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系统，但只提供制服》睡眠爱好者

6、打白工英雄

　　“小暮，这边你先看着，”妖魔即将消散的尸身旁，之前的女警说，“有同志接到‘纸侠’的提醒，说附近有狙击手。武装部队已经去了，我领一个小队去支援。”

　　“收到，鸢姐。”暮水金说，往这里最可能被狙的白教授旁边站了站。

　　鸢姐走后，周边有些人在探头探脑，暮水金用目光警告了他们一次，对方就识相地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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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沉玉就在那些人之中。确定事态得到控制后，他留下一支纸飞镖，就离开了。

　　“风宝刚刚看了这边一眼，回市中心去了……也是，妖魔已经死了，那里小妖多。”他找了个对方坐下，注意力分散了一些，控制着纸飞镖们，到处解决九品小妖。

　　他目前这个能力，其实基本就两个进化方向：一是继续强化【自有评判】（纸制服），以增强纸的硬度，但据系统的解释，+1强化需要10抽奖次数，+2强化需要20，+3强化需要30……以此类推，制服最大强化是+10，系统担保+10的纸张硬度可以刺破大部分妖魔的皮肤；二是锻炼自己的意识强度，以便操控比纸更重的东西。

　　而第二个进化方向，可以说没什么捷径：人是要经过大喜大悲，或者说，极强的情绪波动，才可能使自己的意识强度有所提升。但奚沉玉，他的情绪一直很淡，甚至比他实际表现出来的要淡得多。

　　可以说是他的长跑速度给了他自信，自信他无论遇到什么都能第一时间逃离。

　　也是这种经常逃避的特质，使他总是找不到非兼职的工作。

　　现在，【傀儡】和无限纸张的能力，更是助长了这种逃避心态——你很难在方圆两公里都处在自己监控范围内的情况下，产生什么紧迫感，不是吗？

　　“算了，先多杀小妖给制服升级吧，”他向后靠在长椅上，“另外，鉴定小妖品级的能力要两次抽奖机会，给他人装上要乘十，即20次；分析物品特性、提示敌人弱点的能力要5次，给他人装上要50次；【傀儡】要25次，乘十倍……呃，这个先略过吧。总之，给风宝来个基础套餐就需要70次抽奖机会。”

　　他一边控制纸飞镖与纸屑配合斩妖，一边看着系统页面上不停增长的抽奖机会。

　　“68、69……好。”他又看了一下奚沉风那边的情况，发现她砍累了，正在休息，当即给她开了这俩能力。

　　系统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只是静静漂浮在他眼前。

　　“别这样，”奚沉玉说，“我再找找剩下的小妖，没准还能凑20个，给纸制服升到+2呢。”

　　“清扫工作已经开始了，”系统说，“武装部队会快你一步。”

　　它说得没错，防空警报停止前，他只干掉了15只九品小妖。

　　“没关系，”他说，“下次多杀点。”

　　“很有关系，”系统说，“你没发现妖魔的能力越来越强，活动越来越自如了吗？连武装部队干掉妖魔的效率都变慢了。”

　　奚沉玉皱起了眉，不好的猜想在他脑子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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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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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尸体消散的同时，爆发出巨大的特殊能量，”白教授说，“这种能量无法用现有的任何方式保存，但经过观察，尸体下方的极少部分小草发生变异。”

　　他旁边的年轻学者拿出一个被层层包裹的密封袋，解开外层包装，里面躺着一株连根拔起的怪异植物。这植物一见到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生长。

　　年轻学者即刻将包装裹了回去。

　　他们面前的大屏幕上，几个看起来上了年纪、老成持重的人，出现在线上会议软件里。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个人可能是操作失误，开了个猫猫特效，目前正在舔毛，而现场没有一个人提醒他。

　　“你认为，魔界在以投放妖魔的形式，侵蚀着我们的世界？”猫猫问。

　　“这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猜测。”白教授说。

　　片刻沉寂。

　　“那么，”猫猫语速极慢地说，“你是否有可行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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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沉玉干等了一阵子，他妹才回到咖啡店。她身上是日常的装束，拎着个崭新的行李箱。

　　“你还去买东西了吗？”他疑惑地眨眨眼。印象里奚沉风一向不喜欢逛街，购物也全靠桃包和并夕夕。难道他没回家这半年里，错过了妹妹生命中的什么重大事项吗？

　　“哥，跟你说个事，”她放下箱子，答非所问，“我要打个暑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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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来说，警报解除之后，暮水金找到了她，并邀请她来做和他一样的临时工。

　　因为警报解除、觉得再观察下去不太尊重妹妹隐私就停用了傀儡的奚沉玉：……失策了。

　　“哥你怎么没说这身铠甲还有前科啊？”奚沉风拉开一个椅子，坐下，“那个叫暮水金的临时工一上来就说我刀法又精进了，我都没法回。”

　　奚沉玉干笑两声：“我忘了……”

　　奚沉风用看刚拆完家的哈士奇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好吧，”她说，“我是已经同意去做临时工了，一星期后正式上岗。不过重点不在这里，正因为他们这么急着招人，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他们想送一批人进次元裂缝看看。”

　　“哦，所以才人手不足，需要补充临时工，来做清除小妖的善后工作，”他停顿了一下，依据他对妹妹的了解，迅速得出一个结论，“你不会也想进去看看吧？”

　　“我确实想，但是安啦老哥，我是不会冲在前面，冒这么大风险的，”奚沉风说，“而且话又说回来，难道你对‘魔界’什么的不感兴趣？”

　　于是奚沉玉只能把兑换能力【附体】放到待办事项的第一位——没办法，【傀儡】不能跨越次元裂缝。

　　而【附体】的对象有一个要求——是活的。所以，问题又来了：怎么让他妹带一个活的东西在身上？

　　“你想养只宠物吗？”他问。

　　“哈？”他妹正在磨刀，闻言看了他一眼，“我就在这住三个月，养什么宠物？是你想养吧？”

　　“……对，是我想养，”奚沉玉即刻信口雌黄，“有什么推荐的吗？”

　　“你这出租房这么小，就别养猫狗了，”她拿起刀，看了一眼刀刃，又放下去继续磨。据说这把刀是暮水金送她当前辈礼的，毕竟奚沉玉的劣质大砍刀根本不经磨，“你喜欢的话，可以养些仓鼠啊、爬宠啊、鹦鹉啊……”

　　“这个好！”奚沉玉去查体型比较小的鹦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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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手养啊，你不是整个白天都上班吗？”奚沉风磨完刀，就过来看她哥选宠物了。

　　“对啊，”奚沉玉回头，嘿嘿一笑，“你白天没事帮我盘两下呗。对了，你啥时候上岗啊？”

　　“下周一，临时工也得把信息录入系统——那个叫什么，妖魔防控中心市民服务系统，俗称见义勇为系统，明天就向全体市民开放报名通道了，”奚沉风说，“哥你要不也去报名呗，我看你上次也去了市中心，溜达一晚上，一点皮都没破呢。这个见义勇为系统只要佩戴专门的记录仪，就能记录干掉的小妖，然后按数量领悬赏金。”

　　“呃，这个……”听到有钱拿，奚沉玉那是十分甚至九分的意动啊，但是他目前的战斗方式多少有点玄幻，不太方便登记，“算了吧，我哪有砍小妖的本事。周一上岗的话，周末咱们去买只小太阳鹦鹉呗。”

　　“行啊，”奚沉风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想暴露身份的话，我可以走特殊通道给你引荐——局里可是十分确定我有至少一个同伴呢，他们管他叫‘纸侠’。”

　　“好吧，我承认那是我，”奚沉玉往椅背一靠，“当当——进入接受赞美状态！”

　　“你真棒你真棒，”奚沉风非常敷衍地赞了他两句，“所以你干掉小妖的方式和你制住火车劫匪的方式一样吗？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不是的，杀小妖主要是用纸割，你看，”奚沉玉拿出一枚纸飞镖，让它飞来飞去，“但是对上那些比较强的小妖，我就很难破它们的防了。”

　　奚沉风的目光跟着纸飞镖转了几圈，说：“对了，俗话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你这是变异的吗？被纸咬了？”

　　“其实只要是比较轻的东西我都能控制。”

　　“那你为啥不往飞镖里加点刀片？”

　　奚沉玉与她面面相觑。

　　他们下楼买了一包刀片，确定可以控制，只是相比于纸来说容易打滑。奚沉玉把刀片揣在了口袋里，准备下次换制服，再转移进腰带中。

　　“你现在远程控制折纸的速度怎么样？”奚沉风又问。

　　接下来的两小时内，奚沉风和他一起探索出目前能力的更多运用方式，让奚沉玉直呼外置大脑就是好用，难怪超级英雄作品几乎都有智囊团。

　　然后他又被押去健身了。

　　“在你的纸片能带你飞起来之前，得把肉搏术练好了。”她这样说。

　　但是这根本不是什么肉搏术吧！

　　奚沉玉在楼顶踩着砖块搭出的简陋梅花桩，腹诽着。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妹妹的特殊通道，去注册成为匿名见义勇为市民。原因很简单：砍小妖的数量是由专门的记录仪来记录的，奚沉风给他看过，记录仪其实不大，但是他一个操纵刀片都勉强的人，是别想操纵它到处飞了。

　　“而且我现在能同时操纵上百张纸屑了，是要这个记录仪跟着哪个飞啊？”奚沉玉无奈地说。

　　“好吧，那你继续打白工吧。”奚沉风拍了拍他的肩。

　　下次妖魔入侵很快来临了，奚沉风穿着【机械壁垒】来到咖啡店，从肩甲里掏出两只小太阳：“我上班了，你反正不用亲自去战斗吧，爆米花和火龙果你带。”

　　这两只小鹦鹉是他们上周末去花鸟市场买的，奚沉玉本来只想买一只，但是老板说一只五十两只九十，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经验的兄妹俩当场就买了两只。

　　爆米花和火龙果都是根据毛发颜色取的名：爆米花金黄金黄的，阳光下简直在发光；火龙果就是经典红配绿，肚子以红色为主，背部及边缘的毛毛是绿色。其实店主在介绍的时候说过它们的品种，但是奚沉玉没记住。

　　小太阳智商还可以，但是语言能力比较差。奚沉玉教了它们两天，没有教会它们什么话，不禁开始担心自己未来附身后如何与别人沟通。

　　说回现在，爆米花和火龙果被奚沉风放在咖啡店柜台上，还没巴掌大的小鸟儿纷纷跌倒，爆米花甚至连滚了两圈。它站稳了，歪歪头，好像完全理解了一切，若无其事地蹭了蹭奚沉玉的手。

　　奚沉玉一边逗两只小鹦鹉，一边控制纸片、纸巾、牙签、刀片等垃圾天团暗中巡查周围，攻击方式可谓十分健全。

　　这些新增的轻巧物件基本都是与奚沉风讨论的结果，对方得知他无法精确控制小水珠之后，遗憾地把辣椒水、防狼喷雾与搜索到最近化粪池地址的手机放下了。

　　很快，奚沉玉就把抽奖次数攒到了40，兑换了【附身】。

　　【附身】能力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掌握对方的意识。难怪只能控制有生命的物体。

　　奚沉玉把掌握意识的方法搞明白之后，决定先不从鹦鹉这种智力还可以的动物下手。他盯住门口绿化带上的一棵大树，开始寻找它的意识。

　　十分钟后，他成功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因为这颗大树并不是为运动而生的，他费尽了心思，都没能使它挪动一根枝条。

　　他本来想放弃附身，但他寻思附身这棵树用了十分钟呢，不如想想还能干什么。

　　然后他就在大树上点了一键换装。

　　“看起来像是哥谭那个小丑路过了。”

　　奚沉玉看着那棵树，树身裹着小气囊、枝条上缠满了实际是烟花的彩色卷发，而靠近树根的部分，捆着几个能源罐。

　　像个玩笑。

　　没错，这是【哀悼焰火】，完美覆盖在这颗树上面，就像是为它量身定做的。

　　奚沉玉一边说着“逆天”，一边把制服收回。但紧接着，他立刻开始尝试控制火龙果。

　　嘿嘿，假发小鹦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