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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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汤姆带走了纳吉尼，就很少出现在艾瑟尔的面前，让艾瑟尔的火气无从发泄。
当然，如果汤姆真的出现，艾瑟尔敢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他的两个室友很快发现了异样。“艾瑟尔，你记得……上次保护神奇生物课，我们在禁林边上见到的小家伙吗？你还说要介绍给纳吉尼来着……哎呀，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到纳吉尼了？”卡斯伯左顾右盼，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作为铺垫。
“两个礼拜零三天。”阿尔奎恩说。
卡斯伯微微有些尴尬，狠狠瞪了阿尔奎恩一眼。艾瑟尔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翻滚着的酸涩和疼痛一点点上涌，像要冲破眼眶。
“是不是汤姆拿走了它？”阿尔奎恩问。
艾瑟尔心脏尖锐地抽痛了一下，无法阻止眼前变得模糊。卡斯伯立刻慌乱地扭过头，耳朵通红。他在桌子下面努力地踩着阿尔奎恩的脚，阿尔奎恩却像没有痛觉一样不予理会。
“你这是默认的意思？”阿尔奎恩说。
艾瑟尔的下唇被咬出血丝，但始终闭口不言。
阿尔奎恩沉默下来，卡斯伯不安地瞄着艾瑟尔的脸色，紧张兮兮地握着羽毛笔，墨水滴落到羊皮纸上都没发觉。
于此同时，汤姆·里德尔刚刚随手关上木门，风雪中的铂金少年眯起灰眸，第一次郑重地将魔杖拿在手中。汤姆的悠闲让他微微不满，“这么冷的天气……要是这次不是真的，我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汤姆。”
汤姆站在门前，看着不远处的禁林入口。
此时正是十二月份，一年中最冷的时刻，银白色覆盖了整个城堡，禁林也比往常寂静许多——许多生物都进入了冬眠，以免在食物匮乏的冬季忍饥挨饿。
而两个少年只穿着最简单的黑色校袍，阿布拉克萨斯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已经冻得微微发紫，但神色空前地郑重，牢牢抓着手中的魔杖——这可不像他平时的风格。虽说对于巫师而言魔杖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阿布拉克萨斯一直讨厌这支愚蠢的小木棍，时刻攥着这么个小东西简直风度全失。
况且大贵族自然有人争着保驾，所以尽管是阿布拉克萨斯挥洒之间就可施展的咒语，他也很乐意等人代劳——至于他的那根魔杖，则是常年呆在长袍内侧的口袋里。
汤姆最后瞄了一眼门锁，才示意阿布拉克萨斯动身。他的脸色甚至比身边的那个传承自家族血统特征的苍白少年还要淡上几分，很多教授都略微心疼地劝他别太过努力，他已经够优秀了——此时汤姆总是淡然地摇摇头，微笑着说上几句魔法永无止境之类的话——但只有艾瑟尔或者阿布拉克萨斯才清楚，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魔法实验绝对不比艾瑟尔少。这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或者别的什么，只是有些细节只有他自己才能真的体会清楚，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他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身体。
阿布拉克萨斯有时候不太能够确定，他这位把疯狂深深掩埋的好友到底能走多远，到底还打算积淀多久才肯爆发，他到底还……算不算一个完整的人类。因为人类不该有这么低的体温。他看着好友在寒风中纹丝不动的身影，龇着牙打了个寒颤。
“密室……真的存在吗？”阿布拉克萨斯站在寒冷的黑湖岸边，湖水深沉无光，偶尔泛起的微小波动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在召唤。
“嘶，真够冷的。”汤姆不以为意地抖落指尖的水珠，开始脱掉长袍，单薄的衬衫让少年劲瘦挺拔的身材显露无遗。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伸手碰了碰自己已经冻得毫无知觉的耳朵，咧了咧嘴。他不禁怀疑自己是疯了，想想待会要做的事，他忍不住现在就微微作呕。
在阴暗冰冷的湖水里寻找一个下水管道口……梅林小甜心啊，他到底还是不是一个把风度至上奉为信条的马尔福？
汤姆挑眉看着他：“我时间不多，待会还要处理那条小菜蛇。如果不肯下去就在上面等着我。”
阿布拉克萨斯不情愿地搭上领口的银扣，语气却无比决绝：“绝对不行。马尔福家几百年来都是最纯粹的斯莱特林，不亲眼见到先祖的遗物我死不瞑目——不过说到那条蛇，”他慢慢解着长袍上漂亮精致的镂空银扣，侧过脸盯着汤姆，“你打算把它怎么样？”
汤姆冷笑：“你还关心这个？”
“那倒算不上……”阿布拉克萨斯拖着长长的强调，“不过，那小东西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要知道你的小朋友为了它朝我大发脾气呢。”他不怀好意地露出笑容。
汤姆弯了弯嘴角：“他会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
阿布拉克萨斯撇嘴：“得了吧汤姆，我发现你对他比从前纵容得多，也温和得多——看他的样子你好像还没对他练习过钻心咒？仅仅用在动物身上足够你得到完整的数据取样吗”
“我最近的进度是慢了点——那是为了寻找密室，你又不是不清楚。”汤姆不耐烦地回答。他轻轻舒展着双臂，算是入水前的准备活动。
阿布拉克萨斯不置可否，将色泽朴素但依然不失华贵的丝绒长袍随手扔在布满碎石的岸边。
“我先下去，找到了会给你约好的信号。”汤姆看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走到水边。
“你真体贴。”阿布拉克萨斯嘴角微勾。
“要不是你那副见到格兰芬多的表情……”汤姆撇嘴，平举双手头朝下跳入湖中。
“格兰芬多……”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地重复，“和下水管道……”他弯起唇角，“好比喻。”
水下的世界是扭曲而光怪陆离的，黑湖从外面看阴沉无光，里面却算不上肮脏，虽然光线黯淡但明显水流清澈。
汤姆回忆着自己摸索着画出来的霍格沃茨图纸，朝着最近一个可能的方向游去，泡头咒给他提供着氧气。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总有一个是对的，汤姆猛然躲开挟着秽物冲出的强烈水流。虽然泡头咒里的空气感受不到难闻的气味，但凭着想象也足以令人作呕。
这对于汤姆并不算什么，他的实验室里比这恶心的东西多的是。但是一想到阿布拉克萨斯会是怎样的表情，汤姆就会忍不住不怀好意地笑。
细小的水花挟着一闪而逝的金光从湖面跃起，阿布拉克萨斯精神一振。虽然知道下面除了污秽就是危险，但少年的冒险精神被带动起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跃入寒冷的湖水中。
水下的世界无法使用语言交流，但看着停在二十英尺外就不肯挪动的马尔福家少主，汤姆无奈地敲了敲泡头咒的圆形表面，险些让魔法失效。
他果断地指了指下水管道口里面，不顾漂浮在不远处，脸色惨白的阿布拉克萨斯，头也不回地朝里面游了过去。
果然，十分钟以后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出现在了他身后。
两人无话可说，只有奋力划水以待早一刻浮出水面。
“该死的——呕……”阿布拉克萨斯扶着胃部踩在浅水中干呕，铂金的发丝被浸湿，显得无比狼狈。“这儿的空气可真是——呕……”好容易抬起头来，阿布拉克萨斯刚深吸一口气，就被恶臭的气味熏得天旋地转，立刻低下头继续干呕。
汤姆有意提醒他别忘了贵族礼仪，但考虑到好友已经足够虚弱的精神状况，似乎暂时放他一马会显得比较仁慈。
阿布拉克萨斯终于稍微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汤姆耐心地等着他，直到少年惨白着脸色示意他可以行动了。
“汤姆。”阿布拉克萨斯纠结地看着四通八达的岔道口，“就算这样真的能找到密室——我们恐怕需要在这里建立一个长期驻地，最好再雇佣一批能干的矮人——这样的话也许在两个月以内能够见到曙光……”
“我在图书馆找到了霍格沃茨的管道分布图纸，我们只需要探查走廊里的公共盥洗室位置。入口不可能在任何学院的休息室内部，包括斯莱特林——如果在斯莱特林我不可能一直错过。”
“那为什么不直接在地面上找？我宁可频繁出入盥洗室也不愿意深入下水道的腹地！”阿布拉克萨斯气愤地说。
“我恰好相反，”汤姆说，“我宁愿沾上一身秽物，也不想让全校人都知道我对女生盥洗室感兴趣。”
“为什么是女生盥洗室？”
“我只是说，这是一种可能。”
“可斯莱特林是男人。”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一定是男人。”
“也不一定是女人。”
“你说得对，阿布，所以先祖不会特意关注这个，我可没听说过斯莱特林对预言术有什么特别的研究——除非他设置了两个入口，还特意标注着男女。”
阿布拉克萨斯无话可说，两个人乏味地搜寻着一条又一条空旷的下水道，为了转移恶臭带来的不好的感觉，他随意提起一个话题：“汤姆，你就这么确信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
“我用了五年时间接触神奇生物，阿布。只有蛇怪最适合接应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且能够陷入长眠而避免消耗体力，这样才能得以将生命延续得更加长久，哪怕继承人来得再晚都没关系。”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人发现这一点？”
“我不知道。”汤姆略微沉默，“而且我查阅了很多记录，都很久没有蛇佬腔出现过。等找到蛇怪，下一步就是弄清我的父母是谁——这样的天赋不可能隔着数十代直接传给了我，他们一定会说这种话，我的家人。”
阿布拉克萨斯静静地听着，汤姆清淡果决的话音里充斥着毫无犹疑的自信，但说着“家人”的字眼却不见丝毫依恋或者憧憬。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