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厉害的老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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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刘嬷嬷的嘴给堵了给我拉到柴房里关起来！”老夫人当机立断地道，随即又对着姗姗来迟的陈氏道：“你今日就留在媳妇这儿照看着。”
陈氏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看白世新头也不回随着老夫人走了，心中更是将月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瑶娘跟着老夫人、白世新回到了瑞芝院里，先是将春宴的事情捡重要的说了，她注意到老夫人听到她说自己同张盼、窦欣及罗燕交好后，脸上露出了微笑。反倒白世新，脸色有些奇怪。
瑶娘也就更加确定眼前的白世新是冒牌货了。
老夫人微笑地看着瑶娘，难得慈祥地道：“没想到咱们家几个小娘子里，反而是九娘你最聪慧族懂事。”
瑶娘忙垂下头做谦虚状，心中暗嘲，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好几的人了，再不懂事那就是傻子了。片刻后，瑶娘才抬头看向老夫人欲言又止，柳叶眉也微微皱起，最后在老夫人的催促下开口道：“祖母，今日大嫂子同我们一同去春宴，当时嫂嫂的脸色就变了呢。大嫂身子一向不好，向来是深居简出的，怎么会真么关心大嫂呢？”
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抗獗涞昧萑唬迪肽训阑剖系募榉虿⒉皇侨抖前诅朊矗孔鲈裟迷嘧骷槌伤孟敫霭旆米』剖喜懦伞
老夫人很快就有了主意，也没有避开瑶娘，对着白世新道：“七娘是你的闺女，害她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抓到，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该觉得惭愧？”
白世新心里头不以为然，老子来白府可不是为了给白府出谋划策的，而是为了白家的钱财罢了。面上却讪讪笑道：“老夫人说得是，七娘的事情老夫人做主就是了。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倒是月娘那，她肚子里有了儿子的故骨肉，为了他日起复不能给她正经姨娘的名分，但是里头的待遇也得跟上吧。”
老夫人对儿子再失望，也希望儿子对子多福的，三女两子，怎么都算不上子嗣茂盛，便横了他一眼道：“知道了。但这都是看在她肚子里那块肉的份上。咱们白家也是名门之家，月娘是个什么德行我也不想多说了，只要她以后本本分分的，我也不是容不得她的。好了，你去寻大管事，告知他以后月娘的份例就比照林姨娘吧。”
“是，多谢老夫人。对了母亲，再过些天是魏相公的六十大寿，儿子同魏家的外甥吴六郎交好，吴六郎邀儿子娶魏府给魏相公贺寿。儿子想着，魏相公是同平章事的中枢四相之一，同枢密院和兵部的关系极好，若是得了魏相公一句话，儿子很可能再次得到差遣的。”白世新说道。
老夫人很是高兴，自然一口答应了账房的钱财随便白世新支取去置办寿礼，而瑶娘却苦笑着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等白世新走了，瑶娘对着老夫人笑道：“祖母，孙女听说了一件极为稀奇的故事，祖母要不要听听？”
谁曾想老夫人却神态疲倦地摆了摆手道;“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今日就算啦，改天吧。你也会院子里去吧，瑜郎你好生看顾着，交给你阿娘带着，我还真不放心呢。”
瑶娘本来打算将某家儿子被李代桃僵的事儿编做故事说给老夫人听的，见老夫人不想听，急了。事儿在拖下去，指不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连忙道：“祖母，这个故事说的是李代桃僵，现在很可能就发生在我们家呢。”
老夫人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让丫头们都出去了才盯着瑶娘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孙女今日听洛阳郡侯说，阿爹，现在家中的阿爹是假冒的，真正的阿爹，尚在金陵城。我也不知道真假，想来洛阳君侯不至于和孙女开这样离谱的玩笑吧。”
老夫人心里头大骇，儿子是假冒的？是了，难怪这些日子总觉得儿子变得陌生了，完全不像几年前离家的儿子。但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人？除非是亲兄弟。想到三十多年前的一个人，老夫人心中急急跳了两下，好不容易回神，对着瑶娘道：“好了，我知道了。”随即唤了翠红进来：“你速速去东府请侯爷和大夫人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等翠红去了，瑶娘才问道：“祖母，为什么要东府的大伯父和大伯娘过来？是不是真正的阿爹，祖母最有话说了。”
老夫人深深看了瑶娘一眼，招她上前道：“祖母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嫂嫂的事情，你是怎么猜到和珉郎有关？”
“其实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咱们这样的人家里，想做什么事情，上上下下的眼睛可都看着。孙女只是奇怪嫂嫂的态度，她明着是为了别人好，仔细一想，就是像想将白府搅得乱七八糟一样。她是咱们家的长孙媳妇，是以后执掌中馈的人，这样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除非她想离开咱们家。而七姐姐是在花园出事的，满府上下唯独嫂嫂和刘嬷嬷有黄昏时分在花园里散步的习惯的。而东府里头的叔伯以及兄弟们，最有可能是三叔父和珉大哥。只是三叔父虽然喜好美人，却都是喜欢勾栏里头的行首，嫂嫂这样子并非他所好。且叔父也不是没有伦理道德之人，决计不可能和侄儿媳妇这个的。唯独珉大哥，大嫂常年病重，看着忠厚老实，心底到底在想什么，也唯独他自己知道了。”
瑶娘侃侃而谈，半点也不似平时笑眯眯地做什么事情都慢慢腾腾的小九娘。让老夫人心中感叹非常，想起只一味清高自诩的珍娘，她苦笑起来，这算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么？
“更关键的是，大嫂要去春宴的时候，嫂嫂手中的帕子都快拧成麻花了。”瑶娘补充了最后一句。
“不错，黄氏素来表现得大方得体，大概是想到李氏去春宴的目的慌乱了。”老夫人点头，脑中随即电光一闪，冷笑道：“我就说呢，琨郎素来老实，眼中只有书本和课业，怎么会和春柳那个丫头搅合在一起了？想来黄氏这贱人私底下设下的套！”
老太太你可算是想明白了，也不枉我忙活了这一大通呀！瑶娘忙斟了一杯茶给老夫人：“事情已经这样了，祖母也莫要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咱们这个家可就真的完了。”
“九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白家也是开国勋贵，随着太祖世宗皇帝打江山来着的。纵使现在没落了些，将来也必定会再次兴起的。”却是大夫人赵氏在说话。
侯爷白世先没有到，赵氏给老夫人行了礼后道：“叔娘见谅，侯爷不在府中，我已经让人去寻他了。不知今日叔娘寻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便将儿子可能是假冒的事情说了，“白家堂堂的官人，竟然被人假冒了，这可是小事？”
赵氏心中虽然震惊，却并不着急，沉吟片刻看向瑶娘，瑶娘忙行了一礼，识趣地退了出去，却并没有走远，而是走到门外五步远时顿住了脚步。便听见赵氏直爽道：“叔娘寻侯爷和我过来，肯定是想着这事若是真的便不能报官，在自家处置便可。毕竟若是四弟回来了，这事儿传了出去，他的仕途也到了头了。只是要侯爷出面办妥了这事儿，半点风声也不露并不是易事，叔娘也知道我们如今的处境的。”
老夫人心中虽然有些看不上只想着捞好处的赵氏，却也明白她这个样子都是被自己的老妯娌向氏逼迫出来的。定下神开口道：“只要事情办妥了，丝毫风声也不露，我们给三娘准备一万贯嫁妆银子，如何？”
赵氏心里盘算了片刻，侯爷是族长，事儿若是揭开了也是要受影响的，能得一万贯钱的好处已经不错了，便爽快地应下了。
老夫人之后又给赵氏丢下了一记巨雷，震得她失了好一会儿的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珉郎？他和黄氏？这，这怎么可能？”
“哼！只怕所有人都被珉郎给骗住了。就算是郡主也没有想到吧，她这些年不是常常后悔，说什么当初不该为了这老实敦厚的孩子和二郎闹的？什么老实敦厚，我怕他是恨上了所有的姓白的人，还盯着白家的爵位呢。”老夫人讽刺道。
赵氏的眼前出现了白珉的一言一行来，以前觉得老实憨厚，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他藏奸。侯府的爵位是除了女儿之外，赵氏最看重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让白珉能够算计得逞的。忙起身对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多谢叔娘告知我这个事儿，这个人情侄媳必定还给叔娘。”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心中一安，低声和赵氏说了两句，赵氏挑了挑眉，看老夫人笃定的样子，只得点头应了。而在外面的瑶娘，后面的话都没有听清，又看见翠红在廊上急红了脸，笑了笑，快步离开了瑞芝院回自个院子去了。
当夜，侯夫人赵氏亲自去探黄氏，好一顿安慰后，提出带她一道去清秋寺祈福小住。
听到这个消息时，瑶娘笑了，她就知道，这个家里头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老夫人厉害的。果然三日后，前去清秋寺探黄氏的二夫人萧郡主，自己的便宜老娘陈氏当场抓奸成功，而府里头的假冒老爹和美艳无双的月娘突然失去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厉害的老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