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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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一种喜欢躲躲藏藏的东西，越努力，越得不到吗？
我沿着伦敦蜿蜒的小巷慢慢走着，灰色的街道映衬着秋日里难得的一片晴空让人感觉心情大好，可是我脑袋里盘旋着的那些东西乱七八糟的，这些日子各种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让人喘不过气。
“默！”
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一个看起来阳光活泼的年轻人冲我跑了过来，这本来温馨的画面却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瞬间全身都凉了。
麦斯！是李斯特让他来的？！
“默，你走的——太快了！我追了半天——才追上。”他半蹲着身子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李斯特殿下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去，永远都不会回去。”我语速极快的，斩钉截铁的说，仿佛只要用这样肯定的语调就能阻止那个疯狂的家伙对我的所作所为。
“默，”麦斯的口气很柔软，“殿下他……”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恭敬起来，冲我身后躬身行礼。
“殿下！”
蛇一样游曳的触感从我脖子上划过，我缓缓转身，李斯特双手抱在胸前，冰蓝色的眼睛像是很认真的看着我，嘴角微微挑起，笑的随意且风情。
“瑟尔啊瑟尔，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说这么绝对的话，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条路的，不是吗？”
我咽了口吐沫，向四周小心的张望着，这条街道因为它的偏僻，几乎没有多少人经过，就算我大声呼喊，也根本阻止不了李斯特带走我，而且以他的本事，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看着我的神情，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微笑着摇摇头。
“别把我想的那么粗鲁，瑟尔，校长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
我想我脸上一定露出了类似嘲讽的表情，那些肮脏冰冷的曾经，无一不带着强迫的痕迹。
“就知道你不信。”李斯特无奈的摊开手，骨节修长的十指在阳光下白皙的耀眼。
“和查尔斯的承诺还是要遵守的，不过过不了多久，我相信，你会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心甘情愿！校长，你是在讲笑话？真是太好笑了！”
“信也罢，不信也罢。”李斯特退后两步，推推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气质斯文儒雅的无可救药，如果只看外表，根本无法想象他做过的那些事，“我会一直等着你。”
“那不可能！”我大声的肯定的说。
他得意的笑起来，然后速度飞快的扑到我面前，那是真正的快速，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只感到嘴唇上微微一凉，他就已经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他冲我微笑的打了个响指，瞬间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回过头，麦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又只剩我一个人，就像是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回到那栋老宅我正上楼，戴夫拦在我面前。
“查尔斯呢？他在哪。”
戴夫没有立即回答我，眯起眼，已经上了年纪的眼神给人很尖锐的感觉。
“林默，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只有伊莎贝拉殿下才配和我族未来的亲王在一起，想借着殿下往上爬的人从来都不少，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看着他鄙夷的眼神，一股血气往我脑子里冲，我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现在不是和管家吵嘴的时候。
“听着，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这都是你的事，总之我要见查尔斯，让开！”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给我让出路来，指了指楼上，我大步跨上楼。
推开门，查尔斯背对着我向着窗子坐在椅子上，阳光温柔的刻画出他瘦削的剪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动不动。
不知为什么，他明明就在我面前，却总给我种抓不住他的感觉。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是我并没有说话，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阳光从他的脸庞一侧投射过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查尔斯，我有事要告诉你……”后面我要说的话在看到他胸口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绷带时被我咽了回去。
“很疼吧。”
他没有回答，冲我摇摇头，银灰色的眼睛在淡色的阳光下更加明亮，衬衫的袖子推到手肘，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臂，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他的肌肤像是温和古典的瓷器般，闪着莹白的光泽。
“靠近点，我有话想对你说。”他的眼睛弯的像月牙一般。
我从来都抵挡不了他的笑容，傻子一般慢慢靠上去，把头凑到他身边，突然往下一低，等我意识过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他腿上，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头上，这下我也不敢乱动，怕随便说句什么头就会磕到他下巴。虽然这样被像女人一样抱着让我感觉很怪异，但我的心跳瞬间就冲了上来。
他从背后搂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着：“默，等到这件事结束，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恩，哪里？”我根本没什么精神理解他话里的内容，光是维持现在这个姿势不碰到他的伤口已经耗尽我的力气了。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耳后传来他低沉的轻笑声，耳朵一阵酥麻的感觉，我感到他的嘴唇在慢慢向我后颈移动。
“恩，有点痒……”
皮肤上的触感停了下来，我等着他再做什么，可他却不动了，我费力的回过头，查尔斯眼神淡漠的看着我，和刚才的他自己判若两人。
“你刚才去了哪里？”我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随便走走。”我下意识的随口说道，只觉得查尔斯整个人猛的一僵，他动作很轻却不容抗拒的把我从他身上推开。
“我累了，你先出去。”
我看着他木然冷傲的眼睛，完全没反应过来这转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我……”
“出去。”他的声音并不严厉，但却分外陌生。
突然有种感觉，他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我疲惫的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我永远都跟不上查尔斯的想法，他太难以琢磨了，戴夫说的没错，和他的未婚妻比起来，我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们一起做过很多事情，该做的不该做的，但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
“默，你还好吧。”莱恩在我身边坐下，拍拍我的肩膀，做出一副要安慰我的神情。
“没事。”我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莱恩一副受伤的表情，手臂夸张的大幅度的摆动着，一边向我抱怨着。
“查尔斯怎样你都不会拒绝，但是默，你从来都不给我好脸色！”
我不知怎么的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满头冒火：“别给我提他！”
莱恩怔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和你的情人闹别扭了，不如来跟我吧，怎么样、啊！”
话还没说完他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莱恩捂着左脸冲我委屈的喊着：“这不公平！”
这时候我实在没什么心情理他，站起来准备把他晾在那里，眼前忽然一阵风，等我看清莱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面前，他明明站在我的下一个台阶，我们却还是平视。
“默，别乱跑了，外面不安全。”他郑重的说道。
我脑袋里却只装满了那些讽刺的话，这段我没怎么出去凶案就再没有发生，是在怀疑我是凶手吗？
他紧接着补上了一句。
“奥伯伦死了。”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回忆起奥伯伦是谁，那个玛丽莲•曼森的狂热爱好者，有着收集人体器官的古怪爱好的狂热分子，我曾和查尔斯一同拜访他。
如果不是莱恩提起他，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
一句联通了很多事情的话。
奥伯伦是为了掩饰他房间里的女人，但我想起了我夜探地下室的那个夜晚，那里的门也没有锁，但是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可我现在才想到了原因，其实很简单。
就像奥伯伦说过的。
门没锁是因为里面还有人！
我怎么没早想明白！
当时我进去看维郎妮卡的尸体时，还有人在暗处，就在同一个屋子里看着我！可笑我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我恍然大悟般抬起头，看着这栋阴森的大宅里幽暗的布置。
这样下来，有多少人能在深夜里偷偷进入查尔斯的府邸？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在里面！
去看维郎妮卡的不一定是凶手，但他一定和这案子有关系，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是谁！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不对劲，莱恩双手搭住我肩膀，低声唤道：“默，你怎么了？”
“我想到了些东西，你等等。”我退后一步，坐倒在楼梯的地毯上，那些各种各样的细节在我脑子里面飞快的转着，堆积起来。
我抬头瞟了一眼莱恩，不可能是他，维郎妮卡死时他不在伦敦。
剩下的只有四个人，查尔斯、伊莎贝拉、戴夫和我。
查尔斯根本没有必要瞒着别人，伊莎贝拉受了那么大刺激，一直在房间里面呆着，而且当时我去看尸体的时候莱恩应该去她的房间里找她了。
那么剩下的只有戴夫了！
可是，等等！不对！
记得当时是戴夫把我从地下室叫到楼上的。
难道，真的是……
我仰头看着莱恩：“莱恩，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到伦敦来查这件事的时候，去找了一次伊莎贝拉。”
“你说那天晚上吗？”莱恩敲敲头，“恩，是。”
竟然找到了！难道我想错了？
“不过刚开始我敲了很久的门她都没有开门，后来让我进去的时候她脸色很不好，浑身冰凉。”
这样就对了，她是在我被戴夫叫走以后从窗户回自己屋子的。
可接下来我发现一个更困惑我的问题，她为什么要去看维郎妮卡？难道仅仅是因为维郎妮卡是她的老师，她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还是因为，她就是杀人凶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