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魁》望沙

7、玉魁 第七章 北门城墙

　　玉魁 第七章北门城墙

　　44年的夏天，杨仁玉的父亲杨永清坚持去了新津参加修建机场，临走时候专门把杨仁玉叫到一边嘱咐他，要起到一个长子的带头作用，带好杨老五和杨老六的任务，还要帮妈妈多干些家务，有事情多听爷爷的。杨仁玉很听话，除了每天去周私塾哪里听课，下午后主动领着2个弟弟去割猪草，他们最喜欢去崇宁线离家近的北门城墙下，那里猪草丰盛，并且从柏条河流入城下的溪水不那么湍急，是个玩水的好地方。

　　杨永清离开家后，平时爱告状的杨老五也变得异常乖巧，4哥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下午除了跟着4哥在董老五处练功外，也是很喜欢跟着四哥在北门城墙下割猪草玩水。杨仁玉这时候因为每天上学路过北门，每天用一根打狗棍和恶狗战斗的演示武艺在周围同龄人中声名鹊起，吸引了北门同龄的穷孩子来交好，特别是达大汉和廖猴子等成了杨仁玉的兄弟哥们。每天下午天气好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老北门城边聚首。

　　这天当猪草都割的差不多满框了，孩子们就脱光了衣服，一个个赤条条的跳进北门城墙下的护城河水里面，扎猛子，捉鱼虾。每当杨仁玉功夫跳水的时候，孩子们就欢呼喝彩，好不热闹，玩水玩累了，杨仁玉和孩子们模仿青龙堂开山仪式，他们互相模仿的学来的见面对拭，摆姿态，宰言子黑话，行拐子礼。

　　玩闹多了，最后大家熟悉了各种技巧，于是孩子们扎成一个圈，因为没有桌椅板凳的山堂模样，就以杨仁玉在坡地高处为中心站开，作为想象中的忠义堂。面目乖巧的杨老六扮演迎客师，杨老五师为知客师，用动作模仿，开门，迎客，安坐，敬茶，丰烟。。

　　杨老六模仿礼仪师爷喊“转包红旗大哥接客”

　　瘦小廖猴子，他扮演来拜码头的其他堂口的袍哥大爷，虽然长得小，胆子小，但是属于头脑机灵反应快的机灵鬼，他口齿清楚的模仿出了大部分他认为最拉风的条子开山语录“ 我兄弟姓廖字水鱼（他自己瞎起的，因为他水性不错，杨仁玉经常叫他水鱼），在北城门小码头，久闻贵龙码头山头兄弟，尤恐掉红掉黑，言语不清，礼节不周，请候不到。我兄弟多在山岗，少在书房，只知江湖贵重，不知江湖礼节，一切不周不到，还望大哥髙抬龙袖，谅个膀子，龙凤旗，日月旗，花花旗，给我兄弟打个好字旗”。

　　说完条子，廖猴子拿个竹叶模仿公片宝礼双手呈送。杨老五见礼后接过来，假装扮作红旗大哥杨仁玉模仿考问几句，然后学着青龙堂袍哥的话“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接着手势打发小老幺请各位大爷迎风接待。

　　这天大家围站玩耍很是开心时，忽然从北门里传来几声枪响，接着从门里朝城外急匆匆跑来一个人，杨仁玉一看身影像是是舅舅，正要和他打招呼，没想到舅舅用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哥闭嘴的手势，然后潜入水潭水草堆里里，杨仁玉机敏的感觉到舅舅的危险，和小伙伴正愣时候，一队穿着黑皮的拎着□□警察和镇上青龙堂礼字旗袍哥从北门里面跑出来，东张西望的找寻追逐的对象，看的这个景象，杨仁玉急中生智的带着杨老五等都跑到水下玩，故意鱼目混珠，并让老六摘了一个空心的水草送到水下去给舅舅换气用。

　　为首的李胖子警察中队长，拿着枪，气喘吁吁的问“见到有个穿黑衣的人跑过去那个方向？”廖猴子揣着骗死人不偿命的无辜的脸和幼稚的眼神用手一指，说“朝着东门城墙边跑了”。李胖子深信不疑的马上带人按着廖猴子的方向追，等这些人都跑远了，杨仁玉立马爬上岸，紧急对小伙伴们互相做了袍哥手势“袍哥人家绝不拉下摆带”作为保守秘密的组织语言和要求，大家就赶快四散回家。

　　杨仁玉下水游到舅舅跟前，说“追你的人都跑远了”，于是20岁出头，五官线条分明的的舅舅从水里窜出来，喘了几口气，然后牵着杨老五抱着杨老六做掩护撤退，杨仁玉则背着两框猪草一起朝家的方向走去，在快到家们前的田坎路岔口时候，舅舅说“就此别过，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代问你们妈妈好，过两天来看你们”，说着就在竹林中闪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