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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胡昭仪 ...
荀睿很快就同太后寒暄告一段落。
转眼,他的紫色衣角就已经飘入尽间,于前头梢间正对尽间门的那八扇雕花八仙折屏后现出全貌。
少年一如往日的俊美,嘴角抿紧,带一丝冷酷;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两人,却是副典潘钦之与典军周临之。
思王的脚步一踏入这屋内,原本站在角落的大长秋立刻有了动作。他急急奔到榻边,将我扶起来,走向荀睿。
其实相隔也不过几步。
但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镶玉的覆皮蒙纱革制三梁冠,穿着紫色暗花大科绫罗袍衫,腰间玉带十三銙各附金扣环,吊着饰袋和佩剑。那是正一品的亲王服制。
他的面容俊秀超凡,瘦削颀长的身形挺得笔直立在门口,神情从容平静,安然地望着我的方向,自有一种卓然不群的傲世风姿。
听说,思王殿下,文武双全。
听说,思王殿下,能力绝卓。
听说,思王殿下,有贤者助。
听说,思王殿下,有宗师从。
听说,皇帝一直没有定下储君的人选,就是因为在立长、立嫡、还是立贤这三者之间犹豫徘徊。
虽然只是听说,不知是否可信;但现在对比一下,确实觉得简珠配不上荀睿。难怪太后要把简珠卖给李峻,趁早弄走这个祸害,顺便还可以再给宝贝孙子配个更好的正妻。嗯,以简珠的情况,在太后看来可能也就是送人让位这点价值了。
其实,对我来说,给李峻还是给荀睿,又有什么差别?!
反正都跟我没啥关系。
最后离开就是了。
可能跟着栗子糕表哥,还更方便一些。他喜欢简琳,多半不会理会我。且太后将我给他,多半是不会以正妻位赐的;那么,我在或者不在,大抵都一样。
至于荀睿……
或者说祁志,之前表现出来对我的好意,我猜大概只是感动于我的善良,对奴籍的祁志报以好意,所以他回以对应的牵挂。
又或者,我还有其他可利用之处。
我慢慢地有条有理地梳理着思绪,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左手臂已经从大长秋移交到荀睿的手中。
荀睿握我左臂的五指加大了力道,隔着数层夹棉手肘上部都能传来的清晰微痛感,终于让我明白身边引路人的变更。
其实在后来再一次想起这个时候的情况,我发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荀睿当时要那样大力地握住我的胳膊,以至于当晚就寝的时候都看见臂上惊心的青紫掐痕。
但当时,我是不解的。
我只能稍作挣扎。
无用,只得作罢。
那跟在侧旁随行的大长秋与潘钦之还有周临之同时觑了荀睿一眼,他们应该看出来异状了,却没敢开口。只不约而同地慢了脚步,任自己自然落在后头。
到正间,荀睿恢复了正常,笑嘻嘻地同姜太后说:“大母,珩三去了。”
言毕,也没行礼,就大模大样地拉着我离开天霁苑的殿阁大堂。身后则传来毫不以为忤的姜太后充满慈蔼、乐呵呵的声音:
“去罢去罢。莫让你阿父等你。他性急,候不得人。久不至,便加笞责与仆俾。真是非善行。”
大长秋自从尽间回正间归位后;连同李峻,他们两个都静静地分立在姜太后两侧,没有说一句话。
打天霁苑出来,便往东面曲台殿方向而去。
荀睿身后换了自己亲王府的仪卫,还有潘、周、方等三人。
一路上,我怔怔地看着穿堂长廊间挂着的众多璀璨亮眼的明角灯,无语心道:太后皇帝他们倒是用了饭了,天晓得我、荀睿、李峻还有那些仪卫不知道要啥时候才能吃到晚饭了。
啊,不对,只有我和方茂之吧?!
其他人大概都早在哺时就用过饭了罢?!连一路上跟我们回京的那些仪卫也一定在交接后就休息去了,这会子也一定吃过了。
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阵香风袭入轩车。
不远处道旁鎏金铜楼里的路灯下,闪现一队绛粉两色相间的彩色窄袖罗袍女子,肩绕白色帔巾,裙边飘着“同心结缕带”。
头八名女子手中执着八角雕花熏香行灯,款款而来,一时周遭光芒大盛。
她们在荀睿这一行人前数米处停下,分列两旁。
之后,原本被簇在当中的一名华服贵人,缓缓地走到前头,扬声道:“思王。”
荀睿见状,竟也从轩车上下去,站直了应道:“胡昭仪。”
喝,这就是胡昭仪?!
难怪荀睿要下去了。在晋国,按品秩,昭仪是内宫一品,秩同亲王公侯。她同荀睿是一个品级的。
我忍不住作出茫茫然的盲女状,暗暗观察那唤作胡枝子的昭仪。
很艳丽的一个女子。与姜太后清秀脱俗、娴婉柔媚、气质超群的美不同。胡昭仪的美在一个艳字上。
她的双眸大而亮,眼波流转间媚意天成;鼻子极挺直,代表意志坚定脾气娇嗲任性;嘴唇略有点厚,不翘而嘟,带着无尽性感;面、手部的皮肤白皙红润,脸颊上的茸毛带着一种粉粉的油光,看去气色很鲜泽极好的样子。
这是个很有点欧式丽容的女子;如此魅惑姿态,无怪乎是后宫内的正一品。
再看她的装扮:她头梳回鹘高髻,插着华美无比的金玉花胜步摇;身上着绛紫色对领丝襦,上绣蓝白花鸟纹;下穿红底凤鸟纹长裙,裙裾曳地,足登白底蓝色云头锦鞋;外笼轻纱袍,更披着大氅衣。那衣袍的布料均为丝绸和织锦,质地轻软华贵,并透着柔和的光泽,图纹精美,花色繁复;一见便知尊贵。
很张扬。
从容貌、神情、头发、衣饰、随从宫人,统统都在诉说着嚣张二字。
“思王妃?”
胡昭仪咯咯轻笑着,举着广袖以摆半掩嘴问。
我骤然有点不喜。
这位皇帝的宠妃,语气里带着不屑和轻蔑。
嗯,她的年纪……不大呀。看来,是周王的表妹?和那位胡玄校尉是什么关系?兄妹么?荀睿说这几个都对我抱有恶意呢。
真是莫名其妙。
荀睿对胡昭仪的问话充耳不闻,下车算作打了招呼后,便立刻就回了轩车,就从道路一旁匆匆离去了。
我依旧坐在轩车上,没有回头。
可我似乎能清楚地感觉到后方那两道注目深深的视线,长久不移。
胡枝子,胡昭仪,她在想什么?她是从哪里来?怎么会在太后的宫中,与思王迎面而逢?又或者是特地等在这里?为了什么呢?
这样又是折腾一番后,感觉从入皇城门后真是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在戌末亥初到了曲台殿,见到荀睿的老爹——晋国的皇权至尊:荀聃(注1)。
夜晚九点,又称人定。意思就是可以躺下睡觉的时间。
这是个夜深人静的时辰。
偏偏我却得饿着肚子、打起精神,深恐一个不注意出一点岔子惹来杀身之祸,只得全神贯注地在皇宫里觐见全国最高位的皇帝陛下。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儿么?!
荀聃今年四十七岁。
再过几天,他就要踏入四十八虚岁的本命年。
作为荀睿的老爹,他的皮相也绝对不差。
近五十岁的男子,精神饱满如虎,气宇宣昂洋洋,目光烂烂射人,猛冲眼看去只觉是个三十左右的美男子。
此刻这位美男子皇帝正坐在曲台殿中的夔龙捧寿纹宝座上,他只用玄色细绢的幅巾裹住发髻,身上也只穿着同色的常服,衣服边缘是白色绲边,腰间束了白玉带。
奇特的是,这大片黑与小条白两色用在这位皇帝身上,却显得分外的庄严肃穆。
冠玉精神,风流面皮,俊俏容仪。
很好看。
大部分叔控妹子的杀器啊。
没想到啊,这么说,这位刚才在曲台殿同太后一起用饭的时候,这俩母子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姐弟了。还有,这样看起来,皇帝纵然年纪有点大,可和那位妍丽的胡昭仪站一块儿,倒也很衬呢。
荀聃瞧见荀睿与我双双踏进了殿阁正堂的门内,便于宝座上展颜一笑,以示亲和:“阿盼?景文说,你已可听人言、看物事,是否?”
我慢慢抬起头,茫然许久的双眼,终于聚起焦距,闪出亮彩:“回陛下问询,实如此。”
荀聃温和问道:“竟有如此奇事。真神迹也。阿盼可知重获耳口目力之缘由?”
我摇了摇头,回答皇帝:“儿亦不知何由也。”
荀聃笑了笑,却没就这个点继续追问下去。他改了一个话题:“阿盼,何时得听、得看、得说之力?”
皇帝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一时有点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很有点微妙。
如果我答,一直能听到,却不能看说;那么这里国公府或者说我简珠,是不是有点欺君之罪?!
如果我答,一直不能,只是在被劫出王府后方获得听说看的能力;那么,一个如同婴儿般毫无常识的人是如何度过这个巨大反差的适应期的?!
还有,被劫持后的我,又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这些问题,我可怎么和皇帝解释说明?!
看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荀睿终于开口救场:“阿父,阿盼她是遇我后,方才重获光明,得见生机。”
荀睿答得也很耍滑。
他说的话里,没有一个字是虚假的,但却有意无意地带着导向性:简珠是遇到他以后才能听到看到并说话的。适应外界的问题,自然由他责无旁贷的一力承担了。至于之前简珠被劫脱身的故事,那是另外一桩了。
他在帮我掩饰。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掩饰?
按说,他也不晓得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获得听和说的能力的。他应该只知道我重新看见的时间。
正常人,不是一般都会对此好奇的么?!
对了,他也从来都没问过我,什么时候能听见、能说话的。我慢慢地将目光移向身侧略靠前的荀睿,不由得带上了探寻的疑问。
回应我疑惑的目光的,是荀睿从背后握住我的手,又一次用力。
回应我疑惑的目光的,是皇帝荀聃那带一丝丝戏谑的轻笑,及不低不高的磁性声线:“景文很爱阿盼。阿盼犯难,景文急遽如许。”
不对。
总觉得不对。
注1:读音dan。
前天昨天都在出差开会中,晚上又住酒店,修罗认床,状态不佳。。。。。
所以木有更,鞠躬道歉。。。囧rz
关于故事,我确实很啰嗦,可爱的妹子们就原谅则个。哈哈汗。我写文一向有点温水煮青蛙。下一篇一定要改正,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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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胡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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