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十七章 ...
-
紧绷的气氛松动了些，塞尔曼说：
“下次你可以问我的名字。”
克拉科斯举起它的大螯表示行礼，说：
“我从禁林的马人那里听到过您，霍格沃茨的先贤。”
“很好，”塞尔曼为这出乎意料的发展感到满意：“你将起誓，带领你的族群生活在霍格沃茨的庇护下？”
邓布利多默许了阿拉戈克统领的族群，但这和承认的不同的，被霍格沃茨现任的掌控者承认，不只是听起来好听而已。
“是的。”
克拉科斯明显比他被海格宠坏的祖父更了解在禁林生活的规则，回答的声音透出喜悦。
“你不会袭击受到霍格沃茨承认的人？”
“是的。”
“谨守你的领地，不冒犯你将来的同伴？”
“是的。”
塞尔曼将手搭在他的大螯上：“我赋予你居住的权利。”
无形的波动掠过，霍格沃茨最古老的契约之一被催动，初代校长的馈赠从地下游荡而出，来到他身边。
通过维特转赠的权限已经超越了逐步失去传承的现任校长，融合完这继承的塞尔曼定下他的第一份契约，王者苏醒了，禁林里的生物骚动起来。
人类听不到的低鸣响彻禁林，塞尔曼的气息传遍禁林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禁林之王了。
获得了禁林切实的统治权让他心情大好，但第二天一早，珀西就用一副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他不得不在早餐时出声询问：“怎么了，学长？”
“哦，哦，没什么……”珀西喃喃地说，收回从公共休息室起持续的目光，然后把叉子叉进了茶杯。
“你确定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哦，隐形衣还没有还给你。”珀西魂不守舍地说：“对了！哈利，你……”他转头似乎想问塞尔曼什么，却突然把话又咽了下去。
“学长，你想问我什么吗？”
“没什么……回头再说吧。”
他拿了一个小圆面包，起身走了，塞尔曼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走远。不禁把目光投向拉文克劳长桌，佩内洛发现他的目光，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最终他也没发现珀西和佩内洛背着他在搞什么，但他发现了另一件事——格兰芬多的宝石分数不容乐观。
去年他早有打算用魔法石赚分翻盘，今年却不打算暴露密室，现在开始在课堂上赚分未免显得太刻意，想了想，能大批量得分的，除了救世主冒险，还有魁地奇。
格兰芬多剩下的魁地奇比赛塞尔曼回回到场，这一年没在魁地奇赛场出现，比赛有胜有负，塞尔曼的影响稍稍减退，倒还没消失，球队精神抖擞，罗恩则像服了兴奋剂一样，两场比赛大胜后塞尔曼人气进一步提升，整个魁地奇球队都快疯了。
当然，如果问塞尔曼有没有作弊，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在期末考试之后，那之前，德拉曼草终于成熟，被石化的学生、幽灵和猫都清醒了过来，学生们基本都只看到一双巨大的、黄橙橙的眼睛，唯一看清了真凶的尼克指出，那是一条蛇怪。
密室的留言再次被翻出来，有一条千年蛇怪在霍格沃茨内流窜的消息让学生们大为惶恐，但袭击已经很久没发生过。学生们的恐惧终还是败给了迫在眉睫的期末考试。
塞尔曼知道这件事在霍格沃茨内部已经完全过去了，但霍格沃茨之外的部分还原未完结，伏地魔贮存灵魂碎片的麻瓜日记本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霍格沃茨的，但少年伏地魔丝毫不知他是怎么到金妮·韦斯莱手上，甚至不知道伏地魔本人失势前将他交给谁保管。
校董们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袭击事件，他们可能没来得及对邓布利多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但邓布利多的权威已经受到了影响，他们也不会对霍格沃茨内有一条蛇怪视而不见，恐怕连魔法部都会以此为借口试图插手霍格沃茨。
不过这些都还在邓布利多能处理的范围内。
塞尔曼想起开学前那个家养小精灵，他已经能肯定那个东西想要警告的就是蛇怪被放出来了，这种机密被一只家养小精灵得知塞尔曼倒不奇怪，很少有贵族会对家养小精灵防备。
他知道那只家养小精灵莫名失踪一定会让那家贵族不安，他们会通过契约知道它已经死了，这很容易让他们产生危机潜伏的错觉，要是塞尔曼仍在贵族圈中，马上就能判断出来，但现在，哪家贵族死了一个家养小精灵，他没法知道。
他会查出那个人的，塞尔曼毫不怀疑，没有人能有损害霍格沃茨的举动后全身而退。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洛哈特宣布黑魔法防御术没有考试，全员通过，在学生们欢呼的同时他又宣布，学期结束后他将再度开展他的旅程，明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又要换人了。
同学们纷纷哀叹挽留，哪怕被他变出一身公主装过的斯莱特林，也很少有人真正讨厌他。
“我还要冒险啊，孩子们。”
他说：
“可能明年你们就会看到以你们为主角的书啦，我可是第一次写不是冒险的小说呢。”
没有人不为他欢呼。
期末考试平静地过去了，等待成绩下发的时间，邓布利多找到塞尔曼，只字不提密室，只是温和地笑道：
“想不想给这一年添一个不那么沉闷的结尾呢？”
塞尔曼意外。他说：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参加尼可的葬礼吗？”
去年尼可·勒梅就销毁了他的魔法石，但他存了一些长生不老药，以便处理好身后事，经过近乎一年，他和妻子的葬礼终于举行。
他们将这场默默无闻，却注定轰动巫师界的葬礼交给邓布利多主持。
“如果不是校董为今年发生在霍格沃茨的袭击事件有些忧虑，而花了我一些时间，尼可的葬礼本该更早一点举行的。”邓布利说，“不过，你就没机会看到了。”
邓布利多原本打算幻影移形出霍格沃茨，不过因为多出塞尔曼，所以使用了门钥匙。
听到邓布利多能从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到任何地方，塞尔曼还惊讶了一下，他不怀疑校长在霍格沃茨内部随意移动，但还能自由进出城堡，就是很高的权限了。
在霍格沃茨防御方面的掌控薄弱到可怕的邓布利多，却有些其它的很大的权利，真是奇怪。
“只是忧虑吗？”塞尔曼还是问了出来。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承认：“我敢说，要是再发生一起事件，我就会被赶出霍格沃茨啦。”
“没人能把您赶走，先生。”
校董并没有任免校长的权利，哪怕决定继承人，也不能越过现任校长。
“多谢你的信任，哈利，我也是这么相信着的，我想说……只要霍格沃茨还有一个人相信我，我就不会真正离开。我想我还没有失败到得不到一个人支持吧。”
塞尔曼吃惊地看着他，他难道发下了誓言吗？
怪不得他对霍格沃茨的掌控力强大却不平衡，怪不得他的前任对霍格沃茨的掌控力似乎还不如他。
只要霍格沃茨还有一个人支持他，他就不会被驱逐，同样，只要霍格沃茨还有一个人需要帮助，他就必须付出努力，他得不到前任校长传下的足够的权利，因此用誓约与霍格沃茨交换。
他是真的得在校长之位上呆到死了。
塞尔曼停下脚步，尊敬地深深鞠躬。
邓布利多意外地怔住，然后笑了：
“哈利，你对霍格沃茨的了解和对事的通透都让我感到吃惊呢。”
塞尔曼摇摇头，刚要说什么，邓布利多已笑眯眯地说：
“是的，我听到过你的言论，只要爱霍格沃茨对吗？”
塞尔曼立马点头。
“你说的很对，这是很难做到的，”他感慨地说，“我想今年你已经从霍格沃茨得到了很多帮助？”
邓布利多对他有这样的信心和信任吗？塞尔曼觉得有点荒谬，没有回答。
邓布利多不要求答案，已再度迈步。
他们用门钥匙到达的地方是一处群山中，出于礼貌，邓布利多没把门钥匙直接设定在目的地，而是走过这最后一段路。
塞尔曼并不是第一次走上这条小径，他和查理拜访过梅勒，他还记得梅勒夫妇居住的地方，勒梅夫人很喜欢花，所以勒梅把他们居住的山谷做成了花苞的样子。
那时出于好奇他们也向梅勒先生请教过不死药的事，梅勒没有给他们详细的回答。
“一旦开始引用不老药，就永远摆脱不了它了。”
勒梅坐在壁炉便，端着茶杯，和蔼地对他们说，“这可不是勇敢的年轻人该干的事。”
葬礼上来了很多当代和更久远年代的名人，他们肃穆地参加了这一场埋葬巫师界最长寿老人的葬礼。还有些恭敬的年轻人，是代他们已经逝去的长辈来的。
学生只有塞尔曼一个，塞尔曼知道这代表邓布利多把他引见给了上层社会——和贵族所谓上流社会的意义完全不同。
整场葬礼，除了邓布利多念悼词，没有一个人说话，悼词结束后，人们沉默地到墓碑前行礼，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哭泣。
通过这些悼念勒梅的人，塞尔曼才更体会到邓布利多去年对他说过的“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了”。
他能够了解这种感情，却不能感同身受。
事实上他更喜欢另外一句，“死亡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回到霍格沃茨，他理所当然错过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决赛，不过他事先下给魁地奇队长的福灵剂已让一切成为定局，期末晚宴上颁发学院杯，格兰芬多再次险胜斯莱特林。
大厅满是金红双色，但塞尔曼的心境比去年纠结不少，又觉得有他在这种情况是完全正常的，又觉得斯莱特林如今水平也太次了。
整个学院欢呼起来时他还是用罗恩当挡箭牌，成功躲掉了所有人试图的拥抱。
罗恩向他抱怨他没有去最后一场比赛以至于他发挥不佳，塞尔曼一边想，一场魁地奇当然不能和尼可·勒梅的葬礼相提并论，一边觉得，无论考试还是魁地奇，罗恩是该摆脱对他的依赖了。
双胞胎也抱怨，密室与蛇怪事件不了了之，完全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但这么说的时候他们笑容满面，因为麦格已经发下了禁止校外用魔咒通知单，双胞胎时刻带着这两张单子，看一次笑一次。
只有洛哈特，在离开霍格沃茨前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说：“密室，是你解决了？”
尽管有把握洛哈特无法窥探到自己的记忆，塞尔曼那一刻还是有用大脑封闭术的冲动。
其实以洛哈特的经验，猜到才是正常。
与洛哈特约好随时交换以后的所在地，塞尔曼在火车上猜测下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会是谁。
活得比别人长的确是有好处的。他想。一年级他看到了独角兽的死亡，二年级他看到了凤凰涅槃，三年级他会看到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