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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拐你儿子(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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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流声母亲的礼物成功“收买”了剧组很多人,毕竟少有人能在对方无所求时拒绝得了这样的待遇和诱惑,夏延觉得剧组里莫名有一种过年的喜庆感。
他其实有些话想对邢流声说,但碍于人多,只能遥遥对视,相顾无言。没过多久,邢流声便回去继续拍戏,而夏延却没回成B组。
他被邢母拉住,对方说想让自己陪她说说话。
“当年小声的朋友里,苏姨最喜欢你,”她笑,“当时我就觉得你会有出息,所以小声说这部网剧是你原著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
夏延不好意思地笑:“可惜没改编成电影,还麻烦他来这儿。”
苏箬缓缓摇头:“不能这么说,真要说起来,上学时小声的优秀成绩也离不开你,当年你那么多次免费辅导小声的功课,任劳任怨的,什么也不要。”
夏延听到这里有些忍不住。
他那时虽然不图钱,可是图她儿子这个人啊。
“都是朋友,这有什么。而且邢——流声他的成绩本来就不错,我顶多就算个锦上添花。”
这也是实话。
娱乐圈身为瓜田聚集地,剧组里自然不少有好信儿的人,此刻离他们不远不近,都竖着耳朵听,还在不死心地求证着他和邢流声是不是真的同学朋友。
邢夫人顺着夏延的话:“所以你的书,他自然是要来演的。”
“那他这个工作,”他想了想邢流声刚刚一瞬间的疲惫,还是问道,“时间排得太紧,身体会吃不消吧。”
苏箬微微摆手,拒绝了他担心的揣测:“二十几岁年轻力壮的青年,每天锻炼,哪有那么脆弱,况且就这一段时间。”
夏延把这话咂摸了一下,到底没说更多。
还不等他想什么,就又听苏箬轻轻叹气,语重心长:“如果小声有你这般听话就好了。”
这一刻夏延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脱口而出:“流声还不够听话啊?”
苏箬无奈一笑:“就是看上去乖一点,其实倔得很,和他父亲一个脾气。”
这一句把夏延憋得哑口无言,毕竟他确实没有见过那样的邢流声。
他搓了搓膝盖,目光慢慢转到正在演戏的邢流声——但很快收了回来。
演技无懈可击的影帝,那么一个高冷而挂着面具的人。
自己不仅不是他的至亲,还是缺席了八年的兄弟,对他哪里能谈得上了解。
夏延自嘲地弯了嘴角,无奈地拿起手机,开始给小高冷发消息。恰在此时,苏箬又唤他:
“小夏啊。”
青年不明所以地抬头。
“你和代……他,他俩,”她最后还是加上了姜空,“你和他们还有联系吗,他俩,还好吗?”
这一段话说得很轻,有些断断续续,说的时候目光飘忽,显然心不在焉,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生怕让别人听见。
“有联系,关系还那么铁,我和他们,他和他。”夏延以为邢母是在避讳这两个谈恋爱的人,毕竟当时他俩出柜的事确实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他补道:“都是好朋友。”
在他的印象里,邢流声的父母是他们几个家里,唯一没有对这件事做出厌恶的家长,十分开明。
但即便如此,夏延也要顾及着两人明面上分手的地下恋情,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
“有啊……那就好,有就好。”苏箬喃喃两声,目光微微游离到邢流声的方向,却不像在看他。
虽然大学时主修天文,但夏延也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明白这是许多人说谎的下意识表现。只不过他自认学艺不精,所以不怎么相信这个。
“其实我知道他们两个的事,小夏不需要瞒着阿姨。”她又说道。
夏延挠头不语,暗自疑惑。
代亦青又没有和邢流声分开,怎么他和姜空的感情状况还要问自己?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苏箬无奈解释道:“因为苏姨很怕,怕他们因为我担心而不对苏姨说实话。”
说罢,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是乖孩子,不会故意骗阿姨,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乖孩子。
这三个字让夏延心虚地往后靠了靠,并不接受这个评价。
他在内心默默吐槽:这个“乖孩子”可是多年前拐你儿子误入歧途未遂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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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箬聊了一会儿后,夏延依旧回到B组监工。
江林瑜不知怎的突然开窍,拍戏过程里认真了不少,青年后来才知道对方在离开的那段时间被经纪人骂了——也可能不是经纪人,而是……金主。
不过这是流言,夏延从不轻信,只后悔错过了一场好戏。
人心情好的时候世间万物都会顺着他,比如今天的拍摄异常顺利,收工也比原计划早了两个小时。
黄导笑哈哈地大手一挥,直接放了所有人提前下班,夏延决定姑且算他是个不压榨人的好领导。
他本想借着这空缺出来的两个小时与邢流声聊聊天,没想到邢母带着儿子直接走了。所以直到邢流声离开,他们两个也没说上一句话,夏延只好用微信告诉对方自己要住在酒店的消息,也谢谢他的糖。
他自然也不能忘记跟小高冷大人报备行程,便又给了后者黄导安排的房间号。
【这几天查了查,发现我的工作应该是要和他们一起住在酒店的,这样他们找我也能方便很多。当然也是不太想麻烦我朋友。】
夏延想了想。
【人家本来就因为我的人情过来帮忙,能少麻烦他一些就是一些吧。】
发完这些,他往上翻翻,小高冷上一条回复还是那条早安。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依旧无果,青年便关掉屏幕打算走回家去收拾东西。
一路上夏延时不时就看一看手机的锁屏页面,有时一分钟内就能看上五次,又把静音打开,生怕错过小高冷的消息而不能秒回。
“嗯……还没回。”
已经算是安静了一天的人仿佛与今天的夏延形成对比。
后者下意识把这种情况归结于前者繁忙的工作,因此待他又一次走到斜拉桥,趴在桥上防护栏喃喃自语时,青年不禁好奇起小高冷的事。
到底是什么职业能有如此不规律的工作时间,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说不准哪天就要出差,一次就是几个月。
夏延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学土木的?不能吧。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也放弃了对其社会身份的揣测,只好继续吹着傍晚日落的风,又静静等了十五分钟左右。
难道是因为燕先生太老干部了,所以连摸鱼划水回个消息都不会?夏延扶额。
此时正是家家户户吃完饭出门散步的时候,他的身边走过一群又一群人,他们说说笑笑,在波光粼粼的辽河上彼此传递幸福。
两侧河岸的高楼渐渐亮起一扇两扇的窗。夏延蓦地想起早上那对情侣,于是敲了敲手机的屏幕,自动感应的机器敏锐察觉,亮起微弱的光,像一扇很小的窗户。
一个想法突然钻进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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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揣着鼓鼓囊囊的包回到家。
因为本就不在辽城常住,所以他在家里的东西也没有多少,随便收拾两下,也不想麻烦老夏同志,就计划着打个车搬过去。
“在家待着多好,还得花那个冤枉钱。”夏母徐秀遥把这几天晒干的衣服丢给他,不解地埋怨道。
夏延擦擦鼻尖,把最后的衣服叠进二十寸的纯黑行李箱里,拉上锁赔笑道:“请领导放心,说不定哪天晚上您就得收留我吃个晚饭……锅包肉行不行?”
“这么大的人了你还能饿死?”徐秀遥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嘴硬道,“锅包肉?我真稀罕你,还去饭店给你买菜。”
夏延顺势起身捏上她的肩,此刻凑得太近,他才惊觉自己已经比母亲高出一个脑袋。
“妈——妈妈——”
徐秀遥诶呦诶呦地推开他:“别肉麻,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么肉麻。”
因为不敢。
夏延笑笑不说话,直到夏夫人走去厨房,说要把邻家大爷灌的香肠给他带上一大串:
“我吃不完。”
徐秀遥闻言瞥他一眼:“你不得给别人分享一下啊?”青年不置可否,心底却不大想给除了邢流声和张淼他们以外的人。
夏林回来时也是“骂”他为什么要打车,偏让夏延取消这个念头,要亲自上阵送他过去。
“别了爸,”他拒绝道,“你俩这样好像我不回来了似的。”果不其然屁股上挨了老爸一脚轻踹,夏林骂道:“臭小子。”
夏延好说歹说又是赔笑,终于让父母丢下一句“懒得管你”,随后便要甜蜜蜜地出门遛弯儿去过二人世界。
青年嘴角抽动,看着门口的老爸本就蠢蠢欲动想牵老婆的手,结果目光扫到自己时,五十多岁的人一个灵光,直接牵上不说,还得意洋洋地十指相扣举起来给自己看。
但很快夏林松了手,迈着得意到忘形的步子走到电梯旁:“请,媳妇儿。”说罢还要朝他挑眉,仿佛在说:看见了吧,我有媳妇儿你没有。
夏延:“……”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徐秀遥虽也人到五十,可看上去很是年轻,又爱打扮,此时穿上一件黑色的修身风衣,盘着一头黑茶色的细卷发,看上去也只像三十多岁。
夏延的狐狸眼也遗传于她。
夏林两鬓有一些白发,远看并不明显,头发一染就能减龄十岁,但他不在意这些外在形象,只热衷于向外人炫耀自己的老婆。
青年此刻被塞了满嘴狗粮,但作为从小吃到大的口味,他已经产生抗体。
他顿时转过头表示没眼看,在父母都进了电梯后才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合上的那一刻,他习惯性地上锁,手在门把手上静了许久,才按着模糊的记忆,半确定半疑惑地找到床尾柜里最底层的角落。
上面放了许多陈旧的衣服阻挡,夏延把手伸进去探了探,不久便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盒。
又往里伸了一些,直到手掌全覆盖在铁盒的表面,他一握,便将东西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