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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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不多时，我们被架到校长室，我和田径教练喘着粗气，彼此怒视对坐一端，模样皆是狼狈。
想来上一次像这样无所顾忌的打架，还是在小学时。随着慢慢长大，我被社会、群体灌输了各种的规则后，我逐渐成为大众口中所谓的“好孩子 ”中的一员。
但我并不讨厌所谓的规则，也不觉得它是一种束缚。我认为规则的产生源于人与人之间默契，因为我不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辈，所以遵循规则反而带给我无限的安定感。
校长坐在中间的位置，他拿出手帕，擦擦发际线后移发光锃亮的脑门，上面沁出点点洗汗。
学校因藏原走的暴力事件已经受到了多方面的质疑，没想到才过没几天，田径队再次事端——就不能让他消停会吗？
“夏目同学，”校长身子转向我，语重心长教诲，“作为一个学生，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跳到老师身上扯他的头发呢？”说着，还痛心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表示痛心。
我语气淡淡，“抱歉，一时没控制住。”将不知何时高高肿起的脸颊偏向校长那边，“光天华日之下，一个老师也不能把学生的脸打成这样吧。”
田径教练当即跳起，指着我鼻子骂道：“还不是你出言不逊，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而且校长，”田径教练头拼命往校长眼皮子底下凑近，“你看看我的头，我才是受害者！”
他的头发被愤怒的我薅秃了一小块，现在估计疼着呢。不过我也没好到多少，被打的一边脸发烫胀痛，说话时扯动一下都在隐隐作痛。
校长身子向后仰，双手抵在胸前试图拉开距离，“好啦好啦，田径教练，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学生啊。”
“大家都冷静下来，彼此各退一步怎么样？”
田径教练气冲冲、一屁股坐回沙发，双臂环胸，颔首，“我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要她跟我道歉，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校长劝说，“夏目同学，既然田径教练不计较，你就跟他好好道个歉，否则追究起来受到处分对夏目同学的影响不好。”
“是这样吗？”我没有看校长，脊背挺直，双手交叠轻放在腿上，目光直直凝视田径教练，“我觉得这件事田径教练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不介意让大家知道。”
“和教练一起，再上一次新闻。”
“你！”田径教练听后坐不住，起身想抓过我的衣领，却被校长敏捷地挡下，“田径教练！”微含警告的意味倏地唤回田径教练的理智。
眼神略微闪躲，老实坐下，“你到底想怎么样？”视线对向我时，眼眸中压抑的火焰似是要把我吞噬。
“教练，请问你能辞职吗？”
我说出了我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有这么个垃圾教练在，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吉田出现。
“哈？”田径教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刚才凝聚的怒火全数消散，他身子向后半靠沙发，嘲弄着斜睨着我，“本来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丫头，结果到头来不过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蠢货。”
什么意思？
校长替我解释：“夏目同学，我知道你在为你的同学打抱不平。但是田径队由于暴力事件的缘故加上禁赛，外界都不太快看好这支队伍，优秀的名教练不会冒险接手这只队伍。所有的选手、教练都是靠成绩说话的，你能保证失去田径教练的队伍能继续保持好成绩，优秀的选手会像从前一样选择一支没有胜算的队伍吗？”
“夏目同学，你能赌上田径队的命运保证吗？”
校长的眼镜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我的瞳孔控制不住颤动，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我清醒的知道校长说得一点都没错。
有勇无谋不计后果的正义不是正义，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如果校长真的随随便便听从我的要求将田径教练辞掉又怎么样？我能保证田径队今后就一定会比现在好吗？
不能。
交合的手指下意识收紧，覆在上方的指甲用力抠进下方的手背，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露怯。
没关系，优势还在我这边，不要被校长的话带偏——我一定要利用好这次机会，索要点什么。
暗自深呼吸，调整方才被打乱的节奏，我学着田径教练的样子向后一倒，整个人倚靠在沙发手，撇撇嘴作无赖状，“田径队的未来？我才不管它怎么样呢。”软弱无骨指向田径教练，“我就想知道，教练打我的一巴掌该怎么算。”
“体罚？”我转头望向校长，无辜地歪了歪头，“校长，这样说对吗？”
对方一噎。
“算了……”我故作无奈、摇头叹息，“我本来无非是是见义勇为罢了，要是教练能不再为难吉田同学，让他安心继续留在田径队，这件事我就当过去了。”挑眉，“教练，你觉得呢？”
田径教练嗤笑，“一个废物，就算让他继续呆在田径队，他的腿还能跑起来吗？”
“可以！”
校长打断了田径教练的话，同意了我的要求，“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校长做出了裁定。
“时候不早了，各位请回吧。”
田径教练扯了扯嘴角，舌尖舔动牙齿，一摇一摆、吊儿郎当走出校长室。我向校长深深鞠了一躬，跟在田径教练身后，步伐缓慢。
“多管闲事，你觉得你这样吉田接下来在田径队的日子会好过吗？”
一个带着讽刺语气都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停步，侧仰头一瞥，是刚才吉田介绍过的神（中文打不出木字旁，用“神”代替）学长。他斜靠在楼梯口的墙角，看着我的眼眸中暗光浮动。
我还是礼貌地点头问好，“神学长好”
“神学长，你是在生气吗？”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个两个……”声音愈渐低沉，自言自语着什么我没听清。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猛然间，他抓住我的衣领，大声质问，“明明大家都在忍耐着，为什么你们要毁了这片平静？！要是没有藏原……要是没有吉田……还有你！！！”
“不要发牢骚了！”我厉声呵斥，先前在校长室里憋的气化作一道犀利的眼刀，锋利地劈向对方，“不要什么都赖在别人身上，自己也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啊！”
让吉田继续呆在田径队是正确的选择吗？我也想知道啊。
神学长一怔。
在他怔愣之余，我奋力一把将其推开。后退两步，与他保持适当距离，将衣服上的褶皱细细抚平、拆开凌乱的马尾咬住皮筋梳理好又重新扎起。
将以上步骤做完，我向前行进，在与神学长擦肩而过的刹那，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冰冷地吐出：“那么学长，请多保重。”
田径队……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