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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卷云三重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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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直到三重天上,
你细说曾经的事,细说憧憬。
既然选择别离,也没有多少说话,
只能祝福你安好,
轮回在转动,
我来到新的地方,应该有新的开始吧!
高一的下学期,是最为枯燥乏味的,也是体育社团中,最为空闲的时间,因为大多数体育比赛,都在上学期中进行,而下学期,主要是以学习考试为主,当然,也恰好给予不少前辈复习的良机。
陵南高校升学率也十分之高,在图书馆中几乎是人满为患,当然,也有不少学子请家庭教师,或者是去补习社,也行,只苦了社团而已,不过其实说实在,哪个老师希望学生因为运动出色,耽误了学业呢?
放学的铃声响起,绅夕一如惯例地转身背起书包,正想走去篮球馆时,给一个外校的女生截住,只听这位女生说:“牧绅夕,今天我不会输的!”
“广川奈也……”绅夕叹了一口气,奈也是三浦台的王牌小前锋,而三浦台女子篮球队是神奈川的八冠王,就可知她身为王牌的实力,自从输给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陵南后备人员之后(注:绅夕一般不在首席五人出场名单之中,大多数情况下是坐在冷板凳上),就一直愤愤不平地拼命练习,以战胜她为己任,最近每逢放学时,她一定会找自己,要求单对单,当然,绅夕也乐于有这样的对手……
“快,我们去小公园单对单!”她一把手拉手绅夕,绅夕不得不从书包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拨打电话说:“是教练吗?不好意思,今天我忘记买食物了,所以不能回来训练!请教练原谅。”然后未等教练答话,就合上手机,无可奈何地和这个好强的女子来到小公园中。
“喂?喂?”与此同时,井之教练见她一语未了,就合上电话,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对着队员说,“这次比起屡次迟到更让我生气!再跑五圈!”“什么!”
夕阳西下,绅夕继续开始她单对单的比赛,真让人怀念,在她初三的时候,她就在这个公园中认识福田前辈,并主动要求福田前辈与自己单对单的,当时候的福田前辈以力量和得分欲望为胜利的根本,而她则以快速盗球和灵活越人,引人犯规为胜利的根本,一切历历在目,一切又是这么的了无牵挂。
球,开始拍动,急速的进攻,快速的破网,灵活地闪越,伸臂的拦截,绅夕如猫一样轻捷地活动,而奈也开始她扎实的进攻防守,两人互相都不退让,但是绅夕更胜一筹,当她又像以前一样大胜后,奈也看着她,疑惑地说:
“为什么你那么强,只能当后备?难道其他正选还有隐藏的实力吗?”
“她们的实力吗?你看到多少,就多少。”
“那为什么你一直名不见经传呀?甚至在县内选拔赛,都一直隐藏着得分能力,直到全国大赛才爆发起来?如果你真的那么强,你大可以在县内赛中拿一个MVP,在全国大赛中继续拼命呀!”
“那和得分机器有什么区别?况且MVP这个奖,不是只看个人得分的!”她坐在一旁的秋千上,轻轻出了一点力,微微荡着。
“我可不是这么想,我只想着胜利,然后爬上更高的位置上,我只想到时候进入国青队,甚至进入国家队中。”奈也憧憬地说,“所以在这儿,我要先打败你,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能打败你的,牧绅夕!”然后,她回去了。
绅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夕阳映照着她那越来越清丽的面,她笑了,黄褐色的眼瞳变得更金黄,她轻启嘴唇说:“国青队吗?”
转眼又过了好几个月,冬天已经来临了,其中,高三前辈焦头烂额地对付层出不穷的模拟考试,高二的前辈努力争取正选的空缺,终于随着倒数的时间一点一滴地消逝,随着真正的考试过去,她看到越野前辈久违的笑面,也看着福田的表情流露,这些时间中,他们简直是经过一场无形的大战一样。
那一天开完高三的毕业大会,福田自动请缨送她回家,相对沉默了好一阵,绅夕忍不住转身问:“福田前辈,你报考什么学校?”
“我打算到群马县读书,读心理学……”
“是么,日子过得真快呀。”
“是呀,转眼间你来到陵南读书,转眼间,我们要毕业,转眼间你已经是高二学生,转眼间,可能你和我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腼腆地说:“怎么会呢,前辈,我们一定可以见面,如果前辈你真当我是朋友,那么我们一定可以见面的,祝你成功!”
“谢谢你,绅夕。如果没有你的劝告,我怎么会重回篮球队呢?”
“反过来说,如果没有了前辈你,我怎么会学会更坚强去面对挫折呢?”
不要再说谢谢,我已经知道了。
只可惜,我并不喜欢你,福田前辈……
沉默良久,福田才开口说:“其实……有些东西你可以把握,就尽量了行动,别让机会再失去,特别对于某人……”
她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前辈,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呀!”
新鲜的鱼被紫菜包裹着,略略蘸一蘸酱油,就教客人食指大动,看着仙道挥动着筷子大开朵颐,鱼柱开心地继续切菜,烹调着另一种菜式,这时门打开了,鱼柱习惯抬头,叫了一声欢迎光临,见到的竟然是赤木刚宪。
两人问了好,竟然无语地坐下,仙道笑眯眯地对鱼柱兄说:“鱼柱前辈,赤木前辈,你们慢慢聊天,我去处理那边的事。”
“呀,仙道,”鱼柱正想阻止,仙道却摆摆手,套上厨师服就开始做鱼柱没做完的菜式,看他一板一眼地切茶,烹调,下盘,递上,赤木不禁沉默了好一阵,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儿谈起,当仙道送上新鲜鱼生时,他们才说了片言只语般的客套话,仙道见到,不禁走出去,迎面而来的,是牧绅夕,只听她摆弄一下黄绸带说:“前辈你好。”
“嗨,怎么过来的?”
“本来想探望鱼柱前辈的,不过既然赤木前辈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两个一边说,一边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海滩上,迎着海风,仙道说:“之前的全国大赛,真可惜。”
“场上没有常胜将军的,前辈,”她看着海说,“前辈也打得不错呀。”
“你在意那个成绩吗,”他漫不经意地看着沙上的脚印,说,“你是属于左右手的球员吧,无论是运球,还是射球,你都可以灵活使用左右手的吧,如果你真是这样强,你为什么一直隐藏实力?”
“该是出手的时候出手,该是助攻的时候助攻,这可是PG的本份,就好像前辈你在比赛中,觉得只用70%就可以打败敌人,身体就保留30%一样。”她弯身,用左手拾起贝壳,说,“前辈决定回东京读书吗?”
“是呀,虽然是我的选择,不过也伤脑筋呀。”他笑了笑说,“真奇怪,我以为我今天不会遇到什么人,没想到会遇到你,说起来,我们的确是常常碰见面,是吗?”
“为什么这样说?”她惊讶地问。
“以前我在钓鱼时,我第一次见到你,你错认了我做牧绅一,你的哥哥,以后每逢我在篮球馆上练习,都只有你在,甚至在夏祭上,你在神社上遇到我,告诉我这是福田曾经练球的地方,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茫茫人海中,我会遇到你,而你又会遇到我,明天,我要回去东京,没想到今天也会遇到你,是不是同一个故乡的人,总容易见到?”
说完,他笑着说:“当然,我想这些见面都是你无心遇到的,比如说自从你在夜晚篮球馆中总遇到我后,你便逐渐减少夜晚来那儿,比如说,女子组对抗男子组,女子组与男子组共同训练时,你迟到了半小时之久,比如说,在图书馆见面,你一直都不打招呼,你似乎在避开我的工夫上,下了不少决心呢。”
绅夕苦笑说:“请前辈不要指责我失礼,因为爱慕前辈你的人太多,单单在我们队中,羽野,月岛,越田三位前辈都是爱慕你的忠实分子,在她们的捕风捉影下,全国大赛的首战成为了内讧大战,相信前辈你是心中明白的,怎么能强求要我承认,我一定是避开前辈你呢?”
他无辜地笑了一笑,海风吹得海浪暗涌,仿佛有一位神,在海上拨动无形的手指,奏起一首永恒的歌曲一样,他说:“你知道吗?福田的家和你的家是反方向的,好几次,他都特意送你回家,我想,他的真心诚意,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福田前辈他的确是一个好人,但我不能就因为他的好,因为他的付出而喜欢他,那与父母之命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重蹈明石姬的悲哀吧。”
“夕,”仙道想了想说,“我其实在心中一直希望着,你能和福田好好相处,在你刚来到陵南高校的时候,我就这么认为。”
“是吗?我才不过是小孩子呀!”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重复的话。
仙道笑了,看着海,他们的之间,仿佛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
榻榻米上,摆着一壶绿茶,一个老人随意地披着和服,打了呵欠将电视关闭后,才微微启动星眉,看着自家那半个篮球场被白雪覆盖,了无兴致地说:“男队的新人还真多,一代代人才辈出,前年来一个流川枫,今年又来一个牧绅一,还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偏偏可怜我们的小缘子,只能以只身之力撑起女子队,还得随时准备离开,可悲,可悲。”
“老公,你年纪也不少,还不快点加盖几张被子,”一个老婆婆扔了几张被单给他,见他一点也不受用,忍不住说,“哼,冷死算了。”
“老婆,你不觉得现在太清静了吗?一点也热闹不起,真无聊。”他忽然想到些什么,随手抓起电话直拨过去,说:“喂喂,你们女子国青队评选的人怎么办事了?一遇寒冬就动不了那?不要告诉我你们都是大狗熊,一到冬天就要冬眠呀,什么,没有新人了?骗我这个老头子呀,连续三年都没有好苗子?有,还是没有?有,好,叫她过来这儿训练!什么,要等到下年才选上来?要看持久表现……好,算你说得还中听,放你一马,如果你再拖,少不了——!”他还没有说完,他的妻子就用纸扇敲了他一把,说:“还不快点收线?打去山形县的电话费便宜吗?”
“是,老婆。”
他继续捧起热茶灌下去,看着妻子合上纸门,然后拉高被子,继续闭目养神……
那个女子,将会是怎样一个女子,她会是一个能超越缘子的人吗?抑或只是一个暂时的顶替人?她会卷起一场风波,又或者只能在那个地方,一直不上不下地呆下去?
门外的雪,下得正猛,只仅仅露出那高高的篮架,天地间,只留一片白色的洁净。
随着陵南女子队在上年首次进入全国大赛,也随着她们今年练习赛三场,三场三胜。更随着她们练习量的加大,不止是相田小姐,其他篮球杂志也逐渐注意起陵南一向默默无闻的女子队来。
日子,还是这样过去,身为众望所归的王牌,绅夕除了练习,最大的心机还是放在学习上。不过,她庆幸的是,再没有内讧的事发生,因为高三的人已经毕业了,而高一、高二与她配合却是那般的默契。
手机上,是她刚刚发给仙道前辈的题目,当她发送成功后,忍不住看着黑板的文字发呆,她想,无论是怨过,恨过,就让它过去吧——
她要做的,不过是尽了梦想而已!
茗子在地板上坐着,绑好鞋带,缘子一边喝着水,一边对着教练表示否定的答案,靖子则与其他人做着暖身运动,这时总教练走入来,一面正经地说:
“介绍三位新人,从此以后,她们就是国青队里面的一分子,你们做前辈的,要好好教导她们,知道吗?”
不要是体重巨型,类似熊猴类的,不要是三分射手,因为这是她们两个人争夺的位置,不要是一面凶相,不要是粗枝大叶的,不要是出言不驯的,当教练介绍时候,茗子和靖子这两天生八字不合的家伙同时想到这“五不要”,此刻,那三个女子进来了。
“我叫做尾原智代,185CM,60KG,来自北海道县。”一叹。
“我叫荒木恣,190CM,70KG,来自宫城县。”二叹。
“我叫春也望月,182CM,50KG,来自山形县。”三叹……她们只能摆着一副欢迎的样子说:“请多多指教。”
是夜,茗子摊开漫画书,喃喃自语说:“我自信自己沉醉漫画的日子也很久了,在漫画中,不少女子不是说她十分美丽动人,就是十分精明能干的,但是基本上真真称得上配得起男主角,或者男配角的,还真是少之有少,如果真的要相配,恐怕不是那些臭味相投,同样是笨笨的,就是两人外貌实在相近的,再不然就是追求得近乎疯狂的,其余的女主角,都不过是屈身在又笨又美的行列中,越看我就越深寒呀。”
“你中邪了,”靖子说,“怎么忽然说起漫画来了?”
“再不然,也说说他们的事业上吧,”她不听靖子的话,继续念碎碎,“一旦离开了他们的事业,就像失去水的鱼儿,一点魅力都没有,那些女主角女配角也不清楚,硬是拉他们出来,说一场风花雪月,编一场自以为聪明的计谋,妄想得到他们的垂青,在我们队中的女子,很多都抱着这种念头,刚才那三位新人,正是如此,你说寒不寒?”
缘子笑了,抱着篮球走了出去,只留靖子插着腰说:“是是是,是因为没有与你那种宠物相似美丽的人出现,再不然,也没有一个笑容可掬的天才儿童,或者没有一个如缘子一样优雅的女子,或者是真正豁达大度的人出现吧。”
“靖子,我从第一次来国青队的第一天,就觉得我和你八字不行,告诉我,上一次你哥哥,是用什么礼物摆平你的?”
“什么摆平嘛,是一只很可爱的狼狗呀。”这时门开了,缘子和总教练走了进来,只见总教练用着赔个不是语气说着:“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是我们弄错了,其实还有第四位新人的。”这时,一个女子的身影恍动,背着凄迷的月色,隐隐约约走来,直到灯光照射着她清丽神秘的面,轻声说:
“我叫牧绅夕,来自神奈川县,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