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祀传》流浪阿婆主

6、第 6 章

　　即然学魔法暂时没戏，贝莉娅决定回到老路上来，好好锻练身体，她去订制的店里取回订制的杠铃和沙袋外套，沙子则海滩上有的是。史密斯夫人看到这些东西很奇怪，贝莉娅告诉她说，因为被袭击害怕，所以想锻练一下，免得出了事啥招也没，史密斯夫人觉得相当的有道理，还叮嘱她别累到。

　　贝莉娅左右看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阁楼改成健身房，毕竟只有那里才有横梁挂沙袋。但是打开门的那时间吓了一跳，实在太脏了，房子这么大，艾拉一个人也确实打扫不过来，没办法，贝莉娅只得花时间来整理，清了一堆东西出来，史密斯夫人还卷起了袖子来帮她，两人忙了一天，终于搞得差不多了，贝莉娅看到角落里有一个捆扎得很好的衣架，掀开一看——

　　系统：“哇，好漂亮的鲸骨裙(鲸须制作)，这可不能扔。”

　　白色的里裙绣着金色的花边，胸口缀着金珍珠，绿色的外套裙挂着小金片，这条裙子看起来华贵非常，听说这是南方大国弗兰的宫廷款式。

　　史密斯夫人走过来，“喜欢吗？亲爱的，这是妈妈的结婚礼服，以后也是你的结婚礼服啦，你会穿着它跟亚伯进教堂的。”(大娘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贝莉娅看着那顶大大的绿帽子，想像着那副场景：“谢、谢谢妈妈。”

　　无良的系统：“挖哈哈哈……，全身绿油油……”

　　贝莉娅反了个白眼儿，简直不想理它。收拾完毕后，史密斯夫人下楼洗手去了。贝莉娅挂上了沙袋，终于有了自己的健身房……贝莉娅决定除了上学之外哪也不去，用剩下的两个月时间好好锻练，毕竟身体是一切的基础嘛。

　　(加插一句，作者正对着一条马面裙流口水哪，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就受不了的说。)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贝莉娅来这个世界也快有两个月了，她现在已经彻底的融入了这里，周边环境也非常熟悉了，要说生活也算过得去，只是先期她总觉得跟邻居们有点距离，慢慢她才了解到本地的排外传统，史密斯夫人是嫁过来的罗斯贵族，在嫁艾拉爸爸之前也一直生活在前任丈夫的领地那边，在邻居们看来，还算不得自己人，他们特别喜欢艾拉，不仅因为她的懂事，还因为她是这边出生的，而且没了父母好可怜，大家都认为她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因而这也是他们讨厌贝莉娅母女俩的理由。艾拉也确实是个勤快又善良的好孩子，连系统也喜欢她，对此贝莉娅也没有办法，但好在时间总能解释一切，让事实还原出来，史密斯夫人并没有欺负艾拉的。

　　好消息也是有的，驴马行给她家送来一头小灰驴驹，并要了一个非常优惠的价格，要说这些大型牲畜价格是真贵，史密斯夫人把她现在常戴的一对耳环卖了才拿下这头小毛驴，解决了家里一件棘手问题。

　　今年似乎还好，有可能是个暖冬，往年最冷的那段日子里，四个女人只能挤在一个房间里分享同一个火炉，在物资不丰富的年代穷就是这样穷法。今年因为俩个姑娘要去圣地，史密斯夫人想坚持一下，玛丽太太翻出了几个大铜圆盒，把厨房火炉里烧得差不多的木炭夹了出来，放进铜盒里，把这个放进被窝来回拖动，能起预热作用。现在艾拉回家比贝莉娅晚得多，贝莉娅决定来帮忙，她手提两个铜盒一间屋一间屋的烫着被窝，等热的差不多后给铜盒穿上一件外套，就这样把它留在那里。她又帮着玛丽太太干点其它杂活，熨熨衣服什么的，当时的熨斗也是放火碳的，笨重又大，温度也很不容易掌握，但好在玛丽太太是个老鸟，她会搞定一切，贝莉娅只需要出力熨就行。

　　这个时代女子多穿裙装，比较正试一点的，会在腰间扎一副腰托，就是腰间左右突起的两个东西，其用意是撑开裙摆，显得好看。史密斯夫人就常年这样穿，贝莉娅也在自己衣橱里看见这鬼东西来着，对她来说，这不就是压迫女性的像征吗？她才不要穿！好在她还是个姑娘，可以随便一点，以后……以后再说吧！

　　贝莉娅活干得乱七八糟，错漏百出，史密斯夫人看到却很欣慰，至少她的贝莉不再埋怨和乱发脾气，这就是好。

　　要说现在这样的穷日子并不好过，史密斯夫人却挺快乐，至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她可以过得自在一点，而且没钱也有没钱的好处：一个有钱的寡妇，会成为贪心人的争夺对象，最终是个牺牲品而已，未必比她现在过得好，史密斯夫人很知足。

　　贝莉娅跟艾拉的关系也大大的改善了(贝莉娅单方面认为)，不过这倒霉孩子的珍藏也被姐姐卷了个干净。

　　系统语：“吃得满嘴流油”，看不过去就说了贝莉娅。贝莉娅当面听，嗷嗷的应，转头就忘了个清清光，继续我行我素，气得系统干瞪眼：“你应该改名叫列那才对。”

　　(作者推荐：《列那狐》让娜·勒鲁瓦·阿莱﹝法﹞著，看狡猾的列那是如何骗东骗西，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挺有真实感的童话。另外作者觉得法国女人都叫让娜的样子。)

　　又过了几天，天气越发的冷起来，早上都结了霜，圣地行的筹备工作终于办得差不多，多谢这国家并不大，大部份人都住在南部尖角上，这时候征招的人都已经到了首都。要履行跟神的约定必须去圣地，少男少女们要进行一年的学习，然后选出二十名成绩最佳者进入圣殿，由光明使招唤父神，他会亲自选出中意的神侍，被选中的人将成为半神，升入天宫并得到永生，除非他们被贬斥，否则将永远这样。这是传说中说的，尽管没有人见过这些半神，但大家都坚信是这样。

　　圣地在北部边境线上，大家要尽快动身了，眼下已是起了霜，再晚寒流一来路上就封了冻，没法过去了。

　　贝莉娅被招唤去城堡参加宴会，她本来想跟亚伯一起去的，但他一早就被招走了，贝莉娅扑了个空，艾拉也被她师傅带走了，贝莉娅只得一个人前往。城堡位置在北部高山的半山腰斜坡上，离海很远，山坡上生长着大片的青冈栎，堡体则背靠着陡峭的中心高峰组成一个半圆形，地势确实易守难攻。整个堡区占地颇广，当初也是挖了山造起来的，城墙很高，底下还修得有暗渠，把山溪的水源源不断的引进城里的储水池里，这样就算被围困，堡里也不至断了水源。这座城堡修建得有年头了，式样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个大兵营，城墙上还残留着以前激战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长了草，一棵小树从底部支棱了出来，整体确少打理的样子，其中有一段城墙明显看出被轰塌过，是后天又被修补起来的，那石头的颜色也跟原本的完全不一样，这让堡体显得特别破烂老旧，被尼兰人嘲笑为‘打补丁的城堡’。

　　本地人特别的崇拜尼兰人，但尼兰人却看不起他们，老说他们是乡巴佬，本地人不敢反驳，却去看不起北面的纽因人，说他们才是乡巴佬，不得不说挺悲哀的。

　　城门前有一段高高的甬道，从山脚下延伸上来一直到门前断开，城门口另设了一座吊桥，到了晚上把吊桥拉起，闸门放下，城内就成了一座孤岛，这也是防御措施，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吊桥也很久都没收起来过了。贝莉娅报了名进城，过了吊桥就到了城堡内部，这里没有瓮城，作为城来说这里规模太小，也没必要修这个，里面就是一圈建筑围着一片中心小广场，靠着山壁的是城堡主体，其余都是附属建筑，右边有一个深深的人工池，里面储着水，贝莉娅还看到墙边有几个犹太人开的小铺面，看来这些家伙跟有权阶级打得火热呀，连这都开店了。

　　侍从在前面领路，将她引至一楼主大厅，这里现在点满了火烛，地上铺了红毯，搞得像个庆典的样子，并已经有了很多外地来的少男少女们等着，贝莉娅也不认识他们，点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便走到角落里面站着，顺便跟系统说话。过了不多久，通别里国王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亚伯也在里面，被国王的小女儿——格丽塔公主紧紧的拉着。

　　国王：“欢迎，欢迎大家来参加神圣选拔……”然后就是一通哔哔，贝莉娅根本没在听，她现在跟系统聊天聊的正起劲。

　　系统：“看见没有，国王身边那个穿红衣服的，那就是王子殿下啦。那家伙之前跑到尼兰去，想要求娶一位公主没成还被人家臊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回来，气的不得了，说是要在国内海选一位新娘呢。”

　　贝莉娅：“那不是传统灰姑娘故事吗？不过国际政治，能拉拢的一定要拉拢，一位公主而已，怎么会回绝呢。”

　　系统：“被你盖中啦，后来当然成啦，你看那家伙高兴的……”

　　贝莉娅：“我怎么没看到艾拉，那个拉住亚伯的又是谁？”

　　系统：“艾拉跟简大师在一起呢，她们去见王后了，不参加这边的。那个拉亚伯的是国王的小女儿格丽塔公主，她也是这次选拔的人员哦，不过她那成绩——如果你的魔法力是小火苗的话，她就是莹火虫啦，根本不够格，但是皇家一个人也不参加就太难看啦，如果不是有她的话，本来是准备认领一名外人的，所以她完全是国王硬塞进来的，她本人还不愿意呢。这位殿下被国王夫妇宠坏了，骄傲、愚蠢、完全不谙世事，是有名的找麻烦小公主。”

　　贝莉娅：“呵呵，那她去干嘛，当气氛组捣乱吗？这也太离谱了。”

　　系统：“还有更离谱的呢，国王兄弟威廉公爵的长女小乌鸦，就是公主身边那个高个儿故娘，一点儿魔法力也没有，凡人一个，也被公爵以‘陪伴公主’为名义给塞了进来呢。”

　　贝莉娅：“她怎么叫小乌鸦，这名字好难听。”

　　系统：“那可是有典故的哦，传说以前有一群贵族想反对国王，国王就一直想办了他们，但也一直苦于没有证据，逮到了人也没办法，也就是这个姑娘，她当时还是个小女孩，就在法廷上跳将出来说听到了这些人集会密谋要造反，你想啊，一个未成年小姑娘怎么会说假话呢，于是她的话就这样被当成铁板证据给采纳了，国王就此干掉了反对派，她也就被人起外号叫小乌鸦啦，意思她刮刮的叫，招来了灾祸。”

　　贝莉娅：“这不是诬告么？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

　　系统：“可不是么，威廉公爵之所以要把她塞进来，大概也是觉得对不起她，想挤进来沾沾光、去去霉气什么的。……啊，大家走了……”

　　(作者加注：大家说下，找麻烦小公主和小乌鸦，像不像原版灰姑娘中的两个坏姐姐呢。)

　　这时候国王已经哔哔完了，贝莉娅只听见后天开拔，在城堡山脚下集合这么一句。侍者引领着大家到后院草坪上用餐。这里已经摆了很多的长条桌，桌上是丰盛的餐点：有各色烤好的野味、水果作馅的酥饼、奶油蛋糕、龙虾和大海鱼、还有最好的美酒，就连擦手用的抹布也是平常人家吃不到的白面包。

　　贝莉娅看着这些好东西，跟系统讥讽道：“这家伙过得挺不错啊，我家可是快揭不开锅了，他哪来的钱，搜刮来的？”

　　系统：“是垄断经营，本地出产不多，皇家垄断了大部份的林木和矿石的交易，留给平民的就渔业、羊毛、手工业家具一些什么的……顺便说一句，艾拉的爸爸就是为他们服务的，贩运上好的硬木到尼兰去供对方造船，那次要不是时间紧任务急，艾拉爸爸也不会出事，艾拉现在也很幸福呢，哎……”

　　这时候随着国王一声令下，宴会正式开始，大家都开动起来。亚伯似乎想过来，却被公主狠狠挂在身上，半步也走不动。贝莉娅可不管这些，难得有这许多好东西，不吃白不吃，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她手把着烤肉，蘸着喜欢的蛋黄酱吃了个饱，还舀了大碗的酸奶拌上蓝莓砂糖。等吃的差不多之后，才开始想着打量一下这些未来同学们，这些人穿着五花八门，看得出来大多数都不怎么富裕，应该都是些平民，有钱的可能不愿意挤过来一起吃，大家都安静的吃着，没几个人说话，贝莉娅也不想打搅他们，便跟系统继续聊聊天。

　　亚伯也总算摆脱了公主，走了过来，大家都慌忙给他让道。贝莉娅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拉上他躲到角落里，俩人聊了几句，亚伯问了她要不要帮忙，还问她后天跟不跟他一起走什么的。贝莉娅犹豫了一下拒绝了，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最后宴会结束，亚伯送了她回家，俩人便挥手告别了。

　　(咱这里来点儿阴谋论的背景故事：当时的北国社会，海盗的老营生因为印吉利的打压干不下去了，于是整个国家攀上了尼兰这条大腿，全国的产业几乎都给对方作了配套，这么做当然有好处，可也有坏处，那就是国运容易随着对方而起落，之后尼兰状况不佳，北国也就跟着过上了三天饿九顿的倒霉日子啦。
　　社会上呢，因为海盗文化的解体，导致了平等文化的衰微，慢慢就有了贫富分化和阶级对立，对于北国国王来说，贵族们太跋扈，他想干点什么就老被这帮人掣肘，他想树立权威就得打击他们，于是当时就搞出好些个宫廷斗争来，小乌鸦事件就是其中之一，至于不让女性继承爵位，这其实不是针对女性，而是一系列打压贵族势力的开端而已，只不过贝莉娅因此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