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摆烂生活的第三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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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结束和诸伏景光的通话后，蓝灰色眼眸中不禁染上了一抹不安。他焦急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仰头看了眼店铺上方的监控，走到了僻静处，打给了萩原研二。
“怎么了？小降谷，这么晚了打给我？”萩原研二带一点沙哑的慵懒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似乎已经睡下了。
“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里，你和鹫见白秋最熟悉，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降谷零开门见山。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降谷零大半夜不睡觉打给他就为了这事情。
“有联系过，但次数不多，白秋的性格真的太冷淡了。”萩原研二不由得抱怨，“上次联系还是我约他出来玩，他说什么，我们不见面，对我来说更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降谷零：……你居然还能约他出来玩。
他着实佩服自己的交际花朋友的交友能力，沉默了一阵，才应了一声：“具体情况我不能说明，他的建议是对的，萩原，你最好不要再和他联系，他很危险！”
“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起来小降谷你最近也神神秘秘的，”萩原研二一点没被降谷零严肃的口吻吓到，他被降谷零吵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他回忆了下这几位好友最近的反常，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你最近见到白秋，或者听到了他的什么传闻？”
降谷零犹豫了下，隐晦地提醒：“他和我正在调查的某个神秘组织有关，你还记得FBI的探员，潜入学校，调查鹫见的档案，被我们抓住那件事吗？FBI对他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倒是和我解释过这件事……”萩原研二将上次鹫见白秋的说法，告诉了降谷零，“而且你忘了吗？那个人是FBI，还是白秋和我们说的。他要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当时还是学生，也调查不出来涉及其他国家的犯罪，只会把他当做普通的小贼。”
降谷零刚和诸伏景光做完分析，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智，又被萩原研二上了一课，这才察觉自己还是有忽略的地方，陷入思考。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根本不在乎我们或者FBI，知道他是那个组织的人。”降谷零试着推测鹫见白秋的心理，“他本来就是很狂妄的性格。”
降谷零记起了那次在书店，他们遇上了一起入室抢劫转为绑架的案件，鹫见白秋就主动挑衅了犯人，还是在对方拿着枪的情况下。
鹫见白秋退学前，上的最后一节课，和同学打了架。降谷零当时只觉得他做得过火了点，现在却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警校，鹫见白秋手里的木刀，就不是贴着同学的脸插地上了。
“也有这种可能。”萩原研二认同了降谷零猜测，“不过，还是有点不合理。”
“我知道。”降谷零抿紧唇。
以上推论，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鹫见白秋为什么不处理掉他们这些“知情者”。
等等，他为什么要去警校，又突然退学？
降谷零抓住了一闪而逝的灵光，尽管他还想不通缘由，但也许会是一个突破点。
“你说的，我会注意。”萩原研二也表了态。尽管他不认为鹫见白秋会有这么冷酷，但他更信任和他相处时间更久的降谷零，不是理所当然？
降谷零又问了萩原研二几个问题，得知萩原研二和鹫见白秋恢复联系，是去年的11月。那天他和松田阵平还遇上了几年都难得一见的特大劫持案件，他记得很清楚。
11月7日。
降谷零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
挂电话的时候，金发黑皮的男人听到店门口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他收起了手机，从仓库里出来。
降谷零在这家不大的24h营业的便利店打工。倒不是爱好，他经常在不同的地方做兼职，主要是为了收集情报。
这家便利店离组织外围成员的训练基地较近，又不是会引人怀疑的距离。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侦探，找了个借口在这里打工，说不定什么时候听到的消息就用得上。
现在是晚上11点，这个时间，银座，涩谷那种寸土寸金的商业区另当别论，这种偏远的角落，除了零星的遇上黑心企业加班到现在的社畜，没什么人还在外面活动。
进门的是一个黑发蓝眼的男人，穿着棕咖色风衣，里面是黑色圆领卫衣，搭配休闲的西裤。五官俊朗，轮廓较深，似乎是混血，光看外表，年龄在三十岁上下。
降谷零与男人对视了一眼，男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顾客走到了货架前，拿了一袋薯片，一盒饼干，和一瓶红葡萄酒。
“一共六千八百八十三日元。”降谷零扫码后，扫了眼收银机屏幕上的价格。
对方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钞票，数了足够的日元，放到了前台，拿好买的东西，离开了。
降谷零留意到男人手里除了日本通用的日元，还有几张欧元。
才从欧洲那边回来？
降谷零兀自推测着，看向了放置葡萄酒的货架。
他刚才买的是波尔多葡萄酒。
……
次日。
雪莉将盯着玻璃箱子里的小白鼠，在纸上做着记录。
小白鼠在箱子里表现出了痛苦与焦躁，在第八次撞向玻璃后，在上面留下了几滴血迹，倒在了箱子里。另外几只小白鼠，也是同样的结果，只是死亡时间有一到两分钟的差距。
雪莉选用的都是成年的小白鼠。
“又失败了，喂了APTX4869的小白鼠，基本会在五分钟内死亡。”雪莉回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除了你面前那只。”
白发异瞳的青年站在另一个玻璃箱前，里面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小白鼠，还是幼鼠的样子，正抱着坚果啃。雪莉还给它准备了跑轮和木屑。
“其实我在犹豫一件事。”
鹫见白秋双手插兜，望着唯一一只，服用APTX4869后，没有立即死亡，而是变小了的小白鼠，若有所思地说。
雪莉没有问是什么事，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帮教父出主意，教父一定比她想得要深入许多。
“随便聊聊吧，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和谁讨论了，毕竟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呢。”鹫见白秋偏转视线，落在了雪莉身上，微笑着说。
雪莉沉默。
半年前，教父不是还给了她一管血化验，说样本提供者是他的朋友吗？那个朋友呢？不会是……
雪莉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教父。
“你怎么看待死亡？”鹫见白秋平静地询问。
雪莉：“……”
这听上去也不是适合聊天的话题。
“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就像水消失在大海里。”雪莉语气沉重又悲观，“就像……那些没能撑过实验的实验体。”
【鹫见·实验体本体·白秋：……】
【小哀你长点心吧，哀真的不是在小白的雷点蹦迪吗】
【白秋冷静，小哀还只是个孩子，是无心的啊啊啊】
【emmmm雪莉不知道白秋是实验体吗】
【小白是实验体的时候哀都没还出生吧……】
【就是，没个记录存档啥的（比划】
鹫见白秋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如果我说，组织的最终目的，就是逆转死亡呢？”鹫见白秋反问，“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雪莉负责的是组织的最核心部分——药物研究，对组织的了解比其他成员要深入得多。就连琴酒，也只以为APTX4869是普通的毒药。
“APTX4869，全称是APOPTOXIN4869，药物的原理是诱导程序性细胞死亡，但同时强化端粒酶的活性，从而增加细胞的增殖能力。”雪莉点了点头说，“一般情况下会导致服用者死亡，极少数情况下，却因为细胞自我破坏程序的偶然作用，使除了神经系统以外的骨骼、肌肉、内脏、毛发等细胞退化到儿童时期或青春期。就像83号小白鼠。”
女孩顿了一下：“虽然小白鼠回归幼体，是药物的偶然作用，但我认为这才是组织真正想要的效果。前一种结果，已经实验太多次，组织也获得了大量重复的数据，从研究的角度来说，这个课题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鹫见白秋重新看向箱子里精神奕奕的83号小白鼠：“组织的这项计划，历经半个世纪之久，仍旧希望渺茫，但就算我把合适的实验体送来，也不代表这个进程能缩短多少。这种无聊的实验，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么？”
“……”
雪莉不知道教父是单纯的感叹，还是试探，谨慎地没有开口。
“把它处理了，相关资料销毁掉。”
鹫见白秋在玻璃箱面前，又站了十多秒，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雪莉等教父走后，打开了玻璃箱，盯着在箱子里愉快卖力玩着跑轮的小白鼠，露出不忍的表情。
她把小白鼠从箱子里拎出来，注射了毒药。没过几分钟，小白鼠挣扎着死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摆烂生活的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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