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009 ...
-
喻氏集团,下辖餐饮、酒店、旅游,以及传媒、娱乐等诺干项业务。
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
资产么,有形的加上无形的,最少也值上个百八十亿。
发展的过程之中,遇到了一定的瓶颈期,难点之处众多。
难就难在,集团公司里,所有的业务板块之间,没有哪一块儿,能够单独拎出来,和国内相同地行业相较、相比。
算得上是,存在着不可逾越地有利优势。
换成,大白话的意思来说,就是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发展平平,业绩平平,平得四平八稳。
贵在,还没有沦落到,赔钱的地步。
集团的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分别为喻之卿的爸爸、妈妈担任。
执行总裁么,当然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喻之卿。
这样的一家人,正儿八经地经营着一家,家族企业,一家老小,牢牢地把控着,公司的大权和实权。
外人,想要在这样地公司里出人头地,简直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不可能。
但是,喻之卿的父母,却有着一个美好的畅想,或也可以叫做愿景。
那就是,他们希望他们的公司,在他们出国留学多年的女儿,学成归来之后,大刀阔斧地改革和带领之下,能够得以发扬壮大,走上上市之路。
利用资本的力量,走出国内,走上国际。
面对,自己的爸妈,人老心不老地远大抱负。
喻之卿真就开启了,雷厉风行地改革与资产重新分配,该发展的发展,该丢弃的丢弃。
并且,裁掉了一大批,类似于盛青溪这般地皇亲国戚。
这些人,说有能力,又说不上多么有能力。
说没有能力,又说不上多么没有能力。
可是呢,真到了公司需要用上他们的时候,又全变成了,贼精贼能地缩头乌龟。
鬼鬼祟祟地缩进龟壳里,就怕稍有风吹草动,总公司下达的政策,执行不到位之时,一旦涉及到赔钱,一旦涉及到追责、清算。
首先,第一个开除的,便是他们。
喻之卿从高中时期,就被她的父母,强行送到了国外读书。
半年之前,刚从国外回来,哪见过国内这种阵势。
推行了,几种方案。
推行到最后,那些只等到了月底,便可拿上一份不错的薪水,拿了多年,转过头来,就被开除得剩不下多少的亲戚。
一层接着一层地托人,打电话过来说情。
人家的电话,打到了她的父母那里。
她的父母,再来打给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那些人说来说去,说得只是,人家只想在公司里,安安稳稳地谋份差事,工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点事情可做,挣点小钱就行。
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么。
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苦苦地追随了,她的父母多年。
高抬贵手,请喻之卿别开得,太过分了。
最初,喻之卿对于这些,完全不屑一顾。
更把父母的话,当作耳旁风。
该怎么开,照样怎么开。
奈何,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被人请了出来说情,还怎么开。
左思右想,思来想去。
喻之卿最后决定,请求外援,从外面找人来公司任职。
把那些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说漂亮话,不办漂亮事地亲戚,慢慢的,一个一个地清出去。
看谁,将来还有脸找她的家人,向她说情。
找来找去,找了几个月,这种人真心不好找。
自己的人脉资源,又都在国外。
国内,略微有点能力的,总觉得他们属于家族企业,公司不怎么正规,更不怎么有发展前途,顶到了天,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也就做个分公司的副总。
副总,能拿几个钱。
何论,他们的公司,还没有发展壮大起来,谁愿意陪着她这个,不缺吃、不缺穿,暂时看不出来,有何能力地富二代,一穷二白的创业。
没有能力的,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人家。
喻之卿每天晚上,总是走得很晚。
哪怕没事,她也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着。
坐着就想,如何早日找到一个,心甘情愿地愿意陪伴着自己,实现自己的父母,把公司成功动作到上市的人,或人才。
想来想去,想了两三个月。
直觉,那天在青城山下,与自己匆匆见过一面的程泊君,甚是合适。
双方同为女性,未来一同创业,一同打天下,一同走南闯北地日子,何其方便。
既然,有着这样的念头,那还等什么。
急急忙忙找到那张,对方留给她自己的名片,望着名片上方,名字后面的后缀,便想到,公司上市之前需要钱,公司上市之后还是需要钱。
有幸找来一个,从事金融行业,长期与钱打交道的专人士合作,更更觉得合适。
此时,喻之卿听着盛青溪,带着些许不情不愿,不满意程泊君,有些为难她地话音。
止不住地深想,早知如此,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停下来,哪怕是多等上一两分钟,和程泊君随随便便地,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话。
也好过此刻,被人说成不认识自己,不想跳槽。
明摆着是,冷冰冰地拒绝之情呢。
“小溪,别生气了,你先下班回家吧。”
“喻总,那你呢?”
“我再坐一会儿,再回去。”
“好。”
“回去之后,你再好好地想想,明天晚上,怎么让程泊君换工作的事。”
……
这件事,在这想,和在家里想,有什么区别么。
回家想,那还不等于把工作带回家,不在公司、在家里,变相地加班嘛。
盛青溪还在上大三,就已经被家里人,托了不知多少层关系,托到了来这个公司实习,托到了来给喻之卿,当私人助理。
说是实习,说是当助理。
其实,就相当于实打实地,开启了工作之路。
最后一学年,加上毕业之后,统统都要留在这里工作。
不出大错,未来几年,亦或未来相当长地一段日子里,喻之卿绝对拿她没辙。
第二天晚上,盛青溪卡着同样地时间节点,给程泊君打电话。
程泊君对着前一晚,记忆尚存,未曾完全淡忘掉的那串号码,直愣愣地看了几秒。
于是乎,就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恶趣味,快速地接通了来电。
似每天晚上,可以接到这样一通,软萌萌地小孩子,发出软萌萌地声音,越是拒绝对方,对方越是百折不挠地打来电话。
为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气沉沉地生活,带来一缕缕波澜、波纹,也挺不错的。
“盛小姐,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找我,是不是还是想说,想让我变动工作的事?”
……
“是。”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一年能够挣多少钱,你为我推荐的工作岗位,一年又能让我挣多少钱?”
……
这个,喻总可没有说。
盛青溪甚至,连程泊君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不知道。
喻之卿只给她一个电话号码,只说让她想尽办法,说动对方来公司工作。
她又上哪里去知道,程泊君一年能挣多少钱。
才刚开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半天,再说不出来一句话,一个字。
只好,傻傻地举着手机,傻傻地等着程泊君,接着质问自己。
要多挫败,有多挫败。
此情此景,看在程泊君的眼里,听在程泊君的耳中。
直直觉得,莫名好笑。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就这么无知无畏地上来,就想直接挖自己地墙角,挖自己走人了?
谁给这个小姑娘,这么大地自信,喻总么。
“你们喻总,叫什么名字?
“喻之卿。”
“我可以非常肯定,以及非常确定地告诉你,我不认识她。”
……
“可是,我们喻总对我说,她认识你的。”
“那你告诉我,她和你说得,我和她,怎么认识的?”
……
随之而来地,又是一阵沉默,又是程泊君,率先挂断了电话。
盛青溪又是气呼呼地撂下手机,‘蹭蹭蹭’地站起身子,离开座位。
来到喻之卿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
等自己的人影,才将走进室内,便是呼哧呼哧地一通乱说,似要把,在程泊君那里遭受到的所有委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给她听。
让她,听个痛快。
听完,赶紧拿个主意,接下来怎么办。
谁知,喻之卿听完,还是那老一套地说词。
“小溪,别生气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晚上,你还接着给她打电话,打到她愿意换工作为止。”
……
事情,真得像喻之卿说的。
第三天晚上,第四天晚上,还有那接下来,五六七八.九十,无数个晚上。
程泊君一如既往地接到了,盛青溪小姐打给她的电话。
就似带着一股,打到她愿意换工作为止地势头。
渐渐的,一晚又一晚地过去。
这通电话,好似,从秋天打到了冬天,亦好似,从诗词歌赋,打到了诗和远方。
打到了,程泊君在盛青溪,接不上她的话茬之时。
竟然,会不由自主地怀着一点一点,一点更比一点长地耐心,要么自己出声拯救于她,要么等着她,想到如何接自己的话。
也打到了,程泊君平静地生活,在那一个又一个平静的夜晚。
逐而,泛起一点点,小小的水花。
似期待、似渴望,那通电话,每天、每晚,都能准时地打来。
偶尔,她也会和盛青溪,开一开玩笑。
问问对方的工作,问问对方的年龄,问问对方的学业,问问对方的老板喻之卿,更问问对方,想不想来到自己上班的银行,上班。
自己,定会给她安排一个清闲地职位,挣得钱,定然比她目前所从事的工作,只多不少。
程泊君不知道的是,自己和盛青溪,每一晚、每一通电话,开了什么玩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反其道而行之,挖人墙角地龌蹉之事。
全被盛青溪,一字一句、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的老板喻之卿。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亦也又是一个,令人期待、令人渴望的夜晚。
程泊君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更加疲惫地身躯,已经尽了最大可能,能早则早地回到家里。
洗漱过后,照旧是懒洋洋地靠坐在床头,静等睡意来袭。
隐隐之间,也似在等,那个已经连续给她打了一个多月,风雨无阻,自从第一晚起,自从第一次起,再也从未缺席过一晚,再也从未缺席过一次的电话。
十点过半,悦耳的手机铃声,准时响起。
程泊君慢慢悠悠地,拿起一旁的手机,故意让它多响上几秒,就似无形之中,晾一晾对方,就似自己一点都不期待,就似自己矜持无比。
再轻轻地清一清嗓子,才又慢慢悠悠地接通电话。
“盛小姐,晚上好。”
“程小姐,晚上好,我不是盛青溪盛小姐,我是喻之卿。”
……
喻之卿,喻总?
真有这个人,真不是那个什么盛青溪小朋友,杜撰出来的?
“喻总,你…,找我什么事?”
“就像小溪和你说的,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对不起,我不去。”
……
拒绝,仍旧利落干脆。
程泊君拒绝得,就算盛青溪的老板,亲自出面、亲自出来请人,她也照样不给面子,也照样不行。
凭什么,她们让她到他们公司去上班,她就要去到那里上班。
奈何,喻之卿不是盛青溪。
随随便便,便被程泊君三两句话,噎得没有话接。
“程泊君,我为我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哪天?”
“青城山下,你跑到我的车前,向我递出来一张你的名片,我没有和你说一句话,就走了,你有点不太高兴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