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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江扬番外一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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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名扬认为在江厉抽疯,哥们当得好好的,亲他是几个意思?
哦,对了,不光亲他,还表白。
他怎么说的来着:“徐名扬你个傻逼,我从高中喜欢你喜欢到现在,看你跟个种马似的换完女朋友换男朋友,再他妈的眼睁睁看你被别人耍,我就狗熊。”
事情发生在余澈生日前几天,徐名扬接到程鑫的道歉电话快高兴死了。
这里不得不说,季君赫的投资眼光堪称毒辣,他说不看好的人果然就是不好,程鑫的演技不咋地,人又矫情又作。
剧播出后扑得毫无水花,投资自然血本无归。
程鑫拍到后半段,就总是找理由跟徐名扬吵架,最后直接闹了分手。
徐名扬这个人有后台有背景有钱,但人架子真不大,别看他换女朋友换男朋友换得勤,其实他被甩的次数更多,从来没想过要打击报复谁。
肚量惊人的大。
他对程鑫正热情的时候被甩,伤心了好一阵儿。
这次剧播完后口碑不好,程鑫下一部剧没有着落,才又想起了徐名扬。
徐名扬也是个没志气的东西,这就想收拾东西坐飞机去安慰小情人儿。
他从家里拎着行李箱出门,正好迎上来找他的江厉。
了解来龙去脉,江厉倚在车前点了颗烟,眼中晦暗不明:“别去了,有意思吗?”
“为什么不能去?”徐名扬不明白。
江厉吐出个烟圈儿:“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联系你吗,他拿你当什么?”
“我不管这个,今晚……”
“徐名扬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江厉狠狠地将半戴烟扔在脚下,“今天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徐名扬被他突然暴发的脾气吓得一惊,作为他的高中同学,亲眼见这人的狠厉,怕他是骨子里刻进去的东西,态度不由得软下来:“不是,你管我干嘛呀!你又不是我爸。”
“我要是你爸,早他妈抽你了。”
“……”徐名扬不敢跟他硬杠,用眼色示意司机把他行李箱搬到车上,他自己上前揽住江厉就往回走,“行,我不去了,尝尝我家新到的红酒,太香了。”
徐名扬独居,住在市区连排别墅,因为他常带人回来住,家里没有固定保姆。
进屋拿出酒,他看到江厉的脸色好一些,打开酒瓶倒了两杯。
“你找我什么事儿?”
江厉皱眉:“在你这儿住两天,家里老爷子让相亲,烦。”
“你住你住,住多久都行。”
聊着时酒醒好了,两人浅尝了一下,是好酒,味道甘甜香浓。
江厉好像心情确实不怎么好,没一会儿就喝掉两个半杯,这酒后劲很足,徐名扬知道江厉的酒量一般。
果然不过半个小时,江厉醉意上头,他起身:“我去客房躺会儿。”
“好来,你去吧,晚上我叫你起来吃饭。”徐名扬别提多高兴了,他的情绪从来都藏不住。
等江厉消失在二楼,他立刻拿上手机去门口换鞋。
正要兴高彩烈地开门,肩膀上被一只手死死捏住,江厉的声音阴森森从身后响起:“徐名扬,不听话是吧?”
眼看飞机要晚点儿,徐名扬急了:“厉哥,你能不能不管我,我犯贱我知道,你让我贱去呗,我又丢不着你老人家的脸。”
江厉突然发力将他整个人掼到门上,手肘抵住他锁骨:“你再给我说一遍?”
徐名扬特委屈,又不敢生硬顶撞:“我都禁欲几个月了,外面那些脏的我也不敢碰,找前男友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犯法呀?你坏人姻缘,天打雷劈。”
“生理需求是吧!”江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泛着红酒香气的呼吸就贴了过来。
两股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处的时候,徐名扬整个人是石化的,对方的吻算不上温柔,动作带着极大的愤怒。
徐名扬下唇一痛,不由得瑟缩一下和江厉拉开距离,并惊恐无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江厉唇边还挂着徐名扬的血,重重呼吸两下后用拇指抹去。
他死死对与徐名扬对视片刻,用异常严肃的口吻道:“徐名扬你个傻逼,我从高中喜欢你喜欢到现在,看你跟个种马似的换完女朋友换男朋友,再他妈的眼睁睁看你被别人耍,我就狗熊。”
“……”徐名扬的嘴巴张成O型。
“今天你去,咱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江厉说完松开了他,表情也随之没落,脚步还踉跄两下,扭开门走了出去。
喝了酒,江厉没有开车,徐名扬从窗子里看他朝小区大门方向歪歪扭扭地走远。
徐名扬最终没去赶飞机,让司机把他的行李拿了回来,路鑫打过几个电话他没接,最后收到他的酒店定位信息。
徐名扬这破脑袋根本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高中?
十六七岁的年龄,怎么就喜欢自己了?
徐名扬就读于南城一所普通高中,江厉是高二时候转学过来的,那时徐名扬同桌因为上学期成绩进步被转入重点班,新转来的江厉就成了徐名扬新同桌。
那时,江厉一副很好说话笑盈盈的模样,按照老师的要求站在讲台边做自我介绍。
他一坐下,徐名扬就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儿,他不抽,但朋友们都抽。
徐名扬这人很市侩,为和新同桌搞好关系,偷偷从桌洞里取出一盒名牌香烟从桌下递过去。
“……”江厉似笑非笑,挑眉回望着他。
“给你的,你一定抽烟,我鼻子可灵了。”徐名扬胸有成竹地说。
江厉接过烟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以后多多关照。”
其实他们俩根本没时间互相关照,他那时猜江厉学习应该不差,他上课的时候格外认真专注,几乎不和他说小话,偶尔小课间两人能聊上几句,多数时候也是徐名扬主动找话题。
大课间等其余时间,徐名扬有一堆狐朋狗友要应付。
徐名扬家里有钱,做得是南城需要势力的生意,按道理应该在同学中拽得一批,但恰恰相反,他本人没架子,脾气好到没边,出手大方又开得起玩笑。
这样的性格结交的朋友是多,却因为过于好说话在朋友中毫无威信可言,大多跟他浑在一起的朋友都图跟他吃吃喝喝,有好烟抽,或是干脆借钱不还。
说明白了,那伙混子拿他当个冤种大傻逼,多少有点看不起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江厉与他的朋友们交恶。
交恶的原因是有一次江厉在厕所隔间听到他们谈论徐名扬。
“这次老万过生日还是在老地方吧!”
“当然,反正一切花消那个大傻子买单,咱担心什么?”
“哈哈,也是,看到这腰带没有,那傻逼送我的,几万块呢,我说喜欢他连包装都没拆就直接扔给我了。”
“我这球鞋也是,听说还是限量款的。”
…………
正当他们炫耀时,江厉一脚踢开隔间门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走到水池边,对着挡路的人道:“洗个手,让让。”
这几个人跟徐名扬熟,自然认识他的新同桌,三三两两给他让开路,看他慢条斯理地洗完手。
“哥们。”为首的人叫住要离开的江厉,“咱们随便说几句,不带传话的。”
江厉朝他友好地笑着,语气慢吞吞的:“怕他管你们要钱的时候,还不起?”
他们皆脸色一变,有人狠狠地威胁道:“新来的,劝你识相点儿。”
“别担心,我跟徐名扬没你们想像的那么熟。”江厉突然又换了口风。
听起来像是妥协,所有人满意地点头,脸上无一例外写着得意,这才让出条路允许他出去。
实际上,那时江厉想得是,在厕所打起来太脏。
再后来,或许根本是江厉故意为之,很快就再次和这伙人杠上了。
真打起来那天,徐名扬赶到校外小树林,昏黄的落日余光照下暧色调的斑驳树影,江厉逆光站得笔直,早已完成一人放倒了六个壮举,右手手背骨结处青紫且渗着血丝,除此之外,他毫发无伤。
徐名扬没见过打架这么狠的,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你你……打什么人啊?”
江厉气乐了,将甩到肩头下的校服拢过来穿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操作两下,朝徐名扬扔过来。
徐名扬慌手慌脚接住,紧接着一段录音用最大音量清晰地播放出来,就是这伙人在厕所里骂他的对话。
江厉不光一直打算说,还他妈的录音了,连最后他们威胁江厉的话也包括在内。
倒地人难堪得脸色各个铁青,白一阵儿,红一阵儿。
听完,徐名扬先愣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按熄,扯出个牵强的笑容:“没事儿,他们开玩笑的,朋友……”
“你他妈的傻逼吧!”江厉对他直接开骂,“贱不贱呀你,我就没见过自己花钱又犯贱的,你爸妈就这么让你糟蹋钱再糟蹋脸的?”
徐名扬犯错似地站着,任由他骂,不知是怕还是认可,一句话也不说。
骂够了人,江厉抽出根烟点上,冷冷地扫过一地废物,语气森凉地道:“把鞋都给我脱了,腰带解了,不然今儿你们谁也出不去。”
开始,几个人还想僵持一下,架不住有胆子小怕疼的,看江厉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个朝徐名扬要球鞋的先撑不住了。
他脱了鞋子,又解了腰带扔在地上。
陆续有人跟着做,为首那位开骂:“你们他妈听他的干嘛,他还能弄死我们还怎么着?”
他话间刚落,江厉一脚踹在他胸口,不重也不轻,够他两分钟上不来气。
江厉漫不经心地道:“觉得今天输得冤,有空出去问问章华一中的江厉为什么被开除,就没那么想不开了。”
这一脚威慑力十足,不一会儿,所有的鞋子腰带被扔成一小堆儿。
江厉蹲下来,嘴里叼着烟邪魅一笑,拿出打火机从鞋带开始点,直到所有东西燃起不高不低的火焰。
火灭之后,在江厉的允许下那些人提着裤子光着脚,狼狈地逃出小树林。
徐名扬跟江厉一起回到教室,意识到江厉大概可能是为了帮他,买来伤药给江厉,还亲自帮他涂。
江厉没再骂他,只说了让徐名扬后来始终铭记于心,并改变他交友风格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徐名扬,乞讨来的不是朋友。”
那次,江厉一次挫败最难搞的混子群体,在学校里一战成名。
不久,徐名扬托人去查南城重点章华一中江厉的过往。
在重点高中里,江厉成绩终年稳定在年级前十,被开除的原因是他一个人将拍裸|照霸|凌低年级同学的小群体团灭了,主谋更是直接被他一脚踹断腿骨弄残。
学校实在包庇不了,才不得不忍痛开除他。
至于江厉为什么能保留学籍并转来他们学校,是徐名扬在两人熟悉之后才慢慢了解到的。
或许被他打的那些人也知道了这些,反正后来他们行事特别低调,更没主动招惹过徐名扬和江厉。
徐名扬顺理成章成为江厉最好的朋友。
作为朋友,徐名扬送江厉一双球鞋,江厉准会回赠他价格差不多东西,出门花销也是你一笔我一笔,算得不细,大头上两人都会出。即便江厉家的经济情况并没有他家豪,也从未占过他便宜。
是江厉让徐名扬真正意识到什么叫作朋友,
高中毕业,他们考上同城市两所大学,也会经常相约出去玩。
大二下半年,江厉与因家里关系认识的季君赫在南城创业,都不忘叫上他一起。
你看,明明就是快十年的铁哥们,说什么喜欢不喜欢难道不奇怪吗?
江厉看不惯徐名扬犯贱,这么说故意恶他也不是不可能。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他妈难道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说,江厉不是那样的人。
纠结中过了好些天,程鑫哭闹撒娇的信息和电话没断,最后终于被烦躁的徐名扬给拉黑了。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爱情,谁吃他那套,徐名扬就图个身子才懒得费心思。
再和江厉见面就是在余澈的生日会上。
那天主角是余澈,没人发现他们俩之间古怪的气氛,落座时分别坐在人群两端,各自跟人说话寒暄。
很多次徐名扬忍不住看过去,总会发现江厉也正目光深沉地盯着自己。
当兄弟十年,第一次相见互不搭理,徐名扬难受。
生日会后,很少到达观报道的徐名扬跑去过几次,次次倒是都见到江厉了,可人家依旧没搭理他。
“呸,小心眼儿。”徐名扬对着他的背影暗骂一句。
这天再去,公司上下很忙却没能见到江厉,徐名扬拉住方亚远询问。
方亚远推推眼镜说:“江总今天去相亲,下午会到,徐总不知道吗?”
“相亲?”徐名扬几乎吼出来。
方亚远微微皱眉:“江总二十七岁,相亲很正常。”
徐名扬低声嘀咕:“正常个屁。”前脚亲自己表白,后脚就跑去相亲,渣男。
眼看到了中午,江厉一定会和相亲对象吃饭,徐名扬憋不住,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有事儿?”江厉接得倒还快。
徐名扬早编好借口:“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东西忘你车上了。”在熟人眼里,他和江厉好到会穿一条裤子,车子房子共用很正常。
“什么东西,我下午让人给你送过去。”
“我自己去拿吧,我急着用,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就行。”
江厉那头顿了会儿,还是说出一个地址。
徐名扬一分钟也耽误,火速开车赶过去。
餐厅停车场,徐名扬装模做样地在江厉车上翻找好久,自然什么也没找到。
他挠着头从车里撤出来,假装疑惑:“没在你车上,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江厉一言不发地看他一眼,锁上车门转身要走。
“等等。”徐名扬叫住他,“正好我也饿了,和你们一起呗!”
“不方便。”江厉拒绝。
徐名扬也不客气:“那我在你们旁边重开一桌总行了吧?”
“徐名扬。”江厉表情冷淡,“你什么意思?”
“你……”徐名扬索性直说,“你喜欢男人还跟女的相亲,不道德你知道吗?”
江厉语气凉凉:“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
“……”扑通扑通,小心脏跳了两下。
徐名扬磕磕巴巴:“那那……你喜欢我,总要给我个选择吧!”他热着脸低下头,“我那天可没去找程鑫,你天天摆个脸给谁看啊?”
“所以,你什么选择?”良久后,江厉才盯着他问。
“要不?”跟自个十年的兄弟谈感情,话有点烫嘴,“咱俩试三个月,如果不行再分,不过说好了,分了也要当兄弟不带翻脸绝交的。”
其实这些天他早就想好了,虽说江厉和他之前谈的男孩风格都不一样,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江厉很有感觉,之前太熟忽略了这点,既然他先惦记自己,试一下又不犯法。
他这里话音刚落,江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并迅速解锁车门,拉开后座将他推进去。
江厉的车是辆路虎,后座空间又大又足。
徐名扬被他按在后座上,凶狠地压过来吻住,他嘴里有淡淡烟草味儿,其间还混进一丝甜甜的水果味道。
五月的天不算热,很快徐名扬就被人亲的直冒火。
他的手习惯性伸到江厉衣领里,对方似乎并不习惯,把他的手扯出来同时放开了他,并将他拉坐起来。
就还挺尴尬的,徐名扬情场老手,跟人耍流氓耍惯了,而江厉没有。
两人一左一右沉默坐了会儿,江厉打开车窗点根烟,他抽烟其实没有太大的瘾,最近有点多:“你说试试的,别后悔。”
“那你也别后悔。”徐名扬说完转头望着吞吐烟雾的江厉,慢声问,“你真的从高中开始喜欢我?”
“嗯。”江厉应声。
徐名扬好奇:“那这么多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交女朋友交男朋友,你还帮我,不会生气吗?”
回想过去这些年,徐名扬身边没断过男男女女,带给江厉见,甚至当他面搂搂抱抱亲亲就更稀松平常了,怎么就没看出他有异样。
“有什么好气的,你这种人不让你玩够了,根本不可能老实留在我身边。”江厉转过脸,像他平时那副好脾气一样笑着,“他们都是过客。”
早就对感情免疫的徐名扬瞬间脸红,立刻找个别的话题:“你说咱俩都是独生子,三个月后要是没分,家里不同意怎么办?”
“凉拌。”江厉抓起徐名扬的手,紧紧握住。
“也是。”徐名扬任他牵着,心口似乎被什么轻轻挠过,有股奇怪热浪泛起并冲上脑门,这是和其它人都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尽量表现得玩世不恭:“说不定咱们坚持不到三个月就掰了,想那么多干嘛。”
三年后……
江厉正在公司接待重要客户来访,徐名扬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此时他应该正在家里参加某位长辈的生日宴,江厉找借口从会议室退出来,来到楼梯间回拨过去。
“怎么了?”没有重要的事情,徐名扬很少打扰他工作。
徐名扬连珠炮似的:“江厉咱俩的事儿漏了,我们全家都知道了,我爸妈骂完我正给你爸妈打电话告状呢。”
江厉不慌,他早在等这天:“怎么回事儿?”
对方支支吾吾:“就是……那个……咱俩的视频,不小心叫我表弟从我手机上翻出来了呗。”
“……”江厉不在意父母知道,却在意暴露的方式,“徐名扬你个大傻叉,我不是让你删了吗?”
“哎呀,那天你又帅又猛又迷人,我爱的不得了,想留着自己欣赏不行吗?”说完又补充,“没丢多少人,他们没看到重要部位,光看到咱俩接吻了。”
徐名扬没敢说,江厉的确没丢多少人,人全让他自己丢完了。视频播放时手机音量正放到最大,徐名扬混着鼓励和夸奖的叫声几乎变了调,那几声老公更是让他一张脸差点当场碎成渣渣。
好像有所预感江厉气笑,无奈给出解决方案:“想办法溜回家收拾行李,我一会儿去接你,咱们出国玩个一年半载,顺便把婚结了。”
“那那那公司的事儿你不管了?”徐名扬的声音难掩兴奋。
“君赫和方亚远都在,没我公司乱不了。”
徐名扬彻底兴奋:“爱你,我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