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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江南一般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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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展现,
在不知不觉间移到窗前,
明年的樱花,会像以前一样,舞到板桥上吗?
板桥上的景色,美丽的女子,是我的黄花一梦吧,
为什么,你会与我相遇?
为什么,你会对我一笑?
尽管不值得?我噙得一杯水,甘甜、苦涩,谁会知道呢,
其实,江南一般,都是相同的,
你与我,也是一样知道的。
当我闭上眼睛,陷入昏迷的时候,满耳都是她们吵杂的声音,或是真心的,或是假仁假义的,我什么都不想听,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只在心中清楚陵南女子队第一场全国大赛比赛,彻底地输了,奇怪的是,我已经不想再哭。
昏睡和死亡的区别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差别是我能醒,虽然当时我在球场上眼一黑,头一晕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一命呜呼,打开手机,满屏都是前辈发来的信息,植草前辈的含蓄,越野前辈的直率,福田前辈的用心,仙道前辈的关心,字里行间,我都觉得欠他们太多,看着手机,我就像置身于家中,但也能看着男子篮球队的比赛一样,我知道男子队势如破竹的事,知道教练可惜了刚刚那场比赛的事,也知道某些人真心祝愿我安康的事,就这样,我一边承搭着回到神奈川的列车,一边听着前辈们那难得又难忘的高三征战史。
对前辈他们来说,大概是他们在篮球社团中最快乐也最特别的一次,同样,也是他们对篮球的热情告一段落的事吧。
看了看刚刚写好的文字,绅夕又开始埋头在日记本中写下一段:
前辈们,希望你们能成功!我期望着,当我写下一篇的时候,是写关于你们的祝贺文。
正巧门响了,传来绅一的声音:“妹,去不去海滩散心?”自从她回到神奈川后,她的哥哥就特意向国青队请了几天假,她知道他本来想在国青队大展身手的……
“好呀。”她合上日记本,然后跟着绅一走出家门。
嘶鸣的蝉声,热腾腾的风,射得人睁不开眼的光,这么炎夏的天,就算不走在路上,也觉得热气腾腾,况且走在大路上?不过,在海滩上却完全不同,就算沙滩上全是人,就算海滩上嘈杂万分,但海风依然是那么清爽,海还是那么蓝色,绅一哥哥他拿起冲浪板,冲到海上,一放,一踩,一伸手,一压腰,就轻松自在地踩着浪花,御驾着风,开始着他第二个兴趣,而绅夕则坐在岩石上,享受着海风吹散了头发的感觉。
“嗨,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一把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响起,她见到三井的笑面,她点点头说:“三井前辈,好久没见!”
“别那么客套了,小夕,”三井看着海水说,“听说你们陵南胜利了,按理来说,你也在三重县参赛呀,怎么会在神奈川中的?”
“我输了,”她苦涩一笑说,“那时候我输了,因为我想得太多了……”然后她低着头继续说,“那时候,我听到哥哥和前辈们的声音,当我在休息室中昏迷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的话,他告诉我,失败乃成功之母,但是我知道,这不过是安慰而已,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我甘心承认,我的确输了……”她甩甩头,将石头甩到海中,激起小小的浪花。
三井皱起眉毛,随手递了一瓶汽水给她,说:“别想了,无论比赛的结果是怎么样,都过去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继续从实战中吸收适合你的东西,”片刻他笑着说,“如果输了就这样垂头衰气,那么我那些在湘北的小学弟们岂不是行尸走肉一般?他们呀,可不会像你这样,输了,反而更激起他们的斗志,不过可想而知,果然没有了我和赤木,他们什么都做不成……不行,我得回去教他们几招随机应变!”他说着说着,变成自言自语,绅夕笑一笑,挥一挥手说:“三井前辈再见!”
“嗯,再见,”他一转身,忽然又走到她身边悄悄说,“有一个忠告给你,你想听吗?”
“什么忠告?”她疑惑地问。
“虽然你与什么人相处,是你的交友的自由,但最好不要和牧绅一他来往得那么密切,”三井不知道绅夕是绅一的亲妹妹,他只是一味担心她涉世未深,而牧绅一他更是给人一副深不可测,城府极深的形象,“毕竟你可以当他为朋友,但他不一定也是这样看待呀。”绅夕禁不住笑了点点头,然后目送他的离去。
“三井真会照顾你,小夕,”绅夕身后传来了牧绅一的声音,只见他一个箭步地走上前,一披外套,拍一拍妹妹的肩膀说,“你应该好好多谢他。”
“我知道了,哥哥,”她闷闷不乐地叫了一声,“你想到那儿去了?难道你以为我对三井前辈……?”
绅一复坐在岩石上,明艳的阳光将他刚刚才运动完毕的麦色肌肤照得通红,他现在披上毛巾,擦一擦湿润的头发说:“爸妈他们已经暗中商量起你的相亲大事了,只等你一升到高二就开始,据我所知,三井企业也有机会入选,三井他,当然也有机会。”
绅夕也坐在石头上,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说:“恐怕我不会让爸妈得逞。”
“我也不会。”与此同时,海风悠悠,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可以让学子津津乐道的假期,莫过于暑假,由于时间长,父母又要为生活工作劳累,学子们也乐得清闲,无一不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息,就算不在网络上冲浪,也大概在大街小巷中尝着西瓜刨冰,偶然参加一下课外生活,也多有不错的成就。
比如说,此时的井之教练正惩罚着在比赛闹内讧的女子,跑10圈,然而绅夕的惩罚似乎比她们更高一级,她需要每天去跑山路,每一个星期练习投球1万个。
又比如说,国青队训练营中,牧和流川一起,做单队单训练。
暑假,莫不是锻炼身体,增强实力的好时机。莫不是要求着他们能变得更强,能无穷无尽地变强下去的训练。
当然,不是所有人的暑假,都只能在训练当中过的。
“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板桥上的人也很多。”长谷川看着对岸的枫树,对着藤真说。
“当秋天来临的时候,这儿的枫叶会层层叠叠,一棵比一棵颜色深,每次看到,我都觉得枫叶真像古代传说所讲,是那位心灵手巧的立田姬染出来的。”藤真从容地微笑着说,“可惜美景总是暂时的。”他那优雅的笑容,在林荫中看来,也别有一番感觉的。
“如果是旅游旺季,那么票价一定会上涨了。”花形微微扬了扬嘴角说,这时长谷川说:“花形、藤真,你们都在东京外国语大学读外语,还好吗?”
“还好,花形学中文,我学法文,虽然同是外语,但不同系,也难见面。”
“不过,藤真依然是很受欢迎就是了。”此时几位女子正向着藤真行注目礼,惹得长谷川和花形同时说:“不愧是藤真!”
说是迟,那是快,一只嘴中含大肉的黄狗穿过他们三个人,正想跑过桥的另一边,偏偏给几个孩子联手捉住它的尾巴,然后笑嘻嘻地将它摔到桥上,肉掉在水中,给游鱼看中,眼看这几个孩子追着它的尾巴转圈,想折腾这只受伤的狗,长谷川有点看不过眼,将这只可怜的狗抱起来,细心地检查着它腿上的伤口,然后说:
“怎么可以欺负小动物的。”几个孩子见眼前这位大哥哥身材高大,只得悻悻地走了,这时藤真笑着说:“一志,它好像应该先涂药。”
“是呀,对不起,藤真,花形,我想先走了。”两人见他这样,也不勉强他说:“等会儿在旅馆见。”
“一志,他真是有爱心的人,连对流浪狗都那么用心……你说是不是,花形?”当他久久都听不到答案,藤真复看花形一眼,觉得他的表情呆呆的,于是问道:“怎么了,花形?”
“那可不是狗呀。”
“吓?”
同时,茶香将房间熏得芳香,一个身材强壮,但面目和善的女子指着一个拥有尖尖下巴,眉眼纤细的女子,说:“茗子你再说一次,你走失的宠物是狐狸?这种高危险的动物真佩服你敢养,还从三重县带到京都城来了。”
茗子摆摆头说:“但凡爷爷出去别的县,都习惯带宠物一起来,这种兴趣,做孙女的我无权过问。”然后喝一了杯茶说,“靖子,你的茶叶不太好,在橱柜放久了吧。”
“这可不是重点,怎么样?你的腿伤了,不用训练了?”靖子说道。
“其实今次联赛中受伤的岂止我一人,缘子伤了右臂,而我伤了左脚,所以我才可以休假呀。”
“我有点怀疑教练会是什么表情……”
“嘿,别讨论这个问题,难得我来京都一次,带我去参观一下京都八条大街好吗?”靖子正想回答,电话忽然响了,她听了好一阵说:“明天我得要阻止哥哥和嫂子吵架,要得照顾那个顽皮小子,恐怕不能陪你了……”
“好吧……”对,她没有忘记,以靖子那种拥有高强正义感,而且拥有185 CM身高的人一出马,她的大哥嫂子怎么能不扫花相迎,不过,恐怕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噙一口香茗,她忍着浓浓的笑意,摸了摸那左脚的伤。
暑假下旬,阳光更为灿烂,福田刚和越野上完补习课,便来到篮球场上,开始他们的练习,陵南今此在全国大赛的好成绩是有目共睹,第一名是山王工业,虽然缺少了河田和深津,但凌厉的攻势依然能保持下来,直教不少劲旅纷纷落马,第二名是明朋高中,森众宽的蛮力,强力的吊臂攻势也不是很多人能挡的,第三名是海南大附属中学,第四名则是他们陵南高校。
今年的阳光来得更猛,也更让人觉得痛快呀!
练得差不多,越野瞧了瞧猛烈的阳光,一与福田告别就走了,正当福田也要离开学校的时候,见到跑道上有一个女子正跑步,她的头发以黄带盘成髻,以免散落起来,不方便自己的练习,她的衣服因为满身的汗水弄湿,她就是牧绅夕,福田见四面无人,想了一下就走过去,一面正经地说:“怎么你今天来练习的?”
“教练说我体力不足够,所以我要长跑锻炼耐力。”她抹了抹面上的汗水才说完,福田指一指她脚关节上的铅块说:“这样负重训练,你难道不觉得辛苦吗?”
“教练这样要求肯定有原因吧。”她笑了笑说,“还有基础训练,锻炼上肢下肢训练,另外还有投球练习,虽然教练说这是对我的惩罚,不过我想,他其实真正意思是想我变得更强,能担当起王牌这个任务吧。”
“你只有16岁而已,不应该要练这么高难度的基础,我和你的教练说一说。”
“福田前辈,谢谢你,”她围起毛巾,慢慢说,“不过,当一个人有能力时,他应该承担相应自己能力的任务,这是他的义务。”
她接着说:“我来陵南的目的,也有一半是因为我不想再夜郎自大下去!这是我输了比赛后,终于相通的!”
福田蓦然发觉她真的成长了,不再如前年一样,只追逐了篮球胜利!她不再如前年,她早已尝试敞开另一扇门,走入去,或者她会越走越远也不一定……
福田摇摇头,又点一点头。
书架上的参考书琳琅满目,仙道在每一个有兴趣的书架停停走走,也过了好一会儿,上,通过玻璃,他看到街上人群稀稀疏疏,偶然的余光,见到一些熟悉的人走动,忍不住惊讶起来。
是牧绅一,他正和一个女子在有说有笑,但惊讶之余,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他想寻找的书上面。
对呵,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缘法,各自的选择,各自的自由,他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嗨,书跌了。”一个秀丽的女子将他刚刚碰跌的书收拾起来。
他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多谢,那个女子面一红。
对呵,每个人所走的路不同,只是看看,是平行线,是线段,是相交,还是相切。
九月,下学期开学了,同学们经过长长的假期,又重回课室中开始学习,一日接一日,绅夕发觉神的来信渐渐少了。
字里行间,看得出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责任更重了,他,立志考上医科大学。
某一天,她再次来到湘北篮球馆中,她敏锐地察觉了宫城前辈再也不和学弟们肆意地玩耍,享受利用电光火石的速度越过防守的感觉,而是更虚心地请教彩子小姐的学习问题,战战兢兢地掏出参考书,一一做起划上红勾的题目。
转眼间,无论你愿意发觉还是不愿意发觉,陵南高校各高三的前辈们,都纷纷考虑着自己的志愿。他们也逐逐渐渐地减少训练时间,向着学习,提高学习成绩而进发。
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得要考虑清楚,究竟兴趣与未来,谁比谁更重要。
绅夕无意地听着同学们惋惜地谈论着他们或退社,或放弃的事,只转身看着天台上的浮云,悠然自得的露出笑容。
无意为前辈们分个对错,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到那个地方,不得而,只得放弃。
未来,或者她也会这样做吧……
风,吹乱了她的发鬓,她默默地听着自己的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