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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章*敏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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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无非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先告诉他这样做会陷端嫔于怎样的尴尬境地,再晓以利弊告诉他这对于掌控朝堂局势的重要性。她想,景皓虽然近来和她闹了一些矛盾,但终归是个心软的人,不会逼到端嫔于此境地。虽然这心软并非她希望他拥有的。
锦惜所料确然是错不了的,当她极力掩饰着尴尬,委婉的表达了对昨晚景皓行为的看法及补救措施后,景皓只是沉默了数秒,便毫无异议的同意了。
锦惜本该欣慰的,但景皓答应时看向她的眼神太过于复杂,她竟读不懂,以至于心里竟有些不安,她做错什么了吗?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她怎么可能懂了?她从未曾正视过身旁这个少年满腔的情谊,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不曾正视,亦或者是不敢正视。所以她自然不懂他满心的委屈,不甘,痛苦,嫉妒,乃至于怨恨。
她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么?就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情意?还是说,于她,他的意义仅在于朝堂之上的君王?景皓这一刻也不懂自己了,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还能经受的住她多久的冷冻?
三日后的凤栖宫
按规矩,新妃入宫后从绿头牌正式摆在敬事房的第二日早晨开始,便要每日去皇后宫中请安,聆听训诫。但锦惜实在太忙,一直没时间见这几位新妃,更不用说对她们训诫什么。因而前几日,她们来都只是坐坐喝杯茶便走了,并未见着锦惜。
但今日不同,她们一进凤栖宫的正殿便看见妆容得体,面容庄重的皇后娘娘,以及同样神色冷然的皇帝陛下端坐在里面。
四人当下也不敢怠慢,一一用最标准的宫礼请了安,待落了坐后,也都规矩的坐着不敢轻易说话。
锦惜虽为后已经三年多了,但真正以皇后的身份接受各妃朝见的,怕今日方才头一回。虽说前些日子景皓宠幸了秦桑儿,但第二日锦惜便免了秦桑儿的问安,而秦桑儿也不是个多事的人,从此便一直住在锦惜赐的伊香苑,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锦惜仔细的看了四人,瞧见除了年纪稍小的恭嫔,和一身鹅黄的敏嫔姿色当真不俗以外,剩余两人皆姿色平平。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选妃看的只是画像,主要考虑的也只是家世品性,对容貌的要求并不高。
“各位妹妹进宫也有几日了,本宫今日方抽出时间来见各位,实在是本宫之过。”锦惜瞟了一眼一旁仿佛有着重重心事的景皓,眉又忍不住皱了一下,无奈只好自己先开了口。
四人之中端嫔年纪最大,又是第一个承宠,此时坐在下首第一位的位置,便不得不接着锦惜的话答道“娘娘辅助皇上,辛苦异常,臣妾等惭愧,未能分忧,怎敢言娘娘有过。”
锦惜眼中露出满意之色,正待继续说话,却听身旁“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茶杯已然四分五裂,碎片满地。
“奴婢该死,皇上恕罪。”一旁奉茶的小宫娥被吓的脸色惨白,忙跪下请罪。
景皓的面色不太好看,却未怪罪于她,淡淡道“不关你的事,是朕自己没接好。你起来吧。”
小宫娥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一点,忙过去收拾碎片。
锦惜见只是小宫娥奉茶时,景皓没接好,以至于杯子落了地,于是转过头去正欲继续刚刚的话。
“哎呀,皇上你的手!”这时,恭嫔却瞪圆了眼睛指着景皓的手叫了起来。
众人闻声望了过去,却见景皓搭在桌上的手正流着血。锦惜注意到景皓和前两夜侍寝的两位妃嫔闻言神色都有一些不自然,不由挑了挑眉。而小宫娥的脸却刷的又白了,手里刚捡起的碎片再次落到了地上,她跪着哭着不停的道“奴婢该死!”
锦惜心里有点气这小宫娥没有眼色,明眼人都看的出景皓的伤与杯子打碎没有任何干系,她却只会一味哭闹,于是怒着对她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请太医。”
“不用了。”景皓闻言忙出声阻止道,这伤…实在不宜大肆宣扬。
锦惜神色复杂的看了景皓一眼,若有所悟。正要晓以利害,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却见一女子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她走到景皓身前蹲下,拿出丝帕替他檫干净了手上的血迹,然后对景皓安抚的笑了笑道“只是两根手指上有两个口子,的确用不着劳动太医院,不过这伤口颇深,皇上回去还是得让宫人拿酒精消消毒。”
景皓不料这女子如此大胆,正不耐的欲挥开她的手,眼角的余光却看见锦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于是假意清了清喉咙道“如此便麻烦你帮朕包扎一下吧。”
敏嫔垂下眼帘,不胜娇羞的应了声是,在无人看到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了一抹光芒。
她用自己的手帕,仔仔细细给景皓包扎了手指,然后站起身,退了一步对锦惜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娘娘恕罪,臣妾逾规了。”
锦惜见她坦然的望着自己,一双漂亮的眼睛镇定地接受她审视的目光,不由心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虽言词恳切,但眼中毫无悔意,行为虽然大胆,却又自然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这女子不简单。
锦惜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夫为妻纲,君为臣纲,身为后妃自然要事事以皇上为先,你并无逾规之处。倒是各位妃嫔应当以敏嫔为表率,向她学习才是。”
众妃闻言皆起身向锦惜行一礼,口中答“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是夜,景皓翻了敏嫔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