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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黑色眼镜蛇(2) ...

  •   其他侦察员则大多认为破获凶杀案的唯一途径是凶手与死者的利害关系。郑劲松并不想否认这一点,但就目前情况看,尽快找到运输工具才是最主要的。于是他决定沿着通往公园的飞风路进行走访。

      淳德机械厂的门卫张老头是一个退休工人,老伴早年去世,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他退休后闲不住每日为该厂守门口。

      当郑劲松和陆千骏来到时,他正在值班室里喝茶读书。

      “我从晚上八点一直到现在……农行的事,我已经听厂子职工说了。你们就是为这事来的吧?”

      陆千骏点点头说:“是的,请问昨晚过路的车多吗?”他想着该厂离弃尸现场仅有三百米,如果运尸的可疑的车辆路过,张老头很可能会看到。……

      “不很多,大概有十来辆,”张老头想了一下说,”大约十二点钟左右吧,雨稍停了一下,我走出门口看见一辆轿车摇摇晃晃开了过去。当时我还想,司机要不是技术有问题就是喝醉了酒。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什么都不怕。”

      “张师傅,你看清是什么车子吗?”

      “只知道是轿车,什么牌子,什么型号不清楚。”

      “什么颜色。”

      “黑色。”

      “你还记得准确时间吗?”

      “记得,准十二点,当时我开着手机收音机APP听广播,北京时间刚报时。”

      “那辆轿车在厂子前面停过吗?”

      张老头摇了摇头,他们告辞去了。郑劲松随后指挥各路人马调查当晚夜出不归宿的汽车。

      原来,访问了张老头后,他已经形成赵曼莉是在汽车上被杀害的概念。所以他走出厂门后,立即联络祁顺海,迅速查明全市汽车昨晚的行踪。

      很快查车工作已基本完成。在发案时间里还没回单位的汽车全市共有一百三十二辆其中六十八辆是大卡车,四十二辆是面包车(旅行车),十八辆是出租汽车,还有四辆是外埠来车。在十八辆出租汽车中有六辆是旅行社的,有四辆是各大饭店、宾馆的,还有八辆是汽车出租公司的。

      从路边监控录像中得知当晚发案前后通过飞凤路的汽车有八辆,其中有七辆是大卡车,一辆面包车,但唯独没有老张所说的小轿车!这就怪了,那么那辆歪歪扭扭行驶的轿车是哪里来的?

      东方微露曙色,各路侦察员都陆续回来了。郑劲松把各位集中到会议室,分析研究案情。大家一致认为:罪犯一定拥有运输工具而且很可能是劫了银行时杀了王晓凤,又将赵曼莉挟持上了汽车,在途中赵曼莉反抗因此也遭杀害了。

      会议快结束时,王德山匆匆赶到会议室将勘验尸体结果向郑劲松报告:根据死者头部受伤程度测定死者头顶的空间高度最多不超过三十公分,因为死者身高一米五六,如果坐在大卡车的驾驶室,最少还有六十公分的空间高度。因此,排除了在大卡车上作案

      的可能,他还提出,那辆作案的车子很可能是一辆日本进口的德胜牌或是本田牌汽车。

      “可是在发案的时间里没有小轿车通过飞凤路。”何邦正疑惑地说。

      陆千骏说:“是啊,张老头看见的那辆歪歪扭扭行驶的小轿车我们查不到,它总不会是天外来的吧。”

      郑劲松一边吸烟,一边仔细听着侦察员们的意见。……当大家的声音逐渐静下来时他才缓缓地说:“我也认为这是一起内外勾结案。”

      陆千骏好奇地说松哥,你快说理由!

      “第一、罪犯能准确地知道农行有那么多钱。第二、门和保险柜锁都没有敲砸的痕迹,罪犯却能轻易进了门。第三、罪犯杀害王晓凤,却把赵曼莉弄走后才杀害……从赵曼莉的死证明了罪犯拥有汽车。因此下一步的工作是尽快找到那辆轿车,查清农行所有人当晚的行踪包括死者生前的活动情况。”

      ——————————

      农行挂出了暂时停止营业的牌子。刘泽新满脸愁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卷宗,递给郑劲松,说小赵是个很好的同志,工作积极肯干,连年先进,去年她还夺得了全省银行系统速算营业员冠军呢!

      陆千骏在旁边,抬头看着挂满墙壁的镜框,共有十二个,看起来,这个农行也是年年评先进的了。

      “昨晚被劫了多少钱?”

      “将近十万,……不过具体数字要清帐才知道。”

      “我想看看地下金库的内部监控。”

      “对不起。坏了。”

      “坏了?那么重要的地方,没找人来修吗?也不采取防范措施?”郑劲松一连串问题,问得刘泽新如坐针毡,额头冒汗,“都怪我大意!”

      “这样吧,你先组织人,先查她们做的帐目。你没发现她们账目有什么问题吗?”

      刘泽新呼地站起来大声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刘所长,请冷静些,我们并不是说死者有什么问题,不过查一查她做的账目,对于破案,抓住凶手可能是有好处的。”

      这时候,市银行领导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后,派保卫科长老李带着几名会计人员来到了农行协助调查。查账工作迅速开始。经查赵曼莉的账目清清楚楚,毫无出入。而王晓凤的账目混乱不堪,初步查出,从去年下半年以来,王晓凤采用空存实取和小额改大数的方式,伪造存折十八个,账页七张,填写金额达十一万多元,分十一次,非法提取现金六万七千多元!!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刘泽新的额头浸出冷汗,不时掏出手绢擦拭:“我、真没想到,我真……!”

      “不,你是早知道的。”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她是这个农行的老营业员,“你早就知道了。去年八月十八日,我在整理账目时,发现前一天有一个署名黄祥的人领了七千一百元钱,经手人是王晓凤,复核章却盖上我的。可是那天我休息没上班。于是我将情况报告了你,你却说,为了保住我们所的先进称号,大事化小事,只叫王晓凤退出那笔钱,写了个检讨。”

      “是!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为了保住这个先进的镜框,可是,小王她答应改的啊。我也偷偷查过几次没发现问题嘛。”

      “松哥。你说这王晓风贪污那么多钱干什么?”离开农行后,陆千骏坐在警车里不可思议地问一句。郑劲松则双手合抱,默默出神,“……这个案件看来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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