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不是人格分裂[综]》自由射手

4、004（修）

　　爆豪胜己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再见到赤司征十郎。
　　……好吧，其实对方已经发过三次邀请了，都被他以工作忙没时间回绝。
　　事不过三，对方竟然直接打电话到了家里，爆豪光己，也就是他妈，吼着骂着非逼他回访，还准备了一盒自制辣椒饼。

　　且不说对方会不会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平民食物，光是送礼这一环节，是见长辈呢？还是见相亲对象？
　　什么礼数？说白了就是矫情。
　　好男不和女斗，爆豪胜己刚不过自家老妈，只能乖乖听话。

　　被带进那个与他格格不入的豪华别墅，赤司征十郎早在客厅等他。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爆心地先生，上回的事情，一直想找机会向你当面道谢。”
　　赤司征十郎率先问候，挂着淡淡的微笑，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哼，不求老子救你了？”
　　爆豪上下打量他，觉得很神奇。
　　上次没细看，才发现他有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修身灰衬衫，领带是爱马仕纪念款，短发梳得很漂亮，全身上下十分精致得体。
　　品味好，有教养，至少和上次见到的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人。

　　赤司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也没打算深究。
　　面上客套：“想喝什么茶吗？或者咖啡？”

　　“想喝可乐，你有吗？”
　　“……”这个真没有。

　　爆豪故意的，没打算跟他客套：“有事直说，老子很忙。”

　　这性子，很难搞，和传闻的一样。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赤司势将把他拿下。

　　“爆心地先生，我听说你一直想开办个人事务所。”赤司引入话题。
　　“嗯，怎么了？”
　　“但是一直没开成。”
　　“那又怎么样？”
　　爆豪有点窝火，这事是他的雷区。

　　当今社会，事务所是职业英雄的标志，警察们更愿意去委托拥有个人事务所的英雄。
　　而在日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想开个人事务所，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这导致许多职英小透明都卯足了劲甚至倾家荡产也要开事务所。有些思想歪曲的，把事务所当成了英雄之路的最终目标，开了完事，随便接委托让下属干活，自己坐享其成，抹黑英雄之名。

　　对于所有出道单飞的英雄来说，个人事务所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是身份的象征。
　　可以说，有事务所的不一定是好英雄，但好英雄一定有事务所。

　　爆心地是好英雄吗？答案是肯定的。
　　学生时代的优异成绩，出道后的良好业绩，新人三巨头之一的头衔。
　　就是脾气差了点，也算是他的特点，多亏此他的相关话题从出道后热度就居高不下。
　　喜欢他的人很多，骂他的人也很多。
　　人怕出名猪怕壮，爆豪早习惯了。

　　但也正是因为他这脾性，导致出道两年事务所一直没开成。
　　爆豪出道后就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本来去年存够钱了，然而法务局的人仿佛故意跟他过不去，好好地就这么给谈黄了。
　　气得他当时一怒之下花光了所有的存款。
　　而如今，地价跟长了翅膀似的疯狂上涨。

　　从雄英毕业的时候，欧尔麦特就曾说他眼里只有胜负，没有人情世故，这下倒是长教训了。
　　所以他如今的脾气比起以前真的不要好太多，不然他早就对赤司征十郎吼起来了。
　　一个不太熟悉的家伙在自己的雷区上蹦迪，爆豪没发作，简直是奇迹。

　　“我这里有个长活，三个月，这个数字，有兴趣吗？”赤司比出一根手指。

　　“没兴趣。”爆豪想都没想拒绝，“老子抓犯人三个月一百万绰绰有余。”

　　“不是一百万。”赤司笑容加深，红眸惑人心智。

　　爆豪挑眉：“一千万啊？”

　　赤司笑容不减。

　　“……一亿？？”爆豪惊了，“我靠，什么活啊放这么大血？？”

　　“我生病了，需要上路访医。”赤司说，“这个病比较特别，需要特殊的监护。”

　　“就是想让老子陪着你跑呗？”爆豪听出他的意思，却没追问病因。
　　“我从来不为任何一个人干活，相信你也知道的吧？”

　　“不是让你为我干活。”赤司纠正，“这是一个真诚的请求。”
　　之前和绿间真太郎商量过后，综合考虑之下，觉得当代三巨头是最佳人选。
　　至于爆心地，那就是出于赤司自己的思量了，或许，也可以说是缘分。
　　毕竟绿间不赞同他的选择，比起另外二人，爆心地的脾性实在是……一言难尽。

　　从这两次短暂的相处，以及之前做的调查，赤司了解到爆豪胜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这样的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攻。

　　爆豪问：“具体做什么？”
　　赤司：“维护我的个人安全，在特定时间将我安全送到指定地点。”
　　爆豪：“老子是英雄，不是保镖。”
　　赤司：“这份工作的危险程度不是一般保镖就能胜任的。”
　　说到这里，又补充：“不如说，普通的职业英雄恐怕也难以胜任，这点我可以肯定。”

　　没有一丝玩笑的口吻。

　　爆豪犹豫了。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想冒这么高的风险，我可以理解。”赤司以退为进。
　　“老子才不怕什么风险！”爆豪上套，“只是三个月，太长了。”
　　赤司：“三个月过后，你可以开十间事务所。”
　　爆豪嗤笑：“哼，想砸钱收买我？”
　　赤司：“若你真能做好，我不介意再多砸你几倍。”
　　爆豪：“……”万恶的资本主义！

　　赤司观察他的反应，知道眼下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他拿出终极武器……
　　《人格分裂私人档案》
　　“这就是我的病，相当地危险。”

　　爆豪眉头猛地一跳。
　　一瞬间的震惊，这个看上去无懈可击的大少爷，居然是个精分。
　　想起上次那个失魂落魄想撞墙的他，突然又恍然。
　　.

　　赤司征十郎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国中的时候他是两个人，还由此称霸了中学篮球界，高中毕业变成了三个人，烂桃花几乎淹没了他，而到了大学，他发现他体内已经有四个人了，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上回被陌生女人纠缠，还好他反应够快看出照片有问题得以脱身，但此次遭遇绝不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会涉嫌杀人？为什么撞墙？为什么反锁老管家？为什么被“喜当爹”？
　　都是拜这病所致。
　　哦，还有那条恐怖的格子裙，就算赤司不敢去多想，也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我预约了几位心理医生，第一位在横滨。”赤司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
　　“目前的计划是从东京出发，横滨，池袋，一路南下，最后是冬木。”
　　“当然，如果能提前痊愈，会缩短周期，相反则会延长。”

　　“还延长？！”

　　“那时就不会再麻烦你了。”赤司望向他的眼睛。
　　“我会严格遵守合同上的协议，三个月，不多不少。”

　　签，还是不签？
　　爆豪仍在犹豫。
　　总感觉签了就是卖身契。

　　“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爆心地。”赤司再添一把火，“我的判断从未出错过。在你们几个活跃一线的新人英雄里，为何我会选择你？”
　　“——因为你解决问题的能力令人印象深刻。”

　　一语破的，暴击。
　　完完全全戳中了爆豪那颗硬邦邦的自尊心和虚荣心。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横滨的路上了。

　　.

　　一路上爆豪都臭着一张脸，在两种极端的心情中挣扎。
　　说好不为任何一个人干活，结果自己香得一比。
　　还要开车！开车！
　　看在这是宝马750Li xDrive的份上，就不追究了，这种高级货能开一回，也够他爽的了。

　　还有横滨，这个黑手党集聚的城市。
　　对于爆豪这种好战分子，光是想想，就兴奋不已。

　　横滨作为国际港口城市，每天都有数不尽的游客来来往往。
　　此刻正值旅游季，横滨像是会聚了整个世界的人口，如同周末的大澡堂子，乌泱泱的都是热浪和水汽，以及呼吸里让人恨不得割断喉管的汗味。

　　到达横滨的时候已近傍晚，赤司要在旅馆休息，爆豪独自出去吃饭。
　　期间接了通电话。

　　“爆豪，听说你在横滨？”
　　是轰焦冻那个混蛋。

　　爆豪没好气：“干嘛？谁告诉你的？”

　　“绿谷听你妈说的。爆豪，你在那有任务吗？”

　　“关你什么事！”爆豪不耐烦地拿起桌上的冰镇汽水灌了一口，“有事快说，老子很忙。”

　　轰焦冻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听说横滨那边黑手党跋扈，很不好对付，如果你遇到麻烦的话，可以找一个叫武装侦探社的组织，我有个远房表哥在那，人很好的，电话是091……”

　　“行了行了，老子这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挂了。”
　　爆豪没听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个半边混蛋看来最近很闲，敌联盟还没灭完，居然管到他头上来了。
　　等他赚钱回去开事务所，看不把他的活全抢走！

　　解决完晚饭，又碰上一起抢劫案，爆豪秉承着职业精神帮横滨的警察将歹徒制伏后，已经将近十点了。
　　回到旅馆，赤司正在洗澡。这是家高级日式旅馆，赤司订的是套房，中间一道拉门隔开，空间很大，但是浴室只有一个，私人汤浴、淋浴、桑拿一应俱全。

　　爆豪累了一天，此刻只想尽快冲个澡躺平，他敲敲门：“我进去了？”

　　“……等等！”赤司没料到爆豪会直接进来，难得出现一瞬间的慌乱，立刻扯过浴巾围上腰。

　　“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爆豪完全不觉尴尬，光着膀子搭条浴巾就下池子了：“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关系。”

　　赤司佯装镇定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倒不是他多在意，只是他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不论男女。
　　于是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教教这个无礼之徒何为礼仪。

　　“你怎么这么晚回？”赤司撇开话题。

　　“随手处理了个案件。”爆豪不想跟他聊天，整个人沉到了水里。

　　“……”
　　能感觉到对方的不耐，赤司也不便多待，默默拉上门离开了浴室。
　　然而没走几步，赤司又回来了，他的衣物没拿……

　　里面嚷嚷让他直接进去，赤司拉开门。
　　浴室已被弄得狼藉一片，水渍泡沫满地都是。
　　赤司一边心里嫌弃他不讲究卫生，一边去拿落下的衣物。

　　他已经很小心了，但在快要出浴室门的时候，脚下一个打滑，直直地往后摔去——

　　一声闷响
　　澡洗得好好的爆豪被吓得差点发动了个性。

　　从池子里起身，发现赤司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臭屁少爷！”爆豪跑过去拍拍他的脸。
　　没有任何反应，比死人还安详。

　　爆豪骂骂咧咧嫌弃他摔一下都能晕，却也没扔下他不管，至少先得从浴室弄出去，于是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然而一个没注意，赤司腰上仅裹的浴巾滑了下去……

　　啧，家伙还不小。爆豪将他整个人扛起，丢到了房间的床上。
　　他强忍着想把他揍醒的冲动，将床边的被褥往他肚皮上一扔。

　　赤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平静。
　　爆豪才发现他平常看着瘦，身材却不错，虽比不得自己强壮，但能看得出经常锻炼，属于纤韧那一类。
　　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白皙而有光泽，这会闭着眼，显得整张脸更是眉清目秀，睫毛很长，尖下巴薄嘴唇，刚洗完澡脸上还存有红晕，在灯光下显得醉朦朦的。

　　爆豪胜己那颗没节操的心轻轻地痒了一下。

　　爆豪绝对是个不能更直的直男，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正常人都会对美丽的事物多多少少产生点浮动之情，于是爆豪将所有原因归结为这家伙太过阴柔不够阳刚所致。

　　折腾了半天，爆豪才发现自己还光着屁股，于是回到浴室随意收拾了下。
　　小桌台上放着梅子烧酒，和那叠病历档案。
　　赤司建议他有时间多看看，以应对突发状况。

　　瓶口直接入嘴，甘醇的酒香在口中蔓延。
　　笼统看来，最需要注意的是最危险的第二人格，性格冷酷，行为极端，出现时眼睛会变成一赤一金的异色眸。
　　再之后的，第三人格，第四人格，第五人格……
　　爆豪看着看着犯困，睡了过去。

　　然后就出事了。

　　爆豪半夜起身上厕所，回来经过隔壁的时候，发现赤司征十郎的床上空空如也。
　　爆豪一下子清醒。
　　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十五。

　　好好的一觉泡了汤，爆豪很烦躁，想不明白这少爷是不是有夜游癖好。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套好衣服出门询问前台，对方说，确实有人一小时前问前台借了把剪刀后就出去了。

　　那家伙借剪刀干什么！
　　爆豪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头扎进了夜色。

　　夜半的横滨少了白天的喧闹，很多的丑陋和不堪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夜风在空中刮拉拉地肆意作响，马路两侧的行道灯以不合常理的频率疯狂闪烁。
　　黑暗中似有野兽在低声咆哮，某种东西在等着他靠近……

　　爆豪的神经紧绷起来，立刻进入应战状态，多年的战斗经验与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危险蛰伏着。
　　舔了舔嘴唇，兴奋代替了烦躁，加快脚步奔去。

　　经过一个废弃的旧停车场，余光中似乎有什么光芒闪过，爆豪猛然一个急转弯就拐了进去。

　　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拦腰劈来

　　爆豪敏捷一闪，看到头顶的树枝连同他的几根头发劈散在空中。

　　是敌人！
　　爆豪迅速跳离原先的位置，没有地方再可以躲，他也没打算躲，对着再次袭来的黑影就是一个巨大的炮轰。

　　风中裹挟着巨大的噪音，整个停车场被橘黄色的火光笼罩，爆豪脸庞紧绷，凝视着烟雾散去后露出真面目的敌人。

　　对面明明灭灭的路灯上，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或者准确点说是阴郁的五官，沉重如铁的黑色瞳孔，唯独没有眉毛，黑色的修身长外套让他看上去像一个现代版的死神。

　　爆豪邪邪一笑，刚想说话，却瞬间变了脸色。

　　不对，还有杀气！
　　不过是一刹那，一个速度极快的身影，从前方不远处的废车后闪现。
　　爆豪什么也没看清，只见两条被西裤包裹住的长腿在空中划出剪刀般的弧线。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狠狠地钳住了双手。

　　太快了！心里浮现清晰的认知。

　　“别乱动。”阴冷又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威胁道。

　　爆豪瞳孔一颤。
　　这声音他怎么不认得，分明就是他正在寻找的那个夜游混蛋赤司征十郎！

　　脑中涌现某种猜想，爆豪转动眼珠，对上一双冰冷的异色瞳。

　　一赤一金，明亮锐利，带着汹涌阴沉的压迫感。

　　爆豪开始发力，却发现全身僵硬不能动，只得动了动喉咙：
　　“你是第二人格？”

　　话音刚落，身后一紧。
　　一把闪亮锋利的剪刀抵上他的颈动脉——

　　“当心你的言辞！”

作者有话说

　　仆赤：叫我征总


PS赤司对剪刀并没有执念，只是单纯借个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