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女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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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悦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在县里随意对付了口，在下午四点到达了A市第一外国语初级中学。
一初作为A市教育界数一数二的私立初中，在这所重视教育的城市年年独占鳌头，里面汇聚了一大批才智超群的尖子生。一初的师资实力更是恐怖，平行班的小孩一半去了省中，一半留在市中，而传说中的少年班更是人均少年天才，个个都是可以被高校特招的天才。
时值八月，新一轮的少年班开课，闫校长背着手，知识点被他娓娓道来，公式套着原理，几乎没有停顿。
闫校长是一个很严肃的老头，瘦小干瘪，但在A市的人都不敢小瞧这样一个老头，他是从A大退下来的知名教授，因受不了A大的制度，时隔故人聘请，故而留在了一初做了校长。
也是闫校长的到来，给这所初中注入了新的活力，改革大刀阔斧，竟然真给他们做出了人均清北的少年班。
此时讲到的这道题，用到了大学学的解析数论，下面的小孩目光炯炯，但手上的笔抬起又放，有了思路，并未连贯，显然只理解了三四分。
闫校长让大家好好思考，便出来迎接新客。
按理来说伊常根本没有资格来到这所学校，但是金悦的爷爷便是与闫校长有故，又说愿意给学校投资一个实验楼，这才勉勉强强松了口。
却也只是给了一个面试的机会。
小老头随意吩咐等在一旁的教导主任：“去把各科的B卷都拿一份。”
在一初，A卷是平行班，B卷是少年班，闫校长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给金小姐一个下马威，杨主任擦擦额头的汗。
金悦看出了什么，但也没发话，只是坐在一旁等候。伊常拉着奶奶介绍学校，显然已经把这当自己的学校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胆子也大，见闫校长出来，还凑过去问闫校长：“老师，我能看看你刚刚讲课的书吗。”
闫校长瞥她一眼：“没有，全在我脑子里。”
伊常海豹鼓掌：“哇，那好厉害。”
“你这个丫头，”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怎么，还没进校，就学会先和老师打好关系了，学习学习，只有学到了自己的肚子里才是你自己的，你再怎么和老师搭话都没用。”
伊常撑着头：“我知道呀。”
她点点自己的脑袋，意味深长：“我和老师一样，知识也全在这里了。”
闫校长差点被激地当场考校，正好杨主任拿着各科试卷回来，小老头为了自己的威严，“哼”了一声，坐了下去。
杨主任：“闫校，现在发吗。”
“当然，”闫校长抬头示意，“请吧，伊同学。”
他嘴上说着请，但手依旧背在身后，金悦甚至被她无视了个彻底。
别看伊常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遇到考核之类的事，便习惯全神贯注投入，不过两个小时，她的试卷已经从语文英语跳到物理化学，再到数学，金悦的眉头跳了又跳，忍住自己想去看试卷的心，静坐在椅子上喝茶。
伊常的几科分数都是现写现出，很多知识在她脑袋里过了一遍，再落笔，居然也能答出答案。
闫校长注意到，她写理综的时候，几乎没打草稿，虽说物化的计算难度不大，但眼下算到数学，自己出的难度自己知道，这份卷子，整个一初最高分不过84，是他老友的孙子，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凑了过去看伊常做题。
基础题没漏分，第一大题用的初中的知识解答，写了洋洋洒洒一大段，也对，涉及大学知识的第三大题全对，反而是第二题，不知怎么空在了那儿，闫校长欲言又止，枯老的手落在卷面上点了点：“这题怎么不答？”
伊常看了闫校长一眼，默默把第四题和第五题也空了：“没学过。”
闫校长的胡子都快揪断了：“这张卷子第三题全卷最难，你都学过大学的解析数论，怎么没学过集合？”
“啊？”伊常一边写第六题，一边随意回答，第六题是一道超纲计算，过程简单，计算复杂，她轻轻松松写上答案的最后一笔，然后把试卷竖起来：“刚刚学了啊。”
“刚刚？”闫校长想问，又猛地愣住，“我只讲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伊常歪头，露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天真的笑：“可能因为，我和老师一样，知识都在脑子里了吧？”
这话一出，场上的人无一不惊讶，唯独伊常笔直地坐在那儿，面不改色。小玖已经在金悦脑瓜子里尖叫好久了，金悦掐住自己的手心肉，这才没失态地当场站起来。
全场，反而是老奶奶最是平静，面带笑容：“俺老太婆知道，常妮子聪明着呢。”
那边，算分的老师已经结束：“伊常同学语文110（150），英语23（100），物理61（100），化学56（100）……”
闫校长已经又沉稳地背过手去：“数学76（150），加上去。”
杨主任惊讶地嘴巴张大，闫校长恼羞成怒：“说76就是76，老头子算分从不失误，添上都不会吗。”
杨主任低头：“好的，闫校。”
成绩出炉，伊常的名字后面被打了个钩，闫校长亲自盖章，这便是同意她入学了。
金悦松了口气，下意识伸手要接。
“没结束呢！”闫校长瞪了金悦一眼，打断她的动作，转向伊常的时候眼睛又眯了起来，“伊常伊同学是吧，你跟我过来一下。”
他抓着伊常现场教学，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出知识点，一本书的内容被他短短二十分钟讲完。
结束后，闫校长舒服地往椅子上一坐：“你再写写我看看。”
伊常有点惊讶，但还是接了笔，一个又一个的公式被她快速写下，组织成完美的答卷，用时不过十分钟。
闫校长一边看，一边点头：“挺好，挺好，今年多大了啊。”
伊常乖巧：“初三毕业。”
闫校长不满意了：“怎么初三就只学了初中的内容，你搁哪儿上的学？”
“……”
伊常心里吐槽，初中不教初中内容难道教高中吗，面上依旧乖巧：“尤其初中。”
小老头眉毛竖起：“什么玩意儿，听都没听过，什么地方的破学校，误人子弟。”
“A市悠山七村。”
小老头眉头皱得更深：“啥？”
“悠山。”
这次闫校长听清了，悠山是A市下面的偏远山区，但他太惊讶，把茶水打翻了。
一片兵荒马乱之后，闫校长理好仪容仪表，转向金悦的眼里都带了几分尊敬：“金小姐，我代表A市感谢您对贫困山区孩子的帮助，您做得对，这种孩子就该是我们一初的苗子！”
金悦死鱼眼：“所以复读——”
“我觉得伊同学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复读，她掌握知识的能力绝无仅有，我们可以把签的合同可以改一改，伊常同学对初中知识领略得这么好，完全可以直接授课高中内容的嘛。”
金悦可耻地心动了，思考现在去和一高攀关系还来不来得及，虽然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闫校长语气越发激动：“伊常同学她、她完全可以来我们一初实验班嘛！闫老头脑袋里的知识不比一高的那帮人少，实在不行——咱还能摇我导嘛。”
金悦：“？”
别以为她不知道，闫校长的导师那可是大熊猫级别的数学教授，今年可是快八十了！
闫校长还在情深意切：“伊常同学可不能去一高啊，她参加高考完全是屈才了，明明可以早点进入大学深造，以后做一名出色的数学家啊！金小姐，你们作为爱心人士，也不能看小孩年纪小就敷衍了事，职业规划要早早做起啊——”
“可是——”
“金小姐——”
金悦恍惚：“我只是一个混娱乐圈的经纪人啊……做爱豆还需要做数学家吗？”甚至就在来一初之前，她刚和伊常奶奶签订了一份真正有法律效益的合同啊。
闫校长：“？”老头脸色由红转紫。
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不是什么慈善家，是黑心的资本老板！
他用一脸暴敛天物的眼神瞪着金悦。
金悦来的时候风轻云淡，走的时候魂不守舍，奶奶被金悦的人安排去了宿舍，留下来的伊常犹豫了一下，小跑去挽住她的手臂：“金姐不开心吗？”
金悦想揉乱少女的头发，但碍于成年人的面子，只说：“还好，但是在想做爱豆是不是耽误你了。”
伊常奇怪：“金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做爱豆很好啊，虽然确实在学习上有天赋，但是最后不还是要工作的吗？”
“嗯？”
“再说了，我也不只是学习有天赋，我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吧。”
金悦揉乱伊常的头发，看小孩呆呆的，畅快地大声笑了起来：“等你真的成了大人物再说吧，小朋友~”
伊常不说话了，恶从胆边生，小跑助力，跳到了金悦的背上，砸地金悦眼冒金花：“金姐，冲！作为一个大人物，你一定可以！”
金悦的回复是，自己买了烧烤在旁边，强迫小朋友吃了一肚子的减脂餐。
与此同时，一则热搜正悄悄地在网络上疯传。
@娱乐小天：接到一则投稿，A市一初实验班今日插班生未统考，疑似萝卜坑，想知道现在一初都这么拉了吗？什么人都能进？#A市一初萝卜坑#
@乐子人上人：一初走下神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不过本来也就实验班能吹吹了，自寻死路谁管的住不是吗（狗头）
@玖玖冲冲冲：不知道什么是萝卜坑哦，只知道小姐姐的背影好好看，我吸我吸我吸吸吸！漂亮姐姐我偷电瓶车养你呀~
@宸宸我崽：热2，冲着一张背影狗叫什么！提到一初，前排表白我校宸学长~宸学长赛高，平行班永远的第一人！虽然宸学长年初赴韩做了练习生，但他依旧是我们一初的骄傲！誓死保卫宸学长！
@天天爱美人回复@宸宸我崽：无图言卵，有图就砸死我，没图就闭嘴，蹭什么蹭，妹妹有热度是妹妹的福气！要表白别人烦请另开！
@圈内老干部：已截图。
@天天爱美人回复@圈内老干部：要审判回你的娱乐圈去，审判素人犯法警告！
@一初王霸霸：exm？所以还有谁记得我们一初只是一个私立初中吗？服了你们这些癫公癫婆，九年义务制教育审判个der啊？
……
【注意，该博文涉及造谣，已删除。】
当晚，什么都不知道的金悦发布招聘练习生公告，并且定下七天后路演的通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大女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