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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七 ...
1、晓星尘的第一次生气
晓星尘素来最为看重的便是薛洋的身体,自第一次认识他时他便中了金砂之毒五感尽失,此后又是大小伤源源不断,为着薛洋能平安无恙从来都是操碎了心。
可偏偏那个被捧着疼着的人,却好像并不知道晓星尘的一番苦心,对外仍是一言不合就拔剑,三五两头的带着伤回来。
自半年前夷陵老祖魏无羡被献舍回来后,江湖上又开始传出仙门百家要再度攻上乱葬岗诛杀魔头之言,而作为魏无羡的好友、同是修诡道的“玄诡公子”薛洋也成为了被众家讨伐的对象。
为了不牵连晓星尘和宋岚,每逢有人过来喊打喊杀时,薛洋便不着痕迹地将人引开,找个僻静无人之处跟这些人打上一架,然后带着一身的伤寻处溪流清洗了再回来。虽然是个极笨的法子,却也好几次险险地瞒过了晓、宋二人。
只是这次薛洋遇见的是好几个玄门世家联合围剿他,时间被拖得久了一点,好不容易将那些人杀的杀、伤的伤赶走之后,精疲力尽的薛洋捂着腹部的伤口跌跌撞撞往就近的小溪奔去。
刚走到一棵树下扶着树干喘气,便听见旁边传来晓星尘含着怒意的唤声:“薛洋!”
薛洋一阵头皮发麻,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要逃。最终却还是理智驾驭了身体,将自己钉在原地未动,却迟迟不敢转身。
晓星尘几步走了过来,见薛洋满脸的血污不说,身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腹部的伤处更是鲜血不断溢出,捂着那里的手都被染得通红,心下既疼又气,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刚要开口,薛洋剧烈咳嗽了几声,胸口处的闷痛扯得他弯下腰去吐出了一口淤血。
晓星尘咬紧牙根一把扶住薛洋,带着他往溪边走去。
到了目的地后扶他坐下,自取了帕子打湿后给薛洋擦干净手脸上的血,解了束腰查看腹部伤口,见皮肉外翻入肉三寸,当下更是气闷,好半晌才忍了郁闷给他洒了药粉,又撕了一截布条将那地方细细包扎了,才去检查薛洋身上其它的伤口,且一一上药。
整个过程晓星尘一句话也不说,薛洋见他沉着脸很是吓人,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俏皮话来逗趣,只是低着头不发言语。
从这一日开始,晓星尘便不再理会薛洋,凭他怎么在眼前晃悠、说话、讨巧,他一概只做未看见。有时薛洋委屈闹得狠了,他就走开些,竟也忍了五六日之久半个字也不曾应过薛洋。
薛洋哪里想到这次受伤能把大慈大悲晓星尘气成这样,居然一连数日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心中既愧疚又委屈——他也没有办法,别人要来杀他,总不能他站在原地被杀吧?
两人闹成这样,宋岚早察觉到了一二,本想着过不了几日两人必忍不住就好了,却不料这次晓星尘是动了真气,铁了心要给薛洋一个管教,虽再逢有人来找薛洋麻烦时仍持霜华挡在前面,却由始至终不多言。
“你说这个晓星尘,他有什么可气的。”薛洋拿着一根树枝边走边戳着路边的野草,忿忿然道:“这伤都在我身上,又不在他身上,他也能气这么久不跟我说话。哎宋岚,他是那个明月清风晓星尘吗?会不会被人夺舍了?”
宋岚被他气笑了,也不责备他,只循循善诱道:“你明知星尘素来看重你,便是他也舍不得伤你丝毫,你却从不看重自己。自认识你以来,你身上的伤处可还少过?黄连熬的药都喝不怕你。”
“我……我看重自己啊!”薛洋毫无底气地反驳:“我这么惜命的人,哪有不看重自己。”
宋岚摇头道:“何人不看重性命?你惜命却不怜命,这才是最让星尘生气之处。”
“惜命?怜命?”薛洋不太明白宋岚话中之意,一个人走到旁边冥思苦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熬不住晓星尘对他这般无视,入夜后等晓星尘去溪边取水时也忙跟了过去,拽着他的衣袖晃悠道:“道长,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嘛!”
晓星尘将袖子拉了回来,弯腰去灌水。
薛洋一把将他又拽了回来,委委屈屈地道:“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你一不理我,我就慌了神,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晓星尘见今晚这水是取不成了,也不想跟薛洋多费口舌,转身就走。
这人从不爱惜自己,自来受伤不是一两回了,身上三五两头就落几处伤口,十多年来苦口婆心各样的方法都用尽了,仍是这般教不好,真真让人伤神。
薛洋扑上去死死抱住晓星尘的腰,大声喊道:“晓星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不跟人打架,再不受伤,我好好爱惜自己,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我要再受伤,我就天天拿黄连当饭吃,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最后一个字被晓星尘捂在了手心里。
“什么话都能乱说,一点忌讳也没有。”晓星尘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虽已然心软,面上却半点不露,只道:“你知道我为何生气了?”
“知道知道,”薛洋忙不迭点头:“我没有爱惜自己,总是受伤,让你担心。我以后不跟人打架了,大家有话好好说……我都听你的,你别不理我嘛!你一不理我,我就慌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见薛洋眼底还残留着惶恐与不安,晓星尘知道这次不理人着实将人吓到了,摸着他的脸叹道:“我才是慌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若总是这样,我也跟着担惊受怕。你从前答应我什么都与我商量,真有什么了却还是瞒着我自己处理。”说着,与薛洋拉开些许距离,正色道:“我且问你,若我三五两头地这样受伤,还瞒着你不说,你待如何?”
薛洋仔细想了想,便觉心脏一阵疼痛。若晓星尘常带着伤回来,他必是要冲出去将那些人全部杀光、又还要跟着后怕心疼的。
见薛洋已然醒悟,晓星尘在他发间落下一吻,轻声道:“以后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薛洋乖乖点头,很是认真地看着晓星尘道:“我以后不这样了,真的。我发誓……”
“别发誓了。”晓星尘闻言笑了起来,“你若当真,便要行出来,我才信你。”
薛洋只得又点头,一一应下。
当然,从这一次开始薛洋的确改了许多,学着凡事都先跟晓星尘商量,也不再动不动就拔剑说话,更加不会三五两头就挂着伤回来了。
“看来还是被你吓怕了。”薛洋睡着之后,宋岚忍不住对身边的挚友半叹半赞道。
晓星尘叹了一声,却又弯唇轻笑:“有个怕处也是好的。”也不能总叫他肆意妄为的,哪一天真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自己可要上哪里找人去呢?
2、晓星尘的第一次喝酒
晓星尘的师门严谨,师父虽是盛名在外的抱山散人,因是女性的缘故从不教弟子喝酒,他十四岁出山之前对自身要求极为严格,也从不沾酒一滴。
下了山后结识的好友宋岚也同为修道之人,也不曾喝过酒。
晓星尘不喝,并不代表薛洋不喝。
薛洋是会喝酒的,却不好酒。
只是看惯了身边这位白衣道长云淡风轻宛如谪仙下凡的样子,也很想看看他的其他面。
这日中秋之夜,宋岚被人请去附近的城镇除祟,因不是什么棘手的大问题,便独自前往,只说是三两日就回来。
晓星尘和薛洋留在客栈等他。
中秋时节,大多数人都回家团圆去了,偌大的客栈竟没住几个外客,整个后院只有晓星尘和薛洋两人。
薛洋让赶着回家的小二做了几个小菜后放在院中石桌上,又亲自去买了两坛酒回来,拉着晓星尘在桌前坐下,给他满满倒上一杯:“今天是中秋夜,我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亲朋好友,道长就是我的亲人,所以,今天也算是团圆了。”
晓星尘被他一席话说得心中很是柔软,想着薛洋无父无母,自己也不妨多让,虽然有个师父,却是再也不能回去,也等同于独立于世并无亲人,两人这般看来,倒也算是相依为命。便端起杯子含笑道:“你我便是亲人,这个中秋也算得团圆了。”
“是是是,”薛洋笑眯眯地道:“有道长在,我还要别的人干什么,只道长一个我就心满意足了。”
晓星尘忍俊不禁,心底彷如被倒进了一罐子的蜜糖,甜到全身都觉舒适,也未曾察觉杯中之物,一口便喝了下去。
直到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才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问:“这是酒?”
“是啊!”薛洋理所当然地点头:“赏月怎能不喝酒。怎么,道长不能喝酒吗?你们修道之人是不是喝不得酒啊?”
晓星尘压下从喉咙蔓延至心脏的烧蚀感,摇头道:“倒也未曾有明文规定不能喝酒,只是我自小便不曾喝过,习惯了。”
“那今天就喝几杯吧!”薛洋往他杯中又满上,笑颜灿灿道:“偶尔放纵一次也是可以的。人家不是常说什么小酌怡情吗?我们今天小酌一杯,怡怡情。”
晓星尘被他一语逗笑,想着自己虽不曾喝酒,但想来酒量应不会太差,加之又是中秋夜,也不好太过严肃认真,便放松了心情,仍不忘叮嘱道:“多喝伤身,你我还是要点到即止,不可贪醉。”
“当然,当然,”薛洋伸手托住晓星尘的杯子让他喝下第二杯后,又往里倒上,一边不着痕迹地继续灌他,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今天是中秋嘛,所以才借着这个节日轻松一下,又不是常常这样。道长放心,一定点到即止。况且,道长的酒量这么好,一定不会醉的……就算醉了也没事,我会背道长回房间的。有我在,道长还怕什么呢?来,再喝这一杯……”
在薛洋的絮絮叨叨中晓星尘喝了好几杯下肚,自己也模糊了意识,数来算去也忘了究竟是五杯、六杯还是七杯八杯,总之等他站不稳视线恍惚不定时,那酒气已然上头,脸也醺得通红。
“道长,道长?”将已经喝不动的晓星尘背回房间又送到了床榻上后,薛洋伸手戳了戳眼神迷蒙的白衣人:“真醉了啊?这才喝了多少啊,连半坛子的酒都没有。果然道长的酒量很浅啊,下次……哇!”
一只手伸过来将薛洋一把揽到了怀里,惊得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一阵天旋地转后,薛洋已被晓星尘压在了身下,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问:“薛洋?”
薛洋知道晓星尘是真醉了,顿时玩心大起,顺势就道:“我不是薛洋。”
晓星尘一愣,随即眯起双眼仔仔细细看了薛洋片刻,只看得薛洋一阵心虚,怀疑身上那人是不是在装醉时,便听见他忽然改口道:“……阿洋。”
薛洋心神一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晓星尘喊了什么,忙伸手摸上他的脸庞急道:“晓星尘,你刚才喊我什么?”
晓星尘蹙了蹙眉头,手指点上薛洋唇畔,压低了声音道:“嘘!阿洋……也该唤我的名字才是……”
薛洋万万没想到醉酒后的晓星尘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端方雅正,反而是直言不讳得很,当下很是惊喜,刚要开口再说什么,晓星尘低头吻了过来,将他的话尽数堵在了唇间。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当空高悬,缕缕光芒透过镂花的窗户洒进屋内地上,给屋内晕开些许朦胧的银光。
“晓星尘,你弄错了,我不要在下面,你给我起来……”
“阿洋别动,乖乖的……”
“你放开!晓星尘你……唔……”
“嘘!说了这样称呼不对……”
“晓星尘,你欺人太甚,你给我走开!你别动了……”,薛洋还在抗议,却已然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到最后只能依从晓星尘改口求饶:“星、星尘,够了……”
听见他唤着自己的名字,晓星尘捧着薛洋的脸深深吻了下去,带着醉人的酒香,宛如亲吻着珍藏的至宝:“阿洋,你会和我一起,不会离开的……”
薛洋还能说什么,只能妥协:“是,我不会离开的。”
一夜秋梦。
次日晓星尘醒来时见身边躺着薛洋,昨夜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想到自己居然这般孟浪缠着他要唤名字,只觉脸烫得如同被火在烧,伸手抚上额头叹息。看来以后这酒还是要远离的好,不过……
扭头看着仍在熟睡的薛洋,将他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挽开,晓星尘弯唇起笑。也并非全然不好。
3、晓星尘的第一次受惊吓
薛洋除魇妖时花了三天的时间才从魑澧幻境里走出来。他和晓星尘自进入魑澧幻境后便被魇妖分开,晓星尘破了幻境后出来才发现,薛洋还在幻境之中,便在外面打坐等他。
第三天薛洋出幻境时脸色苍白,唇上毫无一丝的血气,只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见到晓星尘还很惊讶:“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晓星尘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蹙眉道:“你可还好?怎在幻境中停留了三日?”
薛洋大吃一惊:“我在里面待了三天?”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才过去了几个时辰。
晓星尘见他脸色虽差略带疲惫,倒也不曾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他御剑回了天衍山。
回到玄灵道宗的薛洋一直处在恍惚之中,好几次宋岚与他说话时也心不在焉,眼神放空思绪不知走神去了何处。
宋岚以为是除魇妖累着的缘故,遂让晓星尘带他回去休息。便是去往上善宫的路上,薛洋还迷茫询问:“怎么了?”
“你累了,”晓星尘温声道:“先休息,旁的事之后再谈。”
薛洋点头,躺下后拽了拽他的袖摆:“你也躺躺。”
晓星尘侧躺在薛洋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见他倦得眼帘都耷拉了下来,心中一软,柔声道:“睡吧!”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薛洋难得的粘人,靠近晓星尘拉着他的手指道:“你别走,我想醒来就看见你。”
“好,我不走。”晓星尘含笑保证:“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直到你醒来。”
薛洋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阖上眼帘,气息瞬间绵软悠长,显然是累极睡着了。
晓星尘不知他在幻境内经历了什么,回来路上问了一次他不肯说便也不再追问,如今见他不过是闭眼便入睡,想来在幻境里也是经历了一番争战的,既心疼又怜惜,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低语:“好好休息,早些醒来。”
晓星尘躺在一旁等了薛洋半个下午也不见他醒来,入夜宋岚那边有事请他过去,晓星尘只得急急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又忙赶回来,才知道这人竟是一直未醒。
想着只怕是这一觉要睡到明日了,晓星尘也不将人喊醒,干脆抱着他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轻轻起了去练完剑回来,天色已经大亮,薛洋却仍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躺在原处未动,晓星尘心中疑惑,上前低声唤道:“薛洋,薛洋,该醒了。”
那人毫无动静,连眼睫也不曾颤动一下。
晓星尘这才察觉不对劲,心中陡然升起一抹莫名的慌张,伸手抚上薛洋额头,连声唤他:“薛洋,薛洋你醒一醒,薛洋?薛洋……薛洋!”
任凭他如何呼唤,床上之人始终寂静,宛如一具失去了气息的木偶,给不出一丝的回应。
晓星尘大惊失色,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彷徨在心底炸开,握了薛洋手腕边探脉边又唤他:“薛洋,薛洋你不许吓我,你醒一醒,薛洋!”
指尖脉搏细腻平稳,并无任何不妥。
可便是晓星尘已被他惊到几乎心神俱裂,薛洋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有呼吸外与已死之人无异。
宋岚听闻薛洋陷入昏睡之中后立时赶来,见晓星尘正将灵力源源不断往他心脉处输送,忙上前拉住已然慌乱的挚友道:“薛洋昏迷非受伤之故,灵力再多与他也无用。”
晓星尘停手回头,宋岚这才见他双眼泛红、眸中带痛,方才不过是在佯装镇定。
宋岚的到来使得晓星尘勉强冷静了一分,强压着心头痛楚思忖了片刻后道:“可能是魑澧幻境。传讯给云深不知处的魏师侄,让他速速前来天衍山一趟。”
宋岚点头到门外传讯去了。
晓星尘双手捧着薛洋的脸,俯身与他额头相抵,带着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怅然惧怕:“不要这样吓我,薛洋……”
魏无羡和蓝忘机用了传送符直接从姑苏过来。
听闻薛洋自出了魑澧幻境后便状态不对,此后更是一睡不醒,魏无羡凌空画下几道闪着光芒的红符贴上薛洋身体,符篆上透出的红光将薛洋笼罩其中,光晕如水一层一层隐入他的体内。
魏无羡伸手入光中探了半晌,顺着光丝流淌的方向至薛洋的后脑,在他发中寻了片刻终于触到一硬物,手指牢牢捏着那物拼力抽出,只听见一记婴儿啼哭般的尖锐声传来,一截刺颅钉般长短的黑烟在魏无羡指间奋力扭动。
魏无羡手指一个用力,黑烟顿时被捏碎了。
“晓星尘……”
薛洋猛地咳了一声,面上露出极大的痛苦,无意识道:“……晓星尘,你别走……晓星尘……”
“薛洋!”晓星尘还以为他已醒来,待要上前时却被魏无羡拦下。
“晓星尘……”,薛洋眉头紧蹙,脸庞有着死寂般的伤痛与绝望,眼泪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晓星尘,你醒过来……是我错了,晓星尘……”
看着这样的薛洋晓星尘只觉心碎,只恨自己那时就不该带薛洋去夜猎魇妖,也不该见他迟迟未归只是在外等候……如今这般,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薛洋遭这罪。
魏无羡正色道:“小师叔,虽然薛洋体内的魇妖已除,但困在幻境中的人无法自己醒来,所以需要你进入他的幻境将人带出来。”
晓星尘自然没有不应的。
蓝忘机取了琴坐在一旁,魏无羡对躺在薛洋身旁的晓星尘又道:“蓝湛会用《同昔》将你送进薛洋的幻境中指引你找到他。小师叔,无论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都当谨记,此去唯一的目的是将人带回来。”
晓星尘点头,闭上了眼睛。
随着悠扬的琴声响在耳侧,晓星尘看见自己站在浓浓的迷雾之中,这雾黑如沉烟,还夹杂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味道。
伸手将周遭的烟雾挥开了一些,才刚走出两步,便见前方走来一黑衣男子,他身形消瘦却颀长,怀中抱着一把银色的长剑,低着头只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晓星尘只觉那人看上去很是眼熟,等他走近了不免大吃一惊——来人眼上缠缠绕绕绑着一条白色布巾,除身着的是黑色衣袍外,从头到脚俨然就是另一个“晓星尘”。
晓星尘被迎面而来的自己惊到,竟不知要不要开口叫住这人。若真要喊他,又该如何称呼?
那黑衣“晓星尘”旁若无人地慢慢往前走去,脚步未曾停顿一下。
晓星尘放轻脚步跟在他身后,直走到一极为破旧的义庄前,见他推门进去后将蒙眼的布巾取下随手扔在地上,又撕下面皮丢到一旁,才在一棺木前低头起笑:“晓星尘,我回来了。”
卸下伪装的人俨然就是薛洋。
晓星尘心神大动,刚想要上前去拉他,便见他弯腰将棺木里的人抱出来走进屋内,很是温柔小心地将人放到草垫上,又打了一盆水来给那人细细擦脸、擦手,轻声道:“这次去的地方有点远,我不会御剑,走了四天才到。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一个人是不是无聊了?下次我不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就留在这里陪你。”
晓星尘看见被薛洋如珍宝般呵护的那人又是另一个自己,但俨然死了很久,且应是自刎而亡——他颈项处有一处剑伤,切口深而整齐,一看便是霜华近处划过所造成的。
薛洋给躺着的人换了一条新的蒙眼白布后,在离他约有一肘远的地方躺下来,面朝着那人,眸底深处有着痴妄的眷恋,自言自语间神情一会儿仿佛在笑,一会儿又好似在哭:“晓星尘,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醒来。我用了那么多的禁术,甚至杀了那么多人来试着修补碎魂……可都失败了。那些人都想活,碎魂缠着我不放,只有你……只有你,我从来都感应不到你的魂魄,连一丝半点也找不到……”
薛洋脸上透出极大的绝望,眼泪顺着脸庞不断落下,却是疯魔了般痴笑起来:“什么明月清风晓星尘,你对别人都这么好,对我却从来最心狠,你连死……”
说到这里时喉间已然灼烧得厉害,薛洋眼眸赤红,面上浮现着巨浪般的怨恨与无望:“你连死都不给我一丝的希望……你连一片碎魂……也不留给我……”
薛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的脸埋在草中,连靠近身旁之人都不敢:“……我错了,晓星尘……你醒过来……晓星尘……”
晓星尘只觉肝胆俱裂,薛洋的绝望和脆弱完全展现在他眼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薛洋,虽然活着,却从身体里渗出死亡般的痛苦,那痛如最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割在薛洋心上最软弱之处,将他割得鲜血淋漓,无人救治。
“薛洋,”晓星尘一步上前抱起埋脸低泣的薛洋,将他紧紧揽在怀中,迫他抬头看自己:“薛洋,我是晓星尘,我在这里,薛洋,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薛洋慢慢抬起模糊的泪眼看向眼前之人,见真是活生生的白衣道人,一时间有点懵:“晓、星尘……?”
“是我,薛洋。”晓星尘心疼地亲吻着他的泪水,唇畔沿着他的脸颊往下落在了他的唇上,极尽温柔地在唇齿间给与他真实和安慰。
细细地吻了薛洋好半晌晓星尘才放开他,又忍不住在他被吻得殷红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这里是幻境,薛洋,我没有死,就在外面等着你醒来。”
“幻境?”薛洋眼底有着一丝迷茫,扭头看向草垫上躺着的那人,他的眼睛上蒙着白布,颈间还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这是幻境?”
“是幻境!”晓星尘将他的脸扳回来,握着他的双手覆在自己心口,“我就在外面等你,是活着的、爱你的晓星尘,没有死。”
“活着的……爱我的?”薛洋眸中泛开一道微光,脸上逐渐有希冀显现。
晓星尘微微起笑,清减的眸子里漾开温暖且深邃的情意:“我不能失去你,薛洋。我就在外面等你,一直等到你醒来为止,为了我离开这个幻境,好不好?”
薛洋终于笑了起来,眼底的阴霾与死寂一扫而空,点了点头应道:“好。你要等我,晓星尘,我马上就出去。”
话落,晓星尘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拉了出去,最后看到的是破败的义庄在瞬间扭曲,而他心悦之人还跪坐在原地看着自己,脸上扬着喜悦的笑容。
晓星尘睁眼之时耳边传来薛洋咳嗽的声音,扭头看去,身旁那人也正缓缓睁开双眼。
“薛洋!”晓星尘忙握住他伸来的手,如释重负道:“总算是醒了。”
薛洋才在幻境里经历了大喜大悲,又刚从里面出来,人还很虚弱,被晓星尘揽在怀中也没有力气回应,只缓了口气道:“你都来找我了,我就是死也要醒过来的。”
晓星尘捂住他的口道:“什么话都能乱说。”说罢,牵了他的手在唇边轻吻,带着一丝劫后余生将人紧拥在怀:“不许再这样了,薛洋,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我了!”
屋内的其他人一早便很有眼色地悄悄退了出去,留下这空间给他二人独处。
薛洋仍是很疲倦,大约是在幻境里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但见晓星尘这般,也知道此次他受了自己不少惊吓,遂打起精神道:“我也不想的。以后不吓你了,做了梦我也会马上醒过来。”
晓星尘抱着薛洋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一颗惶恐了好几日的心才总算归位。至于此后只要薛洋每每睡晚了一些没起,晓星尘便不安地硬是将他唤醒,这就都是后话了。
这章番外本来没有的,后来想了想,就当是“婚后生活”了。
时间线是顺下来的,是不是齁甜呀~
谢谢大家的一直支持,全文完!
开了一篇双鬼道文:《陈情令之同归》
作者专栏第一个就是(原谅作者不会设置直达)
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
江湖再见,各位小天使们~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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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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