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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假扮的白莲 ...

  •   一切来得都太快了!也许是黄氏察觉到了私底下被人打探所以才出手的,果然是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了。

      瑶娘来不及换衣裳,带着两个丫头匆匆赶去了白琨夫妻的院子,事情却已经朝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黄家大郎夫妻带着下人,不顾白家众人的阻拦,要强行带着黄氏和刘嬷嬷几人离开,陈氏因为“丈夫”的突然宠妾以及黄氏的算计,对于白琨夫妻的事儿当看戏,老夫人带着人去劝阻,却反被哭哭啼啼的珍娘气得一双眼发黑了。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一片鸡飞狗跳的。

      瑶娘看着素来清高的珍娘泪珠子不要钱地流,委屈兼不满地对老夫人道:“孙女我的婚事也就算了,毕竟是为了阿爹能够安然回来。但是嫂嫂有什么错?哥哥实在是太离谱了。祖母,嫂嫂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咱们白家的骨肉!嫂嫂留在家里头休养,谁来照顾?有舅母照看精心吗?我看还是让嫂嫂跟着表哥表嫂回黄家休养吧。”

      瑶娘暗自叹息,若是事情只是表面那样简单,珍娘站在嫂子的立场上这样说,无疑是非常的识大体,帮理不帮亲了。但是若事情是黄氏一手计划的,那她就是被黄氏利用了。不过看祖母气得那样厉害,后者的可能性极大的。

      瑶娘拉住珍娘劝说道:“六姐,哥哥嫂嫂的事情,自有祖母、阿娘做主,我们晚辈还是不要多嘴了。”

      珍娘一把推开瑶娘怒声道:“你走开!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眼?不就是巴不得嫂嫂和哥哥大闹,嫂嫂不好,哥哥也没有心思准备明年的科考?做的梦去吧!”珍娘其实不是这么刻薄的,但是她在春宴没和赵家的小娘子说上话失望而归,一归家又碰到同胞哥嫂的破事儿,加上黄氏的刻意,她自然迁怒上瑶娘了。

      “来人,将六娘送回芳华苑,禁足一个月!”老夫人勉强压下胸中的怒气,厉声道。这才看向黄家大郎夫妻沉声道:“今日琨儿媳妇的事儿,我定会给黄家一个交代的,绝不偏袒琨郎。莫非大郎和大娘子信不过我这个老婆子么?”

      黄家兄嫂来闹,自然是得了信的,妹子承诺的好处,他们绝对不会往外推的。再说了,昔日里他们黄家不及白家时,处处做底附小,如今风水轮流转,白家没落而黄家蒸蒸日上,他们也想来摆摆威风一扫昔日的霉气的。黄大郎冷笑一声,对着老夫人敷衍地抱了抱拳道:“老夫人说哪里的话,我们做晚辈的自然知道老夫人的为人的。但是府上如今不太平,姑妈又早早去了,妹子休养这谁来照看?总不能让老夫人这么大的年纪来照顾妹子吧,岂不是太不孝了?所以还是我们带妹子回黄家去养着吧。”

      老夫人本来可以提让珍年过帮忙照看黄氏的,但是方才珍娘的没脑子被罚禁足一月,便将目光投在了瑶娘身上。

      谁知道黄大郎更是不高兴了,指着瑶娘讽道:“老夫人,我还想我妹子能长命百岁呢,可不敢让你们家这九娘照顾,谁知道她会不会对我妹子下黑手?好了,我这就带妹子回去了。”

      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瑶娘冷笑一声,黄家这是打定主意想从白家脱身了?还想将她白瑶的名声臭得人尽皆知?妄想!瑶娘眨了眨眼佯装一脸委屈地道:“祖母,黄家表兄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做了什么伤害自家人的事儿吗?他不说个明白,我就不服!还有一事,东府大嫂嫂身边的丫头露了个消息,说是七姐去世的那一日,好似在两府相连的角门处瞧见了七姐还有刘嬷嬷,祖母,是不是刘嬷嬷做了什么坏事儿被七姐发现了,所以她才杀人灭口还指使春花诬陷我的?我不管,就算嫂嫂要回黄家去休养,也得先留下刘嬷嬷审问!”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老夫人眼光闪了闪,暗赞了瑶娘一声,虽然这事儿当众说出来有些不好,但是只要不让黄氏离开,也顾不得许多了。随即对着黄大郎正色道:“九娘说得不错,大郎啊,你妹子是受了委屈不假,但是却不能便宜了害了我白家女儿的凶手。你若是坚持,我也不多说了,只能报官了!”

      “祖母,我今日同开封府尹罗大人家的燕娘姐姐见面了,私底下也露了几句话,她说为了白家和黄家的颜面及名声,最好自己审问,实在不行再报官不迟。”瑶娘再接再厉道,心中冷笑,刘嬷嬷是黄氏的人,指着刘嬷嬷说是杀人的凶手,其实就是变相地说黄氏是有嫌疑了,这样黄氏还能走?

      躺在榻上闭着装柔弱的黄氏的长睫颤了颤,心里乱如麻,甚至后悔之前的心慈手软,若是早些使出手段解决了白琨也不会弄得现在这般进退失据了……

      刘嬷嬷眼中闪过凶光,瞬间就被委屈和不满代替,她大声嚎道:“九娘子,你可莫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给你被黑锅,我虽然是个奴仆,却也不能看着七娘子含冤的。”随即哭着对黄大郎夫妻诉说着黄氏在白家的委屈来。

      黄大郎和妻子对视了一眼,这些事情可和之前说的不一样。

      刘嬷嬷一看,忙又往榻前哭道:“我可怜的娘子也,这白家真的没法子呆了啊,小娘子自己做的丑事却要嫂子来背黑锅,难怪夫人说要接你归家去呢,还说什么亲戚家里,这摆明着就是欺负娘子你呀!”

      老夫人气得哆嗦,白世新眼珠子乱转,他脸上只有些许的慌乱对着黄大郎赔笑道:“侄儿莫急,媳妇在我家中端庄贤惠那是人所共知的。七娘之事另说,至于今日之事,自然是琨郎的错。不过咱们两家乃是骨肉至亲,且琨郎和媳妇已经做了几年的夫妻了,不吵嘴才是稀奇,何必一定急着回黄家呢?不如将养了几日再说如何?”

      瑶娘心中有些诧异,这个冒牌货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为何要站在白家这边?转念一想,冒充白世新不是为了报仇就是为权为钱。报仇尚且不知,但是权白家没有,难道是为了钱?从头到尾,瑶娘都没有怀疑过,柴陌给得消息会是假的。

      老夫人被“儿子”的话更是气得不轻,儿子虽然是走武举入仕的,但是也是四岁习字六岁拜师读书的,从来都不是傻的,怎么一场牢狱之灾下来,从前的聪明劲儿半点不剩了呢?想到灰心处,她更是悲从中来,看向黄氏等人的目光也越发不善了,黄家从前是靠着白家才在汴京站稳脚跟的,如今却想反过来踩白家,她如何能够容忍?

      “没有哪家小儿女夫妻吵嘴就闹着回娘家的,黄家这么做半点也不顾家里头小娘子的名声?”老夫人看向黄大少夫人,“我记得大娘子你膝下也养着一个闺女呢,难道你就半点不为你闺女打算?这事儿,没得说,就在家里头养着,大不了老婆子和陈氏搬来琨郎院子里照料她。大郎若是还要说话,就是想断了你妹子和琨郎的夫妻缘分了,那我就亲自和你去黄家见见你母亲,看她怎么说!”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强硬起来了,黄家人不可能真的将黄氏和刘嬷嬷几个强行带走了。黄大郎和妻子对视一眼,知道今日带不走妹子了,便只得依了老夫人,行礼后匆匆走了。

      “真真是没规矩!”老夫人气道,心中更加确定了对黄氏的猜测。

      瑶娘松了一口气,对于刘嬷嬷及黄氏身边伺候人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在黄氏床榻边略站了下便道:“祖母,刘嬷嬷这样子狠毒,可不能再留在嫂嫂身边了,不如让您身边的方嬷嬷来伺候嫂嫂,至于刘嬷嬷,该好生问问了。”

      老夫人点头道:“不错。来人,将刘嬷嬷给我带出去……”

      “不要!祖母,刘嬷嬷是我的乳娘,她伺候了我二十年,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坏事儿,七娘的事情定和她无关的,祖母,你千万不要听九娘的一面之词呀。”黄氏劈披头散发地哭喊着,又抬头看向瑶娘,控诉地道:“九娘,就算你不喜欢嫂嫂我,也不该这样害我呀,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啊……”

      瑶娘心里冷笑,面上却比黄氏更委屈,装出小白花样来掩面嘤嘤嘤哭道:“原来在嫂嫂心中,九娘说的是假话,而刘嬷嬷说的就是真的。我也是听大嫂子身边的丫头说的,才说说的,做什么大嫂子身边的丫头不说其他人,偏偏说看见了刘嬷嬷?”

      瑶娘哭哭啼啼的,别提多委屈了:“大嫂子的为人两府里谁不知?她身边的丫头大多也是老实憨厚的,总不能是她们胡乱说刘嬷嬷的闲话吧?”哼哼,你黄氏敢和人家老公勾搭成奸,难道对人家正室大妇半点忌讳也没有?瑶娘暗想道。

      果然,黄氏听罢一惊,难道李氏察觉到什么了?联想到李氏去了春宴的行为,她的眼中闪过了两分慌乱之色来。

      “大少夫人身边的哪个丫头!我要喝她对质,到底是存了什么心,竟污蔑气我来了。”刘嬷嬷却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老夫人看着听着瑶娘口口声声说到东府的侄孙媳妇李氏身边的人,再看黄氏和刘嬷嬷这对主仆的行文,顿时升起一股疑窦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假扮的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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