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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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室内，阴暗潮湿。
吞下钥匙后的张亦桀就卧在冰冷的地上，他全身都是鞭打的伤，伤口源源不断渗血，他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死了，一动不动。
顾辞霜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救张亦桀。
她希望男主得到该有报应早点死，又考虑到主角光环，他大概率死不成，倒不如救他一命，也给自己谋个好处。
她走过去，眼神颇为嫌弃，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喂，张亦桀？”
她低头看着毫无反应的他，内心虽然有些雀跃，但不敢高兴太早，故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有点纠结犹豫。
越看越近，她紧张的手伸进他鼻子下，本想看看他有没有死透。
想到可能张亦桀会死，想到她可能即将完成任务，她激动的手抖。
一个冰冷的掌心忽然握上来，轻轻一拉，她完全依靠在他身上。
张亦桀把含在舌底的钥匙吐出来，缓缓抬眸凝视她，很认真的说一句：“你还是在乎我。”
顾辞霜：？？？
他怕不是误会自己手抖是因为怕他死吧？她明明是怕他没死透，好吗？
顾辞霜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张亦桀双手钳住她流畅的下颌骨，用力握紧，逼迫她直视他：“顾辞霜，我不管你口是心非也好，真心讨厌我也罢，你今后余生哪怕烂也得烂死在这里。”
顾辞霜眼神坚毅，毫不惧怕的怒视她：“你为什么非要囚禁我？”
她质问道：“你讨厌我吗？”
“讨厌我，你却还来接近我？”
“那你是要给你的宛宛寻药引吗？”她逼近他：“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张亦桀，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喜欢我。”她高傲的扬唇，一字一句如雷重击：“所以你用折磨我的方式来隐藏你的心思，因为这样你才觉得自己对得起李宛白，是吗？”
他手指猛地握紧，她白生生的脸上落下猩红指印。他的眼神从一开始冷漠寡淡变得渐渐狰狞，顾辞霜面不改色的凝望他。
她勾唇浅笑：“怎么，舍不得动我了？舍不得以我为药引给你家宛宛治病了？”
张亦桀狞笑道：“你怎么敢跟宛宛相提并论？”
“我不动你，是因为我发现我们是同类人。”他的后背全是伤，浑身都是自己的血，这样的他看起来很恐怖，目光阴鸷嗜血，他一字一句犹如刀剑寒光：“我想看看，一只小白兔变聪明后是怎么死的。”
他慢慢松开她，又慢慢握紧。柔软的玉脖在他手里像跟易折的木棍：“像这样一点点，折磨而死，你觉得怎么样？”
“呵，”顾辞霜不卑不亢，笑的比他还阴邪：“那得看看，咱们谁会先死了。”
张亦桀把密室钥匙重新系回腰间，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低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处理后背的血肉。
顾辞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趴在那一方极小的窗口，望着宅子的那棵枣树陷入沉思。
随后她从地上抓起一把沙飘扬空中，她对着粉尘风扬的空气猛地一吸，咳的不行。
系统：【……】
【任务虽然难做，你也实在用不着自残吧？】
顾辞霜捂住胸口，淡然笑道：“我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系统：【你没听男主怎么说的吗？你就是烂也得烂死在这里。】
【要我说，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顾辞霜：“咳咳。”
“作为系统，有时候我觉得你不是来帮我的，你是来捣乱的。”
系统：【前期发育中……宿主不要着急。】
顾辞霜：她究竟在对一个机器人期盼什么呢？
密室阴暗潮湿，顾辞霜在密室的每一分都很难熬，她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很快病了，她得了喘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张亦桀三日后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仿佛快死了。
他像看戏一样盯着顾辞霜许久。
他的心腹宁毅找他：“小王爷，真要找人给她治病吗？”
张亦桀冷冰冰的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顾辞霜身上，陷入沉思。
宁毅继续：“这间密室小王爷花了这么大功夫，这样一间天衣无缝的密室小王爷本为谋权所为。除你我之外，无人可知。”
他斜视几眼：“若为了这个可有可无的姑娘，请大夫给她看病，那这间密室极有可能暴露，小王爷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他一番掏心掏肺的话也不知道张亦桀听进去没有，张亦桀就一直盯着苟延残喘的顾辞霜看。
直到顾辞霜猛地咳嗽一声，很快又陷入昏迷。
张亦桀眼底泛起一波涟漪，他告诉宁毅：“找大夫来，要找好拿捏的人。”
宁毅未动，许久才壮着胆子说了句：“小王爷以前一回长安就会去看宛小姐，如今几日过去，小王爷竟半句都没提过......”
张亦桀怒视他一眼：“她对我尚有利用价值，不能死。”
宁毅不信，壮破胆反问了一句：“真的是这样吗？”
“你不是话多的人，”张亦桀瞬间怫然不悦，勃然大怒，扬手就是一巴掌：“滚去找大夫。”
宁毅捂着猩红的掌印，只能灰溜溜的去找大夫。
大夫被宁毅蒙眼带入密室，他见顾辞霜病得厉害，把药瓶放在顾辞霜鼻子下，刺激的药味使她短暂恢复清醒，人依旧虚浮的厉害。
大夫把脉：“这地方不能呆，阴暗潮湿不利于恢复。”
张亦桀冷冰冰的坐在一旁，冷冰冰的道：“她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张亦桀虽然年轻，但从心散发的阴狠令人惧怕，大夫把脉的那只手不由抖了抖，战战兢兢说了句：“那就开个药方先治治......”
顾辞霜强撑身子，虚虚然道：“我喝点蜂蜜水再加三颗红枣就好......”
张亦桀凝思片刻：“顾辞霜，你别想耍花招。”
顾辞霜艰难的动了动苍白的唇：“我人都这样了，怎么耍花招？”
“你真的很奇怪，若真要我死，你大费周章的找大夫来干什么？找大夫来，又不愿意治我的病。”
张亦桀眉头一皱：“你从小在云龙寺，你怎么会知道蜂蜜？”
毕竟她从小在云龙寺长大，能吃上珍贵的蜂蜜确实值得怀疑。
她虽然不晓得蜂蜜在古时的稀少珍贵，毕竟蜂蜜在现代世界随处可见，但她面对张亦桀的质问丝毫没有慌张，从容不迫：“我吃过蜂蜜，小时候喘疾，师父会这样熬过给我喝。”
大夫也回了一句：“蜂蜜确实对喘嗽有疗效，不过由于珍贵，很难得。”
张亦桀一直盯着顾辞霜，摸摸鼻子后，颔首道：“照她说的办法去做，只要有银子，长安多的是蜂蜜。”
他给大夫一锭银子，大夫留下药方后被宁毅蒙眼带走。
宁毅去煮药，张亦桀也离开密室处理事务。
顾辞霜人虽然苍白虚弱，心情却肉眼可见的愉悦，躺在硬冷的板床上笑出来。
系统：【你是不是脑子病掉了？】
顾辞霜：“我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系统：【？？？】
顾辞霜：“蜂蜜（密室）在红枣（枣树）的三颗（三点钟方向）。”
“我昨夜闻到张亦桀身上有檀香，确定他们有交集，师父看到这个方子，肯定会明白，找到我的。”
系统：【我都没有看懂，你确定他能看懂你的暗语？】
顾辞霜：“你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你不懂我不怪你。”
果然半刻钟后，密室的门锁被重重撞击，无咎赶进来，一眼就看见他可怜的小徒弟卧病在床，面色苍白毫无血气，看起来快被折磨致死。
无咎扶她起身，“张亦桀竟敢这样对你。”
顾辞霜缓缓张开雪白的唇，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热泪滚滚，弱声弱气：“师父，你终于来了。”
无咎怒言：“他胆大妄为！敢在长安囚禁你！”
顾辞霜垂眸，豆大的泪珠滚落，一滴一滴落在他心上，她抱着他的袖子，浑身无力。
无咎疼惜的把她抱起来，像小时候喃喃细语哄道：“霜儿别怕，师父带你回去。”
阴暗的四周，他就像一束光带给了顾辞霜希望。他的手是温暖的，可顾辞霜没发觉的是，他的眼神是冰凉的。
密室还有一道暗房，暗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窥视密室内的一切。
张亦桀已经瞩目许久。
宁毅端起温热的汤药入暗房，请求指示：“小王爷，这药还需要送进去吗？”
张亦桀目光始终凝视无咎和顾辞霜两人。无咎抱着顾辞霜，两人姿势看起来暧昧极了。
不经意间，张亦桀手中的麾笔被自己折断。
宁毅看了看密室内姿势暧昧的师徒，又低头看那只五马分尸的麾笔，不可置信的问：“小王爷，你这是在不开心吗？”
张亦桀语气冷漠：“她配？”
宁毅垂头，继续试探：“密室被暴露，需要解决他们吗？”
张亦桀撑头沉吟：“放他们走。”
宁毅：“小王爷！这么多年的密室会毁于一旦！”
“恕我愚钝，小王爷说这位姑娘有利用价值，她不过一寻常姑娘，即无身份亦无背景，哪里来的利用价值？”
“她很聪明。”他眼底闪现一抹欣赏的光，“用蜂蜜、三颗红枣就能在密室找到援兵。”
“她会成为我的帮手。”
宁毅试探问：“所以……小王爷是故意放她离开？小王爷根本没打算囚禁她一辈子。”
他低头看了几眼张亦桀折碎的麾笔，又想起病弱的李宛白。
小王爷对这姑娘真的只是利用？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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