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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四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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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在一起了?”常卫兴趴在栏杆上抽着烟问。
石云澜透着屋里的光看水池里的锦鲤,没肯定也没否定,“处处看,也亏不到哪去。”
常卫兴笑了笑,老大哥的心情表露无疑,“你这要处,可比八年前要麻烦。”
石云澜看着水面没说话,常卫兴抽完一根烟收了笑才继续说:“他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真要在一起,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东西该舍你就得舍。”
石云澜心想不知道那狗东西跟你们怎么吹的,不过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要被误会就当被误会好了,只嗯哼了一声。
常卫兴也没一直说这事,问:“听说张淮今年来得早?”
石云澜猜着常卫兴说这么半天的目的,随口编了个理由,“年后公司上市,过完年后会很忙,就让他来搭把手。”
常卫兴低头看追逐着光点的鱼群,也好似随意开的口,“他那家物流公司这几年经营得还不错,要上市应该也不难,应该比环石要值钱得多。他愿意让你插一脚,你们兄弟间的感情的确不错。”
石云澜下意识皱了眉头,这时贺之章走了出来,先跟常卫兴打招呼,“常大哥原来在这?”又捏了捏石云澜的脸跟人埋怨,“找了你半天,结果你在这躲懒?”
常卫兴兴味地看了两人一眼,“我先进去了,你们俩有话慢慢说。”
“他盯上四通了?”贺之章拉着人往旁边院落走了走,等离主屋远了些,才把人推在树干上一边揉捏一边问。
四通就是张淮那家物流公司,他们的确是打算过几年就去港城上市。在那边一上市,至少就是几百亿的市值。石云澜哼笑了一声没说话。
贺之章忍不住啃他唇,含含糊糊说:“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四通想要上市,还得引进大笔资金,是谁没那么重要。”
“不然你以为张淮年前就来了是为什么?”石云澜别开头,嗤声回他。
贺之章的手已经摸进了石云澜的后腰,正要把衣服扯出来,就听郁欢一声叫,“哎!我艹!我说你们俩收敛点行不行?这大庭广众的,别不当我是外人啊!”
石云澜一巴掌拍开贺之章的手,扯了扯身上的毛衣才看向郁欢,“您这是什么癖好?喜欢看现场限制级?”
郁欢单纯只是想出来抽支烟,哪知道看到这一幕。又不是男女乱搞,他一直男能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你们自个儿回家了去玩?想怎么撒欢了玩都行。在这里,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异性恋吧?嗯?”郁欢点了烟,趴在栏杆上一脸八卦的小声问:“两位玩真的啊?”
石云澜把贺之章推开,瞥了郁欢一眼,没回他的话,径直回了屋子。
郁欢回头看了看石云澜,又回头看贺之章,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这还不得供个祖宗?”
贺之章拍了拍郁欢的肩膀,“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要实在闲,我找人给你送个人过来?”
大过年的还乱搞,要被家里知道还不得脱层皮,郁欢忙告饶,灭了手里的烟,跟着贺之章进了屋,“唉,反正你俩是说不得。”
屋子里石云澜正跟常卫兴说环石上市的事情,“这两年科技概念炒得好,目前机构给的估价在四十亿左右。”
“科技概念炒得热,不代表环石热。环石要上市,还得炒一炒才行。”常卫兴说。
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多去了,贺之章坐到石云澜旁边,插话道:“不如上市时间往后推一推,再融一轮资?”
“融你的?”石云澜瞥了他一眼说。
贺之章勾着他的指头,语气带着点黏糊,“也不是不行。常大哥你说呢?”
常卫兴没说话,跟着进来的郁欢笑嘻嘻接过话,“环石已经融了三轮了吧?云澜还差贺大哥你那点钱?”
贺之章靠在石云澜身上,“我差云澜那点钱不行?”
“是吧?”贺之章啄了身边人一口,黏糊得把周围人都给恶心死了。
常卫兴老神在在,当没看见贺之章那些小动作,又说起先前没说下去的,“四通……”
四通这两个字一出,其他人纷纷朝石云澜看过来。
“四通股权太复杂。张家亲戚多,不只占了股还占了所有关键位置,想要上市得先过这一关。”石云澜接过常卫兴的话,“我去理了一年多账,只大致把成立到现在的账理了一回,一团糊涂着没法看。张家还是张淮他爸说了算,老人喜欢一家子热热闹闹,目前不大好弄。”
家族式企业基本就这样的毛病,所以也难以坐大。石云澜都这么说了,常卫兴暂且不再提,跟他继续说环石,“再融一轮也没什么坏处,手里余钱多了也好多做些事。”
这是非要插手环石了,石云澜没拒绝也没答应,“等年后上班,我再问问其他几个股东的意思。”
几个人一起喝到凌晨,各自找了人来接。
石云澜拿出电话,拇指在张淮那一停,又滑到了石云凯的号码,“云凯,我喝得有点多。已经定位给你了,过来接我。”
常卫兴说:“云凯不是才回来?不如在这歇一晚,明早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哪好麻烦常大哥。”石云澜笑着又拍开了贺之章的手,语气有些冷,“你烦不烦?”
贺之章一点都不烦,就这么一直逗弄着人,眼神里的火恨不得把人就地正法。
哪怕从小就知道贺之章是泰迪转生,常卫兴也因为看得太多而无语,又不好说人家俩夫夫的私事,只当自己眼睛瞎了,干脆闭上了眼。
石云凯来接自家大哥,发现贺之章跟石云澜黏糊在一块儿,脸立马拉了下来。
贺之章没管小舅子的脸色,打开门把石云澜抱了进去,顺便也坐了进来,“云澜喝得有点多,你让阿姨给他备好醒酒汤。”
石云凯不想搭理他,却还是跟他妈打了电话。
等进了大院,石云凯先把车开到了贺家门前,回头示意贺之章下车。
石云澜躺在后座昏昏欲睡,贺之章一直搂着人的腰,想要下车又舍不得,听石云凯在那咳嗽,只好亲了亲人,刺激得石云凯猛按了下喇叭。
贺之章对着小舅子一笑,这才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两句,石云凯就留给了他个车屁股。
等车子回了石家车库,石云澜一双眼明亮,哪还有刚才的醉意。
“大哥你……”石云凯到底没能说出什么责备的话,转而说,“离他远点。贺之赟前一个月才抢了人的功,看样子是坐不住了。鬼知道他们家会闹成什么样。爸也说了,我们家得避嫌。”
石云澜问:“抢了谁的?”
“我媳妇她大姑的儿子。”石云凯说。
这么快就把媳妇叫上了,看来感情进展还不错。
石云澜一边笑一边想,“她大姑孩子不才初中?她大姑父前妻的孩子走的行政路线吧?”
“跟前夫生的那个。”石云凯回头跟石云澜说了起来,“之前不是一直没找到么?被孩子他爷爷改名藏了起来。她家也就一年前才找到,还没想好怎么跟人相认,就遇上了这一桩。贺之赟大概以为只是个农村出身的,没什么背景,就把人给挤了下去。”
说到这,石云凯语气里带了些厌恶,“他背景硬,有立功的机会抢到了能拿得住那也该是他的。可把人挤下去,又带着别人的人去做事就不厚道了。她表哥为这回的任务闭关了半年,连相依为命的爷爷过世都没来得及多守两天,结果两边都没成全得了,被气得当场吐了血。”
这边趁着这个机会把母子之情续上了,有了背景受委屈自然也有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石云凯说:“前妻生的孩子不用操心。本来她姑父那边想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边当大哥自身有能力就先顶着,日后跟弟弟正好互相扶持,到底比隔房的要强一些。哪知道这么好个机会被人抢了,下一回还不知道能等多久。”
太平盛世想要立功何其容易,石云澜光听都知道弟妹家有多冒火,“是吃相难看了点。”
“姓贺的一回来就开了个投资公司,院子里各家都笼络了人在身边,贺之赟能不急?”石云凯是觉得贺之章有病,“他要真有争的心,早些年就该回来,现在回来纯属给自己找事。他经商,贺老爷子再偏心,能为他铺路铺到哪?”
说不定人家就回来搅和来着,没想跟人争这些狗屁倒灶的。
石云澜说:“爸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参合他们家的事。”
石云凯有些不大信,他大哥什么人他们爸妈不清楚他还不知道,“不搅和,你跟他黏糊什么?”活儿好的男人虽然不至于满大街,要找也不是找不着。
“常卫兴想插手四通。”石云澜说。
石云凯忍不住骂了一句,“made,手伸得够长的。”
“暂时被我拦了回去。”石家跟这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不一样,他家就贵了他爸一代,说是草根都行,哪是跟他们能比的。要有个什么事这些人家无非十年八年的就能恢复,他家就可能是天翻地覆了,石云澜并不想跟他们有过于密切的关系。
石云澜下车进屋喝了醒酒汤,先跟张淮说了常卫兴的事。
张淮失笑,“我这头疼着的问题,现在倒帮了我一把。”
石云澜也笑,先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出来靠椅子上等张淮给自己擦头发,“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找你过去就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张淮轻轻给石云澜擦着头,“我家那些东西,趁着现在能收拾先收拾了,总比日后收拾不了了强。”
又不是一个爹妈生的,要只分钱没什么,要敢影响到公司日后的发展,张淮也不会对他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