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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始作俑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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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若白醒来的时候,沈柒已经走了。看到桌子上放着外卖和纸条:小白白外卖凑合吃吧,我走了。睡觉时候注意形象,方教授能受得了你打呼噜?
打呼噜?田若白赶忙捂住嘴巴,惊恐地想象自己可能出现的丑态。
我的个神啊,自己睡觉的时候不但说梦话还打呼噜?
只是刚捂在嘴上,就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地疼。走到镜子边仔细观察,面皮竟然已经有些破了。
反正这么多年也等于没有父亲,现在可以彻底摆脱了。田若白坐在桌子前索然无味吃着外卖,想起和方元灿的十点之约。
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给他打过电话去。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有没有搞错,田若白气冲冲地扔了电话,索性躺到床上去。只是刚刚醒来,现在自然是睡意全无。
于是又给沈柒打了个电话,还想酸溜溜地谢谢他的外卖和帮助,没想到他也关机了。沈大爷通常睡得比较早,田若白在床上跷着二郎腿想着过会儿在给方元灿打个电话。
谁知电话还没打过去,就收到一条信息,点开来看田若白直接呆住了:方元灿赤|裸着上身和个没拍到脑袋的女人躺在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田若白坐在那里思考:以方元灿的警惕性和性格,绝对不可能被骗或者背叛自己。但现在电话不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想起吴奎生来,他这次作为助理也去了展会。好在当时教自己画画的时候留了电话,田若白赶忙打过去。
电话接得很快,吴奎生听到是找教授很是奇怪:“他已经睡了呀,就在我旁边。”
睡了?田若白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问:“十点就睡了吗?”
吴奎生解释今天教授中午参加了一个宴会结果回来醉酒吐了,是吴奎生帮他擦干净睡下的,到现在都没醒呢。
“那你看看他手机呢?”
吴奎生四处找了一圈,在衣服口袋里找到了手机,看到有田若白的未接来电。
肯定是“蛇精”干的好事。可是照片只能说明方元灿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并不能证明那人就是“蛇精”。所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看电话这边没声音了,吴奎生又喊了几下,问:“那我要叫醒教授吗?”
“我问你,方元灿睡着后你有没有离开房间?”
吴奎生回忆了下,说中间有个公司让自己对资料,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田若白冷冷一笑,好计策呢。
挂了电话,一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整夜未睡,直到天亮。
还没出门去报社,方元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解释昨天中午喝多了,便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所以十点没能给她打电话。
田若白当做没事发生,只是嘱咐方元灿不准再喝酒了。然后又假装无意提起了“蛇精”,问她有没有过分举动。
“她还好吧,一直保持距离。放心,我会离他远一点。其实很想你,真想快点回去。”方元灿在电话那端温柔似水,给田若白的心都甜化了。
给脸上擦了些粉,又两边打了腮红,基本看不出红肿。出门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感觉从脖子直接灌进去凉爽无比,田若白这才想起来昨天把围巾给了父亲。
唉,人生就如今天的风,时不时地会给你来个透心凉。
到了报社,田若白就赶紧给蒋伟打电话。计划昨天要做的事儿,结果被一巴掌打断了。这次对方的状态很好,并且说自己很忙,一会儿公司要开会。
沉默了下,田若白问:“中午咱们见个面可以吗?”
因为袁晴这边透露消息,工厂让他们下午五点之前报道就可以。
所以,进厂之间见一面还是挺重要的。
蒋伟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田若白赶忙跟沈柒约时间,然后给张萍发了个信息。一则是汇报最新进展,另外是想请教该如何戳破这层窗户纸。
张萍很快回来消息:静观其变。
姥姥真是高人,说的话都这么难以理解。
中午沈柒和田若白提前吃了点东西,便赶往咖啡厅了。这次蒋伟很准时,而且脸色看起来好许多。
他看着对面两人,满心疑惑:“上次已经聊完了,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田若白努力复原姥姥那种亲和却不油腻的微笑,试图给对方创造安心祥和的气氛。
“我就是想再来了解下蒋伟。”
蒋伟垂下眼去,声音很小地说:“上次不是告诉你们了,他已经死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沈柒缓缓说,“希望昨天死去的蒋伟,将来能获得幸福。”
蒋伟猛然抬起头看着对面两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蒋伟已经不在了,那你能不能代替他同意我们将这段故事登在报纸上。”田若白很默契地配合着。
“可,可以吧。”蒋伟点点头,“我想他会同意的。”
搞定!其实还有什么,等着就是这句话。
这次见面时间很短,蒋伟像是要抛弃那个连自己都嫌弃的过去,快速奔向美好的未来。至少是可以憧憬和向往的。可潜伏下来的恶魔还在,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喝着还没喝完的咖啡,田若白与沈柒相对坐着,思考蒋伟的问题。
“可是他抑郁症还没治愈啊。”田若白隐隐有些担心。
沈柒点点头,轻叹口气:“不然就等张教授回来再约他谈谈?”
也只能如此,自己又不是专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对了,脸还疼么?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沈柒抬头瞥了眼田若白的脸,拿起咖啡抿了口。
“没事儿。”田若白耸耸肩膀,“我早就习惯了。”
抑郁症的系列专题已经有了两个成型文章,沈柒让田若白尝试着去写编者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事,反正写了删、删了写,反复好几遍,都没成型。
最终还是把活儿还给了沈柒,准备写文案赚点外快。
只是刚打开文档写了几个字,“笑面虎”就从屋里出来,直剌剌地走到田若白身边。平时他都只是躲在办公室里基本没动静,所以大家几乎都当他隐形的。
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田若白的身后。
看到干私活被抓现行,田若白也有点尴尬。只侥幸盼望着“笑面虎”是有别的事儿找自己,然后忽视这一段。
可惜,人家就是为这件事专门来的,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小田啊,你看你也不是社里的正式员工,如果没什么事就不用在这坐班了。”
哦,田若白脸上一阵发烫,感觉当贼被抓了似的。
“我们之前开会你没有参加,所以不知道社里是不允许利用公司电脑做私活的。前两天小李因为给孩子写了点东西就被处分了,你现在这样堂而皇之坐在报社的地方干这种事会带坏风气的。”
田若白原本觉得挺抱歉的,毕竟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可听到后面,越发不爽了。写点东西就带坏风气了?
“嗯,好的主编,我这就关了。”田若白麻利地把文档关闭。
“另外,其实我们报社这么多人,也不需要兼职编辑。所以,褚主编和我商量了一下,以后你就不要过来了。”
什么?!田若白“嚯”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笑面虎”。他似笑非笑的,一副奸恶嘴脸。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沈柒站起身盯着“笑面虎”,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笑面虎”两只手抄在兜里,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清楚在想什么。只是说:“沈记者啊,褚大小姐不做了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主编考虑问题都是全方位的,办公室里绝对不准搞小团体。而且现在主版有很多空闲人员,随便两个都比她强啊。”
“哦,原来钟主编的意思是,褚主编因为她女儿表白被拒绝情绪不好,以公谋私所以要开除田若白对吗?可问题是,这件事跟田若白有什么关系?”沈柒冷冷看着“笑面虎”,把话说得很话说得很直白。
听了这话“笑面虎”慌了,赶忙摆手:“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哪有这样说?”
沈柒才懒得跟这个废物啰唆,直接拉起田若白就向褚风楷办公室去了。“笑面虎”慌了,赶忙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褚风楷本来正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反正看他满脸赔笑。看到沈柒冲进来,赶忙小声说了两句才挂掉电话。
“沈柒你怎么回事儿?进门都不敲吗?”褚风楷大概是自己的窘态被人看到,很是不高兴。
“主编,听钟主编说您因为褚云舒表白被我拒绝,所以要把田若白开除了对吗?”
什么?乱七八糟!褚风楷都听蒙了,好半天才理顺了对方的意思:因为自己的女儿给沈柒表白,然后还被拒绝了。最后他这个做父亲的要以权谋私,所以把田若白开除了。
“你拒绝云舒是因为她?”褚风楷感觉这是源头,不过瞬间又觉得不对,赶忙改口:“错错,云舒为什么向你表白,她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不对,你凭什么拒绝云舒啊?她说要出国,是因为这件事吗?不过这事儿为什么是钟主编说,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褚主编,您这脑子短路了吗?关键是褚云舒的事儿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千丝万缕还没捋顺,田若青就走进来了,淡淡地说:“这件事是我让钟主编做的,田若白不能留在报社。”
哼,始作俑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