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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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挣钱就得豁出去，珠儿面对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
为了今后她与如枫公子更好的生活，值得吗？
这一夜，珠儿又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困得不行，丫环来催了三次，珠儿实在是不想起床，让如枫公子独自进城找朋友们玩耍。
其实，下午如枫公子就早早地回来了，还差人来问过，珠儿只说是有些小恙。又有人来传话，如枫公子正要请大夫，珠儿连忙回说不必，是女人家的老毛病。
接着有客人来，如枫公子与他们在书房中议事，晚餐也是在书房中用的。
珠儿就不明白了，只是一介布衣，他却比当了官还忙。以前是那些来求画的，后来又是劝进的，现在这些人又是来干啥？
家里的活计用不着她干，孙副官成了管家后她更是闲了，生活对她唯一的要求便是吃好一点，打扮得好看一点。
珠儿怪过意不去的，也曾找如枫公子谈过，他却说接她到梁国是来享福的，不是继续当小丫环来伺候他，让她尽管休息便是。
这样一来珠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无聊，全身的力气没处使。
在家里到处走走看看，没多久就走遍了，一静下来珠儿便想起昨天与如枫公子谈的那桩事。
有钱不能赚，她的心里猫挠一般，几番站起来又坐下，犹豫不定。
天色渐暗，如枫公子送客人出门，传来爽朗的笑声，看起来他们相谈甚欢。
珠儿狠了狠心，叫住一个过路的婆子：“请公子到我的房里，我有话对他说。”
宅子太大，两人分别住了一栋，反倒隔得有些远了，见个面竟然需要人传话。
走进房间，却一个人也没瞧见，如枫公子唤道：“珠儿，珠儿！”
“我在这里。”珠儿答道，声音有点小，中气不足，偏生还离得远，“你……你关上门。”
如枫公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言关上了门，走进了内室。
然而，这里还是没人。
听到脚步声，珠儿的心跳如鼓，清了清嗓子：“你关好门了吗？”
“珠儿，到底有什么事儿？弄得这么神秘……”如枫公子将内室的门阖上，一扭头愣住了：“你这是干嘛？”
披着被单，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珠儿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瞅自己的脚尖：“给你再看一次，你看了就不能去看别的女人哦！”
艰难地将这句话说完，被单从珠儿的肩上滑落。
如枫公子一惊，忙背过身去。
珠儿全不知情，心中慌乱，犹在不停地说：“这样，应该够了吧？你画的时候，记得别画脸，别人就不知道是谁了。只画一张就够了，可不许多画！被我发现了，饶不了你，我会……我会再也不理你，要柱子哥揍你……”
“你先穿上衣裳。”如枫公子沙哑地说。
珠儿抬起头来，却只见到如枫公子的背影，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喜是恼。
因为他是君子？
还是因为她不够好看？
珠儿捡起地上的被单，又披在了身上，怯怯地问：“你看过了没？你看过了，我就穿上了哦。”
“没……”如枫公子才说出一个字，忙跑过去架上了门闩，然而又觉得更不妥了，站在门口手足无措，一跺脚骂道，“跟着我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没学聪明？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话，你都会相信？这样子你会被男人骗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别的男人。”珠儿又恍然大悟，厉声道，“你骗了我！好啊，你，你看过一次，又骗我给你看第二次！我被你骗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老实说，我不在的这两年里你是不是青楼里的常客？我说呢，那时有我管着，你想去便去，后来没人管了，怎么还能忍得住？要赚银子，你画她们便好，为什么不画？你也会怕人家姑娘生气，会撕烂你的脸么？你就专瞅着我好欺负，横竖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从来不会怀疑你，从来不会记恨你，只要你说一句话，连命也可以交给你，画她们或许会有麻烦，可是画我最多被骂两句，我却不能拿你怎么样。你真是……真是太气人了！”
说到最后，珠儿实在气不过，气得哭了起来。
“你说到哪里去了？”如枫公子回过头来，却见她仍是披着被单，偏生她有些气糊涂了，不时擦擦眼泪，如玉的手臂从缝里伸出来，露出了不少春光，她却不记得这些了。
如枫公子叹了口气，忍住心头的悸动，走过去将她裹得严实些：“我没有骂你，你哭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女孩子要自重些，不要轻易被男人骗了。”
“可是，你不是别的男人，我才放心的。”珠儿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重复了一句。
如枫公子眼一亮，手指勾起珠儿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自己，认真地问：“是，我不是别的男人，我是谁？我是你的什么人？”
两人的距离好近，她的脸对着他，眼睛却不敢看他，嗫嚅地说：“你是如枫公子，你是我家公子。”
“不对！”如枫公子固执地追问，“你早就不是我家奴婢了，不用叫我‘公子’。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被单很单薄，有些冷，珠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有多么难堪，急忙地想要逃走，可是那只铁一般的臂膀箍在了她的腰间，让她无处可逃。
这两年里，如枫公子练过，他的力气好大。
似乎只有回答他的问题才能脱困，珠儿好后悔，是自作自受，自己令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头好晕，心跳好快，身子好热。
每说出一个字都象是要了她的小命，珠儿说道：“你是，我的……”
自从被救出采石场，如枫公子便不再自称是她的主子，努力地想要让她习惯与自己平等。
在梁国，他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玩乐，更是为了让她忘记曾经卑微的身份。
他需要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只会乖乖听话的奴婢，他想要一个懂自己爱自己的女人。
如果她说出那两个字，就证明他们还在原点，他没有得到她的心。
又或者说，她不爱他，她的心里有别人。
说不定那个别人是柱子……
好害怕听到让自己失望的答案，如枫公子突然间不想听了，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开始时很生疏，很鲁莽，但如枫公子生来便是很会学习的人，这一方面也一样。
很快，珠儿便成了一瘫水，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
如枫公子更是无法自拔，一次又一次，恋恋不舍，但愿天长地久。
“验明正身了，你觉得这两年我去过那种地方吗？”如枫公子在她的耳畔轻声问。
没有，绝对绝对没有！
虽然珠儿是张白纸，但是幼时在百花楼里多少看过，常去的男人不是这样。
他只是有一点经验，仅止一点点而已。
有一丝禁忌的甜蜜，象是偷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曾奢望过的幸福来得那么强烈。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如枫公子坏笑着，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只对你一个人。”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丁点力气又全部被抽空，珠儿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一低头却发现那张薄薄的被单又滑下了不少，聊胜于无。
顺着珠儿的目光看下去，如枫公子的呼吸一窒。
能感觉到他异常的反应，珠儿忙挣出双手，捂住了他的眼：“不许看，不许看！”
“已经看到了，看过很多回了。”如枫公子喉咙里闷闷地笑着，拿下了她的手，“在梦里。”
被拥得太紧，压根就逃不掉，珠儿认命了，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垂下头，不想让他看到她嘴角的窃笑。
他不是别人，是她的如枫公子啊！
从来不曾肖想过，那是因为自觉高攀不起。
吻落在光洁的脖颈上，如枫公子问：“可是，我还想要更多，可以吗？”
若是一个傻姑娘，可以傻傻地问“怎么个多法”，若是百花楼里的姑娘，可以撒着娇问“怎么个多法”，偏生珠儿懂得那句话的意思，不是个傻姑娘，却又学不出情场老手的样子混过去。
他们还没成亲呐！
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稀里糊涂地将自己给了男人，到她吃亏上当之后，珠儿才不会同情，只会骂她瞎了眼，竟然不明白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的道理，她不想变成那样的傻姑娘。
等了一会儿，如枫公子明白了，还有些不舍，却将被单拉上，拍了拍她的脸颊：“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害怕。”
说完，如枫公子转身便走。
珠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很失望，她看得出来。
如果换成了梁国别的姑娘，他一定不会被拒绝的，他是了不起的如枫公子啊！
当年她竟然将他当成书呆子，每天都耳提面命，而他从来没发过火，总是笑眯眯的包容她。
天都塌下了，他还是笑，为了不连累她，三番五次要将她赶得远远的。
为了她，他求龚太医治好了朱魁的命，而她却误会了他，口不择言地伤害他。
在那之后她是多么后悔，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每每在夜里惊醒，看到一个背影便追出去，然后是一场空，那种痛苦连想都不敢想起。
现在，她又让他失落地离开了，他是不是生气了？她会不会再次失去了他？
巨大的恐惧袭来，珠儿不管了，冲过去抱住了如枫公子的腰，疯狂地说：“你不要不要我！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永远不抛下我便好！”
这一刻，珠儿想通了，他们的命早就连在一起，连命都在一起，身子又算什么？
不过是一点小交情，如枫公子便送了家客栈给秦老板夫妇，他又岂会负了她？
她不给，自然会有成群结队的女儿家愿意给，到那时就迟了。
哪怕不是他唯一的女人，是第一个女人也好，她珠儿这辈子就值了。
能够感受到身后那具身体美妙的曲线，如枫公子的背僵住了，半晌才说：“我真是逗你玩的，不是不要你，是……是还没到时候，我想要等到安定下来再……这样太委屈你了，我要明媒正娶，你是我的妻。”
梁国没有战事，怎么还不够安宁？
他连官都没当，安稳得不能再安稳了！
哦，只有他的第一句是真的。
珠儿豁出去了，手向上摸去：“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好看？你总是教我学她们的作派，你嫌我不知书识理，嫌我配不上你吗？”
“这样还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啊！”如枫公子蓦地转过来，将珠儿打横抱起，大步朝床走去，恨恨地说，“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如果一切顺利，两年前就成事了。我们已经迟了两年，为何还要忍？为了他们，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谁也没权利阻止我！我要你，这事儿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连人生大事都要看别人眼色，我还算哪门子的如枫公子？”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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