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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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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咎和顾辞霜暂时在长安客栈稍作歇息。他打算明日便回云龙寺,但顾辞霜哪里愿意回去?
她好不容易离开云龙寺打算大干一场,一旦回云龙寺就代表跟男主角剧情脱节,任务直接失败。
她必须留下来,她还没虐这个疯批渣男呢。
“怎么,听到要回云龙寺,你很失望?”无咎抬眉淡淡饮茶,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尽在他眼底。
顾辞霜干巴巴的笑了笑:“师父,我就觉得自己身子还没好全,想多休养几天。”
“长安不是个好地方。”无咎想也没想,一口回绝:“我会找辆很舒服的马车,你安心睡一觉,我们就到了。”
顾辞霜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踌躇。
待无咎离开后,顾辞霜对着泛黄的镜面,低头认真描前臂的丹青。
‘李妘娇’的前臂有一花瓣胎记,顾辞霜如今刺青已经来不及,只能先用丹青避一避,后面但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她刚刚画完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麻布口袋笼罩全身。
她根本来不及反抗。
“你谁啊?”顾辞霜奋力挣扎。
“永宁候府嫡公子余深。”
“谁?”顾辞霜懵了。
这人他不认识啊。
她顾辞霜芳龄大概十六,有十四年都待在与世隔绝的云龙寺。
她啥时候得罪了永宁侯府的嫡公子?
那叫谁来着?
余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眨眼之间她又被人带走。
顾辞霜也没想明白,自己咋就成了人人都想得到的香饽饽。
看,又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小黑屋。
看,又是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不是,大哥你谁啊?”顾辞霜抬头问。
身穿名贵丝绸的公子哥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身旁小厮趾高气昂道:“刚才不是说了我家公子名讳吗?”
顾辞霜努力回想。
永宁侯府的那个谁,哦,余深啊!
原书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个人没啥好惧的,那他的存在是干啥来的?
想起来了!他是女主舔狗!
顾辞霜一脸冷静:“所以你绑我,也是为了给你心尖尖的李姑娘寻药引?”
她十分从容不迫,这令余深趾高气昂的脸上略微有点挂不住。
一个姑娘被绑架了,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怕吗?
这如此淡然冷静,倒给他整的有点不会了。
“是又怎么样?”余深支开骨扇挡住脸,坦坦荡荡道:“为了小宛我什么都能做!”
“吱吱吱,好一个痴情种。”顾辞霜好笑的盯着他:“你在这儿给你的心上人谋药,她在做什么呢?”
“她想的是其他男人,念的也是其他男人,你算她什么啊?”
什么都不是。狗凑近了还能得到她的低垂抚摸,而他却从来都没受过李宛白的正眼相看。
李宛白可劲讨厌他这种纨绔子弟,成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仗着家世为所欲为。
平日见他有多远就走多远。
要不怎么说他是舔狗呢?
女主都这样了,他依旧不依不挠,穷追不舍。
小宛是他的心,是他的肝,是他的脾肺肾。
没有小宛他万万不行。
余深不高兴吼道:“你给本公子闭嘴!”
这个人原书存在感并不深刻。顾辞霜只记得他的结局为小宛而死。
而他丢了一条命,换来的只是女主在他临死前对他些许的改观缅怀。
最终他的结局就是为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死了,还死的很心满意足。
吱吱吱。为啥对这段记忆深刻,完全是这男人太舔了。
这种事情他做的出来,反正顾辞霜做不出来。
女主一点点缅怀就值一条命?女主的缅怀是金子吗?还死而无憾。
她要这样死了,爬都得爬起来找人索命。
“你还有空在这儿操心,你知道你命不久矣了吗?”顾辞霜反问。
“大胆!”小厮冲上前就要扇她巴掌:“谁准你咒骂我家公子?”
“欸。”余深拦下,他自然不信顾辞霜的鬼话,面露不悦:“你打死了她,小宛的药怎么办?”
小厮鞠躬:“是,公子。”
他翘起二郎腿,坐姿郎当:“张亦桀这个私生子愿意把你带回来,你肯定有宛宛的药。”
“我虽然不喜欢张亦桀,但他确实为小宛做了很多事,你把药交出来,本公子可放你一命!”
这个猪头都没搞清楚这药引怎么来的。
原书中余深从小被家人保护的很好,虽然有勇无谋,猪头猪脑,但这个人除了贪玩儿,心不坏。
他今天的举动并非要伤害顾辞霜,而只是讨药获取小宛芳心而已。
顾辞霜笑问:“余公子,你晓不晓得这药怎么来的?”
余深转转眼珠子:“怎么来?”
“需要出家尼姑,还得是年轻处子,六月怀胎引出为药引。这才是你小宛需要的。”
以死胎为药引。手段残忍,那画面感血腥异常。
余深先是惊恐,再是接连捂嘴作呕。
但情绪稳定下来后,为了他的小宛还是狠心问道:“那你愿意吗?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银子,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愿意。”顾辞霜想也没想。
余深:“那我会搜集全天下的寺庙,愿意给小宛引出药引的,我保她一辈子富贵。”
“小尼姑都出家了还在乎钱财俗物吗?要用钱能办到,张亦桀能在云龙寺潜伏两年?”顾辞霜觉得他傻的挺可爱,“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余深不解。
“你再继续毫无底线的爱你的小宛,你的命也就几个月了吧。”
身旁小厮看顾辞霜不顺眼很久了,忍无可忍冲上来:“你简直太无理了!”
“不信几个月以后来看?”顾辞霜全身被绑,只能耸耸肩:“你家公子的出殡礼,我倒是可以去上柱香。”
“放肆!”小厮扬手就要一巴掌呼来。
一双强有力的手挡住。
反折。骨头折断声。小厮痛得跪倒在地。
“谁敢动她?”这嗓音冷若冰霜。
顾辞霜满心欢喜的抬眸。
她才发现眼前的陌生男人既不是师父无咎,也不是疯批渣男张亦桀,而是李丞相的心腹余洲!
按这个逻辑,余洲猜测她是李家失踪多年的嫡女李妘娇,他大费周章的来找她绝不是无聊,他应该是要带她回李家认祖归宗?
这明明正是她的计划,可一切顺畅的走向却让顾辞霜感到揣揣难安。
就像有人在背后搞鬼似的,给她一步一步铺好她想走的路,她也不知道前路等待她的是深渊还是牢笼。
顾辞霜低头沉默许久。
余洲与永宁侯府的嫡公子余深乃是叔侄,他怒言训斥余深,余深非常怕他的叔伯,灰溜溜地滚回了永宁侯府。
余洲带了很多人,迫于压力,顾辞霜只能先跟着余洲离开。
半刻钟后,顾辞霜在威严的李府牌匾下伫立许久,迟迟不肯入内。
余洲躬身,低声细语:“娇娇小姐,回家了。”
顾辞霜看起来一脸茫然,她低声应道:“这不是我的家,我要找我的师父。”
她曾经多么想进李府,多么想成为李妘娇,多么想这一切的剧情由自己操控,可她渐渐感到自己被人带着节奏。
这李府一踏入仿佛就是万丈深渊。
“师父。”顾辞霜念着无咎的名字。
余洲听到这个名字眉心紧拢,他提醒道:“你师父不是好人,等你回到李家后就忘记云龙寺的一切。”
无咎不是好人。
顾辞霜在张亦桀嘴里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好笑。可今日从余洲这里听到这句话,却略显真实。
“师父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顾辞霜伫望显赫的李府二字许久,果断转身离开。
余洲哪里肯放过她?
他找了几个小厮,硬把她绑回了李府。
“放开我!”顾辞霜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余洲身为李丞相患难之交的下属,又是永宁侯的庶弟,身份尊崇。
他每次来李府,李府上上下下热情相待。
顾辞霜被余洲押回府,她也成为众人的焦点。
“郑孃,这是给小姐带的药。”
老嬷嬷郑嬢是丞相府老人,她上前熟练接过余洲从宫里带回来的灵芝:“昨夜风大,小姐染上风寒,听着咳嗽声愈发剧烈,刚才还咳血了。余大人的药真是及时雨。”
余洲问:“丞相在哪里?”
“在书房。”
郑孃灵敏的扫视四周,瞧见余洲身后跟着的顾辞霜,认真打量。
她含笑试探问:“余大人,这姑娘是?可需要准备客房?”
余洲:“不需要,把娇娇小姐那间空了许久的房子收拾出来。”
郑嬢听闻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灵芝险些落地,她心中已然有不好的预感,继续试探问:“余大人,那屋子是要留给娇娇小姐的。”
“娇娇已经找到了。”余洲倍感欣慰。
郑嬢本能的脱口而出,一脸坚定道:“不可能!”
余洲转身,斜视略显古怪的郑孃:“不可能?”
郑孃猛地跪下:“余大人,老奴以性命担保,这位姑娘绝对不可能是娇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