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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二三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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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人单手托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青君坐了起来,低眸看着他:“自荐枕席?小侯爷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要是敢对你下手,你娘还不把我撕成八半。”
谢兰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说阮大人有龙阳之好,恰巧本公子好奇得很,今日过来,不过想风流一夜,跟我娘有什么关系,除非……嗯,你还想与我长久?”
阮青君:“谁想与你长久了!”
谢兰亭:“那做个露水鸳鸯,我娘怎么会知道。”
这不是重点好吗?
青君抚额:“小侯爷莫要玩笑。”
谢兰亭对着她轻笑出声:“怎么是玩笑了,人都已经躺在你的床上了,青君,莫不是我姿色不够,连个翰林院的编修都比不过,所以你看不上?”
阮青君:“……”
怎么她和翰林院新来的编修玩笑两句,一个两个的都知道了?
她懒得解释,比起晋阳王卫珩,谢兰亭更无害一些,转过身来,青君做势扯着衣扣:“行吧,来吧,只不过我只喜欢在上面,你在下面可以的吧?”
谢兰亭笑意更浓,微扬着眉,他动作比她还快,一手在领口处摸索两下,随手一扯,腰带就扯了下来。
随后,他对着她勾着手指头:“来啊!”
语调轻柔,姿态撩人。
阮青君无语,她差点忍不住拿被子把他那媚态捂住,幸好外面有脚步声了,红菱和人端了热水来。
青君来了月信,想要好好泡泡脚,舒坦舒坦。
她重新拢上了衣领,转身下床:“这个不识相的……”
声音不高不低,谢兰亭也听见了,坐了起来:“却不知道这个不识相的,说的是外面那两个,还是我呢!”
阮青君头也不回,已经走出去了。
不知道她跟红菱说了什么,很快,红菱走了进来,这小丫头规规矩矩到了床前,对着谢兰亭福了福身:“小侯爷,我已经让人给您收拾客房了,主子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假如您再留宿,那以后若是传出去了,于您不利。”
一派的胡说八道。
谢兰亭慢条斯理地系上了领口扣子,也下了床来:“你和你主子倒是一条心,就连糊弄人的本事也是一样。”
红菱不敢笑,紧低着头。
幸好,他没再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阮青君正在洗脸,另外一个叫做五儿的小姑娘双手捧着手巾,她随手接过来了,擦了下脸。
谢兰亭走了她身侧站住了。
青君才擦了脸,一抬眼,就对上了他的笑眼,那里面几分了然,几分讥讽:“耍嘴皮子你就最能,一让你动真格的,你就没胆子了?要是没胆子,就少动嘴,翰林院的一个小编修,你也看得上?”
阮青君刚洗完脸,额边的碎发湿漉漉的,抬眼看着他,脸上已无半分笑意:“小侯爷这话说得好没意思,青君就不喜欢王公贵族,就喜欢翰林院的小编修,那又怎样?”
四目相对,她眼中已有浅淡怒意。
皇后做得久了,不怒自威,此时浑身紧绷,一身贵气,说起来即使是上辈子,她就是个挡箭牌皇后,她的一生,从阮青君到阮皇后,也没有真的忍过谁,这辈子更是要过肆意人生,调侃她和小编修的话,一遍两遍听了,随便听听,再说,她也恼了。
见她脸色,红菱连忙上前:“小侯爷请,客房应该已是收拾好了,我带您过去休息吧!”
谢兰亭的目光还在阮青君身上:“你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青君已是毫无耐心,转身往出走了:“小侯爷愿意住我这屋子,那就住吧,我去客房。”
说着,不等他回话,已是大步走了出去。
红菱连忙追了出去,如果是平时,青君也没那么容易恼怒,赶上她月信在身上,今日心情不佳,实在是懒得应付别人,脾气一上来了,是谁也顾不上了。
她直接去了旁边的客房,打定主意谁也不理会了。
红菱落后一步,也吃了闭门羹。
当然了,谢兰亭没在相府留宿,一甩袖子走了。
阮青君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做了好几个美梦,一早起来,怕冷,在被子里躺了又躺。一个小小的编修陆君竹,她不过是玩笑了两句,差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相府的一举一动果然都在别人的眼里。
这些人,就爱布置眼线。
那就让他们猜去吧,青君命人去告了假,索性在家里懒一天。
红菱与她无所不谈,早起洗脸的空,直在旁边踱着步。
“主子,我觉着吧,三皇子殿下和小侯爷都对陆君竹那么耿耿于怀,他们两个一定是喜欢主子,又不知道主子是男是女,所以没法明说,只能百般试探。这是典型话本子里的桥段……哦对,一定是这样的……”
青君擦了脸,坐了梳妆镜前,在镜子当中看着红菱的身影:“你能不能别做梦了,喜欢我?亏你想得出来,小侯爷向来风流自不必说,那晋阳王天生孤煞,看你一眼,都想着如何杀了你,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喜欢我的?”
红菱语塞,低了头过来给她梳头。
阮青君伸手抚过领口,高高的领口下,是她遮掩着的脖颈。
三世都因为太自作多情,所以才短命。
可惜红菱心心念念的,还是红尘情爱:“太可惜了,我瞧着小侯爷长得那么好看,主子总挂在嘴边,我以为主子是喜欢他的。”
阮青君叹了口气:“现在三位皇子都盯着储君之位,小侯爷那样的心计,怎么可能单纯,别想了。”
红菱哦了声,连着叹了好几口气,逗得青君忍俊不禁。
洗漱结束后,到前堂吃饭。
女眷都在后院吃的,只有青君每日都和老爹一起,她穿了一身青衣,脚步匆匆,才到堂前,就看见地上摆着两箱东西。
今日是祖母大寿,这是谁一早送来了寿礼。
老爹一脸笑意,正命人开着箱。
打开一看,一箱子里装了一排人偶,个个穿着戏服,看模样十分逼真,昨晚上老太太看戏的时候说了,喜欢这些个,如果能天天看见就好了。
送礼的有心了,另外一箱子打开了,里面装了件珊瑚福寿摆件,象征着福泽绵绵。
老爹见青君到了跟前,低头笑道:“三皇子有心了,这三位皇子当中,我觉得他最仁义,身后没有外力,更多能把握住的事,爹觉得吧,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找一机会就变回女儿身吧,到时候,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即便就是皇后,爹也让你做得。”
那他可就看走眼了,青君一脚踢了箱盖上面:“皇家人哪有什么真心,我不想做什么皇后。”
老爹对他笑笑,靠近她站了一站:“等你做了皇后,真心不真心,还有什么可在意的,那可是一朝之母。”
青君脸上笑意顿失,侧目瞥着他。
老爹顿时摸了下鼻尖,讪讪地笑了:“好好好,你不喜欢就不做,那你来选,三位皇子,长皇子军权在手,却不在朝政,二皇子三皇子,储君之位……”
阮青君弯腰在箱子里拿起了一个人偶,是穿着戏服的丑角,她伸手在他的鼻尖弹了一下,勾起了唇角。
“轻易得到的东西,谁能珍惜,咱们不动,让他们窝里斗去吧。”
老爹向来老狐狸:“还缺点什么,明着斗不起来。”
青君笑,人偶随手扔回了箱子里:“三位呢,只要其中有两个共同讨厌一个,那么就有戏看了。”
说着她对着她爹眨眼:“外域的使者什么时候到,给他们填一把火。”
青君扶着他坐了桌边,她也陪着坐了:“吃饭吧,反正您记得,这皇位谁都可以,就是三皇子不行。”
老爹回头看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最要命。
话音才落,有人敲了门,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相爷,来贵客了。”