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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二百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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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想湛梅月会发这样的誓,一时间屋子里众人都说不出话来。还是海嬷嬷先回过神来,忙扶起了湛梅月,看着湛老太太,“老太太,梅月姑娘都这样说了,想来就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湛老太太虽还在气,却在瞄见海嬷嬷的眼色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我这些个孙女个个都是好的,没一个有坏心的,这一点我是最清楚的,既然梅月这样说,那肯定闫姨娘对她是好的。不过,对她好,不代表就没有坏心,梅月啊,你还小,许多事还不能看透,这人心啊复杂着呢。闫姨娘,本来我也不想怀疑你,可你的所作所为都与羽玉坤道所言一致,这就不由得我不起疑心了。”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闫憬可算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被人背后捅刀子了,那人就是早就该花样死个上百次的湛琪。这家伙又开始出来招摇撞骗了,上次骗着湛霜月把他从湛笑俪的庄子上弄回来,这次估计是想骗着湛老太太再把他赶出湛家。闫憬想到这里,都被气乐了,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没笑出声来。
闫憬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老太太这般信任羽玉坤道的话,何不把他叫来,让我与他对面谈谈话呢?或许他对我是有什么误会,又或许他是不是把对湛家有威胁的旁人当成了我?老太太,我还记得二姑娘为何要将我从姑奶奶的庄子上叫回来的,不就是因为羽玉坤道说我能找回湛韫吗?可如今怎么又变成了是我藏起了湛韫,甚至还带着藏起了三少?我与三爷也只当初在他的庄子上见过一次,那个时候,我还是闫家二姑娘呢,都不知道后来会进入湛家冲喜。”
湛老太太听到冲喜二字,脸皮抽了抽,嘴唇也抖动起来,湛兰月忙又给她抚背,“祖母莫要动气,闫姨娘的话虽不中听,但却是有道理的。不如就把羽玉坤道请来,让她与闫姨娘当面对质。”
湛老太太听了这话,转头看了湛兰月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神色平静的闫憬,随即看向海嬷嬷,“你亲自去请羽玉坤道过来,我等着。”等海嬷嬷出去了,她又喘了会,再次看向闫憬时,注意到了他身后的木森。
湛老太太看着木森,脸色慢慢难看了起来,她勉强坐直身子,冲木森招了招手,“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到了我这里来了?”
闫憬看向木森,“这位是湛家的老太君,她叫你过去呢。老太太,她是湛昭四爷让我顺路带进湛家送往太太那里去的,四爷对我说她是太太一位好友的女儿,因一些事,太太接她进湛家住段日子。我刚才从太太院子那边过,见院门关着,我又急着来见老太太,就没敲门,直接把她带了过来。她叫木森,才十八岁呢。”
湛老太太已经拉住了木森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看了好一会后,她看向了惠秀,后者也正盯着木森看。见湛老太太看了过来,惠秀忙上前,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湛老太太听了,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着木森笑了起来,“这孩子合我眼缘,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兰月,你受累些,帮我招待木姑娘,也在我这里一起住下,惠秀,你叫下人们把后厢房的一应用物都换新的,香也换成小姑娘们喜爱的甜味的。”
湛老太太让木森在自己身边坐下,向她介绍了湛兰月与湛梅月,“这是兰月,我这些个孙女里数她性子最爽快,待人又热情,你与她处久了定会喜欢她的。这是梅月,这孩子与她亲姐姐完全是反了性子,平日里人一多她就不肯言语,只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不过,你刚才也看到了,她也是个真性情的孩子,与你年纪也一般大,又是个心细的,若有什么下人不到的地方,你尽可以告诉她。”
闫憬被晾在了一旁,冷眼看着突然热情起来的湛老太太与站在不远处还时不时打量木森一眼的惠秀,直觉这两人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对待木森。他想起自己曾与艾君娴分析过木森的身世,眼下看湛老太太这样,大概她是知道些什么了。他垂眼看着地面,不过这些都与他没关系,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与湛琪对质。
闫憬想不明白湛琪为什么要他离开湛家,这与湛琪当初找上他的目的不符,除非是出现了变故,使得湛琪不得不这样做。但湛琪要他离开湛家,是不是也意味着不再需要他来找出湛韫了?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皱眉,眼珠转了转,他为什么会冒出要找出湛韫这个念头?还会笃定湛琪找上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他失去的那些记忆,到底都记录了什么?
羽玉坤道还没来,木繁枝先来了。她进来时先狠狠瞪了闫憬一眼,随即微笑着上前,口里喊着母亲,手也伸出去,握住了木森的另一只手,把她往自己这边带。可没想到湛老太太却不松手,也紧紧握住木森另一只手,对于木繁枝那声母亲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木繁枝到了湛老太太身边时,湛兰月就对着湛梅月使了个眼色,又微微往闫憬那边摇了下头,湛梅月会意,便从湛老太太身边退下,走到了闫憬身边站着。湛兰月随即上前一步,一手放在湛老太太手上,一手放在木繁枝手上,笑了起来,“哎呀,老太太,太太,你们都要吓到木姑娘了,知道你们都喜爱她,也不必当着我们的面这样子呀,来来,太太这边坐。刚才老太太一见木姑娘就喜欢得不得了,说什么都要留她在自己这边住几天,这不,已经让惠秀姐姐派人把后厢房的一应用物都换了新的,就连香都换成了甜味的。”
木繁枝僵着身子在湛老太太身边坐下,却还是拉着木森的手没松开,而湛老太太也是如此。湛兰月也察觉到两人对木森的态度都不对劲,却当做没发现,依然笑呵呵的打着圆场。等下人来报,说后厢房已经弄好了,她忙揽住了木森的腰,“老太太,太太,我带木姑娘去后厢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梅月你也来。”
湛兰月说了这话,湛老太太就不得不松手,木繁枝虽不情愿,可也只能先松手,眼睁睁看着湛兰月带着木森与湛梅月绕过屏风往后厢房去了。她收回目光后,就冲着闫憬冷笑起来,“闫姨娘到底年纪小,做事还不够稳当。”
闫憬听得一头雾水,自己好像与这位当家太太当初你来我往的较量了一回后,她就当自己不存在了吧,怎么这会子好好的点评起他的为人处世了?还不等闫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木繁枝又说了一番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闫憬不该把木森带到湛老太太这里来。闫憬心想这事可不能怪他,谁叫木繁枝自己不早点打开院门的?若是他路过时,院门开着,他一定会先把木森送进去再一个人来见湛老太太。不过,带木森来湛老太太这里,竟会引来木繁枝,这倒是他没想到,只是湛老太太对木森的态度也是他没想到的。
闫憬对于木繁枝的话就敷衍着回答,湛老太太此时闭着眼养神,对于两人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不做任何表态。不一会海嬷嬷回来后,她才睁开了眼,目光炯炯的盯着海嬷嬷,“羽玉坤道呢?”
海嬷嬷神色有些慌乱,快步到了湛老太太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闫憬离得远,什么也听不到,可木繁枝就在湛老太太身边,海嬷嬷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到了,顿时眉毛就挑了起来,“什么叫发现屋子里全是血,羽玉坤道却不见了?”
闫憬听了这话,心里一动,想着湛琪该不会是出事了吧,若是死了是最好的,重伤也行,至少也能让他多些时间来理清楚现状。
湛老太太显然也想知道羽玉坤道的安危,“羽玉坤道住在笑俪的公馆里,怎么会出事的?笑俪的公馆与大帅的常柏馆离得不远,若有事,只要一个电话,两三分钟的工夫,常柏馆就有士兵赶到了,怎么会羽玉坤道出事,生死与凶手皆不知呢?”
海嬷嬷连连摇头,“这事很是蹊跷,姑奶奶正在公馆里让人查,大帅也派人过去查了。我听姑奶奶说是今天早上发现羽玉坤道不见了的,她的院子门与堂屋门都大开着,下人进去伺候,到处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羽玉坤道,最后在院子后厢房的侧房里发现了满屋子的血,还有羽玉坤道昨日穿的衣服。姑奶奶公馆里的医生去看了,说要是地上都是人血的话,这人一定活不了了。姑奶奶也是因此认定羽玉坤道出事了,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也只能让人严查。”
湛老太太沉吟起来,木繁枝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抬头看了闫憬一眼,随即看向海嬷嬷,“姑奶奶公馆里的下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羽玉坤道不见了的?”海嬷嬷想了想,说了个时间。木繁枝听了后,看着自己的手指好一会后,幽幽叹了口气,“这时间可真是巧了,正是闫姨娘从火车站回湛府的时候。”
闫憬正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木繁枝话头一转就引到了他身上。随着木繁枝这话一出,湛老太太也立即看向了闫憬,可还不等她开口,门外就下人快步走了进来,说是宫里来人了,要与湛老太太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