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70、找钱

　　她回复了平时的脸色，跑去找希哥借车借人，虽然订的是晚上的飞机，可毕竟路途遥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希哥听说刺猬要走，立刻放松了下来，眉间眼角都带了笑，赶快安排好了人手，确定刺猬听不见后，便对着小如连声道谢。

　　“我不是为了你，”小如无奈地笑道，“我不在这儿，这里就拜托你了，一定要配合马导完成工作啊，有什么问题，惟你是问。”
　　其实这一点小如并不担心，希哥想要做演员，这部片子就是他转行的敲门砖，他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小如不放心的，反而是大家的安全问题。

　　希哥这才知道小如也要走，疑道：“你回去干嘛，不在这儿做监工了？”

　　“公司有点儿事，我回去处理一下。过几天看情况，来得及就回来。”小如笑道，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想回来，这一天天的，多少事啊。

　　将伙食的工作交待给浩子，又和马奴、刘毅请了假，她便带着刺猬走了。车快开出沙漠的时候，她和刺猬几乎是同时转过了头，望向自己身边的窗户，和这片沙说了声再见，只是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小如这趟回去当然是为了融资，钱一日不到账，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宁。姚君那边她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是先前那位女士接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左右听不出一点风声。姚君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小如。当然，无论他出了什么事，电影都必须拍完，这个钱他不出，就必须得找其他人出。

　　她不能再等了，还有四天时间，拍摄就结束了，到时候必须有新的融资进来，不然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投进去的钱也就没了。她这几天都在考虑潜在的投资人，她早已把在朋友圈中留言对电影感兴趣，也确实有实力做投资的人列了个清单，反复思考之后。优中选优的在清单中锁定了二十个人，便一条条的发信息过去，简述了电影的进程，和对方约好时间，争取在两日之中能够面谈。

　　这时的小如还不知道，很多电影就死在了拍摄结束这个时点。这个不吉利的时间点，相当于创业公司的C轮，看起来样子有了，规模也大了，可弱点也就在这个时候全部暴露了，再往下讲故事，靠的就不能只是想象力了。

　　发了三个小时微信之后，终于集齐了十几位投资人，基本都约在了明天见面。好在投资机构都聚集在金融街和国贸附近，即使时间安排得紧凑一些，也不怕赶不上。还有两位实在排不开的，只得约在了今晚，小如计算好下飞机的时间，做好了秉烛夜谈的准备。

　　投资人的工作时间就是这样，7乘24，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高强度换来的是高回报，不想要，排队等着的人有都是。

　　她在忙工作，刺猬则一路都在想心事，时不时地拿起手机看看，再失落地放下。到了机场，两人一路狂奔才赶上了飞机。

　　“今天什么日子啊，我这一天跑了七、八公里了。”小如喘着粗气，上了飞机。

　　“我也是啊，”刺猬的气也不顺，“哎呀，太累了，比以前体育课跑八百米还累。”

　　“对啊，以前跑八百米你还知道拉着我，今天可好，自己跑了就不管我了。”

　　两人对望，想起今日的种种，都笑了起来。

　　“行了，仙女，希哥咱们翻篇儿吧。我回去再帮你物色别的人，我手上少年才俊有都是，随你挑，咱不搭理他了。”两人刚坐好，小如就忍不住宽慰道。

　　刺猬低头，“哼”了一声，回道：“不行，我认准他了，非他不可。”

　　人家没认准你啊，我有什么办法？

　　“哎呀，好男人那么多，何必找他啊。他以后可是要混演艺圈的啊，多乱啊。你想想，演艺圈什么地方，你就是十双眼睛，天天盯着，也盯不过来啊。咱还是换一个吧，你还记得那个线上英语机构的创始人吗？他们公司C轮融资成功了，人家身价也上亿了，怎么样？就他吧，我觉得那孩子还挺靠谱的，长得也不错，白白净净的，跟唐僧似的。有没有兴趣，回去我给你安排见面啊？”

　　小如卖力推销，刺猬却不为所动，横眉道：“干嘛，我凭什么把这么好的白菜让给别人，自己退而求其次啊。不行，就他了，谁来也不换。”

　　“傻不傻啊你，跟了他，你以后不得泡醋缸里啊。”
　　小如心道：就你爱吃醋的那个劲儿，只能找个老实巴交的。

　　“不会，我闹一闹，他就长记性了，知道怕了，以后就不会了。男人也是要调教的，不然都一样，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

　　小如尬笑，心道：您这闹一闹，我是长记性了，忍不住又劝道：“多见几个人总没错嘛，你也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回了北京，看不见他，你又该着急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浩子每天在现场开直播给我看。”刺猬喜道。

　　“你有病吧？”小如从没见过谈恋爱这么认真的，不但要作死自己，还要作死别人。忽想起今日浩子为刺猬出头，笑道，“我觉得浩子还是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纯金富二代，长得又可爱，还是咱们师弟，近水楼台咱们抢个月吧。”

　　刺猬顿了片刻，嘴角微微上翘，回道：“他比咱们小五岁呢，我可下不去手。他今天到底干嘛了？希哥为什么动手了？怎么回事，快给我讲讲。”

　　“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小如打开了手机里存好的视频，拉着刺猬和她一起看综艺，两人不再多话。

　　到了北京，小如滴了辆车，先送刺猬回了学校，再掉转车头，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金融街。金融街的灯熄得晚还是中关村的灯关得早？不好说，都是民工队伍，分什么金融还是IT啊。

　　小如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为自己点了杯咖啡。这个时间必须喝咖啡，她要以做饱满的热情对待即将出现的那个人。这人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占不到半点便宜，“手紧心稳”就是他的座右铭。可他居然会对这部电影感兴趣，想想也是奇怪。约定时间刚到，对方便出现了，径直走向小如，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来人叫李旭，很常见的名字，很常见的长相，Polo衫，牛仔裤，身上还背着双肩包，若是单看这一身平庸的打扮，任谁也不会想到他身价已经近百亿了。可就是这样的人，还在夜里努力的工作。小如心道：比我有钱的人，确实都比我努力啊。

　　小如笑着道：“李总，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您喝什么？我去买。”

　　话音还没落，服务员已经断了一杯咖啡放在李总面前，轻声说：“焦糖拿铁脱脂奶低因咖啡。”

　　李旭道了声谢，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就是深夜工作者的续命良药。

　　李总不说话，小如只得又提起话头，问道：“李总怎么会对网大感兴趣啊？”

　　“我这两天才知道网大是什么。”李总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一丝城府，全是坦诚，可小如清楚，这个身价的人，不可能坦诚，他们的心都是海底针，自己连边都摸不着。

　　“不瞒您说，我也不比您知道“网大”这个词儿早几天。”小如笑道，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越老实越好，不耍心眼，就是最好的对策。

　　“我看你那张罗得挺正经的，就想凑凑热闹。我跟老许说过了，他说具体情况得问你，都是你负责的。我看你在沙漠正拍得起劲儿呢，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说吧，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李总端着咖啡，却没喝，一瞬不瞬看着小如。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小如无奈地笑了。自己和对方的等级差太多，连出招都省了。当下把拍戏的前因后果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影片的预算，投资的额度，分成比例都说得清清楚楚。说到姚君的地方，并未提及人名，只说是一起上学的同学，本来说要投钱，可又临时反悔了。自己这趟回来，就是专门找钱的，没钱项目就进行不下去了。

　　李旭认真地听完，轻轻点了点头，回道：“行，我知道了。你们拍到现在，之前拍完的部分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小如赶忙答应，拿出电脑，把临走前拷贝出来的粗剪，放给李旭看，解释道，“这个还没有经过后期制作，特效都还没上，所以看上去可能……”

　　李旭摆了摆手，大概是在说，不用找理由，自己是明白人。

　　小如也是第一次看粗剪，心中五味杂陈，看自己的作品总有一种看见亲生儿子的感觉，无论这孩子实际长得有多丑，总还是觉得好看。不过现在还有外人要看自己的丑儿子，那就免不了担心，人家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