小弥会走上她的老路,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地生活。
所以,当然这么多地负面消息层出不穷时,她再也坐不住了。
“我会的。”路小弥转身收拾行李、
“你收拾什么行李啊?”路习恩把她的行李箱盖上,“你带着手机上飞机就行,连钱包都不要带。”
“妈,这样会死人的!”
“是吗?宁暄不会看着你死的,相信我。”从七年前她就知道,女儿是宁暄的软肋。
“那你起码给我打车的钱。”
路习恩翻了翻白眼,“这样就没有真实性。你好歹是名编剧,连自己的剧本都写不好。”
“我总不能说我没带钱包吧。”
“路小弥,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你不会说你的行李被小偷偷了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三亚。
路小弥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一股热浪直冲而来,夹带着海水的腥咸,将她重重围绕。已是十一月底,全国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了严冬,而三亚却是冬日拍戏的最佳外景地。
从飞机出来,她直奔海滩外景地,到了目的地后,她也不下车,掏出手机给驻扎在此地的一个多月的宁暄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着,路小弥微微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小可怜状,吸了吸鼻子道:“老公,我钱包丢了。”
“家里的保险柜里还有现金,密码是你的生日。”宁暄没有迟疑。
她又吸了吸鼻子,力图声情并茂,“我不在家,我回不了家。”
“你等等,告诉我你的位置,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在三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路小弥,告诉我地方。”
路小弥把电话给了出租车司机,“告诉他这是哪里。”
五分钟后,宁暄带着一身被晒黑的皮肤出现在她面前,“钱包怎么丢的?”
路小弥从车上下来,很自然地把手伸进他的裤袋里,无辜地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丢了。”她出门前,已经被母亲三令五申,不可以坦白从宽。
付了车钱,路小弥两手空空地站在海滩上,笑语嫣然,“行李也没了。”
“路小弥,你好样的。”宁暄竖起大拇指,憋着一口气,却又无处发作,看着心爱的女人毫无顾忌地放肆,也只能无奈地苦笑,“你竟然敢身无分文地出来。”
“我带了机票和身份证的,只是身份证丢了。”路小弥把他的钱包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瞧,我现在有钱了。”
宁暄深深吸了一口气,“请问,有钱的路小弥想要干什么?”
“买你。”她抬了抬下巴,“那个身无分文的怪蜀黍,多少钱一斤?刷卡行不?不开□□行不?……”
他有一种把眼前的女人打包送回家的冲动,但是许久未见的刻骨相思已将他吞没。
他往前跨出一步,长臂一捞,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埋首于颈间,寻找那久闻的温暖。
据说,七年是婚姻的一道坎。路小弥却不这么认为,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了七年之约,才会变得如此艰难。
当天晚上,路小弥换了一袭热带风情的红色细带曳地长裙,衬得她未被阳光侵袭的白皙肌肤分外诱人。
从酒店的房间到她特地预订的总统套房,已收获了无数的回头率。看来,热带多黑人的传言是真的。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些虚荣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她要的只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目光驻足而已。
推开提前布置好的房间,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七周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