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荆棘鸟与蔷薇丛》中子星的七封回信

8、Episode 7

　　“有人需要帮忙吗？”詹姆从门外跑进来，看见三个人的火光隔空对抗着，灼热的温度在空中掀起翻涌的气浪，吹乱了詹姆本就蓬乱黑发。
　　贝拉显然有些慌乱，瞟了一眼詹姆，詹姆已经拉开决斗姿势，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除你武器！”
　　贝拉将魔杖打向一侧，诅咒的光焰击在地板上，就像引爆了一枚小型火药。击起的尘埃里，贝拉化作一团黑烟从破碎的窗口逃逸，她还没有把握同时对抗三名凤凰社成员。
　　“该死的，让她跑了。”詹姆懊恼地揉着头发，回头去看小天狼星。他的衬衫已经撕成碎片，□□涸的血迹固结在胸前，露出几道半凝固的伤痕。
　　“你还好吗，伙计？”詹姆走上前揽住他的肩膀狠狠拍了拍，小天狼星报以一个热烈的笑意，洁白的犬牙在忽明忽暗的电灯里闪烁着光泽。
　　“不能更好。”
　　然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天狼星松开伙伴，目光越过詹姆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女孩身上。詹姆回过头，又看了看小天狼星，看到他眼中的的渴望，意味深长地笑着站到一旁。
　　小天狼星张开双臂：“如果你愿意……”
　　罗斯的身体仍在战栗，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应激反应，她并不软弱，可是心脏跳得很快，就像四年级的暑假击败食死徒后的反应一样。
　　她走向他，小天狼星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救了我的命。”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她，低下头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鬈发，梦呓般的喃喃着：“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可是我差点害了你，小天狼星……”罗斯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断断续续抽噎着。小天狼星只是把她抱的很紧，不断加重的鼻吸攫取着她发间的味道。在弥漫的血腥味里，他捕捉到一缕极淡的玫瑰香气，混合着乳木果和香草的味道。
　　“不是你，罗斯，是贝拉。都是她的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
　　女孩的手软软垂放在他的腰间，那种感觉很奇妙，他的灵魂好像已经飞到了空中，就像中了夺魂咒一样轻快欢愉。
　　“好了好了，别哭了，已经没事了。”小天狼星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背，“现在我们可以回到城堡，泡个热水澡，然后通宵狂欢，你觉得怎么样？”
　　罗斯笑了出来，“你还有精力狂欢？”
　　小天狼星耸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干嘛还要浪费时间躺在床上神游呢？”
　　“你觉得邓布利多会招待我们吗？”詹姆满怀期待地问，“我们可还饿着肚子呢！”
　　小天狼星冲他挤了挤眼，“他必须这么做，不然我们就去他的办公室嗨到通宵——”
　　“我想喝火焰威士忌，还有蜂蜜酒。”罗斯疲惫又憧憬地说，“再吃一大块热乎乎的块巧克力蛋糕。”
　　“我饿的能吃下一整头牛……”小天狼星发着牢骚，他们手挽着手走出了那间房子。

　　派对开在凤凰社专用的储物间，詹姆和小天狼星成功说服了邓布利多。他们用魔法变出泡泡灯和音乐，一瓶瓶蜂蜜酒、朗姆酒、火焰威士忌整齐地摆放在长桌上，玻璃瓶中的液体在灯下折射出温柔静谧的光泽。詹姆和小天狼星从木桶里接出一杯杯黄油啤酒，让它们漂浮在空中，玻璃和冰块碰撞着，金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凤凰社成员欢呼着喝干了第一杯庆功酒。
　　“你真应该看看那个吸血鬼离我有多近，他的牙已经碰到了我的脖子！”詹姆端着啤酒向小矮星炫耀着，他看到后者那双小眼睛里放出了羡慕和憧憬的光。莉莉打了他一下，她不喜欢詹姆到处炫耀。
　　“好了，好了，亲爱的。”詹姆回过头，眸中满是爱意地看着莉莉。“你还要再来一点水果吗？……唔，那我们去跳舞好吗？”
　　詹姆站起来，挥了挥魔杖，把音乐换成了第二圆舞曲。他很喜欢这支曲子，在低沉的前奏之后渐次过渡到欢快高昂的调子，可那高昂却像冲锋的鼓点，最后一位士兵孤身一人走在斯大林格勒的街头，脚下的步子无畏、坚定，在晨曦里欣然迎向他的宿命。
　　年轻的战士在舞池里翩然起舞，像沐浴在太泰晤士河的晨曦里，有的人从这里步入黎明，有的人却永远留在了黑夜里。
　　他们相爱着，哪怕永远留在未尽的长夜里，至少还可以紧紧抓住眼前如蜉蝣一样短暂却美好的甜蜜。
　　罗斯陷在沙发里，她喝了太多蜂蜜酒和火焰威士忌，已经醉得不大清醒。此刻正抱着一杯热可可，欣赏舞池里优雅动人的舞姿。眼前依稀晃过一个人影，黑发在灯火里呈现出一种很深的茶褐色，宽松的白衬衫扣子解到胸口，宽阔有力的胸膛在衬衫下半遮半掩，带着微红的醉意。他弯下腰来，邀请她跳舞。
　　罗斯眨了眨眼睛，她认出那是小天狼星。他和他弟弟生得很像，但他更加高大英俊，头发的颜色更深。雷古勒斯的眼睛是极深的黑色，小天狼星的眼睛是灰蓝色。
　　“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美丽的伊莱恩小姐？”他弯着腰，递出的掌心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罗斯没有理由拒绝，虽然她已经醉的很厉害了。她随手把热可可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搭上了小天狼星递出的手。他的手臂一发力，就把罗斯带进了怀里。她穿了一条白色的绸缎裙，裙摆过膝，点缀着粉色蔷薇花纹，缀了粉色缎带和白色蕾丝边。没有衬裙，于是小天狼星用魔法让裙摆变得蓬松起来，就像天鹅的尾羽。
　　罗斯很喜欢跳华尔兹。她跳得很好，舞步完全和着拍子，就像水中摇曳的水草。曲子正是激亢昂扬，他们在舞池中旋转着，远离又靠近，少女的舞姿轻盈而优雅，在他手中就像一只风筝。
　　罗斯沉浸在舞曲中，小天狼星笑着看着她，粉色的嘴角沾着褐色的朱古力和金黄的蜂蜜，甜腻腻的味道拍打着他的嗅觉，他很想用舌尖舔过去。
　　“我可以吻你吗？”当他们旋转着交错时，他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着。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是你的嘴角沾上了蜂蜜。”小天狼星说着。当她再一次向他靠近时，他把她拉进了怀里。
　　洗完澡以后小天狼星没有用香薰，扑面而来是一种清新干爽的香草味，像是残余的香波的味道。他的身体炽热滚烫，少女酡红着脸，抬起头去看他，看到羽扇似的睫毛之下，那双带着醉意的灰蓝色眼眸中带着某种渴望的温情。
　　小天狼星低头吻下去，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而后用舌尖舔去了粘在她唇畔的蜂蜜。
　　蜜是甜的。
　　他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
　　罗斯挑了眉，那双浅绿色眸子不悦地望着他，带着几分恼怒。她想停下来，却还被他握在手里，被迫随着他的舞步磕磕绊绊移动着身体。
　　小天狼星的笑意悠扬懒散，灰蓝的眼中分明是得意和欣喜，但他绝不会把这份兴奋留在脸上。他眯起眼睛望着少女绯红的脸，故意拖长了声调，慢吞吞地说：“有一件事情，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
　　“你对肥舌太妃糖有一种特殊的怪癖？”罗斯斜睨着他，没好气地问。
　　小天狼星低下头，鼻尖凑近她散开的鬈发，轻轻翕动，有一种极淡的蔷薇混在乳木果汁液里的香甜味。他压着嗓子，用一种沙哑而神秘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是个阿尼玛格斯。”
　　“真的吗？”罗斯的鼻尖因为嫌恶皱了起来，“你不说的话，我还真以为你是个狼人。”
　　“你没查过月历表吗？”小天狼星皱了眉，显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答复。“今天是满月。如果我是狼人，很显然，我现在不可能在这跟你跳舞。”
　　罗斯下意识地望向屋子里的人，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似乎都有了答案。
　　“所以你的阿尼玛格斯是什么？狗吗？鼻子伸得这么长。”她并不喜欢小天狼星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的，让她觉得自己是摆在狗窝里的一块肉骨头。
　　“周末跟我去霍格莫德。”小天狼星扬起一侧嘴角，露出了一颗犬齿，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看。”
　　他把球抛了出去，可罗斯并没有打算接住。她笑着把球从面前拨开，“要是我不去呢？”
　　小天狼星拉下了嘴角，作出一副伤心遗憾的神情，“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那可真遗憾。”罗斯干脆地说，“周末我有别的事。”
　　小天狼星不笑了，脸上的神情像结了一层冰，覆盖着灰尘，“你答应了雷古勒斯？”
　　“没有。克拉拉过生日，我们要去野餐。”
　　克拉拉是安妮的室友，性格外向友好，即使在别的学院风评也很好。
　　小天狼星又可以了。“晚上怎么样？我们可以去禁林。”
　　“小天狼星，”罗斯有些无奈地呻吟，“你换女朋友的速度比詹姆换衣服还快，我为什么要去凑这个热闹？别浪费时间邀请我了，我可不想变得和玛格丽特一样悲惨。”玛格丽特是小天狼星某个一夜情的对象。那天晚上他吻了她，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厌倦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负责，既然主动索吻的是玛格丽特，她就应该自己对自己负责。被小天狼星吻过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在剩下的男巫里再怎么挑挑拣拣也没有人能比得过小天狼星，于是她开始变得郁郁寡欢。布莱克的吻更像是一个诅咒，罗斯还没有寂寞到要去尝那个禁果。
　　“那算不上女朋友，伊莱恩小姐。”小天狼星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倦倦懒懒，很是英俊迷人。“我没有邀请过别的女孩一起去霍格莫德，你是第一个。在我的女伴答应我之前，如果有别的女孩愿意吻我，我是没有借口拒绝的。如果你肯答应我，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觉得我很好哄骗？”她挑了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雷古勒斯跟我出去散步才邀请我的。你见不得他比你好，所以他有的你都要抢到手。”
　　“如果让你产生这种误解，那我很抱歉——我并不觉得他过得比我好。”小天狼星狠狠地说着，他似乎生气了，因为她提到了他的弟弟，他现在表现得很傲慢。。“我邀请你，跟他没有关系。不过我想，我大概得不到你的许可了。”
　　曲子刚好结束了，他们停下来。罗斯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小天狼星。我要回去睡觉了。祝你在霍格莫德玩的愉快。”她说着，转身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