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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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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这东风就来了。李大哥回来了,和几个伙计拉了满满四大车上等宣纸,一批上好的封面纸,一批上等墨,还有四箱绿色流云纹和金色暗纹的上等缎带。
这次买纸,苏寂语让李大哥去了很远的竹坞,从四五个地方把货备齐。李大哥以前常年走镖,会说很多地方话,每个地方用不同的方言,即使有人去查,谁也搞不明白,纸张去了哪里。
一切准备妥当,苏寂语让她们分工合作,拿出一批最次等的纸张,让他们熟悉了整整两天。
第三天开始正式印刷。两排长长的桌子,桌子头上,有一个人负责给模板刷墨,两排桌子各有一个人印字,一个人接着拿下来放到后面。
后面摆了十个四方形的小竹筐,比纸稍大,稍有点深,能放一百张纸。每个筐上面有编号和名称。印好字的纸一下来,有人接着放到第一个竹筐里,然后第二个。等到了第十个,第一个筐里的字已经干了,正好再从头开始。
筐子满了之后撤走,换新的筐子。前面印字的也接着换模板,然后再如此反复。
印画的房间也是如此,筐子里的字画撤下去放在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一排排架子贴墙而立,每排架子好多层,每一层也都设有编号和名称。撤下来的筐子根据名称对号入座。
屋子中间是一个长长的宽宽的大桌子。
等这一批所有页码印齐了,有人根据页码把筐子摆到桌子上。一共二十三个编号,十首诗,十副画加上前后封面加一张目录。
印字之前,已经把所有纸张和封面打好了孔。现在一个人把册子后面的封面,放在手里,依次倒着向前拿在手里,到了一号正好是册子前面的封面,正好一册书。
这册书就被放到桌子上,旁边有人迅速开始穿缎带,穿完缎带,一册《夏赋》完成。
几天之后所有人干得如行云流水。所有成品没有残次出现,因为字和画印完一张撤下来的时候,撤的那个人接着快速检查一下,没印好接着扔掉。
没有问题放后面,后面的人放到十个筐子里的时候,检查一遍,穿缎带之前,册子收在手里,边收边检查。
这就是一套完整的流水线,一大帮子人干得热火朝天。每一个人都见缝插针,适当调整着自己,询问听取别人的意见,怎么快怎么来。当一个月结束,整整五万册《夏赋》完工。
这五万册被分成四份,京城两万册,东明镇和远山镇各一万册。大乾四大书院还有一个玲珑书院,这一万册就打算送到那里。
苏寂语让李大哥和山竹去租了一条船,走水路经过玲珑镇去往京城。山竹带石头去东明镇,没有问题后,接着赶往京城汇合。
胖丫这次准备好了,非去不可。苏寂语凉凉地看着她:“再减三十斤,我就带你去。”胖丫沉思了一会儿,一脸悲壮地说:“好!我再减三十斤,你一定要带我去。”
“好,一定带你。”
胖丫这才喜笑颜开。(之后的某一天,她让某人兑现承诺,某人一脸无耻地说:我不记得了。)
装货上船,扬帆起航。到达京城,苏寂语和镜心留在了船上,李大哥自己去了之前那家京城书舍。
功夫不算太大,四辆马车飞奔而来,书店掌柜亲自来了。苏寂语和镜心出发时就是身着男装,现在脸上又易了容,贴了片小胡子。
掌柜的看完货,进了船舱,掏出一摞上官钱庄的银票。苏寂语和李大哥检查一遍收好。掌柜的临走扔下一句话:《秋赋》我要五万册。
船掉头向回赶,赶到玲珑镇,打听到到镇上最大的玲珑书舍。见到掌柜的,苏寂语直接没说话,递上一本《夏赋》。
掌柜的看完,直接问:“多少货?”
“一万册,二两一册,上官钱庄银票。”
掌柜是个精明的女人,拿眼瞅了苏寂语一会儿说:“姑娘,我全要。”
苏寂语被人当众揭穿,脸一点没红。
“掌柜的您真豪爽,您什么时间拿货?”
掌柜略一思忖,说:“现在。”伙计立马套车,赶到码头。验货完毕,钱货两清。
临走,掌柜问:“有 《秋赋》吗?”
“有。”
“我要两万册。”
“没问题。”
苏寂语付清船费,就让船家走了。苏寂语晕船,比坐车还难受,所以几个人商量从陆上回去。天色不早了,于是她们当晚留宿在了玲珑镇。
第二天,正是七月初七鹊桥会。玲珑镇自古就是姑娘多,因为玲珑书院是女子学院,全大乾最大的女子学院,再确切点说就是女子皇家学院。
大乾国所有公主,郡主,所有大家族的名门闺秀,都以进学院为荣。这学院可不好进,有钱也不好使。
必须过三关,
第一关:文,就是诗词歌赋。
第二关:武,就是骑射要好。
第三关:艺,就是琴棋书画里面,有一样你必须是出类拔萃。
女孩子多少会点,或者精通一门都没有问题,你让她文武双全,对古代女子来说,有点难为她。一般都是喜欢文的不喜欢武,喜欢武的讨厌文。
但是,有喜欢的,有很多,因为自古以来,大乾国皇后与王妃多数出自玲珑书院。
鹊桥会在玲珑镇比过年还热闹,镇上女子多,还都是大乾最优秀的女子。这女子一多,男子肯定多,才子配佳人啊。
苏寂语他们不知道啊,马车没出城走不动了。街上人山人海,除了卖货做生意的,几乎清一色风流倜傥俏郎君,莺莺燕燕美少女。几个人干脆不走了,把马车寄存店家,开始沿街看风景。
苏寂语最近这段时间就像那清晨带露珠的花骨朵绽放了一半,身段开始凹凸有致,穿什么她都养眼。
走之前,苏寂语洗了个澡,穿了一身粉色金线蝴蝶襦裙,窈窕之中,婉转清媚,刚出浴的那种慵懒娇俏动人心魄,吓得胖丫赶紧买了两套男装,嘱咐她路上不许穿女装。
苏寂语穿了几天男装觉得挺好,方便啊,不用易容就可以直接出门。苏寂语放心大胆地开始逛街。看见单身漂亮姑娘还吹了几次流氓哨,惹得姑娘羞红了脸。
苏寂语是越逛越上瘾,她骨子里就贪玩,这玲珑镇又和远山镇不同,不管是风土人情,还是人文景观都让她好奇。
走着走着就听前面锣鼓喧天,挤到前面才知道,是一个姑娘摆擂台相亲。
苏寂语一看那姑娘,我的天,比她们家胖丫最初的时候还胖。胖丫长得高呀,这姑娘是又矮又胖像个大皮球。
苏寂语一看就要转身,世上巧合的事太多,她一身男装万一中了奖没法脱身。可是晚了,她已经中奖了。
苏寂语一挤进来,姑娘那小眼就盯上了,苏寂语不挤到前面看不见,挤到前面整个一俏郎君,身材高挑,逛街逛得脸蛋红扑扑,热腾腾,尤其那眼睛似星光璀璨,让人过目难忘,正是胖姑娘喜欢的类型。
苏寂语身子刚转了一半,那姑娘就指着她对家丁说:“就他了,我不挑了,娘!爹!赶紧的!”苏寂语一看姑娘朝自己这边指,掰开人群就跑。
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三个人跑不快啊,苏寂语慌了,这个奖她不能要啊,她弯腰想从人群里钻出去,钻了没几步让人从后面拽住了。一群家丁围住了他们三个,众人纷纷向后退。
“各位,不好意思,我家小弟……已经成亲了。”
李大哥不会撒谎,说得有点底气不足。
“没关系,我们小姐擂台摆了七年了,一个没看上。我家老爷说了,只要小姐同意,八十岁也给抢回去。”
苏寂语一看,软的不行啊,那就来硬的吧。她‘噌’上前一脚踹倒一个,掏出一包辣椒粉,朝着那群家丁就扬了出去。转身又跑,镜心在前面直接拔剑开道,众人纷纷让道。
没想到前面又来一大群家丁,苏寂语转身猫着腰钻进人群。钻了十几步,又让人拽住了。她一把抓住一个人,把那人向后一推,然后她跑了。
好容易几个人躲躲藏藏打听着找到马车,钻进去才顾得上喘气,苏寂语这才发现手里攥着一块玉佩。心想坏了,抓别人做挡箭牌,把人家玉佩给撕下来了,瞅了瞅上面还有一个‘瑾’字。
给李大哥瞧了瞧,李大哥说这是血玉,相当贵重,不是一般人能有,咱们快走别再惹祸。幸好离城门不远了,街上也不是很挤了,李大哥吆喝着匆匆驾车离城而去。
他们刚离开城门没多远,四个城门紧闭,开始搜城。
宋陌瑾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推出去做挡箭牌。他让二皇爷爷和宋陌轩诳到玲珑镇,那两人偷着走了,留了纸条让他到街上看姑娘。看就看,带上小筐子就上街了。
他正走神想他那画上的姑娘,半点都没防备,让人一把就给推了出去。街上人多他怕伤着别人,丹田下沉让自己定住,刚要捉推他的人,胖姑娘带家丁围上来了。
胖姑娘一看那个跑了,这个也不错,招呼家丁去抢宋陌瑾,被宋陌瑾三两下撂倒一片,弹弹衣袖走了。宋陌瑾弹衣袖的时候就发现玉佩没了,赶紧追人,人早跑了。
随从小筐子从后面赶上来,他没想到,他就去买了个面猴的功夫,他家主子差点让人抓去当姑爷。
“陈筐,拿着令牌封城!”
搜了三天没搜到,七夕节这一天,玲珑书院开始狂售《夏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