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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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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消失后,中原汐里重新提起装着三明治和廉价豆奶的塑料袋,伸了个懒腰,小声嘟囔:“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把黑泥吐掉爽快多了。”
偏僻的小街巷重新归于宁静,似乎无事发生,诅咒师却消失不见了。
【早知道应该延长两个小时,嘛,一小时上钩的鱼勉强够本吧。】
即将走出小巷时,马丁靴“哆”地一声停住,靴子侧面的银色配饰摇曳冷光——少女突兀停下步子,沉浸在阴影中的半张脸偏向街尾的废弃大楼。
大楼正对小巷,窗户位置黑洞洞一片,许多窗户已经碎裂,仅剩锯齿状的“根部”矗立着。
像是灰白骨架上长着的霉斑,明明早该腐朽,随尸身化作土地肥料,却贪婪地截取生命苟活。
由于光线问题,根本看不清大楼内部情况。
中原汐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发出短促的嗤笑。笑声很快消散。
待少女身影彻底消失,脚步声逐渐靠近废弃大楼窗口。
“真是敏锐的孩子。”来人额头顶着条缝合线,无奈叹息,仿佛长辈面对调皮的孩童。
与之相对的是他眼中蓬勃如焰火的野望。
本来咒术界的新一代天赋足够瞩目,六眼、咒灵操使,单独拎出去都叫人嫉妒到眼红。咒术师能到达的高度极大程度取决于天资,现在看来,那小姑娘的天赋不输咒灵操使他们,似乎还留有余力。
“真是一群小怪物啊。”
不过,这样更好。
……
“喂,”昏暗的旧仓库电缆纵横,电子器材堆满地板,电脑屏幕和二极管承担了大半照明任务。
接电话的人似乎脾气不怎么好,瓮声瓮气:“没兴趣买房、租商铺,不办套餐……”
就差直接对人说“快滚。”
“是我哦,六藏少年。”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及时阻止他挂断电话,“真是,你对vip客户的态度太糟糕了吧。”
“谁让你没固定电话,三天两头是陌生号码。”田口六藏背靠水族箱,侧身抓了些鱼饵撒进去,身上白毛衣映出片莹蓝。
做情报贩子的哪有人会对陌生人亲切热情?
“嗯嗯,我的错,说正事。”没有长篇废话般的寒暄,也没有恶趣味的“调侃”,难得的直入中心令少年面露诧异。
如果说黑.客是从网络中偷取信息,对方毫无疑问是能通过废话、调侃另一人的反应推测他人性格、遭遇的猎手。
“帮我查查冲绳起飞的航班,筛选要求发你终端了,费用照旧,十点半之前。”
田口六藏的终端闪烁两下,发来的要求并不多,言简意赅的一行字。
也不知道“vip客户”啥毛病,偶尔举动极像黑色区域的家伙(被通缉得鸡飞狗跳那种),又跟田口六藏所知的人对不上号。
购买的情报更是零散,拼不出事件。
“行,知道了。”少年坐上电脑椅,鼠标飞速移动点开图标,“真稀奇,你居然爽快给钱。”
以前哪次结账不是各种耍赖求打折,甚至自己给自己加了“vip客户”的名头。
不应该啊,难道……六藏很想当面竖尾指嘲笑一声【你也有今天】。
“嗯,因为有食古不化的老爷爷要横刀夺爱,身为正义使者的我决定来场机场追逐勇敢爱呢。”
“咳咳,咳、咳咳咳——”六藏少年一口唾沫呛在喉咙口,咳得惊天动地。
果然,年轻人不该参和开放成年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你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么一比,戴眼镜的形象都光辉不少。
总结总结,貌似是棒打鸳鸯的故事……才怪!黑色区域的人要能随随便便把事说清楚才见鬼了,没准是干扰信息。
田口六藏决定一个字都不信。
“对啦,过段时间我要去你那小住,到时候六藏君给我做导游吧,介绍下横滨的风土人情以及特产,我好带伴手礼回去。”
少年心说你还想特产?带伴手礼?港口黑.手.党你要不要?
“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的,六藏君好奇我的传奇故事可以当面问喽。”
回不回答就是另一码事。
田口六藏回了声“知道了”便结束通话,他手心渗出汗液。
算警告么?啧,黑心的大人。
少年粗暴地将电脑前几页A4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远程锁的桦木门远远传来开启的摩擦声——
……
中原汐里挂了电话,过度耀眼的阳光穿过枝叶缝隙倾洒而下,忙碌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走向既定的目的地。
好像离“好好过日子”的目标愈发遥远了。
“真是失败啊。”少女以手背遮住眼睛,“谁知道捡个孩子会出这么多事嘛。”
呦西,干脆取消掉理子酱的欢迎晚宴好啦!相信善解人意的理子酱能体谅家里没钱的窘境哒!
汐里自顾自做好决定。
丛林掩映间,是一座形制类似庙宇的建筑——盘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