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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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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萧慕远一听,不假思索一答,这还用猜啊?肯定得是你啊。
盛阳一怔,不可思议至极,嘿这萧慕远刚不是还笨得开不了窍吗怎么一下这么机灵了,这下自个儿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是我?为何?
这还用我解释啊,要是别人,你还用得着或许可能大概也许吗,全村除了你这么装模作样谁还跟你似的?
......
盛阳无言,倒头蒙上被子就不吭气了。
萧慕远哪能放过他,扒着他就问,你还没告诉我猜对了没有啊。
不对。
那不可能,不对你怎么会这种反应!
盛阳就奇了怪了,萧慕远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这么聪明呢,这不人道。
萧慕远心知自己铁定是猜中了,为自个儿的天资聪慧高兴得不行,高兴完了,回味了下刚盛阳让他猜的问题,原高涨的情绪突然又冷了下来。
盛阳这是、这是说的倾心啊......
萧慕远再傻也知道倾心和朋友之间的喜欢不一样,那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表达心意的词儿,可是...他不是女的呀...
萧慕远忽然就明白盛阳为什么不吭声了。
盛阳听见萧慕远也没了动静,小心翼翼躺在自己身侧,两人背对,心情万分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萧慕远翻了个身,轻轻拍了拍盛阳的背,盛阳,那你刚才问的,村里有个最近的人钟情你,到底是说的谁呀?
这会盛阳不沉默了,也不再让他猜了,幽幽说了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慕远一寻思,总算懂了。
他可真笨,村里离盛阳最近的当然是他,俩人同住一个屋,同睡一张床,他不近谁近。
盛阳听他居然不否认,有些惊讶,这可不像萧慕远作风,你没话说吗?
我有问题想问...
......盛阳将身子翻过来,直面萧慕远的脸,问什么?
萧慕远犹豫了会,小声问了句,你说的离你最近,是因为我跟你住一块这种近吗?
盛阳就明白他想问什么了,却不回答,反问,那你觉得被我倾心,是因为什么呢?
萧慕远得意一笑,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风度翩翩气度非凡,而且又英俊潇洒光彩照人,你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再见就不能自已了,想我那些妻妾哪个不是这样。
...............
你怎么不说话?
不太舒服。
啊?你怎么了?没事吧?
有些反胃。
......
盛阳那点睡意也没了,从床上坐起来,想静坐一会。
萧慕远见他哀愁,有些好奇,你又怎么了?
盛阳盯着屋里的角落,无声一叹,像是喃喃自语,你要是哪天发现自己倾心一头猪,你也会像我现在这样的。
嘿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肯让给你倾心那是你的荣幸!
你看,我还得让一头猪给我荣幸,不愁也愁啊。
萧慕远浑然不觉自个儿钻了盛阳的套,振振有词道,那也是因为就你这样的货色,也只配让猪倾心了。
盛阳这回是没忍住,嗤一声笑了,恩,说得好。
萧慕远闻言,这才惊觉是让盛阳套了,当下就恼了,索性道,不对,是你这样的货色,连猪都不会倾心你,千人厌,万人嫌!
盛阳见状,也不再逗他,一本正经道,那看来我得早日娶个贤妻回来才能堵上你的嘴了。
萧慕远怔了怔,盛阳这话题变得他措手不及。
你要赶我走吗?
我倒不至于这么绝情,虽然你这人讨嫌,但是你我同住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我给你找块地方,盖个房子,不会让你睡田沟里的。
萧慕远关心的重点却不在这,追着又问,你不是说你不娶的吗?
盛阳闻言,笑笑道,那是之前,此一时彼一时,我想通了,娶个媳妇回家,既情投意合,又能相伴一生,有什么不好?
萧慕远倒结巴了,心慌意乱,他这才跟盛阳住了多久,半年都不到,他就又要沦落成孤家寡人无人照顾了,天都不喜欢他吗,现在不就有我陪着你吗,你又不孤单。
怎么?你要陪我一生?
我...萧慕远语塞,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他现在跟盛阳呆着,什么都好,不需要害怕也不用烦恼,以前有父皇母后宠着他,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虽然盛阳不招人喜欢,但是至少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盛阳能看到的也只有他,发脾气也好高兴也好,都是为着他一个人,如果他要娶妻,那就意味着自己就是个外人一样的存在,盛阳要照顾媳妇去了,哪还能再搭理他,什么都由着他。
盛阳见萧慕远答不出来,预料之内,道,既然你只是现在能陪着我,以后的事情都不好说,那我当然也得为自己做点打算,当然,若他日你要娶妻,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都会帮。
萧慕远从他这话里嗅出了点非同寻常的味道,你要娶妻,就只是为了有个人能陪着你吗?
盛阳毫不否认,点点头道,其实是男是女我都不在意,只是觉得一生数十寒暑,有个人陪着总好过孤身漂泊于世,我不至于连口好吃的饭都吃不上,若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恩?
你以前老想把我撵走,说你一个人过还清净,乐得自在。
盛阳没想他还留意过自个儿的心思,心中一动,只觉舒暖不已,人都是会变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以前你常嚷嚷你要娶妻,过个美满日子,后边怎么不嚷嚷了?
萧慕远自然知道为什么,只是从没想过在盛阳面前承认,我想嚷嚷就嚷嚷,不想嚷嚷就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是,你想回答我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想,没那么多为什么,盛阳忽然有些感慨,盯着窗外半遮半掩的月亮自顾往下说,两个人朝夕相处,彼此熏陶,继而有了变化,这都是常事,区别不过是变化大或小,这道理我以前只在书面上理解过,并不知道当中滋味,如今切身体验,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不可思议的过程。
萧慕远有些发怵,他可从没见过盛阳这么柔软的时候,就像蚌开了壳一样,盛阳,你怎么了?你现在看起来好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盛阳低下头,看着萧慕远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个儿瞧,就像平日里一样精神奕奕,流光溢彩。
是啊,他想说什么呢,想想还不少,只是从哪里开始说,怎么说,说到哪,还挺愁人。
盛阳伸手蒙上他的眼睛,我只想告诉你,倘若今晚上的事情,发生在以前,那我一定不会去寻你,明白吗?
萧慕远张嘴想说话,话到嘴边又没出口,眼前罩着盛阳的手掌,什么都看不见,掌心很热,贴在他的眼皮上就让他想起以往扒着盛阳取暖的样。
不是他喜欢吹牛,而是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得到,盛阳有许多话,或许就在脑子里琢磨,或许就藏在心里。
其实他也一样。
盛阳,我想告诉你件事。
什么?
我的龙头灯丢了,不知道在哪丢的。
盛阳微微一怔,萧慕远似是没话找话,以往他一定不搭理,只是现在却忍不住想同他多搭些话,丢了就丢了吧。
明天再买一个给我。
恩。
你想帮我把房子盖在哪?
山坡后有块地,依山傍水的,就那吧。
可是买地盖房要好多钱。
又不让你掏。
我是说我白要你的房和地,于心有愧,这钱我得想办法还。
你想做什么?
萧慕远斩钉截铁做了个决定,卖身!
............
萧慕远把盛阳的手掌拿下来,可怜兮兮道,你买不?
盛阳嘴角一抽,刚那点矫情的不矫情的,感伤的忧愁的思绪立马就随风而去了,买了做什么?
做媳妇,还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