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女巫的眼睛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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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平法官觉得自己似乎是得了某种病，某种看起来和常人并无两样，实际上非常可怕的病。
莰蒂丝已经被送走六个月了，他的病似乎也越来越严重了。他会不知不觉地走到女孩的房间，闭上眼，试图寻找空气中遗留的甜美，感受女孩当初在房间里行走的优雅从容。
哪里有什么优雅从容？撞到床角的特平法官停下来，揉着疼痛的膝盖苦笑连连。他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感觉，也再不想尝试。他总是看着莰蒂丝，她在黑暗中总是游刃有余，甚至超脱常人的优雅，这样的优秀使他忽略了女孩所付出的艰辛。
法官不能想象，每天行走在黑暗中的少女，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着他浅笑弹琴，甚至常常安慰他的呢？
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连法官自己都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于莰蒂丝房间的熟悉超过了对自己的房间。就是那么自然的，他每每走到这个房间。莰蒂丝总能第一时间分辨出他的到来，带着些惊喜地朝他走来。然后他会陪她一起看书，莰蒂丝会把自己从书本上摸索不来的单词或语句来询问他。他则会选择一些时事，然后找一些没有盲文编撰的书读给女孩听。
特平法官凝视着窗台，仿佛能看到那里还坐着一个穿着珍珠色裙子的女孩，静静捧着书本，周身萦绕着满足，在阳光下安详地阅读。在庄园的她，也会这样吗？
瞧吧！他又想起莰蒂丝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有什么魅力值得他天天惦记着？特平法官尽力将那个纤细的影子按你脑海中赶出去，转而思索着新的问题——到底是他太长时间没有找过女人了，还是他对年幼的女孩都存在不一样的感觉？
怀着疑问的特平法官走出莰蒂丝的房间，怀着忐忑地心理站在了阁楼口。六年的时间不仅只是他和莰蒂丝在变，约翰娜也在变。
他推开房门，里面非常明亮。约翰娜趴在桌前，正愉快的画着什么。她已经很久没出过房门了，大多数时候，法官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她。
“约翰娜。”特平法官尽量亲切的呼唤她。
那个瘦小的女孩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缓慢的转身，带着毋庸置疑的抗拒和恐惧。毫无疑问，她甚至一秒钟也不愿和他处在一个屋子里。
他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多待下去了。尽管过了这么久，当年那个小女童已经学会了安静，不再大声哭闹，可她依然还是那么不讨喜。
他又转头看看看身旁战战兢兢的女仆。二十岁左右，红扑扑的脸蛋有着莰蒂丝没有的活力，身量很高，也很丰满，称不上风流袅娜，也算是娇美可口。特平法官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表现出想要的意图，即使这个女仆已经有了固定伴侣，也会热情的为他解开衣服。
再看看她那粗糙的皮肤，粗大的毛孔都因为畏惧而缩在一起微微地发颤。
索然无味。特平法官最后下了定义。他转过身，拷问自己内心到底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他需要的那个人必须是个少女，不需要成熟女人那样的丰满，纤细的，很苗条，但透过裙子也能看出一些青涩的曲线。他喜欢的女人必须有面对黑暗的勇气，足够从容，足够优雅，无论多么艰难都能坚韧地扬起微笑，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畏惧，有的只能是亲近。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孩他似乎已经找到了……
“去庄园！”
特平法官是如此的迫切，甚至放弃了舒适的马车，骑上快马，只为了尽快抵达庄园。
当他踏过青灰色的土地，穿过淡蓝色的木槿花，前方那个孤独地坐在草地上的女孩是那么夺目。
偌大的草场上没有别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的小姑娘，看上去那样的孤寂，无依无靠。
法官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近乎变态的喜悦。仿佛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引诱着他，是的特平，没错，那正是你想要的。让她孤独地囚禁在这儿，无望地等待着你，爱着你，没有人会在你手中抢走她。你能给她一切，让她成为庄园的公主，只需要她付出小小的代价。
至于原因，你爱她，难道还不够吗？
是的，答案就是那么简单，那么不可思议，那么的，那么的顺理成章。
法官棕色的眼眸中亮起璀璨的光，一步步朝着他想要的答案走去。
“莰蒂丝。”特平法官刻意地放缓的声音，柔和的仿佛无奈的叹息。
那张消瘦的小脸上瞬间绽放了光彩，满满的透出惊喜和不敢置信，“先生？是你吗？”
她站起来，惊喜又转变成迷茫和失落，“先生……还是……我又幻听了……”
莰蒂丝已经在庄园度过六个月了，从开始不明所以的委屈难过，渐渐变成期盼，再到最终的失望。她早已将法官视作唯一可以信赖亲近的人，可现在她最依赖的人却让她离开。
庄园很大，作为居住在庄园里唯一称得上的主人的莰蒂丝，几乎没有什么能让她不愉快。也不知是不是得到过法官的叮嘱，庄园的仆人与莰蒂丝几乎是零交流，而莰蒂丝每天也只是在期待着法官的到来，也愈发沉默了。
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这段时间情绪低落，自暴自弃，莰蒂丝对于魔力的压制也越来越困难。那股邪恶的力量在体内蠢蠢欲动，茶晶色的眼眸愈发深沉，依然是空洞的瞳孔，却仿佛洋溢着奇异的暗色，将眼瞳染黑。
从前法官每天和莰蒂丝在一起不曾注意过这个问题，但隔了六个月不见，突然看到莰蒂丝的眸色，法官不禁一愣。
“是我。”听到女孩失落的语气法官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正经事上，至于眼睛的颜色这种问题，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莰蒂丝快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一下子扑倒在法官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暖，除了她的法官还能有谁呢？她惊喜，又委屈，抱着法官的肩膀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落下。
“先生，”她抽泣着，语声断断续续，“你不要我了吗……”
特平法官心疼地搂紧了莰蒂丝，对于自己前几个月的逃避懊恼不已，如果他能早点想清楚，一定不会让莰蒂丝在他视线之外这么久。
“听着莰蒂丝。”特平法官轻拍着女孩的肩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对她说，“我爱你，很爱。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不会不要你。”
法官的声音是如此低沉，磁性的嗓音令人迷醉。莰蒂丝仿佛感觉到那颗早已在黑暗中尘封的心脏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噗通噗通地，毫无节奏地跳动。
只是因为对亲情的缺乏吗？她迷惑不解，但想到自己一开始对法官的感觉，还是将之归纳成亲情，归纳成她幼年时对父亲的渴望。就是这样，法官不也只是把她当成女儿疼爱？
“我也爱你，先生，很爱很爱很爱你。”她的手指拽得紧紧的，像是怕法官再一次抛下她，“所以，求您了先生，别离开我……永远都不要。”
莰蒂丝的话让法官又惊又喜，可当他低头看清女孩满面的孺慕后又变成了深深的失落。她把他当作父亲，可他更希望成为的是另一个，更加亲密的身份。
“你不是我的女儿。”特平法官用一种近乎残酷的语气试图打消女孩不切实际的幻想。
“先生？”
“我爱你莰蒂丝。但你不是我的女儿。”他叹息着，充满了无力，又十分坚决。
他扯下莰蒂丝的手，强制性地搭在自己脸上。法官的语声低沉而危险，仿佛王国的霸主宣告自己的领土主权不可侵犯。“记住我的脸，记住我的声音，记住谁才是对你最重要的人。”
“我从来不伟大，但你也不能说我卑鄙，也许有那么一些……”特平法官的眼中是骇人的亮光，嗓音低迷，徐徐引诱，“三年，我还能等你三年莰蒂丝。三年以后，我不接受任何拒绝，不论你乐不乐意……”
“拒绝……”莰蒂丝没有弄清楚法官的意图，她迷茫地，温柔地抚摸着法官的脸庞，“为什么要拒绝？”
那双日渐深沉的眼眸突然间有了一丝光彩，黑色的，却包容了一切的亮光。“您已是我的光明，先生。我属于你，我的一切，只要我拥有，只要您需要……”
女孩的话语是如此虔诚，像一缕阳光，一道清泉。他看着那鲜红的唇开合，那样的小巧，鲜嫩可口。下腹突然涌起一阵不该有的冲动，来势汹汹。
“我……相信你。”法官还声音已经带了丝沙哑，“那么，你不吻我一下吗？”
这个要求对于莰蒂丝而言没有任何难度，她乖乖地凑过去，像是要亲吻他的脸颊。但法官稍稍偏了偏头，让这个甜美的吻落到嘴唇上。和想象中的一样美好。
法官克制着，只触碰女孩的唇瓣，就那样浅浅的摩擦一下。他在心中警告自己，她还太小了，他得慢慢来，慢慢地，引领她走下罪恶的深渊，和他一起沉迷，一起沦丧。
即使清楚她对他还没有那样的爱意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引导她，让她真真正正地爱上他。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会给她任何喜欢上别人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女巫的眼睛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