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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头牌俏白鸢 ...


  •   在天阎的焦急步伐中,尘夕再次肯定了那个阿鸢在他心目中的重要位置。尘夕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般的心性真的只是装出来的?这未免也装得太无懈可击了吧。
      后来,当天阎把尘夕带至那个所谓的阿鸢的“家”的时候,尘夕才算是狠狠的后悔了一把,看看老爹,他老人家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尘夕的那个哀怨呀。她堂堂一个姑娘,就算再怎么不知世事,可是这基本的常识,常识还是晓得的。这青楼,可绝不是那一个女子能逛的。
      “那个...我还是不去了吧。”声音极弱小。
      “不行,姐姐答应天阎的。”声音气场十足。
      “我一女子,怎么好意思逛这种地方?”越发弱小。
      “姐姐不是俗人,不会在乎这样的世俗看法的?”说完一把抓起尘夕的胳膊。这小子是她还了解她,还是故意那话激呢?
      “姐姐是俗人,姐姐是个大大的俗人。”说着边开始挣扎了起来。
      “天阎不相信。”我拖着便走,管你同意不同意。
      只听老爹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这洛香苑内香气缭绕,人影攒动,四处莺声燕语,满眼桃光春色。尘夕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只是一味的跟着天阎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都没有人来招呼他们?于是抬头看向四周。裘老爹没有进来。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二楼,楼上楼下的各个厢房将楼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形,大门两边是长长的楼梯,此时从二楼看上去,一楼的空场地便是成扇形的,扇形中间有个宽大的高台,大概是表演用的。靠大门那边的大场地,便摆着桌桌椅椅,供姑娘们与客人喝酒调笑。
      尘夕没有多看人群,一是来不及,二是,实在是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进入了厢房走廊,尘夕偷偷的舒了口气。气还没舒完,便又听见一个尖刻的女生响起:“哟,这不是天阎公子么?我们白鸢姑娘此时可没空。”毫不客气,真就毫不客气。尘夕目测天阎,这小子是不是得罪人家姑娘了。哦,应该说是得罪所有洛香苑的人了。怎么人家要么不理他,要买就刻薄他的。
      不行,天阎是真心为她好的人,她可不能任人刻薄他。尘夕拉过天阎,像护小鸡一样的将天阎扯到身后,抬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跟天阎差不多大小的姑娘,皮肤微黑,小手小脚小鼻子小嘴巴小眼睛小身板的,尘夕暗暗一笑,这小姑娘看起来也算是可爱,只是她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仰着头极傲慢的斜眼看着他们,这让尘夕特别不好受,要是针对她的话,她还可以不去理会,反正自己也是个棒子打了半天不吭声的主,但是眼下她是针对天阎的,那可不行,天阎对她这样好,她应该要对天阎好的。
      尘夕虽没有吵过架,也从不曾知道吵架中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愤怒样子。记得听欧若说起,吵架的时候,你不能表现得很气愤,要不然就会慌了手脚。气场会自动泄掉,你要是一副臭屁得意随性的那种,那样聚会吧对方给气到。可是她好像有点做不到呢。那么现在是应该愤怒呢,还是装个半吊子的随性?
      关于吵架,尘夕终究还只是个菜到不行的菜鸟,而被尘夕拦在身后的天阎似乎比她要在行许多,只见天阎把头伸前靠着尘夕的脖子,瘪着嘴巴,“小婵姐姐,天阎这厢有礼了。”说完伸手递出自己的钱袋,那唤作小婵的女子这才微微低头平视他们,一把抓过钱袋,打开来看看,接着便是满面笑容道:“天阎公子请,白鸢姑娘等着您呢。”
      尘夕被这样的情景唬得一愣一愣的,这未免也太...太...
      跟着天阎进入厢房,前厅中间放着一个长长的仕女屏风,透过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那边放着一把琴又或是瑟又或者是别人的什么,反正尘夕就觉得应该乐器一类的,屏风右边放着黑陶制的熏炉,此时香薰燃着,屋内香气缭绕,窗户虚掩。而左面大大的窗子此时是开着的,窗子下面围栏不高,不用走近也能看见窗外的灯火通明的闹市。不知右边窗子能看见什么哦。
      “阿鸢,阿鸢,天阎来看你了。”一进门天阎便高声叫着,一边叫一边想内室走去,尘夕原本拉了拉天阎,天阎没有过多理会,大步直径的走了进去,尘夕想,他们原本应该也是十分要好的吧,要不然天阎在怎么小孩子心性,也不敢直闯女子闺房。虽然这里并不是什么常人家的大院。
      尘夕是没有进去,原本来这里就已经让她难受别扭了,她可做不到如天阎那般百无禁忌。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声,“我不是说,不能进我房间的么?”
      “天阎这不是想阿鸢了么?”天阎声音温柔。
      “谁让你想了,你这个脸皮厚的家伙。”看样子人家姑娘似乎一点也不买账哦。可怜的天阎,继续加油呀。
      “阿鸢过得可好。”
      “我好不好,用得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我的笛声有很大进步哦。”很明显天阎对那个阿鸢不客气的态度是极度无视的。
      “那又怎么样,听在我耳朵里面,就是跟□□叫一个样。”也很明显阿鸢对天阎殷勤的态度是极度无视的。
      尘夕摇摇头,走向窗边,那个女子是天阎喜欢的,她可不好插手插脚的,就算她插了,天阎也指不定会听,要是插得好,还好,大家万事平安,合家欢乐,要是插不好,岂不是又得要天阎生生为难了?经过了先前偷听那件事,尘夕完全相信天阎是有那个能力保护自己的。就是不知道那傻小子,是不是故意让人家欺负来着。唉,看这情况,没准还真是。
      站在楼上看夜市,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街道对面是一家布店,布店旁边是家金饰店,很少有人会将这样的店面开在青楼对面的哦,不是尘夕看不起人,事实上那些大家闺秀,高官夫人们,对于青楼都是深恶痛绝的,不说世俗偏见,只说自家的相公就是流连烟花之地,夜不归宿的。这些事情尘夕还是经常能看见的。
      北欧的五月初五,是双煞节,是不祥的日子,所以每年那天神殿都会打开大门,供北欧人民,祭神去煞祈愿求福,她是不能明目张胆的站在门口的,所以每次都跟着巴达偷偷溜过去,躲在神像后面,所以听到了很多贵妇人的如是抱怨。
      。。。。。。

      “我家相公让青楼的狐媚子给勾去了魂,弟子诚心祈祷,望大神施法开恩,让我那不成器的相公早日回到从前。”这还算是说得好听的。
      “请求大神让这世间的青楼妓馆全部消失吧。”
      “请求大神让那些专门勾引好人家的男人的狐媚女子统统变成丑八怪。”
      。。。。。。
      其实,有时候尘夕觉得她们说得有些不近人情,一竿子就打翻了一船的人,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做个好人家的女子,平平凡凡的做事,平平凡凡的嫁人,平平凡凡的活着。如果真的要责怪,还不如责怪那些嫖客。只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衷,她们入青楼证明他们还是对人生有希望的,至少她们没有因为生活的困苦而放弃自己的性命。不管生活在怎样困苦不堪,能好好活着便是最大的勇气。
      好好活着,就是要好好活着。被姑姑从黑房子里面带出来的时候,这便是尘夕对自己下的第一个决定,也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个决定。
      咦,那...那不是夜魂么?尘夕上前一步,扶着窗口探身看下去,街上行人很多,但是他走得很快,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兀,尘夕仔细看去。的确是夜魂,想想至从天羽庄的事之后,尘夕便在业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这边做什么。
      尘夕正开算开口叫,阿鸢的声音却从身后响了起来,“这位便是你说的姐姐?”
      尘夕回头,不花一丝一毫的时间便当场愣住了,狠狠的愣住了,虽然尘夕是女子,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果然是美艳得倾国倾城,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如远山之黛,似三月桃花。墨黑的发丝被一根桃红的发带松散的绑在脑后,却因那灵动的气质一点也不会显得遭乱,反而让她拥有一种慵懒优雅的气息。盛装之下,便让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人顿时失了颜色。尘夕觉得,就算是此女子蓬头垢面,也应该不会有丝毫的狼狈不堪的。
      尘夕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无关于任何贪念的魅力,这到让尘夕想起了夜魂,那种感觉就跟第一次见夜魂的时候特别想像,尘夕再次佩服造物者那鬼斧神工的神力,请允许她这样形容,因为作为女子的尘夕都因此而失神了,更何况作为男子的天阎,怪不得天阎会如此惦念着这了不得的女子呢。
      直至看见白鸢露出一抹笑容,尘夕才回过神,顿时便觉得尴尬至极,只有傻傻的笑了起来。
      “呵呵...姐姐跟天阎第一次见阿鸢是一个模样呢,羞羞。”天阎的玩笑话,让场上的三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两个人很明显的是调侃,而尘夕却是为了掩饰尴尬。
      白鸢笑起来,极爽朗,一点也不像一般女子一样的掩嘴轻笑,脸上那两个漂亮的小酒窝,更衬得她娇俏可爱,妩媚动人。
      看见阿鸢的笑容,天阎有些不满的开口道:“天阎很少看见阿鸢笑呢。”
      天阎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家又开始尴尬了,不过这回却是换成了那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白鸢,只见白鸢甩甩衣袖,娇嗔道:“叫你气我。”
      “天阎怎么就气阿鸢了呢。天阎可是天天都来找阿鸢的呀。”
      “那我不是跟你说不要来这里的么?”
      “阿鸢这话说的是反的,天阎听得出来。”
      “你这痴人,我什么时候说反话来着。”
      “天阎最懂阿鸢了,阿鸢就喜欢说反话。”
      白鸢一气之下扭头不理天阎,这似乎又发现一边还站着尘夕,一时间头又低了下来,尘夕走过去,笑道:“阿鸢姑娘到不用不好意思,天阎这性子是直了些,但却也是真心实意,姑娘不是凡人,定也不会在意那些俗礼的,是不是?”
      白鸢听尘夕这样说,便抬头呵呵笑了起来,娇憨可爱。
      天阎一把拉过尘夕,“还是姐姐好。”说完灿烂的笑开了。
      白鸢似又想起了什么,拉过尘夕,说道:“姐姐来了这半天,阿鸢都没有给姐姐看座,真是失礼了。姐姐可不许气恼。”
      “阿鸢这样可爱,姐姐怎会生气。”
      “姐姐就是比那小子好,姐姐要经常来看阿鸢才好,阿鸢来这边才一两个月,还没有正式接客,妈妈又不许阿鸢出门,阿鸢在这里可是闷坏了,从前天阎还天天跑来找我说说话,可是一个月前他也走了,阿鸢那才真叫做一个闷,天天与小婵大眼瞪小眼的,真是没趣极了......”白鸢性子倒也真是开朗,说直白点,应该是异常的热情,还真能担上这“异常”两个字,在这之前他们可是陌生人呢,天阎的朋友还真是特别。尘夕觉得要是换做她,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跟人混个脸熟了。这丫头现在就说起了心事。
      被白鸢拉进屏风后面坐了下来,白鸢一直的而就没停住口,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场上的人是不是听着,这孩子还真是憋坏了。
      “......这回天阎算是做了回好事,把姐姐给带来了,阿鸢此后定也不会闷了。”直至小婵端茶水进来,白鸢才算是停了那么一小会儿。喝了口茶,又打算继续,却被小婵给打断了,“我说姑娘,您就别荼毒这位小姐了,您那一箩筐絮絮叨叨的话啊,我想除了我,也没有人会愿意听的。”
      “你才没姐姐好呢,你听我说话还要一两银子一个时辰,姐姐不仅不要钱,而且还会回答我。”
      “姑娘啊,一两银子一个时辰已经是很优惠了,您那话说来说去都是老样子,我耳朵都长茧了,这还没找您收银子呢。”
      哎呀,这两个人还铆上了呢。尘夕左边看看,右边瞧瞧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那个小婵虽然爱财如命,但是却也隐约中透着些许可爱。如若不将钱财看得这样重,说不定也是一个好极了的女子呢。
      就这样两个女子你一句我一语的,谁也不认输的叫着,天阎倒也不烦,而且还一副看戏的极配合的样子,偶尔点点头,偶尔笑笑。
      这究竟是怎样一副画面,世人都怎么了,看见人家吵架,都不帮忙劝和么?尘夕拉拉天阎的衣袖,“不劝和么?”
      天阎摇摇头,“千万不要,她们一直就这样,姐姐不觉得很有趣么?”
      有趣,嗯,的却是有趣,不过,这是种有些不大妥当。欲起身劝阻,却被天阎拉了回来。尘夕突然觉得,天阎这样喜欢来这里,一定就是喜欢看他们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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