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婪贪要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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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后，便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雅玉阁找玉如意，可是到了雅玉阁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后，心想着都过了午夜了，人可能是回屋睡觉了。虽然吴欣还惦记着那个名叫牡丹的姑娘，无奈此刻她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局面，也只能在心里抱了一些愧疚，然后回房了。
回到了房间，那台子上被点着的蜡烛都快燃尽了，吴欣趁着还有光，很快就找到了放在窗边的吉他，她快步拿上吉他，在火光熄灭之前出了房门，并将房门关上了。
吴欣还记得雷妈妈跟自己说过，凝姑娘和玉如意分别住在她房间旁的屋子里，这屋子是独立的，屋子与屋子之间隔着一条五六米的过道，过道中间还种了一排苦竹，让这个青楼显得清雅了不少。可是哪一间才是玉如意的房间呢，吴欣有些犯难了。而后见右边的房间漆黑一片，左边的房间还泛着微弱的火光，于是吴欣掂了一下背上的吉他，朝着有光的那间走了过去。
吴欣来到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框，屋内便传来了柔和的声音。
“谁？”
呃，这声音……是凝姑娘。
吴欣有些尴尬，想着中午自己的花痴模样，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堪起来，若是被人家嫌弃了，此刻厚脸皮找人家不是丢脸死了么？可吴欣又忍不住起了些贪念美色的心思，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吴欣别的爱好除了音乐还有吃睡以外，就只剩下这个喜欢看美女的爱好了。犹豫了片刻，吴欣心想还是算了罢，这大半夜的，也不好。于是打算离开，却不料房门此时被开启了。
“吴欣？你怎么来了？”
吴欣步子还没迈开凝姑娘就开门喊了自己名字，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人打个招呼寒暄几句才能回房，于是抬头之际，便看见凝姑娘头发松散了开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那身姿若隐若现，惹人遐想。吴欣只觉得头脑发麻心跳又开始不正常了，于是赶紧垂下眼眸，抓着脑袋尴尬地说道：“我以为是如意的房间呢，走错了。”
凝姑娘打量了一下吴欣，一阵冷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便道：“这天太冷，还是进来说吧。”话音刚落，她就将吴欣拉进了屋子，然后打着哆嗦将门关上后续道：“如意妹妹早就歇息了，我也是正准备入睡的。”说着的同时进了里屋拿了间裘衣披在了身上，这才走到前厅，屈着身子将烛台的火芯挑起，让昏暗的屋子一下明朗起来。
这一幕就如同画卷一般，那泛黄的火光将凝姑娘身上的容貌照得倍加的清晰，吴欣耐不住喉间的干涩吞咽了一口口水。
凝姑娘转头，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她捂嘴笑了起来，玩味地看了一眼吴欣，道：“怎么？口渴了？要我去倒杯茶给你解渴么？”
“不用不用。”吴欣连忙摆手拒绝，甚为尴尬。
凝姑娘扯了一下有些滑落的裘衣坐下，用手背贴着桌上的茶壶，感受到了里面传来的余温后，这才翻开茶杯，拾起茶壶斟了起来，而后抬眼对吴欣示意了一番，见吴欣摸了一下鼻头将肩膀上的吉他取下靠在一旁，坐在了跟前后，方才将茶杯端到了吴欣面前。她有些自责为什么自己会将吴欣拉进屋里来了，自己只要随便打发几句不就好了的么，再说人家找的是玉如意又不是自己。
见吴欣泯嘴拉了些许笑容缓解尴尬，而后才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凝姑娘想着许是自己觉得寂寞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拉着吴欣陪自己聊聊天好了。别人自然入不了她的眼，玉如意她见不惯，本就是在青楼里长大的，非要自视清高不喜与人接触，所幸就这吴欣有才，才能得到自己的欣赏吧。于是凝姑娘这才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后坐在了吴欣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吴欣，拉起了家常：“这大过年的，你若是在家里，定然是守着家人一起守岁的吧。”
吴欣习惯性地挑了一下她的短眉，她也许不知道她这个动作会让凝姑娘觉得自己会多了些许活力。
“当然了，每次过年，我都会跟我妈，我姐还有我弟四个人一起打麻将守岁呢！”吴欣咧嘴笑了起来，让听的人觉得她说的这一幕分外暖心。
凝姑娘也跟着笑了起来，“想想就觉得幸福，你家里姊妹众多，肯定不会像我这般冷清的了。”凝姑娘见吴欣又挑了一下眉看向自己，便叹息起来，道：“我自己这样一个人过春节已经很多年了，像你那样瞌家欢乐的情节有没有过过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凝姑娘你多大了？”
“别叫我凝姑娘了，叫我凝儿吧。”凝姑娘不急着回答，续道：“过了今天，就二十二了。”
二十二，凝姑娘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她六岁便被卖入春花楼，十五岁挂牌，十七岁被封的花魁名号，如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不禁感叹时间走得太快，又太慢了些。快的是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双十年华，慢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青楼熬多久的日夜才能离开。
“二十二？”吴欣心里思索着，那岂不是和自己一样年纪了？见凝姑娘微微点头，吴欣又试探地问道：“莫非今天是你的生日？”
凝姑娘笑着不出声，只是将视线挪向桌面的烛台。
吴欣见状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嗔道：“怎么不早说？不然我就可以为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凝姑娘听后觉得吴欣定是拿自己寻开心才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安慰，继而有些失落道：“这春花楼还没人知道今日是我生辰呢！”凝姑娘脸上泛起了一丝悲色，只见她笑道：“妈妈和众多姐妹都当我是八月生的。”
“谁让你自己不说！”吴欣怪罪起来，但是心里却泛着心疼，而后想起了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便问道：“你是初一生的？”
“对呀！”凝姑娘玩味地支起了下巴看向吴欣，想看对方的反应。
“嘿嘿，那还来得及的。”说着的同时吴欣将吉他打开，然后开始欢快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吴欣唱着歌，脑袋也跟着韵律不停的左右摇摆。凝姑娘看着直想笑，好不容易等吴欣一曲唱完，她才拉着脸嫌弃起来：“难听死了，还没你中午唱的好听！”
“你还嫌弃！这可是生日快乐歌耶，也只有在过生日的那天才能唱的！一般人我才懒得唱呢，你还嫌弃，切~”吴欣虽然嘟着嘴这么说，可是手还是忍不住在自己衣襟里摸索起来。
凝姑娘听着吴欣的碎碎念正觉得有些不赖烦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像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摸出了什么东西来，而后还二话不说地直接就来拉过自己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什么东西栓到了自己手腕上。凝姑娘只感觉有什么暖和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手腕围了一圈，随后便又听见那人王伯卖瓜般自卖自夸起来：“真好看！”
凝姑娘半信半疑地缩回手，盯着自己的手腕半响，原来那暖和缠绕的东西是一串银色的手链，手链是无数个细小的银圈圈串连而成，而这小小的圈圈里每隔上几个就又串着一些更细更小的链子，链子末端挂着一些星星状的小坠子，手腕晃动的时候，这些小坠子便跟着幅度伸展甩开半圆地跟着转圈，甚为好看。凝姑娘自己也忍不住夸赞起来，“恩，真的很好看，特别是戴在我的手腕上！”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吴欣瘪瘪嘴白了一眼凝姑娘，见那人对自己挑着眉一脸的挑衅，好吧，她承认这个人有自恋的资本，然后才讪讪道：“呐，这个当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别说我小气啊。”
吴欣见凝姑娘一脸满意，心里也暗自高兴着。这些东西都是她在物为伊人里拿的，每回那些工匠按照自己的设计做出一些饰品时，她都会先挑选一两件觉得好看的出来自己留着，本来今天打算自己戴的，去放在身上却忘记了，却没想到能这般恰到好处地能拿来作为礼物送人，而且看那收到的礼物人还很喜欢的样子，吴欣便觉得心里传来一阵阵的欣慰。
“谢谢！”凝姑娘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腕，真心喜欢，“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呢！”
凝姑娘脸上带着笑，可是这眼泪却大颗大颗在跌落。吴欣一下子慌了神赶紧操着袖子帮人擦拭起来。吴欣想着这些在这种青楼卖身的姑娘，别看她们对来人都是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模样，可是哪有人知道她们私底下会哭成什么样子。心里替凝姑娘委屈着，嘴上却不饶人地嗔道：“你感激我也别哭成这样呀，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再说，我还是喜欢看你笑嘻嘻的样子，可仙儿了！”
凝姑娘被吴欣的话给逗得哭笑不得，赶紧拍开吴欣的手骂道：“你少假惺惺了，谁知道你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尽拿些不值钱的东西来骗人的眼泪，真坏！”
“唉唉我说姐姐，我又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有东西送给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真……那啥！！你说谁才是坏？”吴欣心下觉得这些青楼女子才不委屈，她自己才是真委屈！本想说凝姑娘狼心狗肺的，可是见那委屈的小模样，也就没忍心将这些字眼说出来了。
凝姑娘嘴上还在哼哼，可好歹是止住了泪水。吴欣泯着嘴，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匣子，就这么看着凝姑娘。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心又快着了魔，只见那人低头不语，眼睛微微泛红甚是委屈的样子，头发散落了几缕在额前垂落，画面不要太好看，搞得吴欣忍不住想去帮忙掀开那几缕头发……停！吴欣打住了心里的念想赶紧别过头不去看那撩人的姑娘，清了下嗓子道：“生日将就着过了，这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说着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里却想着要赶快逃离这桃花泛滥的主！
凝姑娘抬眼，见吴欣打着哈欠不像是装的，便忍不住开口挽留道：“要不……留下来陪我罢……”
吴欣听到这话浑身都酥了，耳畔还不停地回荡着那人说话的余音
留下来陪我罢……
留下来……
陪我……
罢……
吴欣觉得鼻孔传来了一阵瘙痒，她伸手一摸，我的天呐！她居然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婪贪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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