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宰的幼驯染每天都在头痛》山蓼

317、番外三：首领28

　　正月四号。
　　太宰治和太宰遥站在青森市的路边。
　　今天天气还不错，虽然温度很低，但是没有下雪。
　　他们面前停着一辆刚刚提出来的车子。
　　太宰遥看看车，又看看满脸沉思的太宰治，“要收起来，还是开回去？”
　　“要收起来也不能在大街上收……”太宰治面色凝重，终于下定决心，“上车吧，我载遥回家！”
　　他替太宰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太宰遥进去了，才走到另一边，上到驾驶座。
　　“哥哥加油！”太宰遥替太宰治加油打气，“哥哥可以的！”
　　太宰治把手放到方向盘上，也自我鼓励道，“嗯，我可以的。”
　　真的好久没开了。
　　一上车就想要猛踩油门的冲动谁懂！
　　太宰治摸摸方向盘，转头看向太宰遥，“遥，我好想飙车啊。”
　　太宰遥望向外头的街道，“等进山路再说吧？”
　　虽然这附近没有什么房屋民宅，他也可以保证太宰治撞到什么东西都没关系，两方都不会有事，不过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太宰治可惜的咂咂嘴，“也好。”
　　顺便熟悉一下开车的手感。
　　他从篡位之前就有段时间没开了，不，认真说起来，是他实际上开车的次数根本不到五次。
　　可是他是太宰治耶！
　　他就是做什么都很容易上手的天才啊！
　　太宰治兴致勃勃的，慢慢踩下油门。
　　太宰遥也很兴奋，“动了动了！”
　　他除了小时候被带到津岛家时搭过一次能看见风景的车之外，就只有在实验室时搭的宛如牢笼一样无法看见外界的车。
　　看不见风景的车，实在无法让人产生搭车的实感。
　　因此，完全可以说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坐上汽车。
　　“当然会动呀。”太宰治有点心疼，又觉得满脸新奇的太宰遥很可爱，轻笑着道，“人类很厉害吧。”
　　“超厉害！”太宰遥看着面前雪白一片的景色，莫名有种感动的感觉，“哥哥真的长大了呢。”
　　太宰治：……
　　太宰治差点把油门踩到最底，好险克制住了，“我早就长大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哦？！”
　　“因为哥哥很可爱嘛。”太宰遥笑着道，“哥哥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遥在说我像小孩子吗？！”
　　太宰遥被他的质疑弄得有点心虚，目光游移，“哥哥……就像小孩子一样可爱。”
　　太宰治、太宰治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太宰遥太好了，到现在都没怎么对他做这样那样过分的事，才会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主世界的自己因为刚重逢时还不清楚遥的身体状况，又仗着身体比较好，才重逢没几天就对遥做乱七八糟的事，不会有这种困扰。
　　说起来，主世界的自己会与遥重逢，是因为遇见主世界之外的平行世界的遥呢。
　　那个遥和那个自己从小就一起住在横滨，一起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揉揉捏捏小小一团的遥……
　　太宰治越想越嫉妒，默默收起思绪，随口道，“遥怎么会觉得我像小孩子，我比遥还大很多哦。”
　　太宰遥以为他在说年纪，“明明才大几天而已……”
　　太宰治的眼神自顾自的飘向太宰遥的下半身，“遥不用难过，遥也用不到。”
　　太宰遥纯洁无暇的回望他、纯洁的问，“什么用不到？”
　　太宰治丝毫没有欺负纯洁海妖的罪恶感，单手把着方向盘，愉快的伸手过去摸了一把，“这个呀。”
　　太宰遥终于懂了，理所当然的点头，理所当然的说，“哥哥是在说这个啊……对呀，我比哥哥小，也用不到。”
　　太宰治觉得自己如果哪天突然死了，一定是被太宰遥可爱死的。
　　他轻笑起来，“遥也像小孩子呢。”
　　太宰遥歪歪头，并不否认，“刚成年还没伴侣的海妖，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小孩子。”
　　太宰治笑的不行，“哎呀，那我不就是在犯罪了吗？”
　　车子行驶在笔直的道路上。
　　太宰治已经完全上手，不过由于还没真正离开市区，目前还很遵守交通规则的行驶着。
　　或许是因为积雪的关系，路上车辆很少。
　　离开城市的范围、进入山道之后，道路前后就没有再看见车辆的影子。
　　太宰治的油门不由自主地越踩越深，车子的速度瞬间提高。
　　太宰遥把目光从外头飞速往后移动的景色挪开，看向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太宰治。
　　然后默默在车子上加了一层防撞的水膜，放开感知认真注意起前方的路况。
　　幸好确实没有半个人。
　　受他操控的白雪一路飘散开来，让车子能不受路面积雪影响，自由自在的往前冲。
　　总觉得完全可以理解哥哥以前的属下究竟是什么样心惊胆跳的心情了。
　　“哥哥要开车一定要和我一起哦。”太宰遥叮嘱道，“哥哥驾驶的方式太危险了。”
　　“遥要不要也开开看！”太宰治毫无悔改的意思，没有减速的拐了个弯，车子大大的甩尾，“很好玩哦！”
　　太宰遥有点傻住了，“现在吗？”
　　“对啊。”太宰治笑着道，“开车很简单的，我当初也根本没学过就上路了呢。”
　　太宰遥：……
　　太宰遥：“哥哥真的是危险驾驶啊。”
　　他是不是也该来学学开车，不然哥哥的行车风格实在是太放荡不羁了。
　　车子行驶进隧道里，唰一下就从隧道中离开。
　　太宰遥从有些担忧逐渐转为心平气和，已经完全看开了。
　　哥哥开心就好。
　　前面的路况就交给他来注意吧！
　　必要的时候，就让车子直接开进交界处。
　　他正想着，太宰治又转头问，“遥要开开看吗？”
　　太宰遥还来不及回答，就望着前方，反射性的喊道，“呜哇！哥哥，小心！”
　　太宰治回过头，就见车子即将撞上旁边的护栏——
　　他赶紧把方向盘换了个方向，“没事没事，小意思。”
　　然而，这条道路本来就很狭小，虽然免于撞上路中央的护栏，却因为大幅度扭转方向的关系，眼看就要冲出道路两旁的护栏、冲进旁边的雪原里。
　　太宰遥赶紧控制起车子外的水膜，让处于高速的车瞬间停下来，换了个方向，继续慢慢行驶。
　　太宰治看了看自己正踩在煞车上的脚，又看看正在匀速往前的汽车。
　　“……遥其实根本不用学开车耶。”
　　太宰遥把汽车的控制权还给他，“开快车更要专心开车啦！”
　　太宰治撅起嘴，终于乖乖道，“好嘛。”
　　…
　　横滨。
　　中原中也总算有空拜访孤儿院。
　　“抱歉，森先生。”他坐在沙发上，有些惭愧的说，“现在才有空过来拜年。”
　　“不要紧。”森鸥外笑着调侃，“我也当过首领，年节有多忙我很清楚。”
　　“是。”中原中也无奈的笑了一下，“现在祝您新年快乐，应该还不算晚。”
　　“也祝你新年快乐，中也。”森鸥外笑咪咪的说。
　　院子里，孩子们正快乐的玩着游戏，中岛敦和爱丽丝在孩子堆中陪玩，泉镜花坐在另一边，和几个个性安静的孩子们一起读故事书。
　　中原中也随意的瞥了眼，把目光收回来。
　　森鸥外打量他几秒，“找到太宰君的线索了？”
　　“嗯。”中原中也应了声，露出很微妙的表情。
　　事情是这样的。
　　中原中也收到太宰治的明信片后，当天下午就趁着有空，带着明信片过来给森鸥外看看。
　　——“我刚才回了家一趟，收到太宰给的明信片。”中原中也一来就无力的说。
　　森鸥外饶有兴味的笑起来，“哦呀，是年贺状？”
　　中原中也的表情瞬间凝固，“怎么可能，我看是战书才对！我收藏的酒都被太宰那家伙砸碎了啊！”
　　他痛苦的哭诉起来。
　　或许是身份地位的转换，也可能是森鸥外在孤儿院待久了，身上的气质也真的转变成老父亲般的气场，中原中也以前绝对不可能对森鸥外说的话，现在都能轻易的说出口。
　　“……还给中也留了一瓶酒啊。”森鸥外思考几秒，轻轻笑起来，“看来太宰身边的那孩子很善良呢。”
　　中原中也赞同道，“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太宰留的。”
　　他把明信片递给森鸥外，再次确认道，“酒应该是太宰砸的吧？”
　　森鸥外看了看明信片上充满嘲讽意味的的笑脸，又翻过来看了看正面。
　　红砖仓库附近的海景上，被用陌生的字体写下大大的几个字：“拍的好丑！！！”
　　森鸥外：……
　　森鸥外怀疑太宰治知道这张照片是自己以前在港口Mafia当医生时拍的。
　　“是太宰。”森鸥外把明信片还给中原中也，“这张明信片也是太宰亲自带过去的。”
　　“也就是说……”中原中也狞笑一声，“我家的监控器绝对会拍到太宰那混蛋！”
　　森鸥外笑着道，“可以试着调查看看，目前看来，太宰不打算在我们面前隐藏行踪。”
　　于是，中原中也回家就把自家门口的监控器调出来看，让芥川银帮忙确认，查找了从他上次离开家到这次回家期间的所有监控。
　　因为他住家的位置关系，平时本来就不太会有多少闲杂人等出入，芥川银的效率又很高，监控很快排查完毕。
　　……除了邮差之外，就只有一对漂亮的姐妹花曾经经过他家。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监控器被太宰治动过手脚。
　　中原中也沉默良久，决定拜托芥川银私底下、偷偷的，去调查这两个姐妹花在横滨的行踪。
　　要是直接让情报部帮忙调查，想必港口Mafia内部就会飘满关于他的各种桃色绯闻了。
　　虽然光明正大的妄议首领不好，可是人类八卦的天性，依然会使成员们偷偷摸摸聊这些事。
　　更何况，中原中也可是蝉联港口Mafia内部“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榜首多年，当上首领之后想嫁他的人更只多不少，关于他的绯闻大家都非常感兴趣。
　　突然去查两个一看就是普通人，身份背景干净清白的美少女……
　　绝对会引起骚动。
　　森鸥外也很感兴趣，明明知道中原中也调查的原因，还是特别促狭的道，“姐妹花？究竟多漂亮，才会让中也找小银偷偷调查？”
　　中原中也深吸口气，决定不理会森鸥外的玩笑话，把找到的监控和照片递给森鸥外。
　　似乎是因为仗着自己的变装出神入化，太宰治一点掩藏行踪的意思都没有，带着另一个人净往观光区域走。
　　不过还是很谨慎，明明应该是很醒目的两个人，芥川银却只找到了一张拍摄到他们身影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在中华街，主要是拍摄整个街景，无意间将太宰治的身影拍摄下来。
　　由于是从整张照片中截下来的一个角，画面有些模糊，可是还是能看的清里头的两个人——穿着纱裙的高挑少女，没骨头似的趴在穿着制服的少女身上。
　　森鸥外看着照片，沉默许久，僵硬的问，“确定是她们、不，他们？”
　　中原中也无语的点点头，“您看下一张照片。”
　　森鸥外便又低头，把下一张照片拿起来看。
　　那是在中原中也家门前的监控。
　　那两名少女出现在画面里。
　　虽然确实完全看不出来那名高挑的少女与太宰治有任何联系，可是她和她的同伴是唯一出现在那里的人。
　　况且。
　　高挑的少女准确的看向了隐蔽的监控器——那双鸢色的眼瞳里还带着嘲笑的情绪。
　　像是跨越时间和空间，准确的和现在正看着照片的森鸥外对视上了。
　　森鸥外、森鸥外扶了扶额，接着忽然笑起来，“是太宰啊。”
　　变装的手法出神入化，即便是自诩眼力很好的自己，光凭这两张照片，都丝毫看不出来这是男扮女装。
　　“是太宰啊。”中原中也重复一遍，接着狞笑一声，“把他抓回来工作！连他弟弟也一起——”
　　森鸥外再次沉默片刻，把照片放在桌上，手指指向上头穿制服的少女，“中也确定没搞错吗，这是太宰的弟弟，不是妹妹？”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也盯着那名少女看了几秒，“……大概吧。”
　　穿着类似高中生制服的少女——查过之后发现那不是任何一间学校的制服，只是仿制服的穿衣风格而已——身材纤细、相貌温柔秀美，行为举止也和一般女孩子没两样。
　　他也很怀疑啊！
　　就连芥川银自己都有点怀疑当初到底是不是听太宰治说的“弟弟”了！
　　可是除了她之外，曾经参与调查的情报部门也很确定太宰治找的是弟弟。
　　如果这名少女不是太宰治随意找的情人，那基本上就是他弟弟。
　　只是恶趣味发作，非得让他一起扮女装吧。
　　先不论太宰治的弟弟真实相貌究竟是什么样的，光是他能和太宰治一起毫无违和的女装示人，就说明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光是他能丝毫不现身的就把可以无效化异能力的太宰治从坠楼途中救下来，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话是这么说。”中原中也揉揉额角，“太宰他弟看起来太乖了，总有种被太宰诱拐的感觉啊。”
　　“确实如此。”森鸥外笑了一下，再次把目光放回中华街的照片上，过了会儿，轻声道，“真好啊。”
　　那个一直注视着死亡、渴望着死亡、不断主动朝着死亡的黑暗深渊前进的少年，眼里也有了光。
　　他因为当年错误的想法而无法阻止其堕入深渊的少年，现在已经迈向新的道路。
　　万幸。
　　真的万幸啊。
　　中原中也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呵呵一笑，“太宰这种祸害还是早点死了，世界才会清净。”
　　森鸥外哈哈笑道，“你和太宰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扶额，“森先生别再说这种恐怖故事了。”
　　森鸥外便转移话题道，“不过，还真想认识一下太宰的弟弟啊。”
　　“反正肯定也是个麻烦的家伙吧。”
　　“这可不一定。”森鸥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