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这也没啥吃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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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宴会的地方倒是很好找，不过穿着带跟的鞋子让阿罗忒斯格外注意脚下的每一步，精灵的长裙实在是太难走动。
她走停在长廊中，靠着柱子上向外看。夜晚的幽谷只能听到流淌的溪水声和虫鸣。
“是迷路了吗？”
阿罗忒斯回神，对上了一名金发精灵的眼睛，她很难不去记住他的名字，自己两次闯祸的现场他都在。
她摇摇头，“我只是想呆会在去宴会现场格洛芬德尔领主，我并不是那么热衷于热闹的地方。”
“称呼我格洛芬德尔就好，”他耀眼的金色长发束在脑后，更像是融化的阳光。
阿罗忒斯对他的后缀称呼让他想起了自己还在刚多林的时光，他将自己眼底的伤感收起，朝她微笑。
“这副装扮很适合你。”
卸去一身戎装的阿罗忒斯敛起平日里的锋芒显得更容易让他人亲近。月白色的露肩裙衬得身形纤细，复杂的发型一眼就看出是精灵的手笔，一向用头发微微遮盖脸侧的她终于将眼尾露出，瞳仁下方还有颗不能轻易发现的痣。
她很适合复杂华丽的饰品，闪闪发光的宝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危险的竖瞳也是同样的冰冷。
“是吗……”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老实说我还是不太习惯，事实上我只是走累了在这里休息。”
阿罗忒斯站稳后低头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随后客气地提了一嘴要不要和她一道去宴会。
“乐意之至。”
格洛芬德尔则欣然答应了她的邀请，阿罗忒斯哽住，硬着头皮提裙继续向前走，为了更好地抹除自己在旁边的金发精灵心中老是闯祸的形象，她开始找话题。
“今天的那只渡鸦是我在森林里遇见的，林迪尔说幽谷很少见到这种鸟类。”
“是的，幽谷平日里最多的就是云雀和夜莺。”
“嗯，它意外的亲人，和我之前遇到的生物都不太一样，所以我把它带回来了。”
阿罗忒斯说到这里眼睛带着笑意，然后又有些许不解。
“这只鸟是唯一愿意亲近我的生物，我不太明白，包括我之前遇到的人类和其他种族，甚至是黑暗生物，为什么他们会害怕我？”
“所有拥有认知的生物都会惧怕未知的存在，阿罗。”
格洛芬德尔的语气温和。这位勇者在刚诞生时就四处奔波讨伐奥克的事迹在她到来之前就凭借甘道夫之口传到幽谷。她的战斗风格和她的刀颇有魔苟斯风范，包括那双深蓝色如海的魔瞳。听到她这么说倒是让他想起同为罪孽深重的诺多族的自己，别的精灵遇到他首先也是惧怕的反应。
这位黑发勇者只是低头看着路，她的语气平淡。
“我的五感缺失了几种，所以我不太能明白他们寄托在我身上是什么情感，但维拉们说我是带来希望的，希望如此。”
不小心踩到裙子的阿罗忒斯晃了下身子，格洛芬德尔及时扶住她的手臂。
“谢谢……”
“你确实带来了希望，阿罗忒斯。”
索伦散布的阴云遮天蔽日，只在她刚刚苏醒时那夜是一个极为明朗的晴夜，隐匿了许久的星辰再次将光辉撒向这片密林。甘道夫带来的预言鼓舞着每个人，直到阿罗忒斯带着已被斩杀的堕空巨兽来到幽谷终结了绝望，他们才迎来了以往的日出。
而等来了勇者，他却时常看到阿罗忒斯独自一人支刀站在幽谷宫殿的长廊尽头，眼神中是含着化不开的迷雾。这更像是她自己选择了孤独，尽可能地远离他们，很少能看到她主动找别的精灵攀谈的样子。甘道夫和阿拉贡调侃她爱交朋友，但事实上结交的精灵只保持在必要的范围。
阿罗忒斯摇摇头，继续再上了一个台阶后回头看向他，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
“不过这样也好，多余的情感会扰乱我的判断。我的意思是…我的目标只有消灭索伦和他的爪牙，仅此就够了。恐惧警醒他人，这很好。”
“对敌人的怜悯则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我清楚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我也明白我挥刀的意义。”
“如果挥刀的代价是失去所有感知，又或者是这具身体，我也没有怨言。”
格洛芬德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将手收回。
真是残忍的觉悟。
阿罗忒斯出现在宴会的露台入口时，明明感觉到了好几抹视线，但当她四处寻找时，眼睛的主人则又隐秘起来。
“没想到您会来，我以为您不喜欢这种宴会。”
“我们还在想也许你跟着林迪尔继续训练去了。”
双生子的声音交在一起很难分辨出谁是谁，这倒是提醒阿罗忒斯她的刀。
“所以你们研究出了什么，关于我的刀。”
说起这个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来了性质，滔滔不绝地夸赞起她的武器。
“刀身流畅，刀刃锋利削铁如泥。”
“同时还能保持绝佳的韧度和平衡，”他们一人一句，埃尔拉丹最后总结道。
“明天你就可以拿走了，勇者大人，我们一致觉得，再研究下去我们还是只能学到维拉奥力的技艺两成。”
也许是听到了夸赞奥力的话，阿罗忒斯带着笑意说：
“那也很厉害了，不过我的奖品呢？”
“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埃洛希尔紧接着说，“考虑到你的战斗风格，我们给你铸造了一把新刀，保证你用起来——”
“事半功倍！”
“好吧，”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们会做些小首饰吗？”
“当然了，这些比铸剑还是简单许多。”
阿罗忒斯很诚恳地说道，因为她想起来自己的一大堆珠宝，正好可以做出来一些东西。
“我有个不情之请，能教教我怎么做吗？我想做些首饰当做礼物送出，我想应该没有人或者精灵能拒绝得了闪亮亮的东西”
“能帮上你的忙我们一定乐意！”
“好，等我有空的时候就要去工坊叨扰你们了，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埃尔拉丹，埃洛希尔！你们在聊什么呢——”
莱戈拉斯从远处就看到双生子拉住一位精灵说话，走近才发现那位被他误认成精灵的是换上了长裙的阿罗忒斯。
他从小接触的精灵大多都是性格善良温和，这位勇者平日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则十分独特：锋利冷冽，像是凛冬的一阵风。这次她稍作装扮又是不一样的感觉，柔和得更像静谧的月光。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看到莱戈拉斯的模样双生子又对视一眼。
“我在请求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教我锻造一些玩意。等我学会了一定送你一个，你可以好好期待了莱戈拉斯。”
阿罗忒斯向他解释，莱戈拉斯稍微错开她的视线。
“呃，噢！一定……”
“我们就先行一步！”埃尔拉丹拍了下埃洛希尔的肩膀，后者会意到紧接着说。
“今晚宴会上难得有覆盆子蛋糕，再见。”
看着他们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也不由得让阿罗忒斯思考那个蛋糕真的有那么美味吗，她身旁的莱戈拉斯终于开口说道：
“阿罗忒斯……这身长裙与你极其相衬，很漂亮…”
“是吗？之前有精灵和我说我还不太相信，看来也很符合密林王子的审美，那我放心了。”
“怎么这样称呼我？显得我和你倒是生分了。”
他感觉自己面容的温度有些许上升。
“嗯？甘道夫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觉得同伴之间应该互相了解一些，毕竟后面还得请你和我一同去往洛斯罗立安。”
她看莱戈拉斯还是半天憋不出一句的样子，些许抱歉地接着说：
“好吧……如果你不太喜欢的话，我还是喊你莱戈拉斯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阿罗，甘道夫最近也开始喜欢这么叫我。”
“好的，阿罗——你说的首饰——”
“哦！今天阿尔玟和我说了一些，精灵们都很喜欢装饰品，我就想着用我屯的小宝石们做一些。”
她很快地接过话，莱戈拉斯则十分认真。
“是的，但是戒指不要随便赠送给别人。”
“为什么？”
“你看，阿拉贡和阿尔玟公主。只有他们那种关系的才可以互相赠送戒指。”他指向正在谈天的两人，阿罗忒斯看了一会，又环抱胸发问。
“什么关系？”
“伴侣，选择陪伴彼此终生的人。”
“哦！这个我稍微了解了一些，就是人类所说的婚约吧，也就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能够共同生育下一代并且——”
“对，没错……”莱戈拉斯红着耳朵打断了阿罗忒斯像背书似的一通话，他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免得被阿拉贡发现他俩盯着他和阿尔玟已经看了许久。
“可是阿拉贡不是人类和精灵的种族吗，阿尔玟是精灵。”
“人类和精灵不是一个种族的名称，”莱戈拉斯笑着解释，“阿拉贡是杜尔丹人，伊熙尔度的后人，他的寿命很长，但相较于精灵的阿尔玟相比，就像是一现的昙花与永恒的星星。”说道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忧伤起来。
“但是阿尔玟选择了和他在一起，”阿罗忒斯认真地接下去他的话，“我觉得这样很好，她听从了自己的内心。如果她选择了当精灵离开阿拉贡，那在永恒的生命中也是完全不能忘却的遗憾。”
“如果就只是因为寿命而选择放手，呃……我不太能理解，明明两个人在一起靠的是决心和情感。”
莱戈拉斯看着单纯的勇者如此说道，最后也是点头同意。
“是啊……我觉得也是的，如果让自己认定的爱就这样离开，我也会后悔一生。”
阿罗忒斯看着他微带笑意，莱戈拉斯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能做给我一个项链吗？”
他终于对上阿罗忒斯的眼睛。
“装饰用的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就好，无论什么都可以。”
宴会实在是无聊，尝不出味道的阿罗忒斯对食物也没有那么热衷：毕竟是精灵的宴会，没有那么多的肉食。在把所有甜点吃了一遍后阿罗忒斯找个地偷偷溜了，她从栏杆翻走，这下终于是在树枝上站稳了，正巧看到脚下正往树林里走的林迪尔。
林迪尔伸手摸到脑袋上一片叶子，回头看到正好是阿罗忒斯朝他吹的。
“您……怎么在树上？”
“我实在不习惯热闹的氛围，”她解释说，“那你呢，林迪尔？”
“我还要巡逻，阿罗忒斯。”林迪尔朝她举起身上的弓，她突然想起什么惊讶道。
“哦！对，我是不是晚上要和你训练来着，抱歉……我忘记了。”
“不，今夜就算了吧，毕竟您的装束也不适合。不不——我是说很适合你，只不过不适合巡逻。”
阿罗忒斯刚想移动步子，踩到裙子后脚上又是一踉跄，差点掉下去。
“您别动！我带您下来……！”
林迪尔很轻巧地攀爬上树，说了一句得罪后轻轻揽住阿罗忒斯落地，又离开放开她。
“你的斗篷，对不起，我给弄坏了，”她想了想说，“我给你缝好吧？”
“什么？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林迪尔慌乱拒绝，阿罗忒斯又立刻打断了他。
“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吗？毕竟是我先弄坏了你的斗篷，还让你一个人…精灵去巡逻，而且刚刚你又在说敬词。”
“好吧，如果您，你坚持的话。”林迪尔只好同意她，“稍等我一下。”
阿罗忒斯在原地等的不久，林迪尔捧着他今天早上的斗篷来了，呼吸稍微重了一些，他平定了气息开口。
“什么时候补好都可以，我不着急。”
“可别小看我，这周之内就能在还给你。”
林迪尔看着阿罗忒斯信誓旦旦地模样也不由自主挂着微笑。
“好，我很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这也没啥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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