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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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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
“啊!”
王祖旭立刻派人阻拦,房渐冲带头就是抽出兵器来,“再敢抵抗,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他们可都是在战场上舔血的,又怎么会害怕这些护卫家丁们?眼见他们竟敢抵抗,房渐冲不得不用刀背敲晕了几个人,愣是突破了重围一道道门撞开搜了过去。
最后,一道门后有个年轻的男子正和一婢女调戏,听得声音他立刻站了起来,怒斥:“你们都是什么人?!竟敢硬闯我们王家!”
“你就是王尚文?”
“我就是!”
“给本将拿下!”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王尚文给摁住了。
王尚文急了,大声叫着:“你们什么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抓我,快放开我!”
房渐冲没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揪着他就往外走,王祖旭赶来,王尚文着急地叫道:“爹,爹你救我!”
王祖旭想要拽住房渐冲解释,“大人,大人,这肯定是个误会啊。”
房渐冲一把甩开他的手,十几个士兵冲了出去,房渐冲被抓得狼狈,心下发狠,出去之后立刻吩咐道:“给本将把王家给围起来,一个苍蝇都不许放走!”
“是!”
王尚文一路挣扎,房渐冲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拳头小腹,痛得他一下子弓成了虾米说不出话来。房渐冲道:“再不给老子安静点,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如此一来,王尚文才安静了一点。
百姓们早已经在公堂外边围得水泄不通,见房渐冲真的把人抓回来了,哗然一片,甚至有人偷偷在人群中冲王尚文吐唾沫。
王尚文气坏了,他活了二十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下大声叫道:“谁?!是谁吐的,老子废了他!”
房渐冲又给了他一拳头,“你废了他之前老子先废了你!”
“好!”
不知道是谁混在人群中鼓起掌来了,可见这一拳头多得人心。
王尚文被抓进了公堂,房渐冲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喝道:“跪下!”
王尚文哪里肯跪?当下就要站起来,被房渐冲一脚踢在了膝盖窝上,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抬头一看座上的人,惊得他都呆了。
别怪他没出息,主要是因为赵望和长得太漂亮了,就算只是略施粉黛,也把她五官的优点尽数放大,精致又妩媚,眉宇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贵气逼人得让人不敢亵渎。王尚文一辈子也就是生活在这一带,他见过的身份最贵重的女子也不过是刺史的女儿,如何见过真正的贵女?
赵望和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
衙役也一改以前的颓唐,声音洪亮精神。
赵望和居高临下,神色肃穆,“堂下何人?”
“草民……刘陈氏。”
赵望和看向王尚文,王尚文只觉自己呼吸都慢了半拍,手脚沉重。他第一次直面上位者的气势,原本因为对方容貌而产生的亵渎之心顿时消失不见。
“我……我是王尚文。”
“状告何人?”
“草民状告王家三公子害死我家儿媳妇,求长公主做主啊!”
王尚文根本不认得老婆子,自然不会认下这样的罪状,反驳道:“你说是我害死的就是我害死的吗?不可能。”
老婆子眼睛都红了,她沙哑着声音说道:“怎么没有?!要不是你们上前调戏她,逼得她掉入水中,又怎么会死?!可恨的是你们连同小厮在内,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肯下去把她就回来!”
经她这样一说,王尚文有点反应过来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但他不慌,站起来说道:“殿下,此事并非如此。”
房渐冲喝道:“让你起来了吗?跪下!”
王尚文憋红了脸,不服气地抬头去看赵望和,赵望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无法,只能再次跪下,“当时明明是那妇人见小爷我长得俊秀,主动搭话,我不理她,她一个着急就摔下了河,此事我冤枉得很啊。”
老婆子破口大骂,“你胡说八道!我那儿媳与我儿子夫妻恩爱,又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王尚文嬉皮笑脸地道:“既然和你儿子夫妻恩爱,那你儿子呢?该不会是儿子也不在了吧?既然儿子都不在了,你儿媳耐不住寂寞有什么好奇怪的?”
“畜生!我儿子好得很,你休要胡说八道!”
赵望和一拍惊堂木,“肃静!”她看向王尚文,道:裕安二十七年,三月初七,凹子村河边,刘家儿媳在此处溺水身亡,当时你可在?”
这一点无法否认,王尚文点头,“在。”
“与你同行的还有谁?一一报上名来。”
王尚文正欲敷衍两句,却突然觉得凭甚自己要来这里受苦,他们却不用?当下就把同行的人给说了出来,“唐居乐,伍召,王扬勋,何启。”
赵望和对房渐冲说道:“派人把他们都叫过来。”
房渐冲抱拳离去,赵望和又把单思思叫到跟前说了几句话,单思思点头,也退下了。
做完这一些,赵望和再次看向老婆子,道:“你告王尚文调戏你儿媳不成,故意看她溺水身亡,可有证据?”
证据?有什么证据呢?事发之时老婆子并不在现场,是同村之人跑过来告诉她的,当她赶过去的时候,是村里的几个大汉下水把儿媳妇捞起来的,当时儿媳妇已经溺水身亡了。
老婆子还记得当时王尚文恶心人的嘴脸!
老婆子使劲地回想,道:“草民……草民有人证!当时同村的人很多都在,亲眼目睹的!”
老婆子当时也不是没报过官,报官之前她也是找过当时的人证的。同儿媳一起去洗衣的有好几个妇人,还有好些个孩童在旁边玩。当时她们也有答应了出堂作证的,可是当时根本就没有到叫证人的地步,自己就被扔回来了。
老婆子急急说道:“当时好几个妇人同我那儿媳一同洗衣,刘老六家的二儿媳,村头刘老头的孙媳妇,还有老赖头的女儿,都在那儿洗衣!她们可以给草民作证!对……还有村长的儿子,当时就是他领头把我儿媳捞起来的。”
府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就有人开口了,他显然是同村的人,“村长的儿子死了!死在交税的那天!”
赵望和从对方这句话里,找到了对应的人物。是那日要给自己杀鸡的老人家,只剩爷孙二人的家庭。
老婆子听到声音连忙回头,那人赶紧躲进人群里,但还是被老婆子看到了,急急叫道:“老赖头!你女儿呢?你女儿也是看到了的。”
老婆子起身往人群挤去,抓住老赖头的手臂,苦苦哀求,“你女儿也是看到了的啊!求求你,求求你让你女儿出堂作证吧!”
老赖头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好端端的为何要惹祸上身?他推开老婆子的手,“我女儿早就嫁了!怎么给你作证?再说,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我放不下!我怎么放得下?!死的是我儿媳啊!可怜我那孙女,父亲被征走了,母亲还被逼死了!”
老赖头后悔莫及,他余光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把抓住那个人,“刘老六,你儿媳不是看到了吗?让你儿媳出来啊!”
刘老六在老赖头被抓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要走了,可惜他为了看热闹挤在了最前面,这要走反而被围得严严实实。被老赖头一把揪着的刘老六狼狈地捂住脸,“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老赖头扒拉开他的手,“装什么装?咱什么交情还能认错人吗?”
老婆子又抓住刘老六,“刘老六,你忘了吗?我老头子还在的时候,你们一起上山打猎,遇到陷阱时候,是他救的你啊!还有……还有你媳妇生产的时候,接生婆不在,是我给你孩子接的生啊!”
刘老六神色为难,他低低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唉!”
王尚文见到此状,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老东西,想要污蔑老子,痴心妄想!”
老婆子不死心地抓住刘老六的双臂,甚至跪了下来,急得刘老六满头大汗要把她拉起来,“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老婆子老泪纵横,“刘老六,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儿媳真的死得好冤啊,你看到我孙女了吗?我把她嘱托给了我哥哥,可我哥哥也没几年好活了,她还那么小,从小没父没母,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吧。”
也不知道老婆子是废了多大的劲儿跪下去,刘老六凭借自己愣是没法快速地把她拉起来。围观的百姓面上都露出凄凄的神色来,却没人指责刘老六不敢站出来。换做是他们,他们同样也不敢。
他们连写状纸都不敢,都生怕会遭到这些大家族的报复。
刘老六见一拉起来她就重新跪下去,干脆自己也啪的一下跪了下来,“嫂子就别为难我了,你忘了上次你报官的事情了吗?要不是我们哥几个把你带回来,你都要死在外边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甘心啊!长公主不一样,她不一样!”
老婆子这样说,刘老六不由自主地往大堂里看去。
因为距离远,刘老六看不清赵望和的神色,只觉得那人坐在案桌前不动如山,华贵得有那么一瞬间像是仙女下凡。
刘老六咬紧牙根,额头上青筋暴起,“哪有什么不一样?当官的,都一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