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他有选择的权力，却没有不选择的权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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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丘丘：我给栅栏加持过，一般的怪物都是进不来栅栏的。
郑丘丘：幽灵除外。幽灵已经很少见了，游戏在崩，那么高级的怪物也快刷不出来了……
是吗？
窦讣持怀疑态度。
当事人刚被幽灵突袭过。
郑丘丘：你要是在家无聊，想出去转转，那你远离会射箭的，有武器的，有铠甲的，会飞的，会喷火的……
窦讣越过金黄色的麦田，朝栅栏之外看了一眼。
就着发白的月光，围拢在栅栏之外密密麻麻的怪，有射箭的，有喷火的，有铠甲的，有会飞的……
窦讣：……
窦讣：我这人，很宅的。
为什么那么多怪啊？
他们只有两个人，外面的怪，一眼望去不下二十来只！
这科学吗？
他可是毫无防御值的，打什么打？炮灰都轮不上。
就幽灵刚才那几下暴击，直接把他的饥饿值打空，他这会儿用了3个面包才补上。
窦讣：你晚上没事就在这，就打怪？
郑丘丘：栅栏之外的，我不管。但，我在山上加高的栅栏，只要是被幽灵偷走了，我就得去修复栅栏，不然怪物会通过山顶的栅栏掉下来。
总而言之，简而言之。
窦讣所处环境之地的生存之道，在脑子里，逐渐明朗。
窦讣：我退不出去游戏，现在我还得在这个游戏里活下来？
郑丘丘：对。
窦讣：要是死在游戏里，这也太…憋了！
窦讣：还不如车祸的时候，我一死了之。
情绪积累到了一个值点，就会下意识脱口而出。
当窦讣注意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在输入框内被展示时，脑子疯狂转动，在想找补。
郑丘丘举着剑，面向他。
郑丘丘：你发生了车祸。
窦讣：恩。
郑丘丘：你没事吧。
窦讣：……
该不该说没事呢？
这丫头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不适合说太多吧？
窦讣犹豫的空，郑丘丘扭头撇下了他，去砍怪物。
昏暗的天，即将过去。
清晨的光鲜，在地界线的尽头，以一轮初升的白色方块为启示。
丫头手持银剑，一劈一砍，那叫一个肆意畅快。
偶尔她也会被射中，可她兽皮护身，右手面包，兵败不倒。
天，正大光明。
田埂栅栏那一侧的怪物，被光明清洗，一个接着一个，消散殆尽。
窦讣看得很认真，好似抹去的斑斑点点并不只是这个虚拟的游戏世界，还有他那满是尘埃疮痍的心口。
郑丘丘折身回来，一回来就脱。
窦讣：你干嘛？
她把身上的兽皮，铁剑，肉眼可见的外在物品，一并扔给了他。
郑丘丘：我得跟你坦诚相待。
额？
窦讣：丫头，坦诚相待是没错，可你是在坦诚相见啊。
郑丘丘：有区别吗？
窦讣：当然有区别了！
坦诚相待不需要脱啊！
郑丘丘：行吧，你知道我是要跟你坦诚就行。
盯着输入框，窦讣惊愕的同时，还有一丝丝小小的感动。
窦讣：丫头，心意我收到了，你穿回去。
他把铁剑和兽皮都扔了回去。
郑丘丘往后退了一步。
郑丘丘：铁剑和兽皮都是会被消耗的，那边那个有奇怪纹理的方块，就是修复台。
窦讣顺着她指的方位，看了一下。
窦讣：好。
郑丘丘：我既然坦诚见你，就得告诉你。
心里一警，窦讣大叫不好。
丫头要开大了？
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的游戏！
立马往前一步，将兽皮和铁剑拿在手，窦讣直直面对着郑丘丘。
窦讣：丫头，你能一次性说完吗？你这样，我胆颤心惊的。
静等三十秒。
对话框里，徐徐冒出一个个字。
郑丘丘：这个游戏里，我知道时，一共困了5个人，3男2女。加上我，6个。然后呢，死了3个。现在加上你，这个游戏里，4个人。
脑子绕了三圈又三圈。
窦讣差点算不清楚。
算清后，他心头隐隐感到不妙。
一共6个，死了3个，还剩3个，加上他就是4个，额？山洞目前就他们2个人……？
窦讣：那，其他人呢？
郑丘丘：大家都被困得出不去了，这个游戏又在崩。很多东西合成失效，资源愈发稀缺，怪物越来越多。
窦讣：然后？
郑丘丘：那5个人，意见不合，食物不够，自相残杀。
郑丘丘：我受到他们攻击的时候，他们就剩下了3个人。他们看我有铁剑，招募我，我没同意，打了起来。
输入框的每一个字，都让窦讣心惊肉跳。
他忽然一下子能理解这个丫头为什么心智成熟了！
这种人性极致之间的考验……
郑丘丘：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铁已经无法合成，一把铁剑一身兽皮，已经是接近无敌的存在。
郑丘丘：我用铁剑刺伤了他们3个人中的一个，他们逃了……再后来无意碰见，他们就剩下2个人。
窦讣陷入矛盾。
理论上，丫头自我防御，没做错。
法制上，砍人不对。
郑丘丘：那个被我砍伤的人，是被他们放弃，活活饿死的。
郑丘丘：你看，人真的是一点也经不住考验。
郑丘丘：你这样有教养素质的人，已经不多了。
夸人的话，什么时候来听，都是好听又……等等，这个丫头又在给他戴高帽？！
窦讣：丫头。
窦讣：你很善良。
就冲他刚从这个世界冒出，这丫头就不顾险阻来找他，还把唯一的面包给了他，他就可以打心底断定，这丫头就是心善的主儿！
那不管她做了什么，一定是情有可原，事出有因。
郑丘丘：如果那个时候我多做点，结局可能会不一样。
郑丘丘：你一冒出来，我就来接触你了。你要是个好人，我怕你先遇见他们，可能，很多事就变了……
看着那一句‘可能就变了’，窦讣能理解善良的丫头，肯定是对那个受伤的人，存着一份难以补偿的遗憾。
若是他刚来这个世界，遭受的就是攻击，残害。那他就不会现在傻愣愣，还轻易相信他人。
郑丘丘：这个游戏的地图每天都在缩小，我们与他们，最终会相遇。
郑丘丘：可能哦～
郑丘丘：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做选择……
郑丘丘：你知道的，我们有选择的权力，没有不选择的权力。
窦讣看得懂暗喻。
此时此刻也明白了，郑丘丘前面铺垫的所谓‘坦诚’是何用意。
届时，为了生存不得不成为恶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具备着一个成年人基本能承受事物的素养。
想透了这点，窦讣的心态，无形中起了极大的转变。
窦讣：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刚进入这个世界的小白，一下子接受末日的设定，有点残忍吗？
郑丘丘：那你是想清醒而痛苦地死去，还是想傻兮兮不明真相地死去？
窦讣：……
窦讣：你这两个选择，真是妙啊！
郑丘丘：兽皮，和铁剑，我都给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说的话，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窦讣沉思。
他有选择的权力，却没有不选择的权力……
窦讣把兽皮，铁剑，马不停蹄地扔了回去。
窦讣：你看我坦诚了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郑丘丘穿上了兽皮，拿上了铁剑。
郑丘丘：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窦讣：那还是你慧眼识珠。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夸自己，那是一点也没亏着。
郑丘丘扔出了一大堆一大堆的种子，被站在她跟前的窦讣自动接受。
视野里，绿色的玩意儿，劈头盖脸。
窦讣：什么东西？绿我一头。
郑丘丘：种子。
窦讣打开了储物格，看着显示‘小麦种子’的物品。
郑丘丘背过身，走进田埂，伸出手打下小麦。
郑丘丘：你看这片田埂，这是我的江山，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郑丘丘：你收割小麦，播种。
窦讣：没问题。
郑丘丘：知行合一使人前进，孜孜不倦使人不疯魔。
郑丘丘：你不能在游戏里闲着，你得种种田。
窦讣：丫头，让我干活可以直接说。
郑丘丘往屋内而去。
郑丘丘：嘿嘿～
郑丘丘：你知道我心意就好～
接收了一份播种的任务，站在田埂眺望的窦讣，混乱不堪的心头，逐渐被抚顺，宛如找到了归属感。
他开始埋头干活。
且，日复一日。
一天又一天循环。
期间，他抬头，看看视野里的丫头会做什么。
偶尔，丫头会爬上山头，站定眺望。
偶尔，丫头会绕一圈山头后，就回到了门口，抬着马赛克的头，不是对着他，就是对着天。
窦讣本想问她，他没来之前都会做什么，想了想，这种矫情的话题还是不起为妙。
不过，在冷不丁，寻常的一天。
郑丘丘：你还没来时，我会守望这一片麦田，和蓝天白云。
郑丘丘：你还没来时，我会眺望大海，和等着白天黑夜的更替。
郑丘丘：你还没来时，有时候，我也会期待着雨天混浊了视野。
窦讣握着种子，看着那输入框里，排列整齐的一字字，一句句。
心，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看似没营养实则真没营养的文字，撩起褶皱……
窦讣：丫头……
郑丘丘：别打扰我。
郑丘丘：我在编第四句。
窦讣：……
第八日。
一大片金黄色的麦田，如春后腾腾生长的葱茏，郁郁一片。
窦讣：我好像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播种？
郑丘丘：你是说你成了种马？
窦讣：……
窦讣：喂喂，丫头，话不能乱说，你知道种马的意思吗你？
郑丘丘：日复一日马不停蹄地播种？
窦讣：……
得，完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他有选择的权力，却没有不选择的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