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废稿，待重写）》之*

23、第六章 （5）

　　5.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是不可理喻的。
　　你以为他们不会相互通风报信，而往往只要一个眼神的瞬间就可以了然很多的事实真相。
　　纳入羽翼下疼惜的女子，她们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会备受关注。只希望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能及时地保护好心爱的女子不受伤害。
　　然而，越是在乎的时候，越需要被保护的往往躲在暗处默默付出的那个人
　　周明谦懂得这个道理，也懂得这份深彻心扉的疼。所以，他对宁暄没有隐瞒。
　　宁暄也懂，但他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的疼痛与难堪，也不愿意让路小弥承担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伤害。
　　但是，他却越来越不敢面对现在的自己，特别是在母亲过世后。
　　那些他曾经以为的幸福，都在一点一点地土崩瓦解。
　　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到最后却只剩下无能为力。

　　这天晚上，路小弥不敢回家，她害怕看到宁暄目光中点点化开的忧伤和佯装的无动于衷。
　　她骗了他，甚至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却仍是大言不惭地一口否认。
　　事实就摆在他们面前，心如明镜。

　　“你就坚决否认到底。”袁夕把一头长卷发随手一转，在脑后绾了个蓬松的发髻，眼神慵懒地瞥了她一眼，“我就不相信明谦会什么都说。”
　　“你别忘了，他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明谦会同意并不表示他会隐瞒。更何况，宁暄不是笨蛋，哪家报纸隔天的娱乐新闻不是提前送到他那的？谁还有胆子发他的新闻稿，还不被毙掉的。”路小弥托腮坐在她对面，满脸的无奈。
　　袁夕这里是除了家之外，唯一的去处。她在想，有闺蜜真好，起码在无处可逃的时候可以有一方容身之所，虽然这个闺蜜的男人和宁暄的关系太过牢固，以至于她们都难逃五指山。
　　“你知道就好。”袁夕顿了一顿，突然挺直了腰，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目光看向路小弥，“你明明知道这一切，还执意要制造他们的绯闻，是为了逼宁暄澄清所有不利的绯闻，绝了杨佳颖不切实际的念头？”
　　路小弥做沉思状，“我是这样的人吗？”
　　“哼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路小弥……”袁夕柔媚的眸子略弯了一弯，靠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路小弥皱了皱鼻子，一掌拍掉她的咸猪手。
　　“交代你和顾若飞发生过什么？”袁夕对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那时候她们各不同的城市求学，彼此偶尔有电话联系，只知道她暗恋顾若飞的事情，却不知道他们之后的种种。
　　“这个……”路小弥侧过脸，躲开她探寻的目光，“不就是大学里的那点事吗？学长，学妹，无非就是那些嘛。”
　　“真的？”凭她在娱乐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来推测，路小弥如此含糊其辞只有一种可能性，两个人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路小弥推开她，“煮的。”
　　“我记得他的毕业作品是你编写的剧本，应该你的出山之作吧。”袁夕往沙发里一瘫，拿眼角的余光剜了她一眼，“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怎么了？”
　　“袁夕，你能不能不要问了。”路小弥心浮气燥地站了起来，“宁暄也总拿他气我，你今天怎么了，也跟宁暄一个鼻孔出气。是不是周明谦让你来问的？他好去跟宁暄说？”
　　“路小弥你怎么了？没人让我问，非得一杆子打死。”
　　“我……”路小弥语塞，懊恼地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顾若飞的存在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总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引爆，摧毁她苦心经营的现状。
　　她曾经爱过，深刻的爱过，以后在那之后，她不会再爱任何人。然而，爱情的尽头并不是爱已不能爱，而是珍惜才会有爱。
　　她很庆幸，遇到了宁暄。

　　“小弥，别发呆了。你的电话响了很久，快去接。这么晚肯定是宁暄。”袁夕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
　　路小弥放下玻璃水杯，走到客房拿起电话。
　　不是宁暄。
　　她不由得有些失望，懒懒地接起电话，“喂，你好。”
　　“路小弥是吧，我是任洁。”
　　“任洁？”
　　“现在到医院来。”
　　“为什么？”
　　“若飞晕倒了，他这几天都在熬夜剪片子，为了你那个所谓的重修。”
　　“那可以报工伤。”路小弥皱了皱眉，不太喜欢任洁命令式的语气。
　　“他肝癌末期，没剩多少时间了，你能不能不要折磨他？”
　　“肝癌末期？你韩剧看多了吧。”
　　“路小弥，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嘛快点滚过来，要嘛永远在他面前消失。”
　　任洁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话筒内刹那间归于平静，路小弥愣了一愣，走出房间，木然地问道：“袁夕，你相信顾若飞肝癌末期吗？”
　　“相信。他的助手曾经跟我说过。”袁夕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路小弥脸色平静，语气轻柔。
　　袁夕很坦然地回答，“因为你刚才说你们没有关系。所以，我觉得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我们是没有关系。但是他是小馨儿的父亲……”

　　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路小弥悄然离开袁夕的公寓，骑着她的小电驴回到校园，停在和顾若飞第一次相遇的木棉树下。
　　风吹树摇，鲜红的花瓣纷扬而落，刹那间映红她苍老的容颜。
　　初遇时的浅淡笑容，犹如昨日般深刻。然而，他却不久于人世。
　　实在是可笑至极，大费周章地回来，竟是为了宣布他的死期。
　　顾若飞，你果然够狠。
　　路小弥坐在树下，神情呆滞，目光没有焦距地望向远处，如同一具玩偶般一动不动地坐着，直至日落西山。
　　她立起身拍了拍泥土，骑上小电驴离开。

　　医院的加护病房。
　　充斥着呛鼻的消毒水气息，带着接近死亡的腐朽之气。
　　顾若飞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床的两边摆满各种测试生命体征的仪器，有规律地发出嗡鸣声。
　　经过助手和医生的同意，宁暄在傍晚得到探视的机会。
　　“别告诉小弥。”顾若飞一看到他，立刻脱口而出。
　　宁暄有一瞬间的恍惚，朝他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我只剩这么点时间可以帮她完成梦想，不能半途而废。”顾若飞抿了抿唇，从枕头下抽出一本划满标注符号的剧本，“告诉她，我有急事回美国，剩下的部分我已经注明导戏的要领，让她完成剩下的拍摄。剪辑的部分我来完成。”
　　“没问题，这些我会处理好，你只要安心养病就好了。”宁暄有些难耐地打断他，“有你在就是票房的保证，这部片子不会赔钱。”
　　“我要的不止是票房。”
　　宁暄不得不提醒他，“这是成功的关键，没人看的片子是不会赢得评论界的关注。”
　　“所以你不惜血本。所以你让受伤未愈的杨佳颖出演，只是为了增加这部片子的曝光率。”顾若飞笑了笑，“不惜让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染上绯闻的颜色，炒红一个过气的童星，再趁机炒作新片。你不愧是国内最好的制片人，也是最好的电影推手。不过，我想问，杨佳颖的坠马是你安排的？”
　　“如果我回答是，你会不会惊讶？”宁暄泰然处之，平静地坐在病床旁。
　　顾若飞摇摇头，“现在我要你做的是，发布你我出现分歧的新闻，而且要有打斗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于是小弥的接手变得顺理成章。关键的问题是，你要把我打伤，我才有机会喘口气。”
　　“你让我对一个病人动手？”
　　“我想是这样的。”
　　宁暄苦笑，“请问，我这么做的目的？”
　　“我们是情敌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上班就感冒了，今天硬撑着写完半章。明天补齐……
我不是废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