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们是我的手足 ...
-
相川泉的面色变了又变，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而下意识的沉默就说明太多问题了。
刚开始还感叹过结界很厉害并对相川泉有一点崇拜的虎杖和之前阴谋论了一番的伏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很喜欢他们的一句话：“啊？”
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接收到似有若无的惊异眼神后他开始感到尴尬：相川泉成为人的第一天，体会到了脸被丢尽的感觉。
他想起之前貌似还在伏黑惠面前伪装了高深莫测形象？碎啦，跟本体一样碎的稀巴烂。
只有相川秋彦感觉不意外，泉的懵逼迷茫与轻微的内疚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嘛，偶尔一点失误是可以原谅的。
某人还在：
“真有意思——你们家里是怎么回事嘛，光教一堆理论知识又没有实战经验，还放你们出来……”
“虽然年龄不太合适，但万能的五条老师也是可以破例推荐你们入学高专的哦？”
相川秋彦：原来耳边响了半天的算盘声是在这里。
他还没什么表示，高傲的“手”可听不得这种话，直接把对方划为阴阳怪气他们太弱的那类，并冷漠反击：“相川家的事，你们五条别来沾边。”
“足”突然晃了他一下，他就“切”声偏过头去了。
“那个……”观察着气氛、还注意了下相川泉脸色的虎杖适时举起了手，“不如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钉崎和伊地知先生还在外面等着。”
相川秋彦看了眼他的“手”，随后跟虎杖、伏黑一样看向了五条悟。
独立自强不服输的相川泉疯狂地在脑子里翻着资料。
那边被三双眼睛注视着的五条老师只思考了两秒，啪地锤了下掌心：“这种东西，对老师来说只是小点心一口哦——”他做了个推门的动作，“啪地就打开啦！”
“……”伏黑惠转身就走。
而虎杖、相川秋彦对视一眼，同时流露出了渴望知识的诚恳目光。
“诶诶我表达得还不清楚吗？”
“这个是基于最普通的帐而改造的，强度增加了但基础回路是一样的，可以用咒力——直接暴力轰碎哦！”
“直接从内部破开。”
相川泉的话与他最后一句重合了。
五条悟好像笑了一下，补充：“但是控制不好力道的话、会影响到外面的人。”
虎杖悠仁大悟，遂蓄势待发，“原来这么直接吗！好……”
某老师摆摆手：“悠仁和惠暂时还做不到啦，咒力强度太低了。”
虎子遗憾离场。
“嗯……我来吧。”相川秋彦左看右看，觉得该自己登场了。
现场其他人对此都没有异议，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很好奇相川家两位的实力。
“外面还有人哦～”五条悟提醒他。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这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他自己的力量、他自己的上下限，如何发力的、如何抵消的，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说相川泉身上的咒力是水下的暗流涌动，那么相川秋彦的才令人惊讶——这与他看上去温和还有点呆的外表太不符合了。
荧绿色的咒力在他握拳的那刻就包裹了上来，那晃人眼的、鼓动着的火焰，说荧绿不太准确，更像是夏夜里萤火虫尾部发出的那种光的颜色。
是柔和的颜色，但反映出来的是一种十分直接的躁动与疯狂，是试图吞噬一切的暴虐感……
在他凝聚咒力的时候，五条悟偏头朝向了相川泉的位置，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火焰从他手上扩大、从脚下蔓延，无声地灼烧起周围的空气与地面。
半步的距离、侧腿、匀低重心、蓄势抬臂，一记很简单又狠力的直拳——漆黑的屏障应声而颤，霎那间裂痕满布！
从外界漏出来的光却立即被荧绿掩盖，那像是找到了空隙乘机而入的百足虫，迅速地钻入内里，吞吃着这面“帐”。
没有辜负大家对此的第一印象，以他的出拳点为始，代表咒力的绿色火焰疯狂燎烧着他们头顶的黑暗，视野渐渐明亮，两种力量在融合翻滚，只余下火光熊熊、焮天铄地之姿。
伴着一声“哇哦！”的惊叹，黄绿的星火淅淅沥沥地从高处落下，好像形成了一面荧光的串珠帘子，正随着咒力消散而彻底拉开。
目睹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女散花景象后，帐外的二人终于看见了缓缓走出的几位。
钉崎野蔷薇的感叹与虎杖的重合了，“哇哦~这个出场很酷嘛。”
“钉崎！伊地知先生！”
“——就是有点浪费时间。”
正欢快奔去、还没来得及分享更多见识的虎杖悠仁因为这句话表情一垮。
而说话的橙发少女在几人身上看来看去，很快瞄见了两个生面孔。哦？有……
“来来介绍一下，这是相川家的两位，秋彦、泉！”
钉崎：……一个脏兮兮的、一个傻呆呆的。她飞快的依靠直觉下了判断，只平淡地打了招呼。
而这边的相川泉，继前面三人后他又双叒在这个女生身上感应到了气息，此刻有些麻木……高专果然有问题！他立即转换策略，思考应该怎么混进去找自己的碎片。
在一系列对里面情况的解释、以及高专三人的打闹之后，钉崎因五条悟一句‘实力不错诶’而重新打量了二人，看着这相似度极高的脸，问了句：“你们谁是哥哥啊？”
虎杖顿时也参与进来：“早就想问了！之前只听你们称呼对方为兄弟诶。”
随意的询问貌似触动了什么开关，当事人们愣了一下，那模样好像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他们同时开口：
“我是。”
“我是。”
虎杖、钉崎歪头：？
相川兄弟二人也同样带着问号对视一眼，沉默两秒，接着：
“我是。”
“我是。”
虎杖：这不是完全没有统一意见吗……
伏黑递来一个眼神：应该吐槽的是，这种东西是能争的吗…
本来是很小的话题，却好像引起了两人间巨大的矛盾……他们留下一句“两分钟，私人恩怨”就拉扯到一边去了。
半分钟不到，暗中观察的虎子疑愣道：“打、打起来了？”
已经喝上饮料的野蔷薇转头，发现两个青年在背后动起手了，互相拽领子扯头花。她差点一口喷出去：神金，害我突然笑了一下。
最后以相川秋彦拽下了相川泉头上的一字夹、而相川泉下不去狠手直接扯掉对方的耳钉而收尾。
捏着一字夹的相川秋彦回来：“好了。我是哥哥。”
虎杖叹为观止：“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吗……”
伏黑保持沉默：“……”家族特色？兄弟排行赛？
钉崎一脸平静：“果然我的直觉没出过错。”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呢。
“哇哦你们相处的不错呢！”
放过了伊地知的五条悟这时候加入群聊。
“好了好了，咒灵和报告的问题我已经跟伊地知沟通过了，今日的事情就结束了！”
五条悟飞速抢占管理员的位置，把几个高专学生踢出群聊、团吧团吧塞进车里。
“啊？”
“什么…”
“大家也都累了吧、快快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老师随后就到哦不要太想我。”
“那么再见——”某少年不明所以但是礼貌告别的声音落下之后，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
刚刚被迫成为弟弟的“手”心情不太愉快，而此刻又要面对一脸好奇的白毛黑眼罩。
在把其余人支开后，对方显然想谈一些私下话题。
“你们，是双胞胎吗？”
五条悟突然发问，朝他们一左一右各竖起一根手指头，“就是这个，这样的……”
手指靠拢、又分开，然后横了过来，指尖对着指尖。
相川泉突然看懂了。
“……这是，‘六眼’所看到的？”是他分身之间的能量联系。
面对黑发青年逐渐正经的眼神，五条悟笑了笑，“是哦。很神奇的咒力流动呢。”
相川泉之前在搜寻关于帐的资料时也不忘看了看关于‘六眼’的，这双洞悉咒力与本质的眼睛，或许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些许真相……
咒力的源泉是咒术师的情绪，当然是以独立个体为单位的。
但在相川秋彦蓄力击碎帐时，五条悟看见了一道连接在相川秋彦、相川泉之间的线……两个人的力量在此来往、传输，他们因此连成一体。
能解释这种情况的猜测只有一个：他们本是同一个个体。
就像禅院家双子一样，本质上共同使用同一份咒力，只是在胚胎中被分成两份了。但——
“不是。”
相川泉无所谓对方知道了些什么，直觉告诉他要相信法则给予他的“合理化”。而没有思考那么多的相川秋彦只是单纯地否认了双胞胎这个问题。这怎么解释？当然不能直接说：他们不是兄弟也不是双胞胎，他们就是一胎……
“哦哦、那我猜的没错。”
但没想到那边还在对手指的五条悟思路独自跑偏，抛出了一句让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所以说，这是属于你们血脉里的家族特色咯？”
——咒术师的咒力就像身份证，各有各的差别。六眼的反馈告诉他，二者的咒力极其相似，但不全然相同，他们是两个个体。于是五条悟推翻了先前的结论。
而如此紧密的联系，也只有传承在血脉里的术式说得通了。
丝毫不知自己刚刚差点掉马的两人面面相觑：什么家族特色？法则给的设定上也没写啊？
不管了，出门在外身份都是别人给的，先应下来：“…差不多是这样吧。”
“哦——挺了不得的嘛。”
能够把同脉亲族的力量全部连通起来，织成一张大网，这种术式……不太好说。但看他们实力都不弱的样子，大概是1+1>2的效果吧。
拿到了一手情报的五条悟很满意。毕竟相川这个姓氏，几乎跟御三家拥有同样久的历史，据说祖上很辉煌，但后世不知为何隐退了，上一次出现还是在近百年前。关于他们的族人、术式这些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消失得干干净净。
咒术界是多缺人手啊，好好的一个大家族带着人说退就退，高层那些想要压榨打工人的老家伙们多少年了也摸不着痕迹。
现在……未来的打工人落到五条悟手上了！
“那么说好了的，你们什么时候来高专报道？”
相川泉：……？
“谁跟你说好了？”
不是、“话题跳的有点太快了吧。”
而相川秋彦的关注点在于：“我觉得我应该念本科诶。”
五条悟对他的脑回路表示感兴趣，“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目前的教育体系还没达到那个水准，但五条老师会努力的！”
“这样啊，那以后是打算直接改造还是重新建个……”
“——你想做什么？”
相川泉迅速打断他们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拉回话题。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混进高专探究碎片位置，但…就是叛逆，叫他去的时候他就不去。
五条悟漆黑的眼罩挡住了他的神色，但他确实笑了一下，“没有哦？倒不如说，是你们想找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