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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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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在这个离奇的便利店,许多事物悄悄发生了改变,时空扭曲,时间加速,甚至出现人影具象化。
更可笑的是,余姬和李维斯触摸的剪影是实体,蒙焱接触的却是空心的。不仅能伸手探进去,还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吸引着他。
或许让剪影和蒙焱合体,能收获超乎寻常的惊喜。
蒙焱微愣,似乎察觉到不妙,警惕地问:“放饵?拿什么当饵?”
话音在空旷的时空夹缝里传出回响,余姬挑眉看向晁亨,晁亨舔了舔唇,抛给蒙焱一个“天将降大任于斯”的眼神。
眨眼间蒙焱脸黑如锅底,老大口气卡在嗓子眼,半晌叹一声:“艹……”
有什么办法,碰上两个鬼心眼巨多的亡命徒,天王老子也得认命。
蒙焱闷头向前走,突然被晁亨拽住后领。晁亨比他高大半头,这一下非常顺手:“错了,这边。”
蒙焱差点又踩进时空夹缝边缘的凹槽,他豁然道:“哦,那是我进来的切口,这边是你们进来的切口。”
“哎等等,”蒙焱蓦地想起什么,仰头观察面前的时空夹缝,“我怎么越看这儿越眼熟啊。”
余姬:“储物间里的小黑屋,记得吗?”
剪影初次出现就是在这里,所以余姬后来跟晁亨独处时,才会对隔间有莫名的熟悉感。
晁亨斜靠透明的墙壁,单腿支着身体道:“三火先生,别磨洋工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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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一回事。蒙焱带领余姬和晁亨穿越时空夹缝,跟大家汇合,惊了自己,也把大家惊呆了。
一伙人好歹经历过大风大浪,短暂地吃惊后很快修整完毕,摩拳擦掌准备“钓鱼”。
依照余姬和晁亨商量的法子,蒙焱处于中心地带,其余人围着他依次排开,两两面对面站立,方便剪影出现在某人附近时第一时间被发现。而余姬和晁亨需要站在离蒙焱最近的位置,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让蒙焱与剪影融合。
工作做的很顺利,剪影却没如意料中现身。不知等了多久,大家都等得有些累了。
李维斯搓了个制服上的线球,冷不丁弹向对面马博远的脸。马博远当见鬼了,吓得一激灵,哭丧着小声惨叫。
众人纷纷看过去,余姬冷眼旁观。李维斯自知玩笑开过了头,讪讪地承认是自己干的。
娟姐抚胸口顺气:“你这孩子……”
雪莉顶着一张芭比娃娃的脸无情骂道:“Stupid!”
地上打坐的蒙焱懒洋洋掀开眼皮,终于找到发泄口似的开炮:“我说咱能不能分分场合,出去了使劲儿撒欢不香么?都他妈啥时候了还闹。傻大个,你是不是变质便当吃多了影响了智商?”
余姬凉凉开口:“仗没开打,内部先成了一盘散沙,你们还想不想出去了。”
她说话时不看蒙焱也没看李维斯,反而盯着晁亨瞧。确切说,她的视线越过晁亨瞄准了他身后。
晁亨几乎秒懂,劝道:“闲着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三火,你不是单口相声演员么,要不来一段?”
蒙焱刚想回“来你大爷”,眼一瞥,瞄到晁亨背后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接收晁亨的信号后,他硬生生改口道:“来……就来。好久没练了,我给大家整段报菜名。”
之前余姬怀疑剪影是通过某种方式感知人类的,现在几乎可以推断,他是靠人讲话时散发的生物电频率进行定位。
蒙焱报菜名期间,剪影依次排查了晁亨、地中海、李维斯等人,发现不是目标,便走向下一个。
而且他大概存在一定程度的智商,警惕性极高,排查阶段他跟所有人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剪影迟迟不上钩,余姬打断蒙焱:“没意思,换一个。”
报菜名是相声演员必学基本功,甚至算一道衡量是否合格的标尺。蒙焱气得脸都绿了,但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对待:“那我、我唱一首世界名曲吧。咳——”
“我和你~心连心~共住地球村~”虽然用了美声,结果却是惨不忍睹。
李维斯捂脸。
马博远闭了闭眼。
雪莉面无表情盖住了耳朵。
不过唱歌的效果出乎意料得好,余姬眼见剪影从模糊变清晰,仿佛卸下防备从大雾中走来。
蒙焱倍受鼓舞,干劲十足直接唱副歌部分。庆幸剪影听不懂,更没因为奇怪的变调而停止动作。
然而就在这时,娟姐被什么东西砸中,“啊”一声尖叫,几乎同时剪影敏捷地后退,再次恢复模糊的状态,几秒后彻底消失了。
余姬身边的雪莉轻轻叹息。功败垂成确实可惜,但娟姐也不是故意捣乱的,谁也没办法预测意外。
“娟姐你还好吗?疼吗?”马博远伸长脖子看她的后脑勺。
娟姐道:“嗐,疼倒不疼,就是突然掉下个东西,怪吓人的。”
雪莉从地上捡起“肇事者”,疑惑道:“Cookie?”
是的,凭空出现又精准命中了娟姐的正是一盒曲奇饼干。
所有人:“……”
空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余姬若有所思,抬起头观察上方,没发现任何可疑物,目光所及依旧是无尽的空旷,但她心中却涌起莫名的不详预感。
雪莉问:“难道是‘他’做的?”
余姬刚要否定,耳边冷不丁传来断喝声“小心——”,接着小情侣双双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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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影趁大家注意力转移的工夫,悄悄潜到蒙焱下方。不知怎么做到的,他用蒙焱的影子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再否认他的智商,真的实在说不过去。
剪影相对于蒙焱是人形黑洞,于是蒙焱自然而然掉了进去,还好小情侣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一人抱住他的一条腿。
没等其他人搭把手捞蒙焱脱身,空间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眨眼间无数货品从四面八方旋转着飞进时空夹缝,宛若山野铺天盖地爆发的群蜂。
“大家快脱衣服!”余姬心道预感应验了,同时迅速脱下外套格挡。
这与晁亨拉她和李维斯出去时的情况不同,当时虽然晃动得比眼前还要猛烈,但没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卷进来。
众人纷纷效仿余姬拿外套当盾牌,却自顾不暇,只有晁亨护着蒙焱和小情侣。
飞舞的货品过多,晁亨频繁中招,庆幸惨状仅维持了约莫一分钟。
李维斯松口气,揩下额头的汗:“还好还好,小命还在。”
马博远没外套,怕被砸伤也不敢脱卫衣,全程抱头挨打。期间雪莉似乎帮他挡了几次。
他小心地询问雪莉,雪莉懒得搭理他,反而冷怼李维斯:“Bullshit!震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等着吧!”
余姬完全认同,下一次攻击或许很快到来,强度甚至还可能提升。她丢下外套,屈身控制住了剪影的左侧肩臂和腿,让小情侣帮忙控制右侧。而蒙焱则交给了晁亨。
晁亨提着蒙焱的两条腿一使劲把他捞了上来。哪知蒙焱露面的瞬间张口就道:“撒手,我要再进去一趟。”
原来剪影不是黑洞而是密道,蒙焱掉进去后隐约看见一条幽深的道路。地动时,小情侣差点脱手,他也差点完完全全滑进密道。却也因为深入,看到了更多东西,适应环境后,他发现了一条路,而路的尽头……有光。
蒙焱原路返回,这次他在众人面前彻底消失了,不过剪影并没像时空夹缝的墙壁迅速闭合,仍处于可自由进出的状态。
几分钟后,入口安静如鸡。人心开始浮动,地中海嘀咕道:“不会出事了吧?”娟姐颇忌讳地“呸呸呸”了他满脸。
晁亨皱眉打量片刻:“我去看看。”
贴着最后一个字,蒙焱手脚并用的现身了。
余姬问:“怎么这么久?”
“久吗?我来回用跑的,压根不敢耽误时间,没到尽头就撤了。话说路确实挺长,便利店好像没那么大。”蒙焱一钻出来,剪影又成了实心的。
马博远担忧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蒙焱道:“放心吧,我确定是阳光,顺着这道走出去咱们就逃出生天了。”
蒙焱语气兴奋,晁亨笑着泼了碗冷水:“你不能带头一走了之,至少得跟最后的人共同进退。”
蒙焱炸毛,听余姬解释完,他又悻悻道:“行!我在尽头给大家守门。”
剪影虽然是出路,却比关卡里的BOSS更难搞,余姬担心发生意外,决定留到最后让大家先走。晁亨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说到剪影,蒙焱迈进密道前蓦地记起一件事:“我起初倒栽进去的时候没路,过了会才有的。”
余姬想了想道:“他被发现后挣扎过几次,后来我们控制住,才安静下来。”
换句话说,剪影必须老老实实保持平铺的状态,才有出路。
晁亨蹬了一脚蒙焱的屁股,催促道:“别废话,抓紧时间行动。”
雪莉、马博远、小情侣、地中海跟着蒙焱钻进剪影的身体,之后是娟姐,她体型富态,经历好半天折腾。
余姬仍然控制着剪影的左侧,右侧留给了李维斯。李维斯目睹娟姐钻进去的全过程,心累地抱怨:“我比蒙焱大了一个号,我怎么办啊——喂,你干嘛?”
晁亨转身投进遍地的狼藉里,似乎要找什么。
没等余姬看出头绪,再次震动了,同样有无数货品伴随而来。不过这次更严重,因为此刻更像是包含时空夹缝在内的便利店……整体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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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姬果断道:“找东西压住影子,先走再说。”
李维斯冲着压盖影子头部的电水壶咆哮:“压不住啊!!!!”
电水壶是放在包装盒里的,大概质量轻,剪影没被压住的部分微微卷起。
余姬随手抄起大罐的洗发水加上去,对李维斯道:“七点方向是特惠装卷纸,拖过来,压住他的手臂。”
李维斯回头瞄了一眼:“卧槽那么远!”
话音刚落,晁亨回来了,他边走边用自己的外套兜头罩住余姬,接着把李维斯用力踹进入口:“快滚。”
剪影右侧一脱离控制,立刻就要“造反”。
晁亨速度更快,两只脚分别踩中他的手臂和腿,然后屈身用手里的东西沿着边缘飞速涂抹。
那是?
余姬脱口道:“液态胶!”
晁亨抬手打飞了一罐啤酒,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邀功:“我是不是很聪明?”
余姬笑不出来,提醒道:“时空夹缝在变窄,这里可能……”
“不会的。”晁亨刷完一边的液态胶,走到她身边道轻轻搂住她,“进去以后快跑,别回头。”
说完他笑了笑,单臂抱起余姬,把她送进入口。
剪影作为出路的端口限制极大,不过他身体里却像黑洞似的完全不受限。
余姬一路狂奔,全方位立体回响的足音仿佛带她回到了章淮死的那天。她差点和章淮同归于尽,倒在路上奄奄一息之际,她听见男人慌乱的足音。
那时是晁亨奔向她,这次却是她舍弃他。
蒙焱守在出口:“晁亨呢?”
余姬回头望了一眼。
“行了别看了,你快出去,我等他。”蒙焱把她推了出去。
余姬浑浑噩噩走到街道上,几秒后,身后的建筑物轰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