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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那个被剥夺灵根的大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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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放心,师尊他,无事。”楚清韵安抚道。
听此,郁生的眼里盈满了笑意,咬唇轻启:“如此便好,那师妹,可否与我说说河溪镇的事吗?”
楚清韵的眼睛微微睁大,似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伴随着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脑袋轻轻地点了点,答应了郁生的话。
郁生醒来这件事,那抹神识已经告诉他,荆南砚换了身衣服后,去了月孤峰。
两人兴致勃勃地交流着各自的经历,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轻松的氛围,在不知不觉中也感染到了荆南砚。
楚清韵聊到最后,眼神无意间往门边探去,便一眼看到了荆南砚,连忙起身作揖恭请,“见过师尊。”
荆南砚颔首道:“起来吧。”
楚清韵起身后,眼光看向了郁生。想到师尊在门口那么久,找师兄定是有要事,她还是不在这儿打扰为好!
“师尊,我突然想起来,师兄的药快熬好了,我先去看一下药。”师尊刚才为什么不出声呢,也不知道是何时来的?
荆南砚缓缓抬起视线,眼中闪过一抹如海浪翻涌的光芒,瞬间又归于平静,随后轻轻地点了头。
见师尊同意之后,楚清韵便识趣地准备离开了。
待楚清韵远离了二人的眼前,荆南砚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随即放松了几分。
“师尊,我梦见您为了我,受伤了。”郁生缩了缩脖子,红着脸,闷声道。
“别怕,只是梦而已,为师无事。”荆南砚轻柔地抚摸着郁生的脸庞,眼神中满是疼惜,声音宛如春风般和煦。
郁生一下子扑进荆南砚的怀里,双臂环绕着他的腰,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他清晰地听到了荆南砚沉稳有力的心跳。
“师尊,徒儿只愿您好好的,然后永远待在您的身边。”郁生泫然欲泣道。
荆南砚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轻声道:“好,师尊会陪着你。”
“阿生,为师在栖凤大陆时,没有弃你于不顾之意……”
荆南砚的话还未说完,郁生就离开了眼前人的怀里,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师尊不会丢下我的,其实也没有什么。
那位前辈救了我之后,就送我离开栖凤大陆了。我本想在月孤峰等着您,没料到金丹之劫的到来。
多谢师尊出手相救,徒儿日后定会勤心修炼,不给师尊添麻烦。”
添麻烦吗?阿生为何会这么想,看来他平时对阿生疏于关心了,让他失望了!
荆南砚瞥向窗外的山茶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阿生果真是变了。
“师尊,我想去藏书楼修炼些时日,可以吗?”
荆南砚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忍,阿生对修行之事如此认真,若是知道他无法再突破,他恐会承受不住的。
郁生以为荆南砚是怕他这个炉鼎,不安分会逃,连忙紧握住荆南砚的手心,嘟嘴不满道:“我想要去看书,月孤峰太闷了,又无聊的很。”
“我保证出去后,不会乱跑的。求求您了,师尊!”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脸色凝重道:“好,不过,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也要及时告诉为师。”
罢了,实在不行,他便让藏书搂的长老看着。想来,以长老们的修为,谢初暮也不会轻易乱来。
见荆南砚松了口,郁生羞怯地笑着,点了头。
郁生意识到师徒之别后,连忙忸怩不安地收回了手。
他还以为谢初暮这狗男人,真的不会让他下山。
不能提升境界又如何,藏书楼中多的是符录法咒和功法秘籍,总能找到一个,符合他的胃口和现状。
“那师尊,我现在就去藏书楼,可以吗?”郁生小心地询问。
荆南砚见郁生着急的样子,笑了笑,随后一挥手,就将人送去了藏书楼。
如此也好,他的伤还未痊愈,按师兄的意思,他如今也需要避关养伤。
荆南砚这狗东西,真不是人,还没有回他的话,就直接给他送到藏书楼的五楼顶层了,好歹吱个声儿,提个醒儿啊。
这楼层越往上,需要的修为也越高,以他的金丹期修为也只能去二楼。
没想到,荆南砚居然可以到五楼!
不过也是,虽然这人从渡劫期掉到了化神,但人家的实力就摆在那里,也没办法啊。
但是,仔细想想,是他郁生赚了。
毕竟五楼可都是放着高阶的东西,例如罕见的阵法符咒和医药丹方一些,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缘一见,可不就便宜他了。
郁生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掌握那些高阶法咒后的场景,这种美好的憧憬让他兴奋不已。
想到这儿,郁生的双眼瞬间放光,如同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走向书架,开始了他的大事。
七天了,整整七天,郁生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他已经心累到,生无可恋了!
郁生猛地一抬头,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是掌门君亦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身形修长,一头乌发如墨,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宛如暗夜中流淌的河流。
一袭白衣如雪,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他白皙的面庞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双眸如同深邃的湖水,清澈而神秘。
他的周围似乎环绕着一层光晕,举手投足间尽显仙气。白衣上绣着精致的莲花图案,腰间佩戴着刻有“楚”字的玉佩,其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君亦景内心只有三件事最重要,一是临仙宗,二是他的女儿楚清韵,三是他的师弟荆南砚。
君亦景和楚瑶是奉师命成婚,婚后育有一女,便是楚清韵。楚瑶生下女儿后,便下落不明了。君亦景思念其妻,楚清韵最终随母而姓。
今天,君亦景来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不是为了师妹,就只能是为了荆南砚。
郁生立马恭敬地收整衣袖,先是深施一礼,缓缓弯腰道:“弟子拜见掌门。”
君亦景未发一语,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他猛地伸出双手,铁钳般紧紧抓着郁生的肩膀。
还未等郁生有所反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紧接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他的掌心涌出,包裹住两人。
刹那间,光芒一闪,他们的身影便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向着别的地方疾驰而去。
等到了荆南砚的门前,郁生才知道他又回到了月孤峰。
只是君亦景为什么要将他送回来,郁生正欲询问时。
只见君亦景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戏谑的笑,他缓缓抬起手掌,猛地发力,一掌就击在郁生的胸膛之上。
郁生双眼满是震惊,不是这人有病吗?
他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撞在门扉之上,随后直接被送进了门内。
君亦景见状,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起一段咒语。
随着咒语声,一道闪烁着幽冷光芒的结界从四周缓缓升起,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将那扇门包裹其中。
透明的结界之上,能量流动闪烁,彻底把郁生关在了里面。
郁生用尽灵力开门,而门却毫发无伤。他只好转过身,打量起荆南砚的房间。君亦景送他来这儿干什么?
他四处转悠,忽然,就看见荆南砚静坐在一旁。
郁生连忙恭敬地朝着荆南砚行礼,双膝跪地,上身挺直,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轻声道:“弟子郁生,拜见师尊!”
然而,荆南砚仿若未闻,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那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郁生,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荆南砚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郁生,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荆南砚不是闭关了吗,为什么还在月孤峰?
这君亦景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不怕他让荆南砚走火入魔吗?
对啊,“走火入魔”,这人怎么全身上下,都怪怪的?郁生心想到。
荆南砚那原本柔顺如雪的白发,此刻像是被邪风搅动,肆意地飞舞着,丝丝缕缕都带着狂乱的气息。
他身上那洁白如雪的衣衫,也被他体内涌出的黑暗力量所影响。衣角不停地翻飞,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
白发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偶尔露出的那部分脸庞,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初雪,却又透着一种病态的红晕。
他的双眸,原本是清澈而深邃的冰蓝色,此时却被血红色的血丝布满。那眼中的理智逐渐被疯狂吞噬,只剩下无尽的癫狂与嗜血的欲望。
“完了,这荆南砚肯定是走火入魔了。他就知道君亦景这人来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这人为了他自己的师弟,连抓他当解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呸……,君亦景简直不配当掌门!”
郁生在心中不断碎骂道,他现在唯有立马跑路了,他性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