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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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和圣诞节，温晚一直在加班，忙的昏天暗地，什么都来不及去想。
圣诞过后又是元旦，连续半个月左右的忙碌，温晚牙疼的老毛病终于又出来作妖了。
隐隐作疼的智齿本来偶尔疼一下，但这次似乎来势汹汹。
温晚忍着牙痛坚持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终于被折磨的受不了了，赶到一家私人牙科看牙。接待她的是一位老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后，让她去拍了牙片。
医生戴着口罩，看着牙片问：“你的智齿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唔…………好几年了，我大学那会长的。”温晚的智齿长了很多年，一直很安分，但就今年开始出问题。
“你的四颗智齿很幸运，都没碰到神经，你看，”医生指了指温晚牙片上的牙，最后指着她正痛着的那颗阻生齿：“因为平时清洁不到位，这颗牙已经蛀的很严重了，要拔掉。”
一听要拔牙，温晚慌了。打小就以一口好牙著称的她从来没拔过牙，不知道到底痛不痛。
“医生，真的要拔掉吗？”
“如果不拔的话，以后会很麻烦。尤其是你打算怀孕的话，智齿很容易出问题的，到时你不能用药，会比现在痛苦百倍。”
老医生说话，温晚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唬自己的。医生问她：“结婚了吗？打算要小孩吗？”
“……没结婚，不打算要。”
老医生听温晚这么说，抬起头看了一眼她：“那你要拔牙吗？不然我们可以保守治疗。”
“那……拔掉吧。什么时候可以拔？”温晚狠狠心，还是一口气解决掉好了，反正拔牙也很方便的。
“现在就可以，在月经期吗？”
“不在。”
“那你准备一下吧，阻生齿很难拔，有些麻烦的大概要一个小时。”
“这么久啊？”
“拔牙也算一个小手术，你先跟护士过去打麻药，我马上过来。”
拔牙的过程真的如医生说的那样漫长，打了两支麻药的温晚意识特别清晰，她盯着医生的脸看，甚至都能看到医生额头的汗水。
大概这颗牙真的很难拔，老医生最后抱住温晚的头使劲拔，紧皱着眉头让温晚感觉自己这颗牙对老医生来说是一个挑战……
新年过后的天气很好，林衍书的姐姐来看林衍书，一岁多的外甥女玩着林衍书的手机，姐姐林言奚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衍书看着外甥女的眼神充满宠爱，说道：“这么小就爱玩手机了，长大跟你一样，都是四只眼。”
“近视怎么了，你这是歧视近视一族。”林言奚不满回道，但也有跟林衍书一样的担心：“不过说实话，我也担心孩子的视力，可是不给她手机，她就哭闹不止，烦着呢。”
“既然烦，当初干嘛还生下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有过孩子，要是你意外有了，我看你要不要。”
林衍书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他没有那种意外。
两个人坐着随意聊天，都没去注意孩子在手机上按些什么。
牙科里，温晚放一边的手机一直在响，但是响一声就挂了，没几秒又重新打过来。
帮忙看着手机的护士感到很奇怪，拿着手机过来问温晚：“温小姐，你的手机一直有陌生号码的电话进来，来回响了十几遍了……需要我帮你拨回去吗？”
正在拔牙的温晚说不出话，只能稍稍皱一下眉头，然后冲护士眨眨眼，护士意会，到一边去回电话。
玩手机玩的不亦乐乎的外甥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哭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林言奚赶紧去抱自己女儿，细心地哄着。林衍书拿过手机一看，这个来电号码……
他不是很想接，更确切地说，不知道该不该接。
“电话一直在响，不接么？”哄着宝贝女儿的林言奚还顺便问林衍书，因为她发现林衍书的表情有些奇怪。
林衍书沉默着，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喂。”
“喂，您好，这是温小姐的手机，她正在拔牙。我帮她问一下，您是有什么急事找她么？”
思考了近三秒，林衍书说：“你再重复一遍。”
“噢，我是看温小姐的手机响了那么久，她又不方便接电话，我就先帮她问一下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帮你转达。”热心的护士感觉自己解释地很清楚了，但还是听到林衍书说：“不好意思，你再重复一遍，温小姐在做什么？”
“她在拔牙……”
挂了电话后，林衍书看了一下手机通讯记录，护士说的没错，他的手机确实有很多通电话拨给了温晚。
外甥女真会玩，不打给别人，专挑了刚存的温晚的手机号。
还在哄着宝贝女儿的林言奚看林衍书回来，就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什么，你女儿乱按，不小心打给别人了。”林衍书一边说，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呢子外套穿起来，有些抱歉地对林言奚说：“姐，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出去下。”
“行吧，我也回家好了，不妨碍你了。”
“下次见。”
“对了——有件事爸妈想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林言奚不用开口，林衍书就已经知道他爸妈要她问的是什么事了。
林衍书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会去见他们看好的那些女人，不用问意见了，任何约会见面都拒绝。”
深知自己弟弟很固执，林言奚想劝，但又不知从何劝起。她只得叹叹气，说道：“衍书，你和那个女孩子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该重新开始一段新感情了。”
“我的感情，只能给她。”
“你和她还会有机会吗？那时明明说好的去国外深造，你不是也为了她放弃了？你留在这个城市那么多年，我知道是为什么，你想等她，可是你等到了吗？”
“别说了。”
林衍书明显有些深沉起来，似乎不想讨论这些事。
林言奚既然都讲到了这个，就想一次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说：“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该为他们打算打算。他们这个年纪的朋友都在抱孙子了，而他们却连看你成家都遥不可及。”
“婚姻是我自己的，而且现在，我根本没打算结婚。”
“婚姻是你自己的没错，我和爸妈都是希望你能从前面这段感情走出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算你不结婚，你能走出那段感情，爸妈也会欣慰。”
“姐，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帮我告诉爸妈。我不是走不出来，是我不想走出去。”
林言奚怔怔地看着林衍书，她能从他坚毅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坚持。
或许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吧，不过在外人看来，林衍书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牙科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晚的神志还算清楚，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刚刚护士说的“打错电话”。到底谁会这么无聊，打错一次不够，要连着打十几次。
漫长的拔牙终于结束，温晚回神，只听到老医生大松一口气，然后看到一颗硕大的牙被丢到不锈钢托盘里。
“好了，你这颗牙真大，削了一块骨头才能拔出来。现在要缝针，你别动。”
温晚愣了下，说好的拔牙，怎么还削骨了呢？可是嘴巴里都是血的味道，她无法开口说话。
老医生缝针的动作很利落，看起来比刚才轻松很多，没几分钟，缝针也就结束了。
温晚咬着棉花起身，老医生指着她的牙说：“你看看你的牙，还有骨头，要拿回去作纪念吗？”
“……”
“伤口很大，你现在去医院打抗生素，对了，你一个人来的？”
“……”
麻药没退，温晚没感到疼痛，只是觉得喉咙口腔一股药味，让她恶心想呕。
她说不出话，干巴巴地看着老医生，老医生也不懂她的意思，就说：“去医院挂抗生素，麻药会慢慢退掉，你可能会疼的受不了。让医院给你开一点消炎药，回去好好休息。”
“来这边洗一下脸吧。”刚才帮温晚打电话的护士对温晚说道。
果然私人牙科的服务都很周到，温晚跟护士点着头，起来随她去旁边的洗手池旁洗脸。一张白净的脸脏兮兮的，都是刚刚拔牙溅起来的血。
温晚伸手，接了一小捧水，小心翼翼地洗脸，突然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她没在意，洗好脸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林衍书就站在她的身后，像是幻觉，但又真实的可怕。
温晚站着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肿了半边脸的形象似乎不大适合跟林衍书面对面。可林衍书却慢慢靠近她，然后伸手，轻轻替她擦去嘴边还没洗掉的血渍。
他的眼睛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她，从始至终，无论发生何事，就只有她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