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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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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寂语让山竹直接去竹坞买纸,竹泉下村附近有几家造纸的竹坞。山竹出了门又被叫回去,换成了李大哥。临出发,苏寂语又和李大哥在小竹屋里嘀咕了老半天。
苏寂语这两天浑身难受,她低头瞅了自己半天才搞明白,衣服瘦了。苏寂语以前整天吃不饱,吃点饭都长个头上了。从过年到现在快半年了,苏寂语开始长肉了,小脸开始圆润起来,不过还不行,比豆芽菜能强点。
第二天没吃早饭,就去找胖丫,这丫头还没起来。等她磨磨蹭蹭起来,梳洗完毕,苏寂语拽着她就走。进了城门就下了车,胖丫坐馄饨摊上说啥也不走了。她饿,一人一碗馄饨,苏寂语几个人吃饱了,胖丫没饱,坐着不走。苏寂语自个走了,胖丫只能跟上,她走得急了没带钱。
苏寂语去了竹器店,让店家根据她的要求定制了大大小小一百个竹筐。又去备了一些可能用到的物品,出来进入一天过去了,晚上干脆在镇上住下了。
办完该办的事,早上起来几个人又上街了。这一整天,两人在镇上就像抽了疯好一通狂买,没买够,又找人捎信不回去了。第二天继续,第三天继续,第四天不买了。
苏寂语瞅着一屋子送过来的衣服和首饰有点傻眼。找胖丫找不着,早跑了,这满屋子衣服基本都是她撺掇着买的。
苏寂语挑了一件淡紫色笼烟流苏襦裙,让明月梳了个简单点的头就来到书舍。小伙计冬有柴在看店,书舍接过来之后,把他留下了,最近又给他涨了工钱,干得可带劲了。
店里客人挺多,现在书院的学子都喜欢到这边买书。徐博远现在哪都不去,就在这里抄书。
江叔不在,苏寂语见到了江叔的女儿――江尔兰。长得文静秀丽,话不多,通身一股书卷气。两人聊了两句就熟悉起来,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二来三去,她发现她被踢了,胖丫和江尔兰成了密友。两人都喜欢画画,江尔兰屋子里一半挂了画,一半挂满了首饰,江尔兰喜欢研究首饰。
江叔这两天很高兴,闺女很少出门,连个朋友也没有,就丫环巧月每天陪着她,整天在屋子里不是画画,就是研究首饰。
三个女人一台戏,出来进去几个人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干脆晚上睡觉都聚在了一起,一聊就到了半夜。
玩尽了兴,两个丫头终于回了竹泉上村。模板两天前就做好了,山竹在竹屋里放着。
杨柳月看着苏寂语那身飘逸的淡粉色羽纱掐腰襦裙,嘴唇有点哆嗦。苏寂语冷冰冰地撇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她。
杨柳月只断了一条腿,刚从老太太屋回来那几天,哭天喊地,要齐婶白天晚上都在她那屋伺候她。苏寂语找了几个人又把她给抬回了老太太屋里。
这些日子她自己可以拄着拐下来走路了,那天没吭声自己回来了。现在是不哭也不闹了,齐婶除了送饭和扶她上厕所,其它时间不进她的那间屋子。
几个人钻进竹屋试验了半天,又拿着去了孙大柱家,稍微修改了一下。最后字板没有问题,画板有两张感觉稍有欠缺。但这只是个写意画,重点是诗,它只是陪衬,多一笔少一笔没人会在意。
孙大柱固执,非要再琢磨琢磨,琢磨半天问题让他解决了。那三套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苏寂语开始琢磨人手,人手不足啊。
前两天就想过这个问题,她想用孙大柱一家,孙大柱刻完模板过去没问题,她媳妇月份还小,坐着穿缎带也没有问题。
他家那小子十二了,那些日子还帮着去搬石头赚工钱。小丫头明珠也没问题,这小姑娘机灵勤快。最主要想帮一下他们,这样正好两方便。
苏寂语把这事一说,全家都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苏寂语数了数,他们一家四口,胖丫和明月加上她三个,还有镜心和石头,勉勉强强啊,山竹得回来看着盖房,李嫂和李大哥还要时刻瞅着客栈和书舍。
苏寂语开始和胖丫扒拉村里的人,要找勤快的,心眼实诚的,最主要嘴巴要严。扒拉来扒拉去,扒拉到宋海一家身上,宋海三年前去打仗,不到一年骨灰送回来了,宋海媳妇带着两个女儿一直没改嫁。
苏寂语不认识,但是胖丫认识,一个叫宋月,一个叫宋琴。胖丫说那年去山里找你,她们家那两个姑娘还帮着找了半天,后来她奶叫她们回去干活,正是农忙的时候。第二天还去找胖丫,想和她一起找,胖丫已经把苏寂语找回来了。
于是两个人第二天就去了宋海家,去了后她们娘仨都在家做绣活,家里和人一样,都收拾得干净利索。一个姑娘十三,一个姑娘十五,一看都是些本分孩子。
苏寂语说盖房的东家在镇上有个活缺人手,想从村里找几个知根知底的过去帮忙,一天二百文,不过晚上可能会晚点休息,干得好还会加钱。
三个人一起说可以,还紧张地向外瞧,胖丫一问才知道,她婆婆想让宋月嫁给她娘家侄子,老太太那娘家侄子哪都好,就是人太懒,属于哪种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人。宋月千百个不愿意,这些日子就天天在家抹眼泪。
苏寂语说,那你们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就走,你们和老太太打个招呼,大约一个月就回来了。
宋海媳妇说,不用打招呼,她们不回来了。苏寂语和胖丫不明白,宋海媳妇说我们再不走,娘仨都要掉进火坑。
原来老太太把她们娘仨都安排好了,宋月嫁给她娘家侄子。宋琴过两年嫁给她那个偷鸡摸狗的外甥,宋海媳妇也给安排好了。等两个孩子都嫁了,就让她改嫁给自家兄弟,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苏寂语和胖丫听完,互相对视了一眼,胖丫说,你们家老太太真会过日子。最后几个人一合计,约定好时间,她们俩就偷偷溜了回去。
第三天天不亮,一辆马车在村口等着,拉着她们去了镇上。胖丫和孙大柱一家当天也来到了镇上,走的时候,听到了宋老太太那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小院,安排妥当之后,苏寂语气定神闲坐在书舍里,说了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